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英語課停了課, 班花也回家去了。
為了不影響英語課上課,小胥找了個課少的老師過來代課。
這位老師姓方,是個三十多歲的女老師,個子非常高,餘意目測有一米八。
一頭短發配黑框眼鏡, 看了幾眼之後, 餘意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她。
第一節 課就是英語課,方老師一走上講臺, 拍了拍講桌, 奇怪地說:“這麽矮, 給日本人用的吧。”
趙酒沒忍住笑出了聲。
餘意見她這是連帶着把之前的老師和整個日本都黑了個遍, 心裏覺得語言果然是一本藝術。
“人來得有些稀薄啊。”方老師掃了一眼底下, 咳了兩聲, “都以為英語課不上了是吧?”
林未明在前邊說:“老師,他們是在宿舍裏睡過頭了。”
“睡過頭了?”方老師擡眼問, “誰是班長啊?”
“老師, 我是。”米宣站了起來。
“是你啊。”方老師銳利的眼神掃了他一遍,問,“能不能把沒來上課的都請過來啊?請不來, 我讓你們班主任去擡過來。”
“我…我跟他們說說。”米宣叫了兩個宿舍長一塊兒出去了。
幾分鐘後,七八個男生從後面進來額, 氣喘籲籲的。
方老師這才開始上課。
餘意把英語書翻出來, 看着餘忻在上邊标記的密密麻麻的筆記, 再一對比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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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餘意看着他已經把加絨衛衣穿上了,覺得要麽是他瘋了要麽是自己瘋了。
“啊,冷。”趙酒縮在角落,抱成一團。
餘意從來沒見過這麽怕冷的人,他一個冬天一兩度都不穿毛衣的人實在理解不了他的穿法。
趙酒在抽屜裏摸東西,結果又摸出一張紙條來。
這回是黃色的,趙酒看了一眼上邊的字,很奇怪地遞過來給餘意看。
“真的不是你寫的?”趙酒的語氣不容置疑。
餘意掃了一眼,上邊是很潦草的幾個字:趙酒,這是喜歡你的第十二天,我想告訴你,我離你又近了一些!
沒有落款,看起來很敷衍。
“不是。”餘意看向他。
“你不覺得跟你的字很像嗎?”趙酒看着他。
“哪裏像?”餘意皺起眉。
“試試。”趙酒把筆遞給他,又遞過來一張白紙。
餘意接過來,照着上邊的字抄了一遍,只抄了前邊的一句話。
字跡依舊是很潦草,但是還是看得出來,餘意的字比那個人的要好看。
趙酒把他寫的那張紙舉起來看了看,想了想,拍拍前邊的岳郁:“有固體膠沒?”
岳郁反手給他扔過來。
趙酒接過來,在那張紙的背後塗滿了固體膠,趁着方老師在黑板上寫字,啪的一聲,拍在了岳郁右邊的窗玻璃上。
“幹嘛!”岳郁被他吓了一跳,“我憋尿呢!差點尿出來了!”
餘意看着他的動作,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岳郁轉過頭來看了看那張紙,念了出來:“趙酒,這是喜歡你的第十二天。”
“什麽?”鄭任按着岳郁的脖子扭頭看了過來,“哇,誰給我們九哥表白了?”
“同桌。”趙酒跟他倆解釋,“喜歡我的第十二天。”
餘意:“……”
岳郁和鄭任看向餘意的眼神明顯摻雜了雜質,不似之前那麽天真純潔了。
“你他媽……”餘意髒話還沒說出來,忽然見這人舉起一根手指豎在嘴邊,給他擺了個噓的手勢。
餘意沒說話了,等着他表演。
“你想尿尿啊?”趙酒拍拍岳郁。
“啊。”岳郁苦着臉,“早上喝了兩杯豆漿,早知道應該喝一杯扔一杯的。”
“是嘛。”趙酒輕聲說。
餘意皺着眉看他,手癢得快要忍不住了。
接着,他聽到了趙酒壓低了的聲音。
“噓——噓噓噓——噓噓噓噓噓——”
餘意收回了手,有些不忍心打他了。
“你幹嘛啊!”岳郁忍無可忍回過頭來,“要尿了!”
