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蘇莉莉的道歉

蘇莉莉坐在茶館靠窗的位置上，若有所思。

這是她和言淺西上中學時常來的茶館，現在的位置也是他們常坐的位子。久而久之，茶館的服務員都知道她們的喜好了。

“太平猴魁。謝謝。”言淺西做到位子上，對服務員說道。

“莉莉，找我有事？”

“淺淺……”蘇莉莉的眼圈紅了。

“莉莉，你這是幹什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麽！”

自從上次蘇莉莉在醫院為了何軒而和她絕交，她就知道這份友情已經不像當初那樣單純，那樣牢不可破。

“淺淺，以前是我混蛋，我被氣糊塗了。我那時說的話都是氣話，我回家後就後悔了。但是一直拉不下臉去給你道歉。淺淺，你原諒我吧！”

“莉莉，你知道我和何軒的關系，以前有婚約的時候我們都無法相愛，何況我現在已經結婚了？你是我最好的閨蜜，你那天那樣對我，那樣不相信我，說實話。我很難過。我那時才知道我們二十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你和何軒幾個月的感情！莉莉，你讓我如何原諒你！”

“淺淺……”蘇莉莉的眼淚更多。

蘇莉莉是一個十分單純的人，心直口快，沒有心機，這一點言淺西最清楚不過。

看到言淺西不為所動，蘇莉莉簡直悲痛欲絕。

“淺淺，對不起。我太愛何軒了，他和你又婚約的時候，我從未想過我們有一天會在一起。但是，後來你和岳臨瀾結婚，他有一蹶不振，我感覺這是上調賜給我的好機會，我可能就是拯救他的天使。我把我們的未來想得那麽好，結果，他只是和我玩玩。淺淺，你知道那種天堂地獄的感覺嗎？我當時就是那樣的感覺。”

蘇莉莉接過言淺西遞給她的面紙，擦擦眼淚。可是眼淚就像春天的雨，綿延不絕。

“我那時想。只要能阻止何軒和我分手，我什麽代價都願意付出。所以當何軒的媽媽出口侮辱你的時候，我不敢為你辯解，我怕得罪她。這樣我和何軒就徹底完了。淺淺，我不是故意的，喔當時一門心思只想讓何軒回心轉意。對不起，對不起，淺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閨蜜。失去了你，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現在認清知道何軒是什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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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那樣對我，如果我還不能看清他的本質，那我真是瞎了眼。”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對他的感情收不回，但是我又不能再和他在一起，最好的辦法只有不見了。我媽打算讓我進隔壁市的高校去教書，我已經答應了。”

“住在那邊嗎？”

“是。我阿姨在那邊有一套房子。而且學校分撥給老師的房子也可意住。”

“那好吧，這樣對你對他都好。莉莉，他配不上你。”

“我知道，但是感情是不受人控制的。我不能太自私，我要為我爸媽着想，他們身體不太好，我不想讓他們太操心。而且，我也不想我們家蒙羞。”

“你能這樣想就很好了。”

“我過兩天就走了，淺淺。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很少了。我希望你原諒我以前做的錯事。即使不原諒也沒關系，你只要知道一個曾經傷害你的人她知錯了就行。”

“不愧是哲學博士，說話就是有道理。不過莉莉，我們之間無須道歉，我從未怪過你，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你也不要再想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好，為了慶祝未來，我們幹一杯。”二人同時舉起茶杯。

“我們去學校從游一番吧。好久沒回去了。”

“好。說實話，挺懷念以前的青蔥歲月的。”

“是啊，我們都老了。”心境老了。

從前看山是山，現在卻看山不是山。

青春的尾巴又有誰能夠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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