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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涵覺得, 自己出現了幻聽。

初聽到這句話時，霍涵還沒搞明白，直至從陶然口中聽到事情的緣由……

陶然看着霍涵, 說出此事時，臉上表情明顯的失落而傷感, “周黎說, 我是池秋硯的替身。”

陶然想了很久，才将此事完整的說了出來。說完這句話後，他垂着眼眸, 都不想去看霍涵了, 心裏十分的難受。

而聽着陶然說話的霍涵：“？”

霍涵剛開始滿腦袋問號, 感受到陶然的情緒後, 不管三七二十一, 先将人緊緊抱住, “我沒有。”

沒有想象中的怒火和激動, 原本脾氣暴躁的霍涵, 這會兒下意識的反應卻是安撫陶然。他的下巴磕在陶然肩頭, “然然。”

霍涵執着的盯住陶然的雙眼,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霍涵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陶然, 那得多心痛啊！所以……他趴在陶然上方, “之前你跟我鬧別扭，是因為這個嗎？”

陶然：“嗯。”

最初跟霍涵不和, 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實就是因為周黎說的話, 但是後來……陶然其實也想到了，事實可能不是那樣。

但怎麽說呢，碰到這樣的事, 心裏總是無法當作若無其事。

什麽樣的證據，其實都比不過霍涵親口的否認。

雖然陶然覺得自己這樣很蠢，但不可否認的是，直至此刻，他的心內才完全沒有了芥蒂。

霍涵滿心滿眼都是傷心中的陶然，并覺得這是一件大事！他仔細盯着陶然看了好幾分鐘，“你跟池秋硯哪兒像了？”

外貌？性格？怎麽樣都不可能的好麽！

堅決穩住自己的立場，樹立好自己的形象後，霍涵開始了認真的反思。難道自己真的有把陶然當成替身？

此刻，霍涵于心內開始尋找起了陶然跟池秋硯的相似之處。

外貌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也沒有相似之處，而要說相似的地方……霍涵還真發現了那麽一點點。

霍涵當初喜歡上池秋硯的時候，池秋硯還是他們班的班草，外表幹淨清秀，學習成績出色優異，一眼看過去就是個好學生。

霍涵是個學渣，嘴上最瞧不起的就是學霸，但心神卻不可避免的會被這種截然不同的人所吸引。

而陶然……陶然也是個學霸。

霍涵控制不住的就開始尋求最初幫助陶然的緣由，初次遇到陶然的時候，池秋硯剛剛出國，霍涵心神俱傷，人生一片灰暗。

了解陶然經歷後，霍涵自然而然動了恻隐之心，陶然的出現，正好點燃了絕望之中，霍涵心內的火焰，讓他有了沖勁兒。

他把時間花費在陶然身上，也顧不得去想池秋硯的事兒了。

這麽說的話……初時的陶然對于他來說，更像是一劑藥。可要說是池秋硯的替身，霍涵搖頭否認。

幫助陶然的一切緣由，都來自于他對陶然感興趣，霍涵肯定自己對陶然感興趣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什麽池秋硯。

他至今依然記得清楚，自己是如何被陶然吸引的，如何第一時間就想撩人的，如何第一時間查人資料，就是為了……

霍涵‘咕嚕’的一聲，咽了下口水。這事兒好像不能細想，細想的話，霍涵覺得自己确實挺禽獸的。

而且，霍涵肯定，假使自己現在遇到酒吧裏十七歲的陶然，他肯定不能還當個人。

“嗯！”

捋清楚這一切後，霍涵：“然然。”

霍涵再三确認，“你從來不是誰的替身。”

說這個話霍涵是很确定的，但說心裏話，霍涵其實還是有點心虛。

霍涵活了三十幾年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心裏很清楚。他自然是沒有欺騙陶然的緣由。

然而……初時對陶然的心思，将陶然放的位置，不細想的話沒什麽，可此時的霍涵，卻是絕對不想讓陶然知道的。

霍涵只知道，現在，以及未來人生的幾十年裏，陶然是他心頭的一塊兒寶。

霍涵握着陶然的雙手，“哥愛你啊。”

霍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格外認真，雙眼滿是深情，溫馨的燈光之下，的确很讓人招架不住。

陶然也确實沒能抵擋住此時的霍涵，所散發的魅力。

霍涵表完白之後，注視着陶然的雙眼，将頭抵在了陶然額前，他找尋到陶然放在身側的雙手，十指相扣，不住摩挲。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言語，白色的床單上，兩人扣在一起的雙手十分暧昧，片刻後，霍涵擡頭，望着陶然的眼睛，“我愛你。”

霍涵一邊說，一邊低頭，親吻陶然的頭頂，自上而下，從發梢到額前、眼睛、鼻子、嘴唇。

“我愛你。”

每落下一個吻，霍涵都要說出這樣一句話，一遍又一遍。當霍涵的吻即将落在陶然喉結上時，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下閉着眼沉迷其中的陶然。

半晌後，霍涵低頭，開始了細細親吻，自上而下，最終落到嘴角。嘴唇相觸的那一刻，霍涵好似找到了歸屬，幾個輕吻過後，就化作了纏綿的熱吻。

“然然。”