趙酒還在噓個不停,鄭任聽見了跟着一塊兒噓,岳郁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舉手:“老師,我想上廁所。”
“……”方老師看了他一眼,“去吧,小朋友。”
岳郁一臉痛苦地起身上廁所去了。
趙酒看着他飛奔出去,靠回了牆上,嘆了口氣:“沒意思。”
餘意看着他,說:“把紙撕下來。”
趙酒注意力重新轉移到窗戶上的紙上,朝他一笑:“你來呀。”
餘意跟他對視幾秒,下課鈴響了。
方老師一出教室,餘意起身要過來撕紙,趙酒擡起半個身子擋住他。
餘意伸到他跟前的手改為拳頭,趙酒一把抓住他手腕,整個人坐到桌子上去了。
鄭任感覺到前方一暗,回頭一看發現他家九哥正擋在窗戶口,他的同桌正要掀他下來。
趙酒坐得不是很穩,被餘意推了幾下就要往岳郁的位置倒,他反應快,腦子都沒過,一把抓着餘意的手腕,往他這邊一拉——
餘意猝不及防撞進他懷裏。
趙酒借他的力穩住了,這才發現自己坐着比他高出一個頭,低頭正好能碰到他發頂。
“操……”
餘意一只腳勾到他的凳子,被他一拉,凳子直接甩出去了,砸在剛上完廁所回來的岳郁左腳上。
“啊啊痛痛痛!”岳郁抱起左腳跺了兩下。
趙酒松開手,見餘意還沒穩住重心,還有逃命的時間,趕緊把人抱得離自己遠了點,然後從桌子上飛了下來,飛到岳郁的旁邊。
“餘意。”趙酒叫他。
餘意壓着火看過來,見這人靠在岳郁身上,朝他笑。
“你就這樣一路蹦蹦跳跳,撒着小星星,跑到我心裏啦。”
餘意:“……”
岳郁:“……”
面對這樣的他,餘意的火燒不起來,他認命地把凳子撿回來。
第二節 課下課,餘意走後,三個人下樓做課間操。
趙酒把衛衣外邊的校服給脫了,挂在凳子椅背上,這才出去。
鄭任朝出來的趙酒豎大拇指:“九哥,您這樣的,我真第一次見。”
“阿問居然不生氣了。”岳郁琢磨琢磨,“是不是我以後跟他說土味情話,他也會原諒我?”
“說什麽呢!”鄭任拍拍趙酒,“九哥那不是土味情話。”
“那是什麽?”岳郁好奇。
“那是騷話。”鄭任得意地笑。
趙酒:“……”
“我信了九哥說的話了。”岳郁摸摸下巴裝深沉。
“什麽話?”鄭任問。
“阿問脾氣真的很好。”岳郁點點頭,說,“真的。”
“……我說過這話嗎?”趙酒自己都沒印象了。
“啊,是有這麽一種人。”鄭任給他補充說明,“別人說的話他就記得,但是自己說過的話就跟放過的屁一樣。”
“誰說的。”岳郁要跟他杠,“明明九哥也不記得別人說的話。”
“那他記得什麽?”鄭任問。
“記得……”岳郁想了想,朝他笑,“撒着小星星,跑到我心裏啦。”
“滾!”趙酒一把推開了岳郁。
“是真的撩。”鄭任深深地贊嘆,“我要是個女的,給你生孩子都行。”
“醜拒。”趙酒面無表情地說。
“那要是阿問呢?”岳郁又跑過來問了一嘴。
“……”趙酒有些猶豫了。
“看到沒。”鄭任指着趙酒的臉大膽說,“這就是愛。”
“是嗎?”岳郁看了半天沒看懂。
“不要孩子。”趙酒非常誠實,“我不想再帶第二個趙玉。”
“這樣嘛。”情感大師鄭任壓低聲線,說,“你剛剛的那話,是在跟阿問表白嗎九哥。”
趙酒還沒說話,岳郁過來打他一巴掌把他打清醒:“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九哥是那種倒追的人嗎!”
“倒追?”鄭任被打傻了,“九哥追的話,不是主動出擊嗎?阿問追才是倒追吧?”
