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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極品就像蟑螂,只要發現一個,就說明你家裏還有一窩。

方爺爺當年退伍後工作分派到外地,在那看上了別人,因為那時候結婚不興領證,他就只寫了封信回來,說要跟方奶奶離婚。

當時兩人已經有了個女兒,方奶奶也是個狠人,領着孩子直接坐火車鬧到方爺爺單位,最後婚當然沒離成。而方奶奶為了牢牢拴住自家男人,憋着口氣要生個兒子,卻沒想到第二胎又是女兒。

丈夫的不理睬、婆婆話裏話外的陰陽怪氣,再加上産後情緒波動過大,方奶奶直接把出生沒多久的二女兒淹死在了水缸裏。

這些過往的事家裏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這并不包括才跟方景峰結婚沒多久的李茗潇。鳴霄剛才說那些話純碎是為了擡杠,沒什麽實際意義,可她沒想到,自己的随口胡謅就那麽巧的戳中了老太太的肺管子。

方老太太一張老臉頓時繃不住了,她氣的伸出手指着鳴霄,本就尖刻的長相,此時更顯得表情猙獰:“你個沒教養的賤皮子,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鳴霄一巴掌把那只快要戳到自己臉上的手打開,翻了個白眼:“那你個有教養的老賤皮子教教我怎麽說話?”

方老太太這些年在家作威作福慣了,哪被人這麽罵過,氣的那只老手抖啊抖的,活似犯了羊癫瘋。

方景峰本來是不耐煩管這些女人間的官司的,甚至心裏還有點陰暗想法:李茗潇再怎麽嚣張,對上長輩總得收斂點吧?雖然這婚肯定是要離的,但離之前他總得找回點面子,先讓他奶奶教訓她幾頓。

可他萬萬沒想到,鳴霄的嚣張是無差別釋放的,上到百歲老人,下到初生幼兒,充分體現了人人平等的原則。

眼看着自己奶奶氣的快要暈厥,方景峰趕緊跑下車扶住人,看到老太太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他眼冒怒火地朝鳴霄咆哮道:“李茗潇,你說的是人話嗎?你現在趕緊跪下來給我奶奶道歉,要不然待會兒我爸媽回來,看你怎麽收場!”

還跪下?你個野雞還真把自己當皇子呢?

鳴霄不屑地撇撇嘴看都沒看他一

眼,拿着行李扭頭進了屋內。

屋裏的傭人把剛才那一幕收入眼裏,現在一個個都用驚訝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個突然變異的怪物。

鳴霄也不在乎她們的眼神,她把行李随手一放,靠坐在沙發上,朝旁邊吩咐道:“麻煩給我倒杯水。”

她說話時的語氣溫和有禮,跟剛才判若兩人,一旁的傭人聽的一愣,反應一會兒才小跑着去倒了杯水。

裝水的玻璃杯被放在托盤中拿過來,方景峰扶着老太太進屋的時候剛巧看到這一幕,懷中臉色蒼白的老人和一臉享受癱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形成鮮明的對比,積攢了好幾天的怒火像井噴一樣猛然噴發出來。

方景峰大步上前,一只手掀飛托盤,清脆的碎裂聲清晰可聞。

“李茗潇我受夠你了,你tm給我起來先給我奶道歉,然後咱倆去民政局離婚!”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把人拽起,可連鳴霄的頭發絲都能沒碰到,就被反手擰在背後。

哪怕到了這種地步,方景峰都不肯消停,身體不斷掙紮,好在過去幾天的經歷在他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痕跡,起碼嘴裏不敢再不幹不淨了。

鳴霄臉上閑适的表情瞬間淡去,帶上幾分不耐,幹脆把方景峰的兩只胳膊弄脫臼,又随手拿了塊沙發布塞到他嘴裏。

旁邊的傭人都驚呆了,一個個想要上前,然而在視線和鳴霄對上的那一刻又瞬間萎了。

鳴霄坐回沙發上,伸出手看看自己有些掉色的指甲,漫不經心對着像條死狗一樣趴在沙發上的方景峰說:“想結就結,想離就離?你倒是想的美,可也不看看我樂不樂意。你是個什麽東西自己心裏應該也清楚,哪來的資格跟我提要求。”

她語氣裏的不屑太明顯,方景峰聽的刺耳連疼痛都顧不上,擡起頭狠狠地瞪着她。

鳴霄見狀搖頭輕笑:“你難不成以為明面上裝的像個人,你就真是個人了?就算你爸媽拿着巧克力外衣把你包裝起來,也掩蓋不住你是坨屎的本質。既然婚是你們方家騙着求來的,那就給我繼續下去。游戲開始,我不說停誰都不能停”

她說着又湊過去,一只手拍拍方景峰的臉:“事上哪那麽多好事,你想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

就算有,就你這樣的,有那個資格嗎?”

系統在空間裏看着自己的宿主,在心裏默默感嘆,她可真是自己見過最複雜的生命體,平時說話做事又作又懶,像個見什麽都新奇的大孩子;可一旦有人惹了她,那股內裏蘊含的危險氣息就會從內而外散發出來,讓人看着就禁不住顫抖。

方景峰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人,一股涼氣猛然竄上後脊梁,他忽然清醒地意識到鳴霄不是在開玩笑。

當初方家要和李家合作,沒有什麽比聯姻再可靠了,可他爸媽清楚,以李家夫妻倆對小女兒的寵愛,她的丈夫肯定是要千挑萬選,不是自己能攀得上的,正愁眉苦展的時候,在國外多年的李家二小姐突然回來了。

方母心思一動,借着拜訪的名義去看過幾次,确認這位李二小姐為人膽小懦弱,是個好拿捏的,才把自己兒子介紹過去。

方景峰私下不論,平日在正經場合裝的還湊活,方父再幫着掩蓋一些他過去的荒唐行為,兩家一拍即合,成功結為姻親。

方景峰本以為自己足夠了解這位妻子,沒想到她才是隐藏的最深的那個人。

鳴霄沒管他的想法,得到回答後,利索的把脫臼的地方接回去,疼的直冒汗的方景峰揉着自己的胳膊看向鳴霄,猶豫了半天,問道:“你為什麽不肯離婚?”

如果現在表現出來的才是真實的她,那之前為什麽要裝成那副樣子,難道只是為了和自己結婚嗎?

聯想到鳴霄死活不願意離婚這件事,方景峰心裏升起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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