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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有點兒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跟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如此自然的上床了呢,之後還過上了日子,是過日子沒錯。
青青甚至覺得,兩人的相處境況跟夫妻一樣,而且,是那種恩愛到不行的夫妻,青青是覺得這男人那個次數有點兒太多了,基本上,那天馮一走了之後,她的活動範圍雖然很廣,但是幹的事兒都是同一件,這男人就跟上滿了弦一樣,狀态極佳,或者也可以說八輩子沒碰過女人了。
他們在屋子裏待了三天,這三天除了叫外賣,就是那啥啥,地點有所區別,性質完全雷同,就在青青都覺得自己可能喜歡上一個色,情狂的時候,第四天傍晚,褚衍深找出了一條裙子讓她穿上,說出去吃飯。
青青自是非常高興,雖然她挺喜歡在家裏待着,可前提是純待着,而跟這男人在一起,比跑馬拉松還累,她真懷疑在這麽下去,她會死在這上頭。
青青套上衍深給她的裙子,對着鏡子照了照,發現馮一媽媽所有的衣服,她穿着都異常合身,就像給她量身定做的一樣,這條裙子是斜肩設計,露出一邊兒的香肩,時尚性感,映襯着她的鎖骨,異常美。
她的手下意識摸了摸頸窩,那裏的皮膚白膩光潔,什麽都沒有,她忽然想起,仿佛褚衍深很喜歡親她這裏,一親就會忍不住 ……
她都懷疑,這裏或許有什麽密碼,能瞬間點燃他的激,情,一串冰涼的東西貼在她的脖頸上,衍深給她扣好,對着鏡子看了看;“很配你。”說着低頭,一個吻落在她的肩膀上。
青青臉一紅,低頭看去,是一條細白金項鏈,鏈子看上去沒什麽特別,下面卻綴着一只鑽戒。
青青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戒面的鑽石大而耀眼,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不知為什麽,青青就覺得,這是一支結婚戒指,如果是,那麽一定是他死去妻子的東西,為什麽給她?
想到此,青青臉色一暗:“這是,你妻子的戒指嗎?”
褚衍深定定看了她很久,并沒有否定,只是低聲道:“它是你的。”
牽着她的手下樓了,青青覺得,這男人仿佛藏着很多秘密,而這些秘密又仿佛與自己相關,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青青都能感覺到別有深意,但他卻不告訴她。
他們來的是個中式餐廳,環境很好,菜品的味道也好,至少非常适合青青,孟家有中西兩個大廚,孟家餐桌上的菜品,基本中西各半的,鐘離說她家的大廚是拿過什麽國際獎的,說實話,她覺得還不如秦家農莊別墅裏的好吃,這裏也不如農莊,但味道不差。
而且,褚衍深點的每一道菜,都出奇和她的脾胃,甚至,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的喜好。
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夜色填滿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青青忍不住吸了口氣,空氣中彌漫着的春意,格外熟悉。
上了車,青青正看窗外的夜景,忽聽他道:“安全帶。”“呃……”青青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急忙扣上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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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扣好,車子就疾馳而出,青青吓壞了,急忙抓住上面的安全扶手,一開始,青青還告訴褚衍深,慢點慢點,後來只能閉上眼,聽天由命。
等車子停了下來,青青睜開眼,發現他的臉近在咫尺,他的目光深不見底,像夜色下的湖水,你不知道它下面掩藏着什麽。
他看着她,用一種古怪而低啞的聲音問:“我是誰?”