“嗯?”岳郁被他勸服,“有點道理。”
趙酒嘆了口氣,抛開兩個人,去追前邊的餘意了。
“啊。你這麽說,我忽然覺得他倆關系挺好的。”鄭任慈眉善目看着前邊并肩走的兩人,說。
“本來就很好啊。”岳郁覺得這話莫名其妙,“要不好,這會兒已經打起來了。”
做完操後,趙酒回來剛要把校服套上,發現他椅背上的校服不見了。
餘意已經回來了,趙酒問他:“我衣服呢?”
餘意看了一眼,說:“不知道。”
趙酒在抽屜裏看了看,又圍着教室轉了兩圈,沒看見他的校服。
“校服丢了?”鄭任不敢相信,“現在還有人偷校服?”
“你找什麽啊?”過來接水的方心問了一嘴。
“有人來過我這嗎?課間的時候。”趙酒問。
“啊,我忘跟你說了。”方心想了想,說:“你們去做操的時候有個女生過來找你,見你沒在,把你校服拿了,跟我說,你知道她是誰。”
“我操?”岳郁驚呆了,“誰啊?九哥你瞞了我們什麽?”
“什麽玩意兒。”趙酒踢他一腳,問方心,“她幾班的?”
“不認識啊。”方心說,“沒見過。不過長得挺好看的。”
“牛逼了。”鄭任回頭朝他眨了眨眼,“桃花泛濫啊。”
趙酒怎麽想,也想不起來有這麽一個人物。
餘意忽然指了指窗玻璃上的那張紙。
“我操?”趙酒愣住了。
“我操?”岳郁看懂了餘意的手勢,他也愣了。
“我操?”鄭任看着那張紙,後知後覺。
岳郁一句“媽媽粉膽子挺大”還沒說出口,趙酒忽然朝着餘意說了一句:“你要我衣服幹什麽?”
“……”鄭任第一個反應過來,“九哥你是金魚腦嗎?方心剛剛說了是個女生拿的!女生!”
餘意收回目光,不跟傻子玩了。
“……哦。”趙酒後知後覺,眉頭一皺,“誰做的?”
“你等等吧,估計她還會來找你。”方心給他提了一個建議,然後走了。
“金老師有沒有布置什麽作業啊?”岳郁回頭問趙酒。
“嗯?”趙酒還在想他的粉絲後援團,“哪個金老師?”
“就第一節 課那個英語老師啊。”岳郁小聲說,“你不覺得她很像金星老師嗎。”
餘意被他這麽一說,總算是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那個老師眼熟。
“好了閉嘴。”趙酒把他腦袋扭回去。
中午吃飯,餘忻來找餘意了。
遇見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那杯奶茶好不好喝。
趙酒幾個人走在餘意後邊,餘忻的聲音落在趙酒耳朵裏,他在後邊回了一句:“好喝。”
餘意還沒說話,餘忻朝着他笑:“我也覺得好喝,我以前從來沒喝過。”
“沒喝過?”餘意這樣不沾奶制品的人好歹也喝過,餘忻長這麽大居然沒喝過?
“嗯。”餘忻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媽媽不讓我喝這個。”
餘意沒說話。
“九哥果然是幫阿問分享那杯奶茶去了。”岳郁仰天長嘆,“這是怎樣一種生死與共的患難兄弟情啊!”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死好死好的兄弟吧。”章凱光感嘆了一句。
“你們……”趙酒頭有些疼,“算了。”
他們幾個人剛剛出教學樓,餘意擡眼看見在他們十米前,林未明正跟幾個男生一塊兒走在前邊。
“咦?”熊初墨出聲了,“那不是校花喜歡的小矮子嗎?”
“你又知道?”餘意很懷疑熊初墨整天沒讀書,就來打聽八卦來了。
“那可不。”熊初墨朝他咧嘴,“班花的事沒得讨論了,只好讨論校花了。”
“什麽校花?”餘忻根本不知道這事。
“好哥哥,你還是埋頭讀書不知道這些比較好。”熊初墨摸了摸餘忻的頭,餘忻非常受用地低下頭讓他摸。
“诶真乖,”熊初墨過去多摸了幾把,還要捧高踩低,“魚,你看看你哥,多乖。”
餘意看了他一眼,言語盡在不言中。
“我懂。”熊初墨點點頭,“我要是碰了,這整只手都能給你剁下來。”
“為什麽呀?”餘忻問。
“因為你弟有除他自己外全世界恐懼症,誰都碰不得。”熊初墨解釋。
“哦。”餘忻沒懂。
他們正說着,前邊的林未明忽然喊了一聲:“你敢!”
