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陸硯怎麽忽然不走了?霜霜有些不解。
霜霜輕擡了腳:“陸大人,我的腳扭到了,幸好你來了。”
她白生生的腳在空中輕輕晃蕩。
霜霜的臉上還挂着淚,眸光淺淺,她絲毫不知道她這一舉動意味着什麽。
陸硯壓下了睫羽,可腦海中卻還是霜霜細白嬌嫩的腳。
這般動作之下,不小心扯到了傷處,霜霜又疼的擰起眉頭來。
霜霜看着陸硯:“陸大人?”
他怎麽還沒過來。
陸硯閉了閉眼睛,把心底的念頭全部壓下,然後道:“你先把襪子穿上。”
他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喑啞,不仔細聽發現不了。
霜霜恍然,這不是前世了,怪不得陸硯沒有走近。
霜霜連忙低下頭把襪子穿上,只是這樣一來又要碰到腳踝,這簡直是一場折磨,等把襪子穿完,霜霜的額上已經滿是汗了。
霜霜抿了抿唇瓣:“穿好了。”
陸硯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走到霜霜身旁蹲下了身子,“怎麽回事?”
方才一衆人陪着皇上圍獵,陸硯心頭有些煩悶,便棄了馬到這邊散步,結果就撞到了方才的這一幕。
他本不想再接近霜霜,可是眼下霜霜受了傷,他也不能扔下霜霜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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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的睫毛上還挂着淚,濕漉漉的:“我方才騎馬過來,結果下馬時不小心扭到腳了?”
陸硯擡眼:“你不會騎馬?”
霜霜搖了搖頭,這般動作之下,她的頭發順着肩膀滑到了胸前,如雲一般厚實。
“那小太監呢?”
“小太監有事回去了,他說一會兒回來。”
陸硯一時氣結,不會騎馬還讓小太監走,還敢一個人下馬。
他剛要責備,就看見了霜霜怯怯的眼神,還有她濕漉漉的睫毛,陸硯的話又咽回去了。
霜霜咬着唇:“陸大人,我剛才扭到腳時好像聽到了聲音,不會傷到骨頭了吧?”
她最怕的就是傷到骨頭,依着這時候的治療條件,這得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陸硯看着霜霜的腳踝:“我看看。”
霜霜有些訝異,陸硯還會看這個。
陸硯打小就習武,後來更是上了戰場,對這些擦傷扭傷還是頗熟悉的。
而且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傷他也受了不少,有許多都是自己解決的。
陸硯皺緊了眉頭,半晌後,才擡手隔着襪子摸了摸霜霜的傷處。
他剛碰到霜霜的腳踝,霜霜就嘶起氣來:“疼……”
陸硯的手頓住了,他還沒用力呢。
陸硯擡眼看了下霜霜,霜霜自是知道陸硯的意思,可她也不是故意嘶氣的,真的疼。
霜霜擡起手指在她唇前擋了擋:“這次我一定忍住不喊疼。”
霜霜的手指纖細又白皙,指腹透着些粉,精致極了。
陸硯眸光一暗,然後低下了頭。
霜霜也放下了手指,她低頭看陸硯是怎麽做的。
陸硯又在傷處按了按,他特意沒用多少力氣。
結果霜霜又嘶起氣來,她真心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好疼,可她知道不能打擾陸硯,就咬住了嘴唇。
霜霜的嘴唇被咬的殷紅。
接下來陸硯又按了幾次,霜霜的小臉都蒼白了幾分。
陸硯自然聽到了霜霜輕聲的嘶氣聲,他分明沒用多少力氣,他想霜霜怎麽這麽嬌氣。
若是在軍中,她這樣的什麽都做不了。
按過傷處後,陸硯确定了霜霜的傷勢,“還好,只是骨頭錯位了。”
聽了陸硯這話,霜霜也松了一口氣,幸好。
不過聽陸硯這語氣,他是會正位?
