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好聚好散

“蕭雨，我們……一定要這樣嗎？”關楚不敢用力，但是就這樣分開，他覺得還不如讓車撞死。

蕭雨低頭看他，“你想怎麽樣呢？我知道，是我推了你，你才讓車撞，差點失去一條腿，差點死掉，可你也曾經傷害過我，我媽媽也因為我跟你在一起，死于車禍，算是扯平了吧？”

“不，蕭雨，車禍的事，我不怪你，你媽媽的死，我也很抱歉，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出車禍……”

“我知道你不想，你只是想奪走蕭氏電子，你還沒有滅絕人性，可是我媽媽确實是死了，”蕭雨情緒有點不穩，但并沒有失去冷靜，“你也曾經欺騙過我，傷害過我，這筆賬算不清，以後我們各走各的，不要再糾纏，不要再互相傷害，好不好？”

“蕭雨，我……我會彌補，”關楚無力地攥拳，“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以為……你說過，會讓我照顧你和孩子，你也沒有別的親人，我……”

“我那時是為了讓你活下去，”蕭雨坦然看着他，“你知道，有時候人有求生的欲望，非常重要，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放棄。孩子我會帶大，你不用擔心，你是孩子的爸爸，這一點也不會改變，你可以來看孩子，只要別把他從我身邊帶走。”

關楚怔怔松了手。

她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賭氣，而是真的想清楚了，要跟他分開。

“離婚了，還可以是朋友，”蕭雨捋了一下頭發，“你的嘉寧電子雖然才開業，但依你的能力，很快就能站穩腳跟，以後我們還可以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你先休息吧，我去做飯，等你的腿好了，咱們就去辦離婚手續。”

她進了廚房，關上門，倚住，一臉疲憊。

剛才應該沒有失态的地方吧，雖然她已經想的很清楚，可是看到關楚那樣低聲下氣，想到他為她做的一切，她真怕自己會心軟，繼續跟他在一起。

可是她沒辦法完全抛開以前的事，他欺騙她，羞辱她，所有的一切，她都忘不掉。

她相信他現在的忏悔和想要彌補是真的，但，她無法做到，裝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關楚沒有再說什麽，吃完了飯，他看着蕭雨洗碗收拾，心裏空的厲害。

蕭雨處理了幾分文件，就十點多了，從書房出來，愣了一下，“你怎麽還不睡？”

關楚一下回神，“哦，以前習慣了晚睡，你早點休息吧，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不能熬夜，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随時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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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蕭雨替關楚整理了另一間卧室，這卧室裏帶有衛生間，免得不方便。

關楚拄着拐杖進去，關門。

蕭雨洗了澡，才要躺下，就聽見關楚的卧室裏傳來一陣大響，她吃了一驚，趕緊跑過去一看，“關楚！”

關楚倒在地上，不停地哆嗦着，“沒、沒事，我放水洗澡，不小心滑倒了……”

蕭雨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怎麽不叫我？是我疏忽了，你先坐下，我幫你放水。”

怎麽忘了，他的腿還沒有好起來，行動不方便。

他右腿是粉碎性骨折，雖然他撐了過來，保住了這條腿，但是想要完全康複，還需要做很多的治療和訓練，哪這麽快好。

“謝謝。”關楚吃力地到一邊坐下，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沒用？”

“沒有，你只是暫時不方便。”蕭雨幫他放水。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的腿雖然保住了，但是應該恢複不了原來的樣子，十有八九，會有成瘸子，”關楚看着自己的右腿，“你跟我分開是對的，要不然我也會拖累你。”

蕭雨才想要解釋，又閉上了嘴。

讓他這樣認為吧，沒什麽不好。

放好水，扶着他過來，蕭雨皺了皺眉，“你的腿能見水嗎？”

“不要緊，我會小心。”關楚早就想洗澡了，在醫院近兩個月，每天只能是爸爸幫他擦一擦身上，他一向愛幹淨，哪受得了。

“那你慢一點，我先出去了。”蕭雨扶他坐到浴缸邊，接着出去。

關楚看她關門出去，狠狠捶了自己的右腿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