他一喊,旁邊幾個男生立馬圍了上去,餘意只看得清林未明一個人頭在裏邊浮動了幾下,接着被兩個人拉扯着往教學樓後邊走。
“那幹什麽?”熊初墨愣了。
餘意看了一眼,沒在意。
林未明在兩個比他高得多的男生手裏掙紮了幾下,給他掙紮開了,朝着另一個方向就跑,結果沒跑出幾步,又被拉了回來,過程非常沒有波折。
“他們是不是在欺負他啊?”餘忻小聲問了一句。
餘意一句“別管”還沒說出口,後邊忽然竄出來一個身影,岳郁往他那邊跑了過去,大喊:“幹嘛呢你們!”
鄭任跟着沖了上去。
熊初墨再一看,章凱光也跟了上去,回頭傻眼了:“怎麽?”
餘意停了下來,看着三個人沖上去,把林未明從兩人手裏拉了出來。
趙酒慢悠悠地走到他身邊來,一臉事不關己地看熱鬧。
熊初墨一看見他,立馬就縮到餘忻身邊去了。
餘忻一看趙酒,熱情地跟他打招呼:“你好啊。”
趙酒偏頭看了一眼,又看向餘意。
“我哥。”餘忻淡淡地說了一句。
“哥哥好。”趙酒朝他露出一個微笑來。
“……”餘意看着他。
“我随他。”趙酒補充了一句。
“你叫什麽呀?”餘忻朝他笑。
“趙酒。”他臉上笑意不減,“我們見過的。”
“嗯嗯。”
熊初墨目瞪口呆地看着這通寒暄,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
前邊,本來還好好說着話的幾個人,忽然打了起來。
吃飯的學生已經散得差不多了,路上偶爾走過幾個學生,見到前邊一群人打架,非常自覺地繞開了。
趙酒沒空寒暄了,他慢慢地往那邊走,待看清了形勢後,章凱光已經被鄭任一只手給推了出來。
“怎麽?”趙酒問他。
“辣雞。”章凱光呸了一口,“我說那小個子一天哪裏吃得了那麽多,原來全是給這些人帶飯了。”
林未明也被鄭任一只手給推了出來,正站在一邊,低着頭不說話。
趙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正二對四的兩人。
餘意在他後邊說了一聲:“他們是十三班的。”
趙酒一回頭,見餘意三個人也跟了過來。
“你怎麽知道?”章凱光問。
“小日本啊。”熊初墨在後邊補充了一句。
章凱光下意識想問小日本是誰,擡頭看了一眼趙酒,見趙酒沒有看他的意思,又閉嘴了。
餘意從趙酒身邊走了過去,把還要揍上去的鄭任一把拽了出來。
鄭任被拽了個轉身,看也不看是誰,一只手就揮了過來,速度之快,趙酒都沒來得及擋住。
餘意偏頭躲過了他的拳頭,對面還在打架的幾個人停了下來。
為首的小日本看見餘意,手腳的動作頓住了一秒,很快,掉頭就跑。
其他三個不認識餘意,看着小日本跑了,他們也跟着跑了。
“呸!”岳郁恨恨說,“不要臉。”
鄭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餘意走開了這才小聲問旁邊的鄭任:“我剛剛……打阿問了?”
“是。”趙酒在岳郁前邊回答他,“恭喜你。”
鄭任一臉驚恐。
“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岳郁還有踩他一腳,“阿問剛剛那是拉你出來呢。”
“快走。”趙酒朝着岳郁屁股輕輕踹了一腳。
“說吧。”趙酒看着坐在對面的林未明,“怎麽回事。”
“我大姑是這裏的打飯阿姨。”林未明垂着腦袋,說,“他們看到我在裏邊打飯,就威脅我,讓我幫他們打飯。”
餘意摸出手機來,給楊巅峰發消息。
—胡姨說的賭博,是誰在賭?
