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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喻辰的頭發是黑棕色,瞳孔是藍色的呢?
因為他是中俄混血,他外婆也是中俄混血。
他媽媽曾對他說,在遇到蕊蕊爸爸前,媽媽是有個男朋友的,對方是俄羅斯人,不過不幸的是,在喻辰三個月大的時候,媽媽的男朋友因車禍去世了,又過了一年,媽媽遇到了蕊蕊的爸爸,兩人一見傾心,就結婚了。
不是喻辰故意說得簡單,當初他媽媽就是這麽對他說的,加上那時蕊蕊和爸爸都在場,媽媽不好多說,三言兩語就過去了。
喻辰的這個長相,曾經給喻辰帶來了不小的煩惱。
從小到大,凡是有陌生人遇見喻辰,總要過來和他說英語。
在學校,領導和老師也總喜歡讓他上臺做英語演講。
而很不巧的是,喻辰所有科目裏,英語最差。
每每喻辰向別人闡述自己英語不行的事實,對他不熟悉的人總用一副你可別開玩笑了的表情,說,怎麽可能。
他太難了,在他幼時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特別恐懼英語。
而且,俄羅斯人日常也不怎麽說英語啊。
喻辰又把傅之嶼的這個視頻看了一遍,接着再關掉手機觀察了一下自己。
黑棕色的卷發可以理解,為什麽傅之嶼會專門說到藍色的瞳孔?
難道傅之嶼真的喜歡外國人?
只可惜的是,喻辰的這個瞳孔要仔細看才能看出來是藍色,平常看是看不出來的,他是深藍接近了黑。
不知道傅之嶼看出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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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個視頻,喻辰再點進評論,裏頭果然好多同學都在問,學長是不是喜歡外國人。
但也有人說,或許學長說的藍色瞳孔是藍色美瞳呢,一時說錯了,這樣想我又有機會了。
還有人說,學長肯定有喜歡的人,他是照着那個人的樣子說的。
網友們各種讨論,有要去卷發染發的,有要去買增高鞋墊的,有要去換個眼球的,各種離譜。
一來一回耽擱了不少,喻辰看了眼時間,終于肯把手機收起來,開始工作。
他一旦安排好了時間,就會嚴格遵守。
所以這一天下來,除了吃飯,喻辰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并非常美妙的在計劃中的晚上九點前,把工作結束。
關掉電腦後,喻辰清清爽爽地洗了個澡,出來時發現他的手機正在亮。
他走過去,發現是他的男朋友傅之嶼給他的來電,大概是已經響了很久,他正想接起來,電話就挂斷了。
喻辰把充電器拔了,解開手機,發現洗澡的這半小時,傅之嶼給他打了三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21:01。
第二個電話,21:15。
第三個電話,也就是剛剛,21:30。
喻辰把電話回了過去,他還沒準備好,嘟聲都沒聽到,那邊傅之嶼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喻辰。”
喻辰笑起來:“你接得好快啊。”
傅之嶼:“手機正好在手上。”
喻辰哦了聲,這不重要:“怎麽了嗎?給我打了這麽多電話。”
傅之嶼那邊停頓了一下,才說:“今天一直很想給你打。”
喻辰連忙認真起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傅之嶼又停頓了很久:“沒事。”
喻辰稍稍猜測:“不方便說?”
傅之嶼笑了一下,喻辰不知道他在笑什麽,想了想,只好先把剛剛自己沒有接電話的原因解釋一下:“我剛剛在洗澡,手機在外面,沒有聽到。”
傅之嶼嗯了聲:“沒關系,下班了嗎?”
喻辰躺在了床上:“下班了,洗澡前把照片發過去了。”
傅之嶼問:“累不累?”
喻辰把手擡起來:“坐久了脖子有點酸,其他都還好。”
傅之嶼:“眼睛不酸嗎?”
喻辰:“我放了提醒活動眼睛的鬧鐘,眼睛很聽話。”
傅之嶼提出疑惑:“脖子為什麽不一起聽話?”
