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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一月後,京城終于從逼宮造反的動蕩中恢複過來。欽天監今年定的日子是臘月二十三,官府封印,朝廷休朝,官員們的年節正式開始。
而年節正式開始之前,聖上下旨封賞功臣,靖遠侯府中,秦昱、秦般、秦舒皆有封賞,一時間風光無兩。随即,慈寧宮又送來一道賜婚懿旨,着秦舒恭儉溫良,與齊王佳偶天成,選為齊王妃,年後擇日完婚。
雖說是擇日完婚,但慈寧宮送來的幾個日子都在三月,準備的時間不多了,靖遠侯府一下子忙碌起來。
秦舒作為待嫁坤君,年節時也不能出門去玩了,日日在府中幫母親一起準備自己的嫁妝。
親王妃嫁妝一百零八擡,确實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時間雖緊,三書六禮一樣也不能缺,中間還插了一個年節,親朋好友都要走動,拜年赴宴,諸多雜事,絕大多落在蘇如是身上,他忙得實在是分身乏術。
這日蘇如是正要出門,披風都穿好了,秦般尋到院裏,道:“母親,我有話要說。”
休朝的前幾日秦般也忙于赴宴,要麽他在家時蘇如是就不在,今天得空過來,眼看母親要出門,他連忙堵住門口:“很快就說完了,耽誤母親片刻。”
蘇如是将手爐抱好:“什麽事?”
秦般張了張嘴:“我……”
滿屋子的小厮都瞅着他,門外還有幾個等着蘇如是出門的管事,都等着世子爺趕緊說完了,夫人還得趁早出去看鋪子,會見莊子裏的管事們,将年節前最後的份例和紅封都發了。
衆人炯炯有神的目光下,秦般的話卡住了。
蘇如是一挑眉:“不然等我回來再說?”
“不,就是……我……”秦般一下子張開雙手牢牢擋住門,清清嗓子,努力鼓起勇氣,吞吞吐吐半天,眼看蘇如是已經要過來強行從他身邊擠出去了,他才從喉嚨裏逸出細如蚊吶的一聲:“我有意中人了,請母親為我說媒。”
得虧蘇如是靠得近,才聽清了他的話。
蘇如是道:“是新兒?”
秦般一愣:“母親怎麽知道?”
他背後的知雨噗地一聲笑出來,而後趕緊捂住了嘴。
蘇如是沒回答他的蠢問題,只道:“這陣子夠忙的了,我哪還有空管你的婚事,先等你哥哥嫁出去,再說此事不遲。”
這便是答應了請媒人上門說親。蘇如是拍開秦般擋着門的手,走出屋去。
秦般沒料到母親這麽好說話,連忙追上來,得寸進尺道:“婚事先不說,能不能早些去說媒?離過年還有五天呢,來得及來得及。”
“你也知道離過年只有五天了呀,哪有現在上門去說媒的。就算你覺得妥當,我這幾日的事情也早都排滿了,哪有空請人?”
不僅蘇如是沒空請人,能當媒人的夫人們也沒空說媒。世家貴族說媒可不像平頭百姓,一般都要請名望高、人緣好、家庭和順美滿的官家夫人去說,可到了年底家家夫人們都忙得腳不沾地,除非宴請,一般是不會上門去打攪別人的。
秦般道:“那……那母親能不能先跟趙伯母通個氣,我想……”
蘇如是敷衍地擺擺手:“明日再說,明日再說。”
他快步出門登上馬車,把秦般甩在了門口。
秦般:“……”
管家在一旁道:“今年府上得蒙聖恩,夫人的邀約收得手軟,又要準備大公子的事宜,世子爺還是再等等罷。”
秦般現在已封了三品将軍,但他本就有爵位承襲,這個封賞不過是代表他正式出仕罷了。前陣子事情忙完,這幾日休朝跟朋友們也都聚過了,今天已經閑下來,一大早就看秦舒忙上忙下準備嫁妝,實在看得眼紅。
明明祝彥齊跟他差不多大,卻要比他早娶老婆。
秦般又想去翻趙府的圍牆了。可是過年時家家都忙得很,今年趙新還得操辦家裏的大部分事務,想必根本不會待在自己院裏閑着,秦般便也只能想想,到底沒有過去。
快回到自己院裏時,他忽然想起自己提過元宵時帶新哥去看燈,連忙進書房裏寫了封信,出來就喚知雨:“知雨,我要捎封信出去。”
知雨在主卧門口探了個頭:“爺要捎到哪裏?”