陸硯還真會正位,“等會兒有點疼,忍住。”
霜霜點頭,她這次一定忍住。
結果她又沒忍住,實在是太疼了,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霜霜淚眼朦胧,額上都是冷汗,啜泣個不停。
陸硯也出了不少汗。
分明是霜霜受傷,反倒把他累的滿頭大汗。
霜霜是知恩圖報的,雖然疼,但這次又是陸硯幫了她,“陸大人,謝謝你。”
望着霜霜的淚眼,陸硯壓低了睫羽:“嗯。”
霜霜拿出了手帕,然後開始擦眼淚。
她想幸好今天沒擦脂粉,要不然這會兒肯定成小花貓了。
哭過了之後,霜霜的眉眼像是被水洗過一樣,越發幹淨清澈,而且還帶着絲不自覺的媚意,讓人挪不開眼睛。
又過了會兒,霜霜覺得好一些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鞋穿上。
陸硯則道:“雖然骨頭現下已經正位了,但日後還是要敷藥。”
霜霜點頭表示知道了。
腳踝雖然處理好了,但霜霜一時半會兒還是走不了路。
只是等了半天了,小太監還沒有回來,那匹馬也沒回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過來。
而且這畢竟是山上,遮雲少日,地上濕氣很重,霜霜的裙裾都有些浸濕了,很不舒服。
霜霜想她這具身子這麽弱,要是一直等到小太監回來,怕是會過了寒氣得病。
眼下,就只有陸硯可以幫她了,要是他能背她回去就好了。
霜霜下意識擡眼看向陸硯。
陸硯也發覺了霜霜的不舒服,他的眉頭皺的越發緊:“我背你回去吧。”
陸硯想,幫她是迫不得已,等這次背了她出去,他再遠離她。
霜霜笑彎了眼睛:“謝謝陸大人。”
陸硯剛要蹲下身子,就聽霜霜道:“等等,陸大人,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什麽忙?”
“我的發簪掉在地上了,就在旁邊,你能幫我撿回來嗎?”
要不是因為這發簪,她不會傷成這樣。
陸硯:“……”
原來霜霜把腳扭成這樣竟然是因為一只發簪,女人都喜歡首飾嗎?
陸硯去一旁把發簪撿了回來,然後遞給霜霜,霜霜把發簪放好,這下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陸硯可以背她回去了。
陸硯蹲下身子,“上來吧。”
好在只傷了一只腳,霜霜用另一只完好的腳借力,然後攬住了陸硯的脖頸,“好了,陸大人,可以走了。”
陸硯直起了身子。
霜霜實在是太輕了,就像一片羽毛一樣,幾乎察覺不到她的重量。
陸硯背着霜霜往前走。
霜霜不敢太用力,只虛虛地攬住了陸硯的脖頸。
可饒是如此,她也覺得舒服極了。
本來她一靠近陸硯兩步之內就能感覺到,那股子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覺,現在陸硯抱着她,這感覺越發清晰。
霜霜想這是不是因禍得福呢,想來這次玉佩的裂紋會修複不少。
霜霜很舒服,陸硯卻有些難熬。
陸硯才發覺男女身體的差異。
霜霜伏在他背上,貼的很近,她柔軟的胸脯完全靠在他背上。
實在是太軟了。
而且霜霜的頭和他靠的很近,霜霜呼吸間的甜香氣息正好撲在他的耳際。
酥酥麻麻,又帶着些溫熱。
陸硯心底的念頭越發紛雜,他強壓下那些念頭,他手上的青筋凸顯的越發明顯。
他想這女人實在是個妖女。
等這次結束,他定要離她遠遠的。
對這一切,始作俑者霜霜自然不知道。
霜霜攬着陸硯的脖頸,只希望回去的路再長一點,這樣就可以多修複一些玉佩。
陸硯雖然背着她,但走的又快又穩,幾乎感覺不到颠簸。
霜霜感慨了一下,然後才發現陸硯的耳際似乎有些紅。
陸硯雖然自幼習武,但他的皮膚很白,可現下他的耳朵旁邊似乎蔓延上了一些紅。
霜霜的聲音微挑:“陸大人,你的耳朵怎麽好像紅了?”
陸硯的步子一下就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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