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內力開始恢複了

“什麽?言辛回來了?”夏雨将手裏的文件一扔,問自己秘書。

“是,剛才去了總裁辦公室,現在已經走了,據說是去醫院了。”

讓秘書出門,夏雨焦急地撥通了夏言辛的電話。

“喂,言辛,你在哪裏?在幹什麽?快點回E城去。”

夏言辛拿着宋博銳送給他的電話,小聲問:“二姐,你知道我和華醫生的暗號嗎?”

“啊?你在說什麽?華醫生也在?你把電話給他。”

夏言辛把電話交給正吃癟的華醫生,他很傷心,明明一般情況下他說小狗,對方要回汪汪的。

“哎,我二姐要跟你說話。”

華醫生一臉不樂意地從夏言辛手裏接過電話。

“喂,二姐呀,你弟弟他欺負我呀,你得給我做主呀。”

“他現在還能欺負你?太好了。”

華醫生繼續吃癟。

夏雨接着說:“以前你不是經常被他欺負嗎,別鬧了,你先給他好好檢查一下,還有,夏言松沒聯系你嗎?他想幹什麽?”

“想讓我給證明他還病着,不行他就送到精神病院去,我現在也想該怎麽做來着。”

“你開證明,然後我會把他再送回E城去,夏言松就是個瘋子,我不能讓言辛再有問題。”

“姐,手機已經在我這裏了,我不會回去,還有,姐,夏言松交給我,我會給大姐一個交代。”夏言辛聲音變得低緩,可是語氣堅定,“二姐,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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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搶了手機的華醫生到宋博銳身邊去求安慰了,夏言辛和夏雨通話,只是在聽到夏言辛說的話後,夏雨沉默了。

許久,夏言辛都沒有聽到夏雨的聲音,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斷線了,而夏雨沉默着只是想起有一天夏萍說過的話:言辛需要的不是保護,而是成長。

夏雨沒想到讓夏言辛成長的契機竟然是大姐的死亡,也沒想到夏言辛其實已經能撐起一片天了,或許還能為她和夏雪也撐起一片晴空。

不自覺間,夏雨竟然哭了,悄無聲息,她太想女兒和丈夫了,曾經以為已經堅不可摧的心,差點被夏言辛一句輕輕地“相信我”動搖。

“言辛,別鬧,別讓大姐枉死。”

夏言辛挂了電話,原本輕松的空氣變得凝滞,華醫生也識趣地安靜了。

宋博銳安撫似地拍了一下夏言辛的後背問:“夏雨說什麽了?”

“沒什麽,她想讓我回E城。”轉頭,夏言辛對華醫生說,“華醫生,如果你給我開個證明,證明我已經完全恢複正常,那夏言松會不會為難你?你會有危險嗎?”

華醫生攤攤手說:“他不會,衆平醫院在全國名聲這麽好,不是随便來的,而且我水平在那裏擺着,夏言松還不會傻到動我的地步,而且我現在已經是主任,基本就是頭了,他沒什麽能為難到我的。”

“那就好,給我開證明吧。”

華醫生攤攤手繼續說:“我是有職業素養的好不好,我要先檢查,如果不過關,你讓我開我也不會給你開。”

“行。”

宋博銳也沖華醫生點了點頭,他才帶着夏言辛去檢查了。

他倆走後,宋博銳給張姐打了個電話。

張姐只是偷偷看了夏言辛一眼就走了,她要是想幫夏言辛就不能暴露自己,至少現在還不行,在夏言松沒有解決掉的當下。

夏雨在挂了電話後則開始焦躁,她不能再等了,因為夏言辛明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決定了之後,夏雨立刻撥通了王陽坤和馮侖爍的電話。

夏言松那邊的動靜則大多了,他猜到夏言辛會回來,所以早就做好準備了。

無論夏言辛有沒有痊愈,夏言松都會讓他複查,至于複查結果,夏言松相信他會滿意的。

“想回夏氏?”夏言松冷笑,“那就用屍體回來吧,我會給你一個比你大姐更隆重的葬禮。”

