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眼熟
眼熟
“什麽鬼?”梁榕易緊接着說:“其實我更想叫梁不容易,這才符合當下的‘國情’。”。
梁榕易自認為開了個還算幽默的玩笑,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江曜川并沒有笑。他只是看着他,看了許久才幽幽地說道:“誰都像你一樣該多好”。
“哎......不是......你這突然的誇我幹嘛?誇了也沒用,哥是你肖想不起的男人。”梁榕易有些心虛的說:“你這個月的飯都我包了成吧?是兄弟我鬼迷心竅,我不該為了幾張報名表不顧你的感受,您看看您這什麽時候能原諒我?”
梁榕易其實不常這麽說話,他向來都是固執的不聽人叨叨的性格。但是架不住,架不住他只有江曜川一個朋友。
“一個月的油爆大蝦?”江曜川其實沒生他氣,要真說生氣的話他也只生自己的氣。他只是在想如果梁榕易是當初的自己,他這樣張揚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那也定然不是現在的結局。
其實他早就後悔了,那些刻薄又不加修飾的話他每說一句就後悔一次,更是在之後的這些年時刻折磨着他。
“蝦你處理?”梁榕易趁着江曜川走神,還想暗戳戳的為自己争取一下。
說到油爆大蝦,這真的是梁榕易唯一一件憑借着天賦就會做的菜。最重要的是,他做的這道菜非常的好吃。這要從梁榕易高中的時候說起,他那時候把家裏請的阿姨氣回了老家,偏偏梁榕易的外婆那天又非要吃阿姨做的油爆大蝦。
梁榕易雖然平日裏不着調,但他是真的在乎他外婆的心情。他在給阿姨打了數十個道歉電話不通之後,自己跑到廚房搗鼓了三個多小時做成了油爆大蝦。最後的結果是他外婆一邊吃蝦一邊流着眼淚給他包紮手,因為去蝦腳蝦線不專業的原因,他滿手都是細小的傷口。
自此,梁榕易愛上了做油爆大蝦。每當他惹外婆生氣就把自己關在廚房裏搗鼓幾個小時,就為了做這一道菜。他其實很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刻,呆在廚房處理蝦的他跟任何一個他都不同。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就像是天天想着做好事的梁榕易突然說不要財産了。
兩碼事,說不清,也不可能。
江曜川以前常到他家蹭飯,有幸嘗過幾次,自此改變了對他“人傻錢多啥也不會”的看法。
“自帶食材也行~”梁榕易默認了做油爆大蝦,但還是不想完完整整的給江曜傳敲詐。
“行”江曜川眨眨眼,兩個人皆是沉默了會兒,他又問道:“你說她會原諒我嗎?”。
梁榕易習慣性的點點頭又趕緊搖頭道:“恕我直言,我覺得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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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就停住了,還沒來得及反思自己說沒說錯話就聽到江曜川說:“我也覺得,畢竟......”。
“主要是她......”梁榕易嘆了口氣,試探着問他:“要不我想辦法幫你把她搞胖,你再去試試?”。
“你......”江曜川有些無語的說道:“你還是想辦法把陳雲輕搞瘦吧,這真是我欠她的。”
“你可拉倒吧你,又不是你逼着她吃的。再說了那些吃的不要錢啊,又不是她買的單。咦不對啊,你們沒AA吧?”
“沒有,怎麽?”
“沒怎麽,就覺得你沒必要耿耿于懷。人都有新歡了,照我說也沒啥。”
江曜川點了點頭,而後又說道:”要誰都像你一樣就好了“。
梁榕易撇撇嘴,沒準備繼續理他。
人總有間歇性抽風的時候,他不指望他短時間能好。
梁榕易和江曜川在休息室裏你一句我一句的瞎逼逼,半天也不見得出去。他們自己是沒覺得什麽,但是外面的闕雲柯怎麽都坐不住了。他在休息室門口繞來繞去的轉了好幾圈,正巧與準備開門出去的梁榕易撞在了一起。
“哎喲,你幹嘛呢?”梁榕易一把拽起被他撞倒在地上的阕雲柯,給他當肉墊的人都沒他喊得歡。
阕雲柯一邊揉着被撞壓在地板上的胳膊一邊探着上半身往休息室裏瞄,屋子裏的江曜川正好把解開來透氣的襯衫扣子扣回去。
阕雲柯看看梁榕易又看看江曜川,好半響才甩開梁榕易自己走了。
梁榕易有些懵逼,但見着他始終捂着手臂,只好先跟過去。
“你沒事吧?”
“你說說你,那麽大地方,你非要站門口幹嘛?”
“我才120斤,不至于把你撞成這樣啊。”梁榕易一邊嘟囔一邊去扯阕雲柯捂着手臂的手,拉扯幾次都無果。
“學長”阕雲柯捂着手臂的手突然按在了梁榕易的手上,他說:“你不覺得我眼熟嗎?”。
“啊?”梁榕易想了想脫口而出道:“就算眼熟我也控制不住撞不上你啊,這真是誤傷。”
“哦”阕雲柯按着他的手沒有放開,反而是借着力度在他的手背上不疼不癢的按了一下。再開口,他的語氣已經是可憐軟弱的樣子。他說:“學長,這你得負責。”
“行行行,我可真是個冤大頭,你等我拿瓶水,我帶你去看行了不。”梁榕易邊說邊去旁邊的冰箱裏拿水,往回走的時候正好看到陳雲輕在沙發上坐着發呆。
“你說她怎麽回事啊?真不是想跟江曜川舊情複燃?”走出了很遠,梁榕易才對着阕雲柯說道:“不過還真挺搞笑的,竟然有人談戀愛真能吃胖四十五斤。”
“那有什麽大不了的,這不還有人為了談戀愛故意考低45分嗎。”阕雲柯拍了拍手又說道:“這該死的不是自己的愛情,可真要命。”
“啧......”梁榕易不贊同的回他道:“我看你是段子看多了,還故意考低四十五分呢,你知道四點五分有多難嗎?”
阕雲柯考低的是四十五分,當然不知道四點五分有多難。但梁榕易是知道的,因為他拼死拼活幾個月就比Y大高了四點五分。在之後的所有日子裏,基本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說他的努力只值四點五分。
這對于一個常年不努力的人來說,這誇的簡直比罵的還令人難受。
他不知道努力的意義,更不認為分數能代表人,更何況是四點五分。
“知道啊~”闕雲柯笑了笑,輕飄飄的說道:“字寫醜點不就好了,最多也只扣四點五分。”
“啊?”梁榕易揉揉腦袋,半響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這倒是,我們那語文老師次次給我扣四點五分。”。
“所以呢?”阕雲柯突然看向他,眼神裏有讓人捉摸不定卻能意會覺得有的東西。
“所以啥呢,所以我就去報了書法班練字了啊。”梁榕易說起這個就生氣,邊氣邊說:“結果他喵的文藝老男人,最後一場模拟考試還是給我扣了四點五分。”。
“哎不是,你這樣看着我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四十五分不是純粹的四十五分,小闕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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