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五月份的月考成績下來了。

因為已經确定了分科, 所以很多想偷懶的學生連歷史地理政治的考試都沒有去，餘意和趙酒就是典型。

餘意以230分的總分，排在全年級第五百八十名。

趙酒看到自己的成績後，他嘆了口氣：“這不是我的實力。”

餘意看了一眼，這人考了250，因為就考了五門，排在班上第六名。

但是在全校排到五百七十四名。

“你還要考多高啊？”岳郁回頭甩了一張紙過來，“剛路過一班門口撿到的，你來看看，真正的學霸們考出來的分數是怎麽樣的。”

趙酒接過來一看, 不說話了。

餘意湊過來，第一行明晃晃的是餘忻的名字。

八門考試, 除了語文考了120, 其他都接近滿分, 總分高到難以置信的地步。

“你看看人家, 再看看我們自己, 你就知道差距在哪裏了。”岳郁說。

“可是我看了，我也沒懂差距到底在哪裏啊。”鄭任奇怪地說，“差在想的比較多是嗎。”

“差在天分！”岳郁振振有詞，“人家就是學習的料, 你再看看哥哥下邊的幾個人, 人家都是将近滿分,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那一群人都有很多天分？”鄭任問。

“屁話。”岳郁嚴肅地說, “說明這種可望不可即的高分, 跟我們完全是不同世界的，想都別想。”

“……”鄭任鄙夷地說，“這他媽說了就跟沒說一樣啊。”

“我覺得你說的不對。”趙酒說，“你看，餘忻英語才考了138。”

餘意低頭看了一眼，趙酒的英語再次破紀錄，考出了146。

“那怎麽了？”鄭任問。

“說明他并不是能夠做到完美。”趙酒指了指自己的成績，說，“但是我可以。除了作文的話。”

“這不正好說明了你也有學英語的天分嗎。”岳郁說。

“餘忻的語文也沒有餘意高。”鄭任悄咪咪地說了一句。

“可是他其他科很高啊。”岳郁反駁他，“這能說明什麽呢？”

“說明如果餘意其他科能夠達到餘忻的水平，他能考得比餘忻高。”趙酒下結論。

“……”餘意自己都不信，“可能嗎？”

“暫時沒可能。”趙酒說着自己都笑了，“高不可攀。”

“九哥你要是其他科也跟哥哥一樣，你也超過他了呢。”岳郁學着他的語氣諷刺他。

“你陰陽怪氣什麽啊。”鄭任要維護趙酒的面子，“像你這種哪科都沒哥哥高的，你知道要怎麽辦嗎？”

“怎麽辦？”岳郁配合他演出。

“得投胎重造。”鄭任說。

岳郁頓了一秒，起身跟鄭任打了起來。

“我贏了，餘意。”趙酒沒管他們倆間接性的抽風，湊近了跟餘意說完，“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餘意已經做好了準備。

“其實是我想拜托你。”趙酒笑了笑，“趙麒不是馬上要中考了嗎，我想這一個月走讀，讓趙麒好好複習，我去照顧小玉。”

“嗯。”餘意聽他接下來的話。

“但是你看我這人吧……”趙酒挺有自知之明，“我不太會做這些事，我就怕我到時候會忍不住想揍小玉，畢竟以前也沒少揍。”

“……啊。”餘意問，“我要做什麽？”

“你跟我一塊兒啊。”趙酒挺不好意思，“我要動手的時候，你幫我看着點。”

餘意聽完了，也把這人的潛臺詞聽懂了。

——我要回家，你得陪着。

“行。”餘意沒有猶豫，應下了。

“答應得這麽快？”趙酒有些懷疑，“你早想到我會這麽說了？”

“沒。”餘意想起了很早之前這人說的話，于是照搬，“你不在，我不要一個人睡。”

趙酒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餘意被他看了一會兒，有些不自在。

“餘意你這樣會出事的。”趙酒朝他笑了一下，“你如實告訴我，那會兒我跟你這麽說的時候，你心動沒？”

“……”餘意不是很想回答這問題，幹脆沒理他。

“別不理我啊。”趙酒搬着凳子跟他坐近了些，“你那時候有沒有喜歡我一點點？”

餘意聽着這人卑微的語氣，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還是心疼了。

“有吧。”他說。

“那時候就有嗎？”趙酒繼續問他，“那為什麽之後我要親你你不讓我親？”

“……你是傻逼嗎。”餘意終于沒忍住。

“你害羞嗎？”趙酒托着腮幫，笑着看他，“你要讓我親了，說不定咱倆那會兒就成了呢。”

“成不了。”餘意實事求是，“你會被我打。”

“……”趙酒忽然有些慶幸，那時候他還能忍得住。

晚自習，岳郁正跟鄭任商量着晚上去哪裏吃夜宵，回頭一看趙酒，見他正低着頭認真地做數學。

自從兩人約好要學習之後，晚自習都不逃了，安安分分地等到九點打鈴才回宿舍，岳郁為此一直很慚愧。

“吃烤魚吧！”鄭任說，“中午出去的時候看見那家店在搞活動。”