秦般招招手示意他過來,知雨只能放下了手裏還未整理的衣物,走過來。
秦般壓低聲音:“你捎到趙将軍府上,說是秦舒寫的,親手交給新哥的小厮。”
知雨聽完,就似笑非笑的,應了一聲。
秦般覺得他似乎在嘲笑自己,不滿道:“你笑什麽?”
知雨道:“小的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從某家糧油鋪子回來時,爺親口說拿趙公子當哥哥的。”
秦般:“……”
秦般頗不自在,随手掏出一錠十兩的銀,丢在他懷裏:“此話你當沒聽過。快去。”
知雨笑嘻嘻謝了賞,拿着信封出去了。
秦舒這邊卻是忙得很。
不說別的,光是親手做嫁衣這件事,就夠他愁的了。秦舒從小叫秦昱當半個乾君養,根本沒學過裁衣,哪怕坤君的嫁衣不像女子那般繁複,也不需要親自繡花,可親王妃的嫁衣依然是不小的一項工程。蘇如是特地給他院裏打理出一個小繡房,宮中也特意送來了繡娘手把手教他,布料都給他裁好了,只是要他一針一線親手縫制。
秦舒在這邊縫,繡娘輪流守着,嫁衣裏裏外外那麽多層,他縫得眼睛都要看瞎了。好不容易磨到下午,繡娘們回宮複命,秦舒仍坐在一堆大紅布料中發愁。
他也想偷懶,可到時候這嫁衣是穿在自己身上,要是沒做完,難道他要穿身破布出嫁?
秦舒苦着臉一針一針地縫,午後坐在暖融融的小繡房中,沒一會兒就困意上湧,他眼皮直打架,眼裏看的針都變成了無數根,腦袋一耷一耷的,就慢慢往榻上倒去。
忽然,一只手伸過來,扶住了他的臉。
秦舒倒在這手掌上,清醒了片刻,睜眼一看,來人竟是祝彥齊!
秦舒雙眼瞪得老大:“你怎麽跑出來了?你不是還在養傷麽?”
他又想到,現在祝彥齊是沒法正大光明進他院裏的,會出現在繡房裏,定是偷偷翻牆溜進來,一下子就急了:“你怎麽就耐不住要亂動呢?要死不活在床上躺了那麽久,教訓還沒吃夠嗎?”
祝彥齊微微笑着,将他手裏捏的針取下來,紮到一旁的線墩子上,又将榻上的半成衣放去一旁:“別罵了別罵了,我都好得差不多了。”
他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秦舒看得出來,同往日的精神頭是沒法比的,受那麽重的傷,一個月怎麽可能養得回來。
但他也不忍心再罵出口,就垂着頭不說話。
祝彥齊湊過來捧他的臉:“怎麽看也不看我?我好不容易才溜出來的。”
捧起那張漂亮的臉,才發現秦舒抿着嘴,雙眼有些發紅,是不高興了。
“別呀,我還什麽都沒做,你就要哭了。”祝彥齊無奈,湊過去吻他的鼻尖:“怎麽不高興了?”
秦舒被他捧着臉蛋,一雙眼瞅着他,不一會兒,就慢慢靠過來,投入了他懷中。
祝彥齊又驚又喜,一下子笑了,摟緊他喚道:“阿舒,你是心疼我了?”
秦舒悶頭埋在他懷裏,沒有作聲。但是他從小養得像乾君,性格強勢,又一直以兄長自居,極少在祝彥齊面前表露這種依賴弱勢的姿态,祝彥齊高興得不得了,側過頭不住輕吻他的發頂。
秦舒同他膩歪了一會兒,便起身推開他:“好了,我得繼續做衣服了。”
他去一旁拿過布料,祝彥齊看了看,道:“聖旨下來也有十來日了,就做了這麽些?”
秦舒:“……”
秦舒氣道:“你行你來做啊!站着說話不腰疼!”
他坐在榻上拎着布料一端,祝彥齊便拎起另一端看了看:“這上頭不都畫好線了?只是沿着線縫起來就行了嘛。”
他說的是實話,其實這活兒并不難,只是秦舒從未做過,衣服一層一層的又多,他便覺得不耐煩。
他不說些寬慰的話,反倒嫌他做得慢似的,秦舒氣不打一處來:“別瞎碰,走開!”
