34 遠古大巫
原輝因為本身有些能力,又會鑽營,入了木長老的眼,年初的時候被提拔成了中級巫祝,很是春風得意了一番。尤其是這一年裏木長老這邊的勢力越發壯大,大有一家獨大的意思,原輝就更加得意自己的眼光。
他巫術不算出衆,嘴皮子卻厲害,說話又夠刻薄,木長老派系的人和羅長老派系的人起沖突時,往往都是他沖在最前面,靠着一張嘴噴遍神殿無敵手。
——神殿的規矩,在神殿內不許動手鬥毆,禁用巫術害人。
在這個前提下,嘴炮就是很厲害的一項技能了。
風水輪流轉,現在木長老沾了一身的污水,之前那些被原輝噴過的人可不就找過了報仇了?任憑原輝再能說,事情也翻不出花兒去。不管是木長老貪財狠毒謀害雙金,還是雙金被收買謀害木長老,左不過都是木長老一派丢人。只要找準這點使勁踩,一踩一個準。
原輝一個人罵不過一群人,氣的灰溜溜敗退,路上遇到祝禱,知道這是秦長老一派的,能随便踩,頓時找到了發洩對象,一腔火氣全奔着祝禱去了。
他也是真看不上祝禱,瞧着年紀比他還小呢,能會個什麽?也敢恬不知恥的占據高級巫祝之位,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原輝擡着下巴,撇着嘴,白眼一個接一個的,從頭發絲到腳指頭都散發着濃濃的鄙夷不屑。
祝禱擡頭打量他一眼,問身邊的人,“在神殿,低級巫祝見了高級巫祝,不用行禮?”
不等人回話,原輝就嗤一聲,譏笑道,“做什麽美夢呢?低級巫祝見了高級巫祝要行禮,那是針對憑本事上位的。你是憑自己的本事當上的高級巫祝嗎?”
祝禱若有所思,“所以,你攔在這說這麽多,其實是想見識見識我的本事?”
原輝心說,你有個屁的本事!
嘴上不屑道,“見識就不用了,你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我也好指導指導你。”指導是假,侮辱是真。想想吧,他一個中級巫祝指導高級巫祝,傳出去了,這小白臉還好意思在高級巫祝的位置上呆下去?連秦長老都得受連累被嘲諷。
祝禱眨眨眼,一臉的純良,“那咱們這不算是打架鬥毆,用巫術害人吧?”
原輝不耐煩道:“不算不算,指導切磋,怎麽能算是用巫術害人?”
祝禱有些猶豫,“萬一我傷到你……”
原輝嗤笑,“就憑你?你要是真能傷到我,那算我技不如人,自認倒黴。”眼珠轉一下,道,“先說好了,萬一我指導你的時候下手重了,你也別說我欺負你。”
跟在祝禱身邊的人心裏忐忑,焦急的扯祝禱的衣服,低聲道,“這個家夥最陰,不能答應。”長老讓他帶着祝禱熟悉神殿,卻沒告訴他祝禱的能力。在他心裏,也不看好祝禱,畢竟祝禱的年齡在那,太年輕了。這要當衆輸了,連帶他都得跟着丢人。
這一會兒的功夫,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有認出祝禱的,趕緊跑去給雲唳報信。
看到随從的做派,原輝心裏更加有底,譏諷道,“怎麽,不敢了?不敢的話就……”
“行!”祝禱打斷他的話,微微一笑,“那就請你多加指教了。”
比拼巫術的話,一般會選在一個安靜封閉的環境,雙方各自做準備,方便念咒施展手段。
原輝有心讓祝禱當衆出醜,自然不會選空屋子,當即道,“也別另選地方了,就在這吧。你有什麽要準備,讓人給你拿過來。”
“倒也不必。”祝禱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對着原輝搖搖,随手把符紙扔過去。
原輝噴笑,“就憑這一張紙,哈哈哈……你——”
符紙落到原輝身邊後,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原本笑的仿佛癫痫發作似的原輝跟被按了暫停鍵似的,昂着頭,嘴巴誇張的咧到臉兩邊,雙手揮舞在身側……保持着這個誇張的動作,一動不動。
“嗬——”
見此情形,所有人都驚的倒吸一口冷氣,看向祝禱的目光滿是探究和驚懼。
即便是大巫,施展巫術時也要念咒并借助法器才行。眼前這個年輕人什麽來路?竟然連咒語都不用念,只憑着一張紙就能做到如此地步?!
想一想吧,萬一哪天雙方起了沖突,別人還在念咒,他這邊“啪啪啪”甩出幾張紙,把對手都定住……這還打個屁啊,根本是單方面碾壓好不?!
關鍵是,用紙把人定住只是他展示出來的一種手段,誰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的本事?
嘶~
不敢想。
細思極恐!
這個消息必須趕緊告訴長老!
也不是所有人都懼怕,秦長老一派的人就很興奮。
多少年了,忍氣吞聲多少年了!終于也有讓他們揚眉吐氣的時候!
看這臉打的,啪啪的!
還瞧不起人家祝禱,還說要指導祝禱巫術?
呵,現在被收拾了吧?
活該!
秦長老一派的人神清氣爽,甚至跑到原輝身前近距離觀看,還伸手往原輝身上捅捅,“真不能動了啊?連眼皮子都不能眨。哦,眼珠子還能動。欸,原輝,你現在什麽感覺?你這造型不錯啊,我都看到你的舌頭了。你舌頭挺長的啊,怪不得平時那麽能說呢。噫,你嘴巴怎麽這麽臭,吃大糞了嗎?哦,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現在不能說話了,哈哈哈……”
完美的演繹了什麽叫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木長老一派的人只覺得丢人。有心想要挑祝禱的錯處,找祝禱麻煩,偏這件事是原輝挑起來的,事先還說好了,這只是切磋,不算用巫術害人。他們就算想找麻煩,都找不到理由,心裏那個憋屈勁兒就別提了。忍不住怪原輝,都是他沒事找事,好好的招惹秦長老一派的人幹什麽,嫌自己這派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但放任人在這這麽立着也不是辦法,這裏靠近神殿大門,人來人往的,誰都能看到。
不得已,只能好聲好氣的找祝禱商量,“既然你們是切磋巫術,現在已經證明了你的巫術很厲害,可以把巫術解開了吧?”
祝禱攤攤手,一臉的無奈,“這只是一點捉弄人的小把戲,又不傷人,所以沒有解法。你們也別擔心,兩個時辰後,巫術自動就失效了。”
求情的人一副便秘的表情。
他是擔心原輝的身體麽?他是擔心傳開了跟着一起丢人!
不信就瞅着,一會兒羅秦兩派的人一準兒跑過來看熱鬧。
祝禱這邊咬死不松口,他也無可奈何,只好招呼同伴,“把他擡回屋子裏去,總在這戳着像什麽樣。”
“不行!”祝禱一張嘴就打破了他的計劃,不負責任的滿嘴胡扯,“被定身期間不能移動,否則血液逆流,會死人的。當然了,你們要是本來就打算弄死他,就當我沒說。事先聲明,移動過後他要是死了,跟我可沒有關系。”
話說到這份上,誰再動原輝誰就是故意想殺人。
于是,原輝就跟個展覽品一樣孤零零的矗立在神殿門前,接受人們的圍觀、嘲諷、奚落。
木長老的心腹收到消息,瞬間變了臉色,“你說什麽?你看清楚了?那個祝禱确實是靠一張紙定住了原輝?”作為心腹,他最清楚不過,自家長老現在這樣,都是那詭異的紙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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