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奮不顧身
轉眼就到了下班時間,看着時間差不多,祁澤先去請了個假,表明自己明天有事,請假一天,都搞定之後他立刻開車回了家,也不知道司徒衍到了沒,看了看表,應該沒這麽早吧,他想着。
伴随着落日的餘晖,祁澤到達了小區樓下,他原本随意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突然一緊,不對,有敵意!
他眉峰微颦,保持的速度把車往前開,不着痕跡的掃視兩側,然而他所在的這條路是用來開車入庫的,道路寬敞不說,兩側的綠化也做的很漂亮,密密麻麻的冬青足以把高壯的成年人擋得嚴嚴實實,不露絲毫痕跡。
他不動聲色的把車停在了最靠近停車場出口的地方,慢慢踱步而出,夕陽映射,在他背後打下一片長長的黑影。
祁澤看着從四周圍上來的幾個身影,有些嘲弄的開口:“你們還特意到我家來專程來找我的麻煩?真是辛苦了啊。”
話雖如此,他仍是暗地裏加強了戒備,看來他的到來還是對這個世界産生了影響。
投毒沒有拿走他的性命,墜樓的人不是自己變成了嚴夏,而現在,原本第三次會在下班路上被劫匪砍死的命運似乎再次出現了改變。不但地點變成了自己家的車庫門口,人數也從一個變成了一、二、三……足足六個!
他是應該擔憂這個世界發生的改變,還是為自己被重視而感到開心呢,祁澤惆悵的想着。
對面的幾個壯漢沒出聲,站在他右手邊的一個人說話了:“祁醫生倒是爺們兒,被我們哥兒幾個圍着還挺鎮定的,”他的手從褲兜裏抽出來,輕輕一按,一道微光閃過,雪白的刀刃閃着森森的寒光,“就是不知道,過一會兒祁醫生還能不能這麽漢子了?”
“那可說不準了。”祁澤臉上的笑意不變,淡淡出聲。
為首的人拎起手中的刀,獰笑道:“祁醫生每天做手術不知道見了多少血,膽氣足得很吶,不過我看,你還沒放過自己的血吧?”
祁澤慢慢伸手摘下了鼻梁上的鏡框,他其實一點都不近視。
看着祁澤的動作,不知道為何,為首的男人心中泛起一絲涼意,他不再廢話,大吼一聲:“兄弟們,給我上!給咱們的醫生放點血瞅瞅!”
幾個人聞言立刻動身同時圍了上去,每個人手中赫然都有一柄開了刃的刀具!
看着幾人沖上來的身影,祁澤臉上露出鮮見的興奮的笑意,不退反進,一腳後蹬用力,直接子彈般沖向了靠自己最近的一個人,虛晃一拳,待對方急慌慌的舉刀刺向他的拳頭,他又奇跡般扭身一晃,從對方眼前消失,側身伸出一記手刀,伴随着淩厲的勁風,狠狠劈在了那人的脖頸上。
他甚至看到了這人倒下之前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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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幾人沖上來的氣勢一頓,為首的壯漢氣急敗壞,嘶吼道:“都愣着幹嘛一起上啊!你們這麽多人拿着刀呢,怕個娘皮!”
他話音剛落,邊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你們在做什麽!阿澤!”
小路的盡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高挑的青年身影,他手裏抱着一只全身雪白毫無雜色,毛發蓬松軟和的貓正站在一旁。
正是司徒衍。
祁澤動作一頓,側臉看過去。
腦後傳來微微一絲聲響,他看着那邊的青年滿臉的焦急萬分,甚至扔掉手裏的貓朝自己這裏沖過來,頭也不回,矮身一個飛踢,“砰——”的一聲,伴随着一聲痛苦的慘叫,一個趁機上來偷襲的男人直接被撞到了花壇邊,嚎叫着半天爬起不來。
司徒衍已經沖到跟前,看着對面仍然站着的四個手持兇器的男人,神情戒備,“怎麽回事?他們跟你有仇?”
祁澤很無辜:“我看上去像是會和人結仇的那種人嗎?”
司徒衍:醒醒,你不是像,你就是啊!
成天冷着一張讨債臉寡言少語尤其碰到不爽的事兒能嗆死個人的祁澤毫不自知。
“媽的!給老子上!我就不信了,他們就倆人還能翻天了不成!”
……
然後祁澤就翻了個天,讓他長了長見識。
六個人奇形怪狀,或趴或仰面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個不停。
祁澤顧不上問他們的來歷,轉身抓起司徒衍的右手臂,輕聲斥道:“你幹嘛沖上去,沒看到別人拿着刀嗎?”
司徒衍倒是渾不在意,他上下打量了祁澤幾眼,啧啧出聲,“阿澤你什麽時候有這麽厲害的身手了?一打六啊!”
祁澤幫他按着手臂,沒吭聲。
再多來幾個人他都不怕,論空手格鬥,他一點都不虛,只是沒想到關鍵時候司徒衍竟然直接伸手擋在了他面前,哪怕他反應再快,也還是沒趕得及,讓司徒衍的手臂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司徒衍看着祁澤面上冷厲卻緊緊按着自己胳膊的手,也輕輕笑了笑,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不知道祁澤什麽時候有了這樣厲害的身上,若是知道的話……也可能還是一樣的結果。
祁澤看着他的表情,有些頭大。
“你自己先按着。”他冷聲道,随即轉身走向那幾個躺在地上的人。
他徑直走到為首的那個老大跟前,直接拽下了對方臉上蒙着的黑色頭套,“說說吧,誰讓你們來放我血玩玩的?”
被摘下頭套後露出真面目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臉色偏黑,看着像是長時間曬出來的色調,他看着蹲在自己身旁的祁澤,嘴裏依舊忍不住發出低聲吸氣的聲音,卻咬着牙沒有開口。
祁澤垂眼,伸手拿下他手中的刀,只是一把常見的刀具,網上大量販賣的那種,又看了看他的手上粗糙的繭子,直接起身,把刀又扔到了他身上,青年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後蹭了幾步,刀子落在地上彈跳了幾下,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響。
“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是誰叫來的了。”他這樣說着,頭也不回的朝着司徒衍走過去,全然不顧身後青年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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