喻辰笑起來:“你說的對,下次兩個一起聽話。”
然後。
就沒人說話了。
喻辰舔舔唇,試探地問了句:“所以,晚上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傅之嶼那邊又開始答得很慢:“沒事,就不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喻辰啊了聲:“當然可以,”他說完把聲音放小,再試探:“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傅之嶼又莫名其妙笑起來,而後他說:“是。”
喻辰心裏十分疑惑。
心情不好笑什麽?
喻辰這邊正想着傅之嶼心情不好該怎麽辦,傅之嶼又說話了。
傅之嶼:“心情不好可以給男朋友打電話嗎?”
喻辰很快點頭:“可以的,可以。”
傅之嶼又說:“心情不好,所以,想……聽你的聲音。”
傅之嶼這話說得斷斷續續,喻辰也聽得斷斷續續。
确實确實,心情不好的時候是會想要有個人在身邊,沒有人在身邊,有人陪着說話也好。
确實确實,當初傅之嶼也說了,某些時候需要有人陪在身邊,大概現在就是這個時候。
确實确實。
喻辰想着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所以那麽這……
傅之嶼心情不好,你這麽熱幹什麽?
喻辰呼了聲,開始玩枕頭的小角角,問:“你要怎麽樣才會開心起來?”
傅之嶼說:“不知道。”
喻辰問:“是工作上的事嗎?”
傅之嶼:“嗯。”
認知盲區,喻辰想了想,只好說了句最基本的安慰話:“工作總是很容易讓人心情不好,沒關系,都會過去的。”
傅之嶼又笑了:“好。”
這時,喻辰突然瞄到了桌上放着的糖紙,他索性問傅之嶼:“你早上給我的糖是哪裏來的?”
傅之嶼說:“我買的。”
喻辰:“可是你昨天說只買了兩顆。”
傅之嶼:“後來又買了。”
因為這個後來又買了,喻辰突然啊了一聲:“酒!酒我沒有帶回來!”
那邊傅之嶼突然笑了聲,他反問喻辰:“酒是你的嗎?”
喻辰也笑了,不那麽激動:“不是我的啊?”
傅之嶼:“是你的。”
喻辰撇嘴,自然的聲音就軟了:“到底是不是我的?”
傅之嶼話裏有笑:“是你的。”
喻辰:“那我說我沒有把酒帶回來,我說錯了嗎?”
傅之嶼:“錯了。”
喻辰幾近撒嬌:“什麽啊?”
傅之嶼:“不能帶回去,以後想喝了來我這。”
喻辰稍微想了一下,立馬妥協:“那好吧。”
話音落,那邊傅之嶼又莫名其妙地笑起來。
是很開心的那種笑聲,喻辰聽出來了。
喻辰也嘿嘿兩聲,他說:“你笑了,是不是說明心情好一點了?”
傅之嶼:“嗯。”
喻辰問:“我厲害吧?”
傅之嶼話裏滿滿的笑意:“厲害,”說完他問:“你聲音怎麽變了?”
喻辰疑惑:“變了嗎?”
傅之嶼:“趴着嗎?”
“這你都能聽出來,那你也很厲害,”喻辰眼睛彎彎的:“我趴在枕頭上。”
傅之嶼笑了一下:“記下了,這是你趴在枕頭上的聲音。”
“你記這個幹什麽,”喻辰突然被傅之嶼逗樂,樂到都敢喊傅之嶼大名了:“傅之嶼,你好有意思啊。”
然後。
又沒有人說話了。
喻辰趴着玩枕頭,玩着玩着,他想起早上看的那個視頻了。
想着他咳了一下,再舔舔唇,小聲喊了聲:“哥。”
傅之嶼那邊應他:“嗯。”
喻辰:“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傅之嶼:“你說。”
喻辰舔舔唇,語氣期待:“你猜猜,我的瞳孔是什麽顏色?”
傅之嶼幾乎秒答:“藍色。”
喻辰高興得幾乎原地蹦起:“你知道啊!”
傅之嶼:“我知道。”
啊啊啊。
傅之嶼是知道的!
等等……
不是。
喻辰你這麽開心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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