楊巅峰估計在休息,回消息很快。
—小日本跟司令,聽說欠了一大筆錢,催債的都追到家裏來了。
餘意把手機關了。
“多久了?”趙酒問。
“從開學第一個星期開始。”
其他人都去打飯了,留下三個人占位置。
“開始只有兩個人,後來人就加到四個人了,我已經……好久沒在食堂吃過了。”林未明聲音很低,帶着一些哽咽。
“今天他們居然威脅說要找方心的麻煩,還說再不幫他們打飯就拿錢。”
“多少。”趙酒手裏轉着自己帶來的餐具盒。
“一個星期一百。”林未明放在桌上的手在微微顫抖。
“這樣啊……”趙酒把筷子從餐具盒裏抽.出來,看向餘意。
“別給。”餘意接了他的話。
“我就沒給過。”林未明聲音帶着微顫,“我家經濟不太好,也沒錢給。”
幾個人已經把飯菜端了過來,他們點的都是大份,幾個人一塊兒吃的,一人一個盤子裏就裝了一個菜。
“來晚了,就只剩下肉了。”岳郁嘆了口氣。
“知足吧。”章凱光批評他,“你該感謝你吃不胖的基因,你看,有人天生就喝水都胖。”
膝蓋中了一箭的熊初墨:“……”
一桌子坐八個人有些擁擠,林未明站起了身,朝他們微微鞠躬:“今天謝謝你們,我就不占位置了,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出了食堂。
“他不吃啦?”餘忻小聲問。
“他有美女送東西吃。”岳郁說了一句。
“閉嘴。”鄭任難得正經,“吃你的。”
他們七個人第一次坐一張桌子吃飯,自然話就多了起來。
“林未明是被欺負了?”章凱光問趙酒。
“差不多吧。”趙酒說得含糊。
“什麽叫差不多?”岳郁很奇怪,“我怎麽覺得他在班上挺活躍的樣子。”
“私下跟公共場合性格都不一樣的吧。”熊初墨說,“可能只是在大家面前活躍。”
“他們為什麽要欺負他?”鄭任問。
沒人接話。
幾秒後,熊初墨出聲:“可能缺錢吧,小日本家裏欠了錢。就那個小眼睛。”
幾位重新安靜下來。
餘意想到小日本在洋國團裏是最好欺負的一個,覺得挺意外。沒想到脫了團,他還是個霸王。
看這樣子,估計跟老美沒多大關系,畢竟大難臨頭各自飛,沾了賭博,巴不得賣了朋友換錢。
“嘛。”鄭任咂了咂嘴,“林未明是根本不會打架吧,那幾個人,根本就不經打。”
“那是你。”趙酒說。
“可是,他們一看到你就跑了呀。”岳郁疑惑地看着他。
“……”趙酒看了看餘意,覺得這話不戳穿也行。
“傻逼,不是看到九哥。”鄭任根本沒跟趙酒在一個頻道,“那是看到了阿問。”
他說得如此自然,就好像天生就該如此。
餘意抓着筷子的手一頓。
趙酒底下踢了鄭任一腳,鄭任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趙酒,又看了看一臉害怕的岳郁和章凱光,再看了看低着頭不說話的餘意,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麽。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
“阿問是誰?”餘忻不懂就問。
全場再次陷入沉默。
熊初墨嘴裏嚼東西的動作都停了,目光游離在自家兄弟身上。
餘忻注意到詭異的氛圍,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愣愣地看着自家弟弟。
岳郁和章凱光正等着鄭任受死,眼珠一錯不錯地盯着餘意。
就在這時,趙酒打破了尴尬——
“試試這個。”
趙酒夾起紅燒排骨,往餘意嘴邊一送。
熊初墨嘴巴張得老大,看着餘意張嘴去咬的動作,手裏的筷子啪嗒一聲,落在了餐盤上。
餘忻好心,幫他把筷子撿起來,放回他的手裏。
旁邊的鄭任和章凱光幾乎石化,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看向了一臉雲淡風輕的岳郁。
“?”岳郁說,“你們都看我幹嘛?我把筷子捅鼻子裏去了嗎?”
