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節
,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
海英撇撇嘴,轉身走了出去,只是在開門的時候說,“聽說皇上下令,不讓獄卒給陳小姐送吃送喝的,都好幾天了,也不知道陳小姐成什麽樣子了。”
九皇子反應了一下,才察覺到海英說的‘陳小姐’是陳三毛。他迅速的蹿下桌子,“你去準備一下,跟我去牢裏看看。”
海英立刻從一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套衣服,“準備好了。”
看着他手上的那套太監服,九皇子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是不是故意的?早就準備好了?是不是想看我穿這衣服?”
海英搖搖頭,又打臉地從椅子後面拿出一個食盒,“準備的三種粥,甜的鹹的原味的都有,最适合陳小姐現在食用了。”
“算你狠!把衣服給我!”
“好的~”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刑部大牢,之前只聽過牢內環境惡劣,盡管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這惡劣的依舊超乎了他的想象。九皇子憋了一口氣,又輕輕地呼出來,帶着海英走進去,“陳三毛關在哪?”
那獄卒有些懵,“九皇子,陳三毛是誰啊?”
他正要發火,海英攔住他,“主子,此事不宜鬧大。九皇子問的是奉吾将軍陳安寧,被關在哪?”
“陳安寧啊,在這邊,九皇子請跟我來,這邊走。”
越往裏走,環境越幹淨,牢房也開始幹淨整潔。三人來到陳安寧的牢房外,發現她倚着牆邊一動不動。九皇子心下一緊,獄卒剛把牢門打開,他就連忙走進去,看到她身體還有起伏,又放下心來,踢了她的腳一下,“喂陳三毛,死了沒啊?”
陳安寧擡起頭,“活着呢。”
“起來吃飯,我給你帶了些吃的。”
海英早就把食盒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帶着獄卒離開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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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把食盒裏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看她依舊蹲在牆邊,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他們打你了?哪裏受傷了?”
陳安寧搖搖頭,“現在不想吃。”
九皇子這才發現她下嘴唇開裂了,似乎還出了血,這會兒已經止住血凝固了。
“你嘴怎麽了?是不是他們打你巴掌了?”
“沒有。”
“那到底怎麽了?”
陳安寧面色有些尴尬,“時間太長沒喝水,有些幹裂了。”
“他們還不給你喝水?陳三毛你等着,我去給你出氣!”
“算了,”陳安寧拉住他,“你來找我幹什麽?”
“給你送吃的啊,聽說你這兩天都沒有吃的。”
陳安寧笑了一下,扯到唇上的裂口,又迅速的繃緊,“送就送吧,怎麽還換了衣服?”
九皇子有些氣惱地扯扯衣服,“海英給我出的主意,說這樣不引人注意。你別看我衣服了,趕快吃些東西。”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聽她說已經吃過,九皇子攪粥的手停了下來,“有人來過了?”
“嗯。”
“是……邵清辭?”
“嗯。”
“所以,我又晚了?”
“對不起。謝謝你這麽關心我,九皇子。不過我已經退出武學院了,你也沒有那個責任去關心一個不是武學院弟子的人。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以後也會是一個很優秀的皇子,王爺。認識你,是我的幸運。”
九皇子站起來伸腳想踢桌子,可是看到那食盒,腳就落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随便你吧,愛吃不吃。”
看他憤怒地帶人離開,陳安寧的目光落到桌上的粥上。粥還冒着熱氣,白色的蒸氣彎曲着向上飄去,現在順貞帝的目光還只在她一人身上,她不能再和九皇子聯系。萬一順貞帝被惹怒,查到了哥哥,那兩人的身世就更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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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書房內,邵父正坐着看最近下屬官員上報的書信,邵清辭敲門應聲而入,“爹,現在在忙嗎?”
邵父放下信,有些驚訝地說,“清辭?這時候你怎麽來了?”
