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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酒話音剛落, 啪嗒一聲，教室裏的燈全部亮了，餘意覺得有些刺眼，他下意識地要伸手擋住眼睛，結果手還沒拿上來，眼前已經暗了下來。

趙酒伸着手在幫他擋住光源。

餘意擡眼看他，見這人現在的狀态似乎跟剛剛那個在暗中偷親的人不是一個人。這人抿了抿唇，目光直視講臺上的小胥，看都沒看他。

“真的太謝謝了。”小胥眼睛裏已經含了淚花，“我教書這麽多年, 還是頭一回碰上學生給我過生日的。”

“老師，我們對你這麽好, 考試的時候能不能也對我們好一點啊？”有人在底下喊了一聲。

“要死。”小胥笑了, 罵, “這是原則性問題！要想考高分自己努力！”

“考不到啊！怎麽努力啊！”

“你問問人家餘意怎麽努力的！”小胥說。

餘意突然被點名, 趙酒的手立馬收了回來, 把桌上的作業本堆了堆，裝成正要寫作業的樣子。

“你怎麽努力的？”趙酒小聲地問餘意。

餘意想了好久都沒想出來這問題到底要怎麽回答，于是反問：“你英語怎麽努力的？”

“背單詞。”趙酒想了想，“一背立馬有用。”

“……”餘意覺得, 自己應該是不想背, 而不是不會背。

“你們等會兒啊, 天爺就在隔壁班上晚自習, 我把他叫過來一起吃蛋糕。”小胥說了一聲, 然後立馬出了教室。

底下一片卧槽。

“餘意。”米宣回過頭來問他，“語文到底怎麽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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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是怎麽做到每次都考那麽高的？”喬珊也過來取經。

“啊，你們知道天賦這個東西吧。”趙酒看出來餘意不想說，替他說了，“有的人啊，就是一學就會，上課不聽都會。”

“是嗎……”喬珊将信将疑地看向米宣。

“可能吧。”米宣點了點頭，“可能我們年級第一比較有話語權。”

餘意想起他弟弟這個年級第一，覺得趙酒這話很有道理。

“那，為啥你就英語那麽好呢？”米宣疑惑地問，“不應該是全能學霸嗎？”

“上帝在造我的時候，可能考慮到給了我太多的優秀因素，所以在學習上，稍微不那麽突出。”趙酒這麽說。

餘意無意地瞥了他一眼，見這人居然還真的不謙虛，嘴邊挂着一個明晃晃的笑，好像他真的見過上帝造他的過程似的。

正說着，小胥已經回來了，後邊還跟着天爺，兩人一前一後，不知道說着什麽，臉上笑嘻嘻的。

“你們知不知道學校外邊有一家燒烤店特別好吃啊？”天爺笑着朝大家說，“你們想不想吃啊？”

“想！”

“你們胥老師今天就要請客呢！”天爺朝小胥笑了笑，“過生日嘛！高興！”

小胥無奈地笑着看他，一臉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

班上開始變得嘈雜起來，小胥揮了揮手：“安靜安靜，我們派幾個同學過去買就行了，你們誰願意去啊？”

瞬間舉起了很多的手。

“老師，我去吧。”趙酒忽然出聲。

餘意奇怪地看着他，這人在這種場合難道不是一概不理活在世界之外麽。

“行，你去，都別舉着手了，我也看不見。”小胥點了點他，“還有誰？”

“還有我同桌！”趙酒起身拍了拍餘意的肩膀。

餘意沒有猶豫，跟着他一塊兒站了起來，走到後門。

“老師！讓我去吧讓我去！”岳郁已經跳了起來，“老師我想去啊！”

“別喊別喊，就你嗓門大。”小胥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岳郁走的時候，一把拽起鄭任，兩個人滾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岳郁朝前邊的兩個人喊了一嗓子：“九哥！等等我們！”

趙酒回頭一看還有兩個人，搭在餘意肩膀上的胳膊肘放了下來，笑笑：“你們幹嘛？怕我們提不動？”

“就是出來透透氣嘛。”岳郁笑嘻嘻地說，“你說門衛會讓我們出去麽？”

“會。”鄭任說，“門衛認識小胥，我們給他說一聲過生日就行了。”

“那也行。”岳郁想了想，故意跑過去，跟趙酒勾肩搭背，“九哥，咱先在外邊吃一頓再給他們帶回來吧。”

“說的是。”鄭任小聲說，“帶回來估計都吃不到多少。”

趙酒剛想說多買一點，餘意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趁着餘意拿出手機，趙酒湊到他旁邊看了一眼，愣了。

小胥給他微信轉賬四百塊錢。

“我操？”鄭任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四百塊？這得買多少啊？”