趙酒掃了他們一眼,三個人立馬低頭吃飯,再也不逼逼。
下午,劉老師的處理結果出來了,被學校開除了。
聽班上的女生說,班花被她媽強迫地拉去做人流手術,還被迫跟劉老師斷絕了所有關系。
“她還能再回來上學麽?”鄭任擔憂地問了一句。
“那就不知道了。”方心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批改古詩默寫作業,“好像說反抗挺強烈的,已經絕食了。”
“絕食?”岳郁插嘴,“這麽英勇嗎?”
“诶。”方心嘆了口氣,“她把我們所有人都瞞了,我自以為跟她關系挺好呢,她根本沒跟我提過一句這個事。”
“你跟她是同學?”鄭任問。
“是啊,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學。”方心改完一本翻開另一本,“她人緣好,跟很多人都合得來,我還以為……”
說到這裏,方心忽然不說話了。
“以為什麽?”鄭任問。
“……”方心回過頭來,把手裏的默寫本舉起來給趙酒看,“趙酒。”
“怎麽?”趙酒擡頭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默寫,“全對?”
餘意擡頭看了一眼他的作業本,沉默了。
“你為什麽要拿紅筆默寫?”方心一言難盡地看着他,“你是在挑戰課代表的權威嗎。”
“啊。”趙酒笑了,“沒有,黑筆找不到了。”
“什麽?”鄭任扒拉過來瞅了一眼,“哇,九哥,你幹脆自己打個一百分好啦。”
“本來就是一百啊。”趙酒毫不掩飾,“照着書上抄的。”
“……”方心撫額,“你當着我的面這麽說真的好嗎?”
趙酒笑笑沒說話。
晚自習上到一半,前邊的岳郁在跟鄭任小聲說今天那位聽了就硬小姐姐沒上線。
“奇了怪了,之前不是還上線挺頻繁的嗎?”鄭任很奇怪。
“所以……有可能是班花嗎?”岳郁大膽猜測。
“蠢!”鄭任打他,“班花聲音沒她好聽!”
“有可能是裝的啊。”岳郁說,“那聲音,你不覺得很假嗎,一聽就是矯揉造作。”
“可是你愛不是嗎。”鄭任說。
“那倒是。”岳郁點點頭,“很愛。”
餘意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叽叽喳喳,他無意偏了偏頭,發現趙酒竟然在做英語題目。
這人上課開小差的時候非常明目張膽,做題目的時候一雙腳也放不好,交疊架在桌子下的一根橫杠上,面朝着鄭任,一手托着書,一手拿着根筆刷刷刷地,寫得飛快。
如果不是看到他書上的英語單詞,餘意可能以為他在用筆畫龍卷風。
大概是因為期中考試的不成賭約的賭約,趙酒在學英語。
餘意想了想,慢慢地把語文書摸了出來。
周五下午,忽然變了天。
暴雨毫無預兆地來臨,第二節 課天空就黑壓壓的一片,教室裏邊都開了燈。
“看這樣子是要下雨。”藥哥看了一眼外邊,然後叫起來後排幾個睡覺的男生,“別睡了別睡了!要睡回家睡去!”
餘意跟熊初墨在商量約火鍋的事,歐大尚附近新開了一家大龍坎,這幾天正是開業大酬賓,來客都是八八折。
—我現在對八八折有點陰影。
餘意慢慢打字。
—他說下回再去給免費。
—真的假的?免費?那好,認個幹爹也沒什麽。
—你的民族節氣呢?
—不要也罷。
餘意正要回複,餘光看見窗戶外露出一個人頭來。他現在對窗外格外敏感,只要有動靜立馬就能察覺出來。
但是旁邊這人不一樣,他仍然靠在牆上,把手機放在物理書裏,看得津津有味。
“喂。”餘意提醒了他一句。
“嗯?”趙酒頭都沒擡。
餘意決定讓小胥教教他做人。
看了足足有半分鐘後,小胥推開窗戶,面容扭曲,壓低聲音問:“趙酒,你在幹什麽?”
趙酒終于肯擡頭看他一眼,然後朝他笑:“我背單詞呢。”
“騙鬼呢!”小胥怒目圓瞪,“給我死出來!”