邵清辭端着茶杯放到他面前,“爹,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清兮的事情?這件事不必再提了,我和你娘已經說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賜婚的事情由不得她做主,也由不得我和你娘做主。皇上既然看上了她,她就必須嫁給九皇子。”
“不是這件事。”
“不是這個?那是什麽,你說。”
“前朝步軍統領謝明義,謀反之案。”
邵府的手停頓了一下,杯中茶水撒漏出來,滴到了桌上的書信,他面色不變,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都十多年前的案子了。”
“今日偶然看到,有些疑問。”
“不必再問,案子已經定了,結果也早就公布了。”
“可是爹,如果謝明義真的謀反,為何當時那麽多的武官,都在為他求情?為何此事會匆匆定案,還有案發的時候,怎麽對謝明義的處決那麽迅速,當夜就斬了?這些,難道不都是疑點嗎?”
邵父低頭整理桌上的書信,一封封的折好疊好,又一封封的放整齊。
“我告訴你,但是你答應我,這件事不準你再往下查。”
“好。”
“當年司徒定被舉報屯兵謀反,先皇派我,鎮國公段獻,還有三軍總兵索安志徹查此事。後來順着蛛絲馬跡,我們查到查到屯兵之人并不是司徒定,有可能是當今聖上。可是就在真相快要出現的時候,有一條明顯的線索指向了謝明義。先皇收到我們的密奏之後,就讓我們結了案。”
“爹的意思是,謝大人是假,皇上是真?”
“我和段大人,索大人也有懷疑,但是先皇都下了旨,我們也沒有辦法,回來的時候先皇就宣布結了案。”
“這件事情,謝大人是?”
“他知道。當時是我帶人過去的,他無悔,說有人保證過護他家人周全。”
“可是後來……”後來謝家被誅九族,雖說被順貞帝赦免了,但謝家的人,分散各地,人口凋零。
邵父有些唏噓,嘆口氣,“世事弄人,謝大人很讓老夫佩服,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他那一雙兒女,如今怎麽樣了。”
看他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麽,邵父勸道,“清辭,你答應我的,不準再查這件事。”
邵清辭擡頭,目光透亮幹淨,卻帶着義不容辭的光芒。
“這件事背後,牽連的可是當今的聖上,你不要命了?”
“那謝大人全家上下那麽多人,都不算命嗎?”
“你是我的兒子!”
“他們也是兒子,是父親,是女兒,是娘親,也是一個個家庭組起來的。”
“可他們不是我的兒子!”邵父吼着說完,語氣又軟下來,“清辭,咱們邵家上上下下,也有不少人,為父也要對他們的生命負責任。不要讓邵家,成為下一個謝家。”
“我不會。”
遙岚
這是第一次,邵清辭意識到自己的無能。
他和謝迎夏秘密見面,商議好準備啓奏重查謝家謀反案。可是失去了父親的支持,他查遍了朝廷上有權威的人,發現他們都是因為父親的關系,才和自己相交相識。
而那些他真正能信任的人,也只是文學院的弟子,官位很小,有的甚至還在依靠家裏家世。
他什麽都幫不上忙,不能把安寧從大牢裏救出來,不能讓她恢複自己的身份,不能讓她家的冤案重啓。權臣,邵清辭第一次真正的認識了這個詞所代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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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禦前侍衛總管向俊力說道,“除了楊家,陳安寧接觸最多的就是邵清辭公子,還有她的鄰居謝迎夏,屬下已經查過了,這謝迎夏是位商人,從西北過來,在城內開了一家鋪子,做西北的皮毛食品生意。”
“清辭?這陳安寧也倒有一些本能,朕的兩個院首,都和她關系密切。”
看他放錯重點,向俊力說,“皇上,這謝迎夏?”
“一介商人,不足為慮。怎麽,還有什麽是朕不知道的嗎?”
“是,謝迎夏自從來到京城之後,明面上是為了做生意開鋪子,可是私下卻積極結交富商和各位大人,這其中包括刑部的不少大臣,和他私下關系甚為熟稔。”
“刑部?”
“是,屬下懷疑他另有目的。”
“讓西北的探子,查一查他的底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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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陽殿內,海英有些郁悶。本以為帶九皇子去大牢內看過陳安寧之後,他能恢複正常。可沒想到從刑部回來之後,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呆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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