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祁宴的話音剛落。

佐隐就想到了什麽。

他離開狼人一族前, 保羅提到的。

又一個烏頭草盛開的月圓之夜在即。

此次是狼人一族恰逢十年一次的盛事。

他已然成年,算算時間。

這次的月圓之夜, 會是他的發丨情期,狼人一族每每會狂暴到失去理性的月圓之夜,他将迎來首次的發丨情期。

祁宴睨了眼兀自出神的佐隐, 眯起眸子。

果然。

昨天标記的時候, 他的感覺沒錯。

佐隐側頭, 輕聲道:“你看出來了。”

祁宴眉梢挑起, 微勾的眼尾含丨着一絲笑意。

标記疊加的過程中,他的血脈之力會游走于佐隐全身, 沒有半分遺漏。

對于佐隐身體的血脈有所提升, 很容易就能感覺出來。

一年的時間,而在他沉睡前, 佐隐就已經快成年了。

對于現在的情況, 祁宴沒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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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隐還沒來得及說話。

只聽祁宴問道:“這次, 能變了嗎?”

佐隐身體裏的血脈之力十分強大, 一定擁有極其純正的血統, 化身狼人不在話下。

何況。

佐隐既然有發丨情期,就足以證明了, 他是能夠化身的。

佐隐擡眸定定凝視祁宴半晌, 點頭道:“可以。”

祁宴表情微不可查的變了變, 有一絲佐隐看不透的情緒在內。

佐隐坐了過去, 離祁宴只有咫尺距離。

躁丨動的情緒得到安撫。

·

他沒有經歷過發丨情期, 對那方面并不了解, 此刻全然的注意力都在祁宴看來的目光中。

佐隐看到祁宴對他伸出手。

于是自發的垂了垂頭,任由祁宴揉亂他的額發。

比白珣養的那只白貓要好上太多。

那只貓平日只讓白珣碰,偶爾會朝他蹭來。

其餘人只要稍一靠近,就會亮出爪子撓上一爪子。

收斂骨子裏的高傲與獸丨性,佐隐此刻溫順得不像話。

“你在想什麽?”

佐隐低喃一聲,拉回了祁宴的思緒。

然而不待他開口。

佐隐已經擡起頭,又往他這邊靠了靠,四目相對,眼眸深沉的看來。

最後低了低身子,蹭近祁宴懷裏,摟住他,“不要想別人。”

誰也不要想。

只準想他。

既霸道又帶着點強勢的語調。

許是發丨情期即将到來。

佐隐的占丨有欲在這一刻達到頂丨峰,盡皆釋丨放。

***

等到佐隐漸漸平息下來內心的焦躁,深嗅着祁宴的氣息。

這種被祁宴的氣息包丨裹的感覺實在讓他不想分離。

微一側頭,能看到祁宴的側臉。

佐隐眸色一沉。

突然有種想親上去的沖動。

這是怎麽了。

祁宴察覺佐隐放松下來,适時出聲,“到了。”

馬車已停,進入了梵卓族領地範圍內。

佐隐松開他,卻在離開的前一秒,按照內心的想法,唇瓣從祁宴的嘴唇上一掃而過。

柔軟的觸感在提醒着他。

還想再一次。

......

忽地被佐隐親了一下。

祁宴尚有些愕然。

就聽到耳邊佐隐低沉有力的笑聲響起。

充滿愉悅,是他頭一次聽到佐隐笑的這麽放松又滿足。

十分自然。

“走吧。”

佐隐喜歡極了此刻祁宴的表情,但搶在了祁宴說話前開口道。

接着率先起身,對祁宴伸了伸手。

幽藍色的瞳仁閃爍着星點微光。

看向祁宴時認真而專注。

把手給我。

讓我拉你下車。

祁宴說不出什麽感覺,卻沒有拒絕。

當真伸出手去。

佐隐在拉上祁宴的一刻,十指相扣,緊緊抓在手裏。

......

兩人進去的時候,繞過了正殿。

徑直到了其餘親王所在的地方。

“終于來了。”溫弗恩首個看向殿門的方向。

祁宴的身影随着他的話落出現在衆親王視野裏。

随之而來注意到的是,祁宴身邊那個身材颀長的青年。

有些眼熟。

更讓他們意外的是,兩人垂落身側相握的十指。

祁宴最先對上的,是朝他投丨射過目光的阿雷德。

阿雷德往他身後看了眼,旋即收回了視線。

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祁宴淡淡看了看他,只覺手上一緊。

眼角餘光中,佐隐的面色冷淡,周身開始散發低氣壓,冷厲的眼神直直掃向阿雷德。

骨子裏的狼性似乎達到了臨界點,即将爆發。

阿雷德似有所覺的看向佐隐。

卻在看出他是個狼人的身份後不以為然。

狼人一族和布魯赫族有滅族之仇,佐隐這樣的視線在他看來無甚要緊。

......

祁宴也只當佐隐是想到了這一點。

佐隐眸色微凝。

在阿雷德的目光有意識的看向祁宴時,他心底隐隐生出一種想将對方撕丨扯成碎塊,挖下他眼睛的沖動。

與滅族之仇無關,這樣的感覺突兀又強烈。

“嗯?”