趙酒慢悠悠地從位置上起身,從後門出去了。
藥哥剛要發怒,一看小胥在外邊,那張已經彙集了怒氣的臉立馬冷靜下來,繼續講課。
趙酒在窗戶上貼的那張紙還沒撕下來,餘意透過“喜歡你”三個字的上邊,看見趙酒把手機舉起來,湊到小胥的跟前。
接着,他看見小胥原本就扭曲的臉更可怖了,一種難以言狀的情緒在他臉上泛開。
趙酒好好地回來了。
“我操牛逼啊九哥。”岳郁等小胥走了這才回頭放彩虹屁,“你給他看什麽了?”
“不說了嗎,英語單詞。”趙酒捧着手機繼續看。
“不能吧。”岳郁根本不相信,他伸着脖子過來看了一眼,閉嘴了。
“真的假的?”鄭任也伸長脖子過來看了一眼,也閉嘴了。
餘意忽然被他們勾起了一些興趣,剛要看過去,趙酒已經非常貼心地把手機遞了過來——
還真的是背單詞的界面。
餘意想起來他那手漂亮的花體英文字,如果不是經常練,不可能寫得那麽流暢。
“你……”餘意有些說不出口,“成績很好?”
“啊……”趙酒朝他笑了笑,“那是擡舉我了。”
“确實。”鄭任小幅度地回頭過來支持論點,“九哥要是成績好,能在班上墊底嗎。”
“就是。”岳郁也插話進來,“九哥要是成績好,能上課就看亂七八糟的瑪麗蘇小說嗎。”
“……”趙酒笑着踢岳郁的屁股,“別說了。”
“九哥,你品味是真的不怎樣。”鄭任難得說了一句真心話。
“這話我就不同意了。”岳郁非常認真地說,“我要是有九哥選同桌的眼光的話,我就跟校花坐一塊兒去了。”
餘意:“……”
“說的是。”趙酒不能再同意這話。
“……”鄭任想了老半天,“怎麽總覺得你這話是在罵我呢。”
“你蠢。”岳郁智商終于在線,“我這是在罵我自己沒眼光,哪裏罵你了。”
“好像是。”鄭任慢慢地轉過了身。
到了第四節 課,外邊開始狂風大作。
熊初墨在跟餘意商量這天氣還能不能回去了,餘忻正好在這時候發過來一條消息。
—弟弟,你有傘嗎?
餘意慢慢打字回他。
—沒帶。
—我帶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餘意想起那次辛欣在門口接他,手指頓了頓。
—不用了,我跟別人一塊兒回。
到底他還是有些疏離。
—好。
這麽看來,餘忻上課也在玩手機。
餘意把手機收起來,窗外已經下起了大暴雨。雨滴砸在地上的聲音很響,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泥土的味道,風都變涼快了很多。
啪的一聲,趙酒把窗戶僅剩下的一條縫也關上了。
這邊的窗戶關上還不夠,趙酒朝着山的那邊的朋友喊了一聲:“幫忙關一下窗戶!”
天爺在上邊講課,被趙酒這一嗓子吓了一跳,擡頭看了一眼,又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繼續講課。
那邊的朋友幫他把窗戶嚴絲合縫地關上了。
餘意偏頭,看見這人居然還縮着身子,躲在角落裏,一副被寒風侵蝕得渾身哆嗦的模樣。
“你病了?”餘意出聲。
“沒吧。”趙酒兩只腳曲起來擱在凳子邊上,雙手抱着膝蓋,縮成了一團,“好冷。”
方心給他建議說偷他校服的女生還會再來,但是除了再收到一封綠色的表白信外,校服的影子都沒看見。
此刻,這人裏邊穿了一件襯衫,外邊套了一件加絨的衛衣,整個人縮在寬松的衛衣裏,顯得有些可憐。
餘意伸出手要探他的額頭,趙酒下意識地偏頭躲了一下,躲完,從臂彎裏露出一雙眼睛看他。
餘意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手還沒縮回來,這人整個人往前靠了一下,額頭輕輕地靠到他手掌上。
“我以為你要打我。”趙酒的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可可憐了。
是溫熱的,但是不燙。
“你沒救了,回家等死吧。”餘意收回手,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真可愛。”趙酒沒忍住笑了幾聲。
餘意扭頭看他,眼神裏帶着警示性的意味。
“你還記得我說的話。”趙酒看着他,又笑了幾聲。
餘意看着他沒說話。
趙酒也看着他。
對視了一會兒,餘意出聲:“我記性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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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