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外祖家親戚上門

第四章 外祖家親戚上門

作為皇帝雖然沒有清算和順侯府，但肯定是打心眼裏不願意重用這樣的牆頭草。

從當今聖上登基的這兩年來，整個和順侯府的人就沒有一個被安排在有實權的位置上，也不難看出一二。

現在的蔣氏與其說是因為生下了老王家三代以來唯一的嫡女而腰杆挺直，還不如說是因為她娘家蔣家如今處于如日中天的超然地位所決定。可見娘家的支持對于出嫁後女子在婆家的地位有多重要。

蔣氏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手腕十分了得之人。不然成親近二十載，除了蔣氏生下的三個嫡子之外，即使王子義那麽寵那個從通房丫頭成功逆襲成為二姨娘的如月，每個月大部分時間還都是歇在她那裏，她也只是生下了個庶女王大娘。

其餘兩個姨娘，三姨娘碧香是蔣氏的陪嫁丫鬟，蔣氏握着身契的家生奴才。是蔣氏在懷着老二時，主動提出給她開臉擡做的王子義姨娘。碧香同樣也只生了一個庶女，也就是王四娘。

至于四姨娘丹格，先帝健在時賞賜下來的外族女子。因為和順侯府不可能允許有外族血統的雜種出生，因此她甫一入府，就被侯夫人李氏派人喂下了整整一碗的絕子湯，徹底絕了她當娘的機會。

這樣算來，王子義到目前為止竟連一個庶子都沒有。等王家小八知道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不科學。

這當然不科學，不然怎麽說蔣氏這個人不簡單呢。

作為小嬰兒的王家小八，現如今的日子過得是極其規律。除了吃奶就是睡覺，反正睜着眼睛的時候不多。

最初幾天她的視力不好，無法看清每個人。現在快滿月的她，只要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有人趴在她的嬰兒床邊好奇地打量她。

有時是王爸比，有時是蔣麻麻，有時是祖父大人，有時是自家祖母，有時是親哥哥和堂哥哥們，還有時是叔嬸幾人。

這一次從熟睡中醒過來的她，睜開眼睛看到的則是外祖家組團前來慰問的一衆親戚。這裏面有王姒寶的外祖母、兩個舅母、四個表嫂及兩個小表侄子。

一見到王姒寶醒來，衆人高興異常。尤其是兩個小表侄子，王姒寶甚至都聽到了他們的歡呼雀躍聲。

小表侄子中大一點的對着王姒寶傻乎乎地笑道：““嘿嘿，她醒了，快來看妹妹她醒了。”

大表嫂張氏，是一個樣貌端莊，略微嚴肅的女子。在聽到自家兒子蔣炎喚王家小八為妹妹時，立刻出聲制止道：“不許胡說！這不是妹妹，這是你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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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是表姑？表姑不是應該和娘差不多大年紀的人嗎？”蔣炎還不到四歲，就他那小腦袋裏很難想象出長輩居然還可以如此小。

另一個小侄子蔣燦還不到三歲，大伯母讓堂哥叫這個妹妹為表姑可跟他沒有一點的關系。他認真的對着王家小八介紹着自己：“妹妹，妹妹，我比你大，我是哥哥。”

二表嫂孫氏聽後笑着擡起自己的右手輕拍在蔣燦的後腦勺上，“傻兒子，別看小囡囡比你小，人家輩分可比你高，你也要叫表姑知道嗎？要想盡快當上哥哥，只能等你三嬸和四嬸她們倆努力了。”

另兩位表嫂一聽這話，紛紛羞澀地垂下了頭。

三表嫂陳氏嗔怪道：“二嫂也沒個正行，這話也能在孩子們面前亂說。”

四表嫂裴氏剛嫁到鎮國公府一個多月，雖然羞澀但也跟着頂樓上，“就是！二嫂竟胡說。你和大嫂還可以再生啊。”

二表嫂孫氏立刻反擊道：“哪裏是我胡說了，我是希望你們能早點給咱們國公府再添幾個孩子。沒看小囡囡多招人疼嗎？”接着用右手食指指向四表嫂裴氏的腦門道，“你啊，平時看着是個老實的，現在居然還打趣起我和大嫂來。”

三表嫂陳氏則一臉羨慕地說道：“我是真羨慕姑母能生下這麽個招人疼的小囡囡。如果運氣好的話，我也想生個小囡囡。”別人家都是盼望着生下嫡子，他們國公府上下可都盼着有個嫡女。

王家小八的外祖母崔氏一聽這話，高興得直點頭，“對，對，我們老兩口可都盼着抱小孫女呢。就希望你們也能像新梅一樣有福氣。”說罷，崔氏慈愛地拍了拍蔣氏的手背。

“她們小輩兒是有福的，肯定能給咱蔣家添幾個小孫女給娘抱。”

餘下的時光，衆人一邊吃着糕點、水果什麽的，一邊說着雜七雜八的話。屋內時不時就會爆發出愉悅的笑聲。但是這其中并不包括兩個小侄子。

他們吃東西時，雖然很高興。但只要一看到時而清醒、時而睡着的小嬰兒時，便又開始接着郁悶，怎麽不是妹妹卻是表姑呢？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回到國公府。整整一下午，他們都沒能完全接受妹妹變成表姑的事實。因此，二人的娘在回到各屋後，又給他們上了一堂關于親戚之間該如何稱呼的教學工作。

這不講還好，越講他們越迷糊。最終索性放棄去理解這麽深奧的問題。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他們還小，這麽難的問題還是留給大人們去煩惱吧。

等到外祖家一行幾人依依不舍離開後，蔣氏便開始向王家小八顯擺這次外祖母等人送過來的禮物。

前些日子洗三，他們已經送過了不少值錢的物件。這次登門，又沒少送。不過這次送的禮物心意十足，大多是些純手工制作。

禮物中有小衣服、小肚兜、小圍嘴、小鞋子，小被子，小玩具，小荷包等等。這些禮物顏色嬌嫩，手工出衆，精巧漂亮，一看就是特別适合女孩兒用的物件。

蔣氏一邊對着王家小八比量，一邊想象着王家小八穿上後的模樣。臉上愉悅的表情一直延續到王子義進屋。

王子義進門之後，按照慣例先去盥洗間洗漱，等換上家裏穿着的便服後才出來逗弄小女兒。

看到蔣氏鋪了整整一床的小物件，他也欣喜地跟着擺弄一番。最後夫妻二人覺得不過瘾，索性直接動手給王家小八穿戴起來。

“這個好看，咱家小囡囡穿上一定好看。”蔣氏拿出其中一件繡着五彩金魚的豆綠色小肚兜先是在王家小八身前擺弄，随後便将小家夥的襁褓打開直接給她換上。

王家小八就這樣在自家無良的父母面前徹底的走光光。不過她已經很淡定，因為早就習慣了。

這一個月以來，只要自家爹娘在，給王家小八更換衣物、更換尿布的事情，他們從不假他人之手，必定親力親為。尤其是有嚴重潔癖的王爸比還對此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