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種修養

比起人形，姜海晏更喜歡倉鼠形态的沈河清。

他把沈河清捧在手心裏肆意揉捏了一番，在沈河清即将炸毛之前，迅速從口袋裏掏出幾枚瓜子，沈河清掙紮了幾秒，然後他便再次敗給了倉鼠的本能，小爪子抱着瓜子啃了起來，小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簡直可愛死了。

姜海晏被萌得心肝亂顫，連忙掏出手機來對着手心上的小倉鼠咔擦咔擦連拍了十來張。

投喂完小倉鼠之後，姜海晏便開始投喂自己，雖然此時沈河清已經法力盡失重新變回了原形，但那一桌子美食卻不會變回去，他熟練地擺弄好錄像機，然後就準備開始吃飯了。

動筷之前，他順手把小肚子滾圓的小倉鼠放在了膝蓋上，然後便輕車熟路地開始錄像開吃。

那一大桌子豐盛得堪比年夜飯的大餐不多會兒便全部進了饕餮的肚子，小倉鼠瞪圓了黑豆小眼，整只倉鼠都有點呆滞，雖然他之前也看過姜海晏的視頻，但那些視頻都經過剪輯，長度不過五六分鐘，帶給人的感受到底不如現場看來得震撼。

偏偏姜海晏的吃相看着還挺斯文的，不緊不慢，不像某些大胃王那樣狼吞虎咽，但實際上姜海晏吃得很快，一盤子可樂雞翅不到一分鐘就全部解決了。

錄完像之後，姜海晏看着桌子上一堆雞骨頭，一臉遺憾地說：“可惜是在錄像，不然就不用吐骨頭了，真是浪費。”當然，如果不是要模仿人類，他連咀嚼都不用咀嚼，更別提吐骨頭了，雖然直播生吞整只雞或者整頭牛有可能會一夜爆紅，但是第二天他大概會被送去研究所。

不過做了這麽多年的人，他的口味早就被養叼了，他更喜歡吃熟食，也更喜歡精心烹饪過的美食。

沈河清做的菜很好吃。

姜海晏一邊回味，一邊舔了舔唇角。

可惜……他還是沒吃飽。

沈河清被姜海晏那饑渴的小眼神一看，瞬間便想起了今天早上差點葬身饕餮口的危險經歷，頓時整只倉鼠都快炸毛了。

姜海晏摸了摸肚子，便看到沈河清往後縮了又縮，他正一頭霧水，卻忽然聽到門鈴響了。

“一定是快遞！嘿嘿！同城快遞就是快啊。”

姜海晏想起昨晚買的東西，轉身便去開門，門外果然是快遞小哥。

“你好！天狗快遞！”

快遞小哥的笑容十分燦爛，還露出了八顆雪白的牙齒。

天狗快遞？

有這家快遞嗎？

難道是新開的快遞公司？

姜海晏一邊納悶一邊簽收，簽收完之後，他再次得到了快遞小哥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歡迎下次使用！”

這家快遞的服務态度還真好！

姜海晏感慨了一下，便抱着一大箱子快遞回了房間，然後開始拆快遞。

“你的墊料……你的鼠糧……你的大別墅……”他一邊拆快遞一邊念叨，“這大別墅看着還挺豪華啊！真是人不如鼠。”

沈河清眨巴着黑豆小眼，眼神十分無辜。

“不過還得自己組裝呢，我一會兒研究一下說明書……等等，這是什麽？”姜海晏把東西都從箱子裏拿出來之後，忽然發現箱子底部居然還有一個小巧可愛的小瓷瓶，他好奇地拿起來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小倉鼠卻忽然開口了。

“那是我的酬勞。”

“你的酬勞？”

姜海晏一時沒反應過來，下一刻，他便看到圓滾滾毛茸茸的倉鼠團子忽然敏捷而又迅速地飛撲過來，兩只小爪子一把抱住了小瓷瓶，在半空中完美地翻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滾後落了地。

眼看小倉鼠穩穩落地，姜海晏忍不住鼓起掌來。

沈河清用小爪子撥開了小瓷瓶的瓶塞，倒出了一顆烏黑滾圓的丸子，然後他便抱着那顆小丸子啃了起來。

“這是什麽？巧克力球？麥麗素？”姜海晏簡直目瞪口呆。

沈河清用小爪子抱着丸子啃，聲音清冷：“妖修補益的丹藥。”

“妖修……補益的丹藥？”姜海晏一臉懵逼，他低頭一看，結果又從箱子底翻出了一張廣告單。

“這是我在聯盟論壇發帖的酬勞，聯盟的人會根據情報的價值分發酬勞，之前那個帖子的酬勞是一顆丹藥和十萬……”

“十萬什麽？人民幣？”姜海晏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這一定不是人民幣！只是發了一個帖子而已！怎麽可能那麽賺錢！

“這裏是Z國，當然是人民幣。”小倉鼠給了姜海晏一個鄙視的小眼神。

姜海晏：“……”

姜海晏石化了，姜海晏風化了，姜海晏茫然了，十萬……這夠他吃多少東西？

姜海晏默默低頭掐着手指算了一下，又聽到沈河清繼續說：“那十萬直接打到了我的卡裏，丹藥只能通過快遞。”

“快遞被你們修真界承包了？”姜海晏目瞪口呆，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大消息？

“那倒沒有，”沈河清啃完了丹藥，本能地舔起了爪子，“修真界有專門的快遞，就是剛才那家天狗快遞。”

姜海晏一臉懵逼，但他明明是在人類的商店下單買的東西啊？難道他看錯了？

對了，那張廣告單！

他連忙低頭翻起了那張廣告單，試圖在廣告單上找到他想要找的信息，但他翻了一下，卻見那張廣告單上寫着的都是些什麽煉氣丹、築基丹、固本培元丹……甚至還有什麽補腎壯陽丹、鎖陽固精丹、金槍不倒丹……

……這些都是什麽鬼？

“這是什麽？”姜海晏下意識問沈河清。

沈河清一邊舔着爪子，一邊慢條斯理道：“聯盟的廣告單。”

姜海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忍不住指着那廣告單上面的丹藥問沈河清：“這麽多丹藥，應該有能讓你恢複法力的丹藥吧？”

沈河清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點了點頭：“的确有。”

姜海晏疑惑：“那你怎麽不去買？”

沈河清：“……你看到那下面的價格了嗎？”

姜海晏下意識低頭又瞄了一眼廣告單，然後他立刻就被那一串又一串的零閃瞎了饕餮眼……一二三四五六七……卧槽！一顆指甲蓋大小的丸子居然要賣幾百萬？！你怎麽不原地飛升呢？！

這一刻，姜海晏一顆窮獸的心髒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沈河清面無表情地舔了舔爪子：“你懂了吧。”

姜海晏：“……大概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