溫弗恩看了眼佐隐。

其他幾位親王也發現什麽。

親王标記。

至今為止,血族中還未出現哪位親王會給血奴打上此類印記。

足以展現的親王對血奴的寵愛。

阿雷德不免多看了佐隐一眼。

更眼熟了,這樣的氣質,像是在哪見過。

十三位親王俱已到齊,溫弗恩也正色起來。

“想來諸親王已經知道,腐镯現世已被重新埋入地底。”

腐镯的現世,僅僅只是作為開端。

其餘聖器相繼現世,血族必亂。

溫弗恩說着,逐一看向各氏族親王,最後看到祁宴時眸光顯得意味深長。

......

祁宴對于聖器是否現世沒什麽太大興趣。

即使血族大亂,卡帕多西亞也可獨善其身。

可這一切都是在他不知曉父親曾是兇匙的擁有者前提下。

短暫的商讨後。

族會慢慢落下帷幕,随着各氏族親王的離開。

艾斯坦叫住了正欲離開的祁宴。

“大人請跟我來。”

走回大殿。

“小家夥,不妨坐下。我們聊一聊。”溫弗恩也不多繞圈子,開門見山道,最後聲音冷凝說出兩個字。

“摩迪。”

聖庭的主宰者摩迪。

他私下裏的動作自然瞞不過溫弗恩的眼睛。

身為密黨的領導者,對于摩迪擅自豢養血奴這一點。

觸犯到了他的權威。

不可饒恕。

......

離開梵卓族,佐隐上車後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他能信嗎。”

祁宴點了下頭。

溫弗恩知道的,比斐瑞查到的多。

比如,摩迪的計劃。

多麽可笑,

一介人類。

居然妄圖成神!

并且,腐镯的現世。

同是出自摩迪之手。

只能說,不愧是能夠私自建造地宮後,利用人類、狼人、血族的鮮血啓用禁忌詛咒得到長生的人。

佐隐沉默。

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正如溫弗恩所說,不過是一個人類,竟然可以驅動聖器的現世。

雖然沒有能夠掌控腐镯的能力,但單憑摩迪做到了這一點,已經讓人大吃一驚了。

在使用禁忌詛咒下,摩迪豢養血族、狼人為他所用。

殘殺血族、狼人後試圖煉化他們的血液,以奪取能力,從而達到成神的目的。

“可笑。”祁宴冷冷的吐出一句。

黑眸中迸出幽光。

佐隐“嗯”了一聲,到祁宴身旁坐了下來。

......

祁宴這才想起什麽似的,委婉道:“狼人一族的發丨情期......”

佐隐身上的氣息十分不穩。

壓迫感争先襲來,帶着點侵丨略性。

“這次的月圓之夜,”佐隐的聲音低了幾分,呼吸也變得有些沉重,“是我的發丨情期。”

佐隐一邊說,一遍側身,靠在祁宴身上。

呼吸噴丨灑在祁宴臉龐,帶起一陣細密的癢意。

“主人,幫我。”佐隐低聲說着。

似誘丨哄,帶着幾分缱绻的意味,溫柔也浸到了骨子裏。

族中長老說過。

發丨情期一般都是需要伴侶的陪伴,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多次提起讓他選擇族中适齡的小姐們,作為狼後的存在。

祁宴睇視他,良久,才問出一句,“怎麽幫?”

佐隐霎時露出笑容。

鮮少展露微笑的青年,眉眼中的喜悅掩飾不住,原本冷峻的五官透出柔色。

佐隐上前抱住祁宴。

略微泛着啞意的嗓音,帶着絲絲熾丨熱的吐息,一點一點纏丨繞了上來。

輕而緩。

“讓我輕輕丨咬你一口就好。”

佐隐開口時,尾音蘊上了些許笑意,溫柔異常。

......

祁宴擡眸看他。

在和佐隐目光相接時,心底某個地方好像軟了一下。

見他沒有立時拒絕。

像是得寸進尺般,佐隐湊了過去,微微張開嘴。

穿過碎發,偏頭在祁宴耳垂輕丨咬一口。

“像這樣。”佐隐啞聲道。

喉頭跟着緊了緊。

在一陣寂靜沉默中。

佐隐看着祁宴絲毫未變的神色,心底升起前所未有的放肆心理,想不再征求他的同意,不管不顧的做下一切想做的事。

片刻後。

祁宴發出一聲輕淺的笑。

随即主動擡手勾丨住佐隐脖丨頸。

同他的動作一樣,看着佐隐略微染着薄紅的耳尖,只覺上面的熱度似乎傳到了自己心裏。

血族天生冰涼的血液像是得到溫暖。

泛起熱意。

祁宴湊上去,“我允許你的任何舉動。”

***

逐字逐句。

撒落佐隐心間。

像是浸着蜜糖般,絲絲甜意流丨入心坎,心底隐丨秘而肆虐瘋長的念頭得到停歇。

說不出具體是什麽感覺。

好似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後變得沸騰。

佐隐微松開祁宴後,緊緊盯着他的眼睛。

兩人還維持着相擁的姿态。

祁宴的目光那樣自然。

血脈之力重又躁丨動起來。

有一股熱丨浪順着心口席卷全身。

佐隐抱着祁宴。

緩緩往前靠着。

突然向前頂丨了一下。

祁宴頓了頓。

而後聽到佐隐稍顯疑惑的聲音。

“主人。”

“我這裏怎麽好像硬丨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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