祝彥齊又來賴着他:“我好不容易來見你一趟,別幹活兒了,陪陪我。”
秦舒不耐煩,扭着身子要把他抖開,祝彥齊卻死皮賴臉的,在他背後扒着他不放,兩只手還撓他癢癢。
秦舒被他撓得咯咯笑,手裏的針線不知何時便被祝彥齊收走扔去了一旁,祝彥齊鬧夠了,才把他翻過來,按在榻上親嘴兒。
秦舒早不是第一次跟他親吻了,這會兒又已經賜婚,心頭的感情也有所不同,自然不像以前那樣抗拒,只是有些害羞地嘀咕他幾句不成體統,但依然讓他親了。
兩人疊在榻上,舌頭濕噠噠糾纏在一處,親吻的暧昧聲響讓秦舒臉都紅了。然而祝彥齊還不滿足,親着親着,手上就來脫他衣服。
秦舒不幹了,揪着領子不讓他脫,嘴唇也同他微微分開:“做什麽呢?傷都沒大好,就動歪腦筋。”
他要起身來,祝彥齊卻強行按着他,手上使着蠻力,嘴上卻讨好道:“我想你嘛。”
他湊到秦舒耳邊:“舒哥哥,好哥哥,讓我弄一弄。”
秦舒騰地滿臉通紅,一把捂住他的嘴:“亂叫什麽!”
他捂住祝彥齊的嘴,手上就顧不住自己的衣服了,祝彥齊飛快将他腰帶一扯,兩手探進去就将秦舒光溜溜地從衣服堆裏刨了出來。
秦舒長大後還沒叫人看過身子,尤其現在還是下午,日頭亮着呢,秦舒臊得不行,拼命在他懷裏掙紮扭動,小聲斥道:“你做什麽呀!放開!”
被他渾身雪白的皮膚一刺,祝彥齊眼睛都綠了,摟着他不住亂摸,兩個人在榻上扭打着滾成一團。不一會兒,秦舒忽然叫了一聲,一下子掙紮不動了,軟着身子趴在了榻上。
祝彥齊伏在他背後,咬他耳朵:“舒不舒服?”
秦舒面紅耳赤,被陌生的情欲突然襲擊,話都說不出來。
祝彥齊揉着他前面的性器,一手探到豐滿的臀肉中間,去尋那處入口。
他指尖剛試探着進去,秦舒便低叫一聲,拿腿夾住了他的手:“不行的,不能這樣。”
祝彥齊輕輕一笑,低聲道:“你遲早要挨我這一下。”
他在裏頭揉弄抽插好一會兒,秦舒身子本就成熟了,裏頭很快就放松下來,隐隐有些濕意。祝彥齊心急地抽出了手指,扶着自己壓下來。
被硬熱碩大的東西強行撐開時,秦舒整個人都空白了一瞬。
他沒料到自己會在這個尋常的午後,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失身。
在祝彥齊來時,他覺得他就是耐不住寂寞來見見自己罷了。就連剛才在榻上的親吻,他也覺得就跟以往的打鬧沒什麽不同。
他沒料到祝彥齊膽子這麽大,或者說,他沒料到祝彥齊對自己的欲望已經壓抑不到幾個月後了。
被男人的性器撐開的感覺既陌生又刺激,明明是洞房之夜才應該有的體驗,他們卻耐不住,早早地來品嘗這禁果了。
被他完全挺進來時,秦舒紅着臉抓着榻上的小方枕,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他光着身子趴在榻上,被當了十幾年表弟的年輕乾君狠狠地幹,那男人還忘情地、不住地叫他哥哥。秦舒羞恥得恨不能鑽進地縫裏,偏偏身子卻像渴望男人一樣,吸着他絞着他,被肏得歡愉至極。
這場青澀熱烈的交歡沒有持續多久,祝彥齊初次上陣,激動得不得了,把秦舒幹射出來時自己也被夾得洩了身。他無比滿足地壓在秦舒身上,像大狗一樣又親又舔,擁着心上人耳鬓厮磨。
秦舒洩出來後整個人都放空了,飄飄然像沐浴時泡在熱水裏,任他親吻吮吸也不反抗,在暖融融的小繡房裏,他阖上眼睛想小憩片刻,哪知道一下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黑甜的一覺直睡到小厮來叫晚飯。
秦舒聽見喚聲猛地驚醒,自己衣衫整齊躺在榻上,午間的荒唐仿佛只是一場春夢。
他連忙下榻,卻覺得腰肢酸軟,下頭的穴兒也有被開苞使用過後的腫脹感。
秦舒:“……”
他恨恨磨了磨牙:“這個混賬東西,害得我一下午沒幹正事,這下嫁衣得做到猴年馬月……咦?”
這一件下午祝彥齊來時才縫了一小半的,現在怎麽全部做好了?
小祝是個心靈手巧的白蓮心機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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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