青青愣了很久,才道:“褚,褚衍深。”
“好女孩兒。”褚衍深贊了她一句,傾身噙住她的唇……青青覺得自己沒用極了,只要他一親她,她就渾身發軟,除了順着他,不會有第二種反應。就在青青覺得這個吻即将失控的時候,他放開了她。
衍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體內的欲,火,這不能怨他自制力差,他們多久不再一起了,兩年,二十四個月,730天,17520個小時,1051200分鐘,63072000秒,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而她卻忘了自己,在大洋的另一邊,當她見鬼的孟青青。
如 果她不回國,恐怕自己的後半輩子,都會這麽念着她度過,而終于找回了她,把她抱在懷裏,他又怎麽舍得輕易放過她,他要擁有她,徹底擁有,如果可以,他恨不 能把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骨血裏,永生永世都不分離,分離太苦,這輩子嘗過一次之後,再不想嘗第二次。
他們要永遠在一起,她不記的他沒關系,他會幫她找回來,找回她們的過去,而這之前,某些事該适當忍耐一下。
青青臉紅的看着他,整個人癱軟在座位上,她覺得自己很丢臉,竟然給這男人親到渾身發軟,如果不是他放開她,青青側頭看向窗外,霓虹閃爍間不停有車輛經過,這裏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做這樣瘋狂的事情。
但她也終于發現,只要跟這個男人,多瘋狂也無所謂,所以說,女人骨子裏都有瘋狂因子,一旦愛上男人,這些瘋狂因子就會爆發,天地萬物都會化為烏有,她的眼裏,她的世界裏,只剩下一個他。雖然太快,但青青還是異常确定,她愛上了這個男人,很愛。
車子開進一個漂亮的社區,青青側頭望着外面發呆,為什麽會覺得這樣的情景如此熟悉,事實上,衍深帶她來的每一個地方,她都覺得莫名熟悉,而這裏更是。
車子停在了路邊,衍深傾身過來,青青臉一紅,以為他又要親她了,衍深卻笑了一聲,實在愛極了這樣的她,即使臉不一樣了,但她的目光一點兒都沒變,她還是他的子珺。
衍深低頭親了她一,指着中間那個偌大的噴泉問她:“你說噴泉下面的水池裏會有什麽?”
青青不明白的眨眨眼:“水裏能有什麽?”想了想:“魚?”
衍深搖搖頭:“你說有沒有可能有鑰匙?”
“鑰匙?”青青搖搖頭;“怎麽會有鑰匙,不可能。”
褚衍深探身湊到她耳邊道:“或許有這樣一個故事,一個男人送女人回家,女人把包落在了男人車裏,男人為了把女人帶回去,就在這裏把女人包裏的鑰匙扔進了噴泉裏,像這樣。”
青青傻傻看着他,拿出一個鑰匙圈一甩,一串晶瑩的金屬光澤劃過,落進了噴泉裏,然後拉着她下車,拖到水池邊兒上,青青愕然的看着他跳進水裏,彎腰去摸。
水漫過他的筆挺的西褲,他襯衣的袖子也挽了起來,看上去像個玩水的孩童。
青青忍不住道:“你上來啦,水裏很冷的。”
忽然他的動作停住了,側頭看着她:“摸到了,你看。”他站了起來,帶着水的鑰匙圈在路燈下暈出晶瑩的光,他走過來把鑰匙放在她手裏,望着她,欲言又止。
青青愣愣看着他,好久才道:“為什麽我覺得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為什麽?你能不能告訴我?”
衍深伸手把她攬在懷裏:“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你必須自己想起來。”
周末的時候,馮一回來了,他們沒去農莊,而是住進了褚衍深的別墅,站在主卧室的露臺上,青青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發呆。
衍深從後面抱着她:“你已經在這裏站一個小時了。”
青青道:“如果我說這裏景色我曾經畫出來過,你信不信,就是這個角度,那個湖,還有那邊的樹,跟我的畫一模一樣。”
衍深心裏一痛,他知道自己很殘忍,殘忍的不告訴她事實,殘忍的讓她自己想起來,他問過催眠師,一個人的記憶,如果通過催眠指令抹去之後,雖然有可能想起來,但過程會比較痛苦,因為人的大腦會迷茫,會混亂,會對自己的人生産生懷疑。
但衍深就是想讓她自己想起來,想起他們是怎麽相識,相愛的,那一段并不是可有可無的記憶,是他們相愛的珍貴記錄,他不想他們的愛情缺失這一塊。
晚上吃得火鍋,在庭院裏吃的,吃完了馮一就不知跑哪兒去了,衍深牽着她的手去湖邊漫步,春天的風很舒服,草叢裏不知什麽叫了一兩聲,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
青青站住了,不知想什麽,忽然碰一聲,青青擡頭,是煙花,煙花點燃了夜空,青青愣愣看着那樣至美絢爛的煙花,忽的腦子裏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披着吧,一會兒就冷了,我有這麽可怕嗎,有話就說,……”
身上一暖,青青回過頭來,是褚衍深,他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望着他,喃喃的道:“我不冷。”
衍深看了很久,低聲道:“披着吧,一會兒就冷了。”然後把她攬在懷裏,緊緊抱住,低頭親在她的唇上,他親了很久,才放開她。
她幾乎呆傻的望着他,煙火燃亮了夜空,落進他眼裏,那麽亮,那麽熱,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專注的,仿佛世界上就剩下一個她……她喃喃的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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