“我們班人多。”餘意說。

“接啊。”趙酒把下巴擱到餘意肩膀上，跟他小聲說。

餘意點了一下，小胥立馬發過來三個微笑臉。

“……他是在諷刺我嗎。”餘意剛要轉頭看他，沒想到趙酒靠得太近，他腦袋一偏，兩人鼻尖正好輕輕地撞在一起。

趙酒愣了一下，立馬縮回腦袋，跟他保持一拳的距離。

“不是諷刺吧。”鄭任沒看到兩人的動作，在旁邊說了一聲，“他們可能都不知道這個表情是皮笑肉不笑吧。”

岳郁在旁邊踢了踢不解風情的鄭任。

餘意聽着鄭仁的聲音，有些尴尬地低着頭，把手機收回口袋裏。

放在以前，趙酒估計會笑着過去逗餘意，但是現在兩人的關系不一樣了，兩人的動作一親密，他下意識會想要更親密一些。

但是旁邊還有兩個局外人。

“你老踢我幹啥！”鄭任氣得踹他，“莫挨老子！”

岳郁翻着白眼走到前邊去，不想跟這個瘋子說話了。

四人按着天爺的指示到了校外的美食街上，燒烤店這時候人正少，老板本來坐在椅子上打盹，聽說來人要的東西都是五十份起，立馬一個躍起，開始點電烤爐。

“你們班裏聚餐啊。”老板邊烤邊問他們。

“是啊。”岳郁回應他，“老師請客！”

“那你們老師挺好啊。”老板朝他們笑，“我就見過學生聚餐的，老師請客還是頭一回呢。”

“是啊，我們老師對我們好啊！”鄭任笑。

燒烤店的占地面積小，裏邊容不下四個男生，餘意就站在門口等他們。

趙酒拿着餘意的手機先付錢，結果掃完碼出現要指紋支付。

他站在門檻附近，朝餘意勾了勾手指。

“怎麽？”餘意朝他走過來。

“別動。”趙酒朝他說，“手給我。”

餘意朝他伸出左手，趙酒抓着他的手指按了一下，沒成功，趙酒點了一下密碼支付。

“是我的生日嗎？”趙酒笑着問他。

餘意也朝他笑了笑：“想多了。”

趙酒少有地見到他對自己笑，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愣愣地看着他沒說話。

“全是一。”餘意說完，退回到門外。

東西很多，老板烤了很長時間，趙酒怕餘意站在外邊沒事做，從裏邊跳了出來，問他：“要喝東西嗎？我請你。”

“九哥我也要喝！”鄭任從後邊喊，“我要奧利奧抹茶瑪奇朵！”

“啥玩意兒，有沒有賣。”趙酒回頭問，“沒有給你買一盒奧利奧？”

“也行。”鄭任看向岳郁。

“我不喝，晚上喝茶會睡不着的。”岳郁說。

“又不是咖啡。”鄭任奇怪地說。

“你大概是沒有嘗試過喝假酒的滋味。”岳郁這麽跟他說。

兩人到了附近的奶茶店，餘意看了一遍菜單，要了一杯烏龍茶。

“我跟你喝一杯吧。”趙酒點了單，看見這店裏居然還真的有鄭任要喝的東西。

這個點店裏都沒有人，要的東西很快做好，趙酒把烏龍茶端過來，自己先喝了幾口，然後遞給他。

“喝了會不會睡不着啊？”趙酒問。

“我不會。”餘意看着他，“你會嗎？”

“沒試過。”趙酒又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

他們走到燒烤店，看見鄭任和岳郁已經一人提着兩個大袋子出來了。

“這麽快？”

趙酒上前要幫他們拿，鄭任吼了一嗓子：“九哥別動！你一動我這裏就要失衡！”

“那你的瑪奇朵還要麽？”趙酒舉到他面前。

“我要喝一口！”鄭任說着撅起嘴過來。

“不行。”趙酒說，“你喝了之後我就得給你舉着，現在我能裝袋裏提着。”

“……”鄭任眼巴巴地看着他，“還是不是好兄弟了？我就喝一口。”

“給你啊。”趙酒把東西遞給他。

鄭任一臉生無可戀地繞過他，跟着岳郁一塊兒朝學校裏邊狂奔。

“油灑了！”岳郁吼他，“慢點！”

“太重了！慢不下來！”鄭任也吼了一嗓子。

趙酒看着兩人漸行漸遠，回頭一看餘意，見他手裏那杯烏龍茶就剩最後兩口。

“給你。”餘意遞給了他。

趙酒喝完把杯子扔了，走過來問他：“這茶怎麽這麽甜？”

“甜嗎？”餘意問他。

“可能我喝什麽都甜。”趙酒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得你喝過的。”

餘意看着他沒說話。

“這麽說的話。”趙酒又想了想，“可能是你的口水甜吧。”

“……”餘意轉過頭，沒理他。

“是嗎？”趙酒還笑着過來問他，“你覺得呢？”

餘意停住了腳步，看着他沒說話。

“怎麽了？”趙酒也跟着停了下來。

“要試試嗎。”餘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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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要嘗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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