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幕後真兇
嚴冬頗為無語,轉身就開始查張大奔的下落,沒多久就鎖定在了城郊的一個舊網吧。
幾個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他還在兩眼冒光的打着一個什麽網游的私服,直到幾個警察扣住他,他才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張口就開始喊冤。
小勝也在這次抓捕的隊伍裏,他是個孝子,在了解了張大奔的那點子破事兒之後,相當瞧不起這種人,當即就給他翻了個白眼,回了他一句:“你喊什麽冤哪?祁醫生的事兒你以為你能瞞得住?”
張大奔一愣,“祁澤?他怎麽啦?我啥也沒幹哪!哥們你肯定抓錯人了……”
早已被驚動趕來的老板和網吧的服務生都站在一邊。
有一個看上去不大的青年突然出聲:“祁……澤?”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他,青年小哥羞怯的後退了一步。
小勝忙扯出一個笑容:“同志你知道些什麽?沒關系,這麽多警察呢,別怕。”
小哥咽了咽口水,臉色微紅:“他、他昨天在這兒上網的時候,好像在看什麽表格,上頭标黑的幾個字裏面就有個什麽澤的……”
張大奔臉色微變:“這位兄弟,話可不能亂說啊,我記得你可不認得字吧?
小哥有些不安的蹭了蹭衣角,看上去有些難堪,畢竟這個年代,不識字的人已經很少了……小勝見狀直接動手給了張大奔一下子,道了句閉嘴,随後走到了小哥身前把他倆隔開,露出一個十分陽光的笑容:“沒事,你繼續說,我信你。”
小哥頭低的更低了,“我……确實不識字,”他耳尖有些微微發紅,輕聲道:“不過我認得自己的名字。”
他掏出自己的身份證,輕輕遞了過去。
小勝接過一看:甘澤,18歲,剛成年。
按理來說應該還在讀高中的年紀,不過,世界上總有些事不能按理來說。
他把證件還了回去,看了看他渾身上下有些泛白的衣服,笑容更真誠了些,讓他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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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把證件收好,微微壯了些膽氣,他又扭頭看了眼張大奔,“來我們網吧的人,基本上都是打那幾個游戲的,我那天路過他背後,只有他沒在玩,所以我記得很清楚,我随意看了一眼他的屏幕,就看到一個‘澤’字和一個表格一樣的東西,”他又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好像是在什麽郵箱裏面看的。”
張大奔臉色一下子相當難看。
小勝看都不看他,嗤笑一聲,“帶走!”
他又轉過身,對着甘澤點點頭,鬼使神差地遞了張自己的名片過去,“今天真是謝謝你了,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留着,以後遇到什麽事兒給我打電話就行。”
甘澤臉色微紅,點了點頭,看着一群人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張大奔沒料到自己這樣輕易就被抓包,他本來還打算裝糊塗,然而在看過張勇的證詞之後,再加上網吧小哥的指認,他只能無奈的承認了這些都是自己讓張勇去做的,但是……
“那封郵件是怎麽回事?”嚴冬問他。
張大奔看上去也不是很清楚:“……我也不知道,我在玩游戲,突然就收到了那封郵件,裏面跟我說了祁澤每天的詳細排班和回家路線,時間之類的,”他恍恍惚惚的說着,“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看了那個郵件,就覺得缺什麽來什麽,正好有人給我送來了祁澤的這些資料。”
嚴冬:“你讓張勇他們去找祁醫生,吩咐他們下手狠一點,弄個殘疾就行,弄死也不怕,這又是為什麽?就因為你母親病沒好,讓你白花了錢,拿不到以後的養老金?”他的口氣有些不可思議。
張大奔磕磕巴巴:“好像、好像是?”
“啪!”嚴冬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張大奔一下子驚醒,看着嚴冬陰沉的臉色,他不由自主的往椅子裏面縮了縮,“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本來是就只是去打打游戲的,誰知道就收到了那個郵件,不知道為啥我就覺得拿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我本來沒想殺他的,我本來真沒想……”
嚴冬眉頭微皺,張大奔的樣子像是突然被控制了一樣,但是不可能有人單單憑借一封郵件就能控制人的想法,若真的存這樣的人,那世界早就亂套了。
然而,如果張大奔沒有說謊,他确實沒想過要殺了祁澤,只是看到郵件後就自然而然的準備殺人,那麽這件事就和林果果的臆想症一樣……
看似是莫名其妙,實則背後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需要更高程度的重視。
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封郵件的發件人了,只希望技術那邊能早點查出結果。
————
警方這邊連夜辦案,祁澤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轉身就去睡覺了,睡前還特意去看了眼從司徒衍那兒要來的貓,這只貓看上去有些像布偶,毛發蓬松而柔軟,一雙藍汪汪的大眼睛,貓咪見他過來,挺直腰撐起了腦袋,軟軟的‘喵——’了一聲,他不由得感慨,貓真是一種美麗優雅的生物。
大概是認識的時間太短,他本想把貓抱到卧室去睡,結果布偶轉身就跳了下去,自己找了個角落蜷了起來,祁澤也不強求,自己去睡了。
第二天照常上班,唐尋歡和杜文也在被傳喚後第一次和祁澤見面,兩人見到祁澤的時候反應相差極大,杜文抖抖索索的打了個招呼就扭頭迅速走開,看樣子心有餘悸。唐尋歡則依舊是一幅風度翩翩的樣子,英俊的臉上挂着暖人的笑,打完招呼之後還關心了一下祁澤,祁澤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很好,不過總而言之,這種行為确實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一直到下班時間,都沒再出什麽岔子。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正常的話……
祁澤轉了轉筆,今天一天司徒衍居然都沒聯系自己,不管是他對祁澤的喜歡,還是他剛把貓送到自己家,按理他都會至少發個短信來問候幾句的,然而并沒有。
他想,難道是因為在警察局的時候自己說還要等林果果出來,繼續在一起,所以他傷心的不行,以至于短信都懶得給自己來一條了?
驅除腦子裏的雜念,他慢悠悠的進了一間檔案室翻資料,今天準備加班了。
事實上,祁澤一點都不喜歡上班,更別提加班。
奈何他清楚的記得,在原本的“祁澤”第三次重生,躲過了前面三次死亡之後,他幹脆沒有回家,躲在了醫院,以躲避下班回家路上被亂刀砍死的命運。
最後,他卻在加班結束準備回家的時候,被一個跳樓自殺的病人砸中,當場身亡。
這次死亡,是“祁澤”第一次意識到,這絕不是正常的死亡,沒有人能通過計算別人墜樓的時間角度以及他離開的時機,來謀殺他,不可能有人做得到,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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