華醫生給夏言辛做了仔細的檢查,倆小時後,他拿着所有的檢查單對夏言辛和宋博銳說:“奇跡,大腦完全恢複了,而且我不理解的是,那些物理損傷竟然也恢複了,這基本是不可能的。夏言辛這這仨月幹啥了,告訴我告訴我,我要研究一下。”

夏言辛将雙眼冒着興奮和期待的華醫生推開,拉着宋博銳準備走,才剛起身就有人過來找他。

“夏言辛先生嗎?院長找你。”

“院長?”夏言辛問宋博銳,“我認識嗎?”

宋博銳搖頭,表示不知道,不過華醫生卻悄聲在夏言辛耳邊說了一句“你大哥的人”。

夏言辛沒有拒絕,他也想見識一下他大哥的手段,只是在走之前,他悄悄拿了兩個刀子,不是手術刀,只是普通的吃西餐用的小刀。

醫院的手術刀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拿到的,不過能拿到倆餐刀防身,也比什麽都沒有強。

夏言辛現在在二十三樓,院長辦公室在二十六樓。

兩人都懶得去乘電梯,于是轉過樓道口他們進了安全通道。

奇怪的是,明明是醫院,樓道裏卻沒有一個人,這種詭異的安靜,讓夏言辛和宋博銳都提高了警惕。

上到二十四層,夏言辛和宋博銳都聽到一聲“咔嚓”,顯然,安全通道的門被鎖上了。

宋博銳和夏言辛對視一樣,默契地點了點頭。

門是電子門,既然鎖上,應該是所有安全通道的門都鎖上了,也就是說,現在他們被關在了一個只有樓梯的空間裏。

再上一層,夏言辛突然抓着宋博銳躲到樓梯拐角最外層,接着是一聲沉悶的槍響。

很明顯,槍有消音裝置。

“別亂動,倆人,殺氣重,一個在上方兩層,另一個在下面,馬上就上來。”夏言辛急促地說,到此刻,宋博銳終于相信他真的是魔教教主了,只是現在不是他感慨地時候。

“跟在我後面上樓,別沖。”夏言辛說完,一個箭步已經沖到了樓梯再上一層的拐角,宋博銳還沒看清楚,就聽到一聲壓抑的痛呼。

幾步跟上夏言辛,入眼就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倒在地上,手腕處赫然插着夏言辛随手帶上的餐刀。

宋博銳撿起男人旁邊的槍,夏言辛迅速一個手刀砍在男人後頸處。

男人昏倒,夏言辛忽然一動,快速而小聲地說:“下面那個快上來了。”

緊接着宋博銳就被拉着上了半層,兩人借着樓梯的拐彎将自己掩住,同時能看到下一層拐彎處的情況。

不過三四秒的時間,又一個男人上來,同樣是黑衣黑帽,手裏是一只帶着□□的槍。

男人看一眼昏倒的人,随後迅速警覺。

本以為很好對付,現在看來他們想錯了。

夏言辛一動不動,宋博銳則悄悄将手裏的槍上膛,只是他沒想到上膛的聲音正好被樓下男人聽到。

男人極速前進,他的槍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現在的狀态基本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黑衣男人被看到了,也就說明已經處于劣勢,除非釜底抽薪,否則他沒有勝算。

宋博銳畢竟沒有遇過這種事,雖然已經很冷靜,甚至在看到第一個殺手的時候,就撿起槍準備和下一個殺手對上,但是終究他只是個律師,打架都沒有過何況殺人。

宋博銳的槍打偏了,而對面那男人已經在眼前。

宋博銳急迫而慌亂地要再次上膛,接着一聲槍響再度響起。

宋博銳擡頭,只看到一張夏言辛的笑臉。

“宋律師,吓成這樣了?”