霍涵一邊親，一邊呼喚着陶然的名字。

不過，霍涵的溫柔似乎向來都只能維持片刻。随着兩人之間吻得越來越激烈，霍涵想着陶然的話，當下就咬了陶然唇角一下。

跟随霍涵，尚且還沉浸其中的陶然：“……”

陶然睜開眼睛，一陣迷茫。

只見停下動作的霍涵，原本溫柔的表情，忽然變得惡狠狠，“蠢弟弟，我什麽時候把你當過替身？”

霍涵一邊說，一邊就撒氣似的要咬陶然，一會兒是嘴唇，一會兒是脖子。

霍涵将頭埋在陶然耳側，“我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在停頓片刻後，含住了陶然的耳朵，“老子從來沒有過！”

霍涵這邊說着話，另一邊動作卻不停，“老子以前沒把你當過替身，現在沒有把你當過替身，以後更不會有這種可能！”

吼完這句話，霍涵忽然低低嗤笑了了一聲，“至于把你當成過什麽……”

“嗯。”聽着耳邊陶然發出的□□，注視着他表情的霍涵，笑容更甚。

霍涵壓低聲音，在陶然耳側道：“叫、哥、哥。”

意識極度渾噩被人支配，尚且沉浸其中的陶然，不由自主就向着霍涵喊了一聲，“哥。”

趴在上方的霍涵‘呵’的一聲就笑了，“晚了。”

霍涵要懲罰陶然，誰讓他胡思亂想？他是那樣的人嘛？陶然怎麽能這樣想他呢！這是對他極度的不信任！

想着這一點，霍涵越想越氣，越來越欺負陶然。

直至霍涵捉弄盡興後，陶然蜷縮在床上，平複情.事過後的餘韻。

霍涵在旁邊看着他一直笑，越看越覺得好笑。

陶然：“對不起。”

霍涵掰起陶然的臉，“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讓你知道懷疑我是什麽下場。”

霍涵說這句話時語氣裏含着威脅和警告之意，不過已經恢複心神的陶然并不害怕，他的眼底已經恢複清明，目光十分平靜。

陶然就只這樣看了霍涵一眼，就讓霍涵直接沒了脾氣。

陶然向霍涵道歉并不是示弱求饒，只是确如霍涵所說，他做錯了。是他的懷疑和不信任，平白在自己和霍涵之間饒了這麽大個圈子，陶然在為遭受自己懷疑的霍涵道歉。

按理說，以霍涵的狗脾氣，這會兒自然得抓着陶然好好欺負，來滿足自己的欲望。不過此刻的霍涵，已經接連将陶然在手中掌控過兩回的他，此刻倒是沒有那種心思了。

霍涵把自己癱在床上，要陶然緊挨着他，收手一抱，就将人抱了個滿懷，“原諒你了。”

霍涵看着頭頂，傻乎乎的笑，“我怎麽有個這麽蠢的弟弟。”

陶然不說話，看了他一眼，就跟着霍涵笑，但對于霍涵說自己蠢這一點，陶然是不承認的。

霍涵長長出了口氣，後轉頭，“我們也算在一起了吧？”

經歷了這麽多，他終于拐跑了陶然，跟陶然在一起了，霍涵還覺得有點夢幻呢！

陶然：“嗯。”

聽到陶然肯定的回答，霍涵當即咧着嘴角開始‘嘿，嘿嘿’的笑，“弟弟。”

像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兒，霍涵笑得直打顫，“乖然然。”

無論陶然對外呈現什麽樣子，在霍涵眼裏，似乎總有一層‘來自哥哥的濾鏡’，霍涵就是覺得陶然可乖了！

只看着陶然的樣子，霍涵就滿心收不住的溫柔寵溺。

兩人折騰了大半夜，這會兒沉寂下來，就有點困了，陶然已經睜不開眼了，反倒是興奮中的霍涵，還有精神看着陶然發呆。

就陶然閉眼休息的功夫，霍涵一手圈着他，另一只手就開始下意識在陶然背上輕拍。

霍涵看看陶然的鼻子，再看看陶然的眼睛，心道：“我弟弟真好看，鼻子好看，眼睛也好看！眼睫毛都好看！！”

許是因為霍涵拍的力道剛好，睡夢中的陶然下意識就往他身上靠了靠，看着這一幕的霍涵嘴角上揚。

霍涵成功把陶然給哄睡着了，而等到陶然睡着後，控制不住愛意泛濫的霍涵，開始親親他的鼻子，親親他的眼睛。

霍涵覺得，陶然這會兒好像個小baby啊！

霍涵一顆老父親的心，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偷摸占了不知道多少便宜後，霍涵才揚着嘴角，滿足的也陷入了沉睡。

……

晨起，霍涵睡醒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着旁邊還在睡夢中的陶然笑。霍涵一邊笑，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陶然看。

這會兒的陶然也好看，他弟弟到底是怎麽做到不洗臉也這麽好看的呢？

“啧。”

霍涵盯了半晌後，終于忍不住開始動了，他準備伸手去捏陶然的臉蛋兒，雙手都伸到陶然臉旁了，看着還沒睡夠的陶然，霍涵頓時就不忍心了。

收回手後，霍涵側身躺着，一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繼續自己的看陶然大業！

盯着陶然又看了半晌，霍涵捧着被子，開始傻笑。

因為就在剛剛，霍涵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是陶然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