“我不吃了。”岳郁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我要做作業。”

“做什麽作業？”鄭任疑惑地看着他。

“明天老師可能會布置的作業。”岳郁把數學書翻出來，“我先預習一下明天可能會講的內容。”

“……”鄭任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看着他，“你他媽吃錯藥了吧？”

“……”岳郁一腳踹了過去，“你給老子好好說話！”

“預習？！”鄭任臉上表情很是生動，“你扪心自問一下，你這十八年來，是不是頭一回知道這個詞是啥意思呢？”

“你給我滾！”岳郁不想跟他說話，“不要打擾我學習。”

鄭任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真的開始看書了，覺得世界都玄幻了。

他回過頭，左右掃了一眼，見自己周圍的人都在學習，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他一眼掃到桌角的成績單，看到全校排名那欄痛心的624，心裏咯噔一下。

原來自己跟趙酒其實差距不大。

排名也就差五十多名而已。

晚自習後，餘意跟着趙酒回家了。

這個時候不好打車，兩人一塊兒走着回去。

路過路邊的小攤子，趙酒實在受不了那香味：“你要不要吃點什麽？”

“你想吃？”餘意問。

“挺香的。”趙酒抓着他的手緊了緊，“我請你吃啊。”

餘意看了一眼旁邊的燒烤攤，人還挺多，大夥圍在車子旁邊，都低着頭看手機。

“吃嗎？”

餘意剛要答應，趙酒這人已經走了過去，他過去的時候，趙酒已經付完款了。

餘意站在趙酒身邊，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回頭，是一個年紀挺大的老爺爺。

“帥哥，吃不吃糖葫蘆啊？”他舉着一大串糖葫蘆，正往這邊瞧。

“吃麽。”餘意問趙酒。

趙酒一回頭，那老爺爺已經拔了一根下來遞給餘意了：“五塊。”

笑得滿嘴缺了的牙都露了出來。

餘意：“……”

“謝謝。”趙酒接過來，一手把剛剛找的錢遞給他，一手把糖葫蘆遞到餘意嘴邊。

餘意一口咬了半個，吃到嘴裏才發現，這老爺爺不僅強制消費，賣的東西還不怎麽樣。

“好吃麽？”趙酒看他一臉欲言又止，問，“是不是很酸？”

“嗯。”餘意應了一聲，還是吃完了。

趙酒把剩下半個吃了，覺得還能承受，他把剩下的幾個全吃了。

燒烤攤老板把他點的東西給他，趙酒跟餘意兩人蹲在路邊吃着，旁邊站着一對小情侶在說話。

“我就吃一串雞翅，行麽。”女生可憐巴巴地望着男生。

“晚上吃這個容易胖。”男生說，“你胖了看誰要你。”

“就一串，不會的。”女生滿懷期待，“太香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那咱們走吧。”男生說着就開始要走了。

“別啊。”女生在原地還有些猶豫，“我都好久沒吃過夜宵了……”

“保持美麗！想想你的體重！”男生頭也不回地打擊她。

女生最後還是咬着唇離開了。

餘意看着他們一塊兒離開，剛回頭，趙酒就勾了勾他的手指。

“我能發個朋友圈嗎。”趙酒問他。

“發什麽？”餘意疑惑地看着他。

趙酒起身，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蹲下，拿着手機給他拍了張照片。

餘意把最後一個雞翅叼走，把竹簽扔了，摸出手機來，這人剛好發了動态。

趙酒：怎麽看怎麽可愛。

[圖片]

是他蹲在路邊，手裏拿個一串雞翅的照片。

靠着旁邊燒烤攤的燈光，把他照得半明半暗。

“走吧。”趙酒走了過來，從兜裏掏了張紙給他。

趙麒果然在書房裏寫作業，趙玉不敢打擾姐姐複習，在沙發上開着電視看啞劇。

“你怎麽還不睡覺？”趙酒進了門，問。

“哥哥？”趙玉看見他倆明顯很興奮，“你們怎麽回來啦？”

“不回來你要看到什麽時候？”趙酒問他，“刷了牙沒有？”

“我刷啦！”趙玉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跑到趙酒面前抱了個滿懷，“哥哥，你身上好香呀！是噴了香水嗎？”

“……”趙酒把他抱遠點，“不是香水。”

趙玉轉而去抱餘意。

餘意蹲下身跟他抱了抱，剛起身，聽見趙玉疑惑的聲音。

“哥哥，你倆怎麽身上是一樣的味道？”

餘意一愣。

因為餘意不喜歡留香珠的味道，之後都沒有用過洗衣機，反倒是趙酒，挺喜歡那種香味。

他伸手聞了聞自己的袖子，疑惑：“沒有啊。”

“你聞久了，聞不出來。”趙酒沒怎麽在意，說，“咱倆在一塊兒久了吧。”

“在一起久了就會傳染嗎？”趙玉奇怪地問。

“對啊。”趙酒在廚房門口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朝餘意笑，“不然怎麽說香水有毒呢。”

餘意：“……”

※※※※※※※※※※※※※※※※※※※※

jj抽了，一直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