再往後看,另一個殺手也已經倒在地上,胸口處插着夏言辛拿來的另一把餐刀。

男人掙紮幾下,就不動了。

宋博銳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很顯然,這個男人不是暈了,而是死了。

即便是正當防衛,宋博銳也很久沒法平靜下來。

夏言辛這才覺得異常,宋博銳這是在害怕?

“哎,你怎麽了?”

宋博銳渾身顫抖,小時候的一幕在腦海再次出現。

宋博銳的父母都是警丨察,不過一個是刑丨警,一個是戶籍警。父親很久以前抓過一個罪丨犯,後來犯人出來了,出來後就找他報複。

犯人直接拿槍對着門鎖一陣射丨擊,進屋後父親去和他談,一分鐘後,父親死在犯人槍下。

這一分鐘裏,母親将宋博銳藏在隐蔽處。

再然後,犯人發現了母親。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天塌地陷。

又過了幾分鐘父親的同事們來了,犯人被當場擊丨斃,而宋博銳卻依舊躲在隐蔽處,任父親同事如何勸他都不出來。

後來的事情宋博銳不記得了,他的記憶裏,只有那劃破沉寂的槍聲,還有父母渾身浴血的剪影。

宋博銳不幸運,沒有人願意收養他,于是他最後被送到了孤兒院。

再然後就是他真的被一對有錢人收養,只是收養之後,那對夫妻就離婚了。

誰都不要宋博銳,孤兒院也不要,于是他不得不跟着繼父。

之後他開始了渾身是傷的童年。

繼父一開始還有工作,後來工作也丢了,原有的錢也拿去賭博了,無所事事的繼父看宋博銳不順眼,随手抄起什麽就打。

鄰裏看不下去的,也沒辦法,最多偷偷給他塞個饅頭包子的,可是終究沒人将他從那個深淵救出來。

宋博銳就這樣長到十二歲,忍無可忍的他逃跑了。

小小的孩子,扒着火車來到B城,身上的錢只夠他買倆饅頭。

四天後,他衣衫褴褛地坐在路邊,一擡頭就看到一個笑眯眯的小臉。

小孩說:“你是不是要死了呀?”

宋博銳懶得回答,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力氣回答。

“那你想不想活呀?”

宋博銳認真思考小孩的問題,他到底想不想活呢?

答案是他想,他才十二歲,他媽媽藏他的時候說過想讓他好好活着,這樣他們才安心。宋博銳不想讓他們失望。

“想。”宋博銳沙啞地嗓音吓了對面小孩一跳。

“哦,那我幫你吧。”小孩微笑着問身後的男人,“爸,我們幫幫他吧。”

再然後宋博銳被送去了寄宿學校,有了一個新的身份,雖然名字沒有變,還有了對他來說想都不敢想的零用錢,直到十八歲。

十八歲之後,小孩的父親非常認真地對他說他已經成年,要為自己的生活負責。

于是宋博銳開始了第一份零工,再然後,他有了許多許多……

宋博銳說欠夏言辛一個人情,他一直沒說,他欠的哪裏只是人情,他欠夏言辛整個人生。

宋博銳的臉色依舊蒼白,只是情緒卻慢慢恢複,他伸手将面前的夏言辛攬到懷裏,低喃:“我沒事。”

夏言辛沒繼續問,他想等宋博銳願意跟他說的時候,他就什麽都知道了。

兩人膩歪了一下,夏言辛看看地上的屍體,問宋博銳:“他們怎麽辦?”

“不用管,有人來殺我們,自然也有人來料理後事,我們現在要想的是怎麽從這裏出去。”

夏言辛點點頭,說:“這樣可以嗎?”

“嘭!”門框掉下來了。

夏言辛回頭沖宋博銳微微一笑:“太好了,我內力開始恢複了,怪不得我刀子能插丨他心口那麽深。”

夏言松辦公室裏,他正準備給魏西傾打個電話,問問魏氏到底能否投資,只是電話還沒打通就進來兩個警丨察。

“你好,夏言松先生,現在我們懷疑你涉嫌故意謀殺,請配合我們工作,跟我們走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一大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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