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小可愛,求我呀

夏言辛沒敢吱聲,就算此刻正腰酸背疼。

車裏什麽都沒有,宋博銳竟然用了不知過沒過期的護手霜,而且車裏太過狹窄,到後來宋博銳又毫無節制,導致夏言辛姿勢非常辛苦。

完事後夏言辛整個人徹底癱了,腿軟得根本走不動路,宋博銳給他揉了半小時,他才恢複一點體力。

宋博銳看上去斯文,可行起那事一點也不斯文,甚至有點粗暴,第一次時夏言辛就感覺到了,這次可算是徹底體會清楚了,尼瑪他一開始想的就沒錯,宋博銳就是個衣冠禽獸。

兩人一共在車裏停留了将近倆小時,這才回家。

夏言辛能感覺到宋博銳的僵硬,因為他扶着自己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夏言辛退後一步,小聲對宋博銳說:“我回避?”

宋博銳已經恢複正常,他輕笑一下,也後退一步,再次扶好夏言辛,“怎麽?還有力氣?看來是不夠。”

夏言辛語塞,宋博銳這個大禽獸!

兒童時期的經歷是陰影,卻并不會阻止宋博銳堅強,正如此刻,一開始的震驚過後,宋博銳依然可以和夏言辛談笑風生,也依然能淡定地問曾經的父親:“爸,你找我有事嗎?”

“銳銳,我……”宋遼沉默一下後,才擡頭認真說,“對不起。”

宋博銳從沒想過能收到這份道歉,因為他早就不再恨,他有太多人需要感激,沉迷仇恨,他覺得不值。

“沒關系。”宋博銳微微一笑,正如對所有人那樣,好似很親切,只是夏言辛很清楚,他越是這樣越是想将他面前的人拒之千裏之外。

宋博銳繼續說:“沒事的話,我們要休息了。”

宋遼一愣,宋博銳這是要讓他走?連家門都不讓他進?

宋博銳說完扶着夏言辛就要去開門,而正站在門邊的宋遼只能尴尬地說:“銳銳,我能進去嗎,我還有些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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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博銳打開門,先對夏言辛說:“你去屋裏休息,可以玩一小時游戲。”

夏言辛瞪一眼宋博銳,不過念在人家爸在場,就很給面子地揉着腰上樓了。

宋博銳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和夏言辛的互動被宋遼看到,等夏言辛回自己房間後,宋博銳才轉身對還站在門口的宋遼說:“那就進來吧。”

宋遼和宋博銳一起進屋。

宋遼坐下,宋博銳則打開冰箱問:“你要喝點什麽嗎?我這裏有蘋果汁,還有牛奶。”

“給我杯水吧,抽煙抽多了,嗓子不舒服。”

宋博銳給宋遼倒了杯溫水,給自己倒了杯果汁。

将飲料放到茶幾上,宋博銳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不是他故意不坐到宋遼旁邊,他是不想讓宋遼尴尬,畢竟兩人太多年沒見了。

宋遼喝了半杯水後,才開口說:“銳銳,你沒改姓?”

宋博銳笑着搖搖頭:“為什麽要改?”

“……”宋遼沉默了,宋博銳這麽說就意味着:不在乎?

宋博銳曾經在乎過,他本姓楊,名叫楊銳,後來被宋遼收養,改名宋博銳,後來到了B城,學校報名的時候下意識地就填了宋博銳,之後就沒法改了。

“也沒什麽,就是……随便問一下。”

“爸,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宋博銳說,他很平靜,似乎有點過于平靜了,這種平靜讓宋遼十分不舒服。

宋博銳也很不舒服,因為曾經痛恨的那個人,此刻已然雙鬓染霜,曾經那個拿起什麽就打自己的人,甚至連拿東西都十分拘謹,而自己,對他連恨這種關心都沒有了。

宋遼沉默了幾分鐘才開口說話:“銳銳,我坐了十年監丨獄,兩年前出來的。”

宋遼說完擡頭看了一下宋博銳,見宋博銳沒有什麽反應,有點難受,但也只能接着說:“你放心,我不是來問你要錢的,我是,我就是……”

宋遼的話似乎很難開口,別扭了半天,才接着說:“我就是想補償你,以前是我太混賬了,銳銳你……”

“爸,我已經不是小孩了,別再叫我銳銳了,你可以叫我全名。”宋博銳本來不想說來着,可是宋遼一口一個“銳銳”,這讓他非常不适應。

“哦。”

“至于補償,”宋博銳拿起茶幾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就不用了,我現在生活得很好,如果你真的想補償,那就當我們從來不認識吧。”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宋博銳淡然地喝果汁,宋遼只是低着頭,許久之後才又說出一句:“謝謝你,還叫我爸。”

宋博銳笑一笑:“從七歲到十二歲,你養了我五年。”

宋遼似乎想要笑一下,可是最後還是苦澀地嘆了一口氣說:“我差點打死你。”

“可我最後也沒死。”

宋遼走的時候給宋博銳留下了一張卡,宋博銳看了看,發現是竟然是某銀行的黑卡,沒有使用上限。

将卡放到抽屜裏,宋博銳瞥一眼夏言辛的房間。

“出來吧,你不是腰疼嗎,過來我再給你揉揉。”

夏言辛打開門,慢悠悠走過去,“你爸?”

宋博銳換個座位,然後将夏言辛拉到自己身邊躺下,他一邊給夏言辛揉腰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嗯。”

“你不喜歡你爸?”

“嗯。”

“可是他給你一張看上去好厲害的卡。”

“嗯。”

“他因為什麽坐牢啊?還十年。你沒問問?”

“嗯。”

“混蛋,你多說倆字會死啊?”

“不會死。”

還真多說了倆字。

“就是不想提他,”宋博銳将夏言辛翹起來的腦袋再按回自己腿上,讓他枕好,然後問,“好奇?”

“嗯。”夏言辛趴在宋博銳腿上,腦袋一拱一拱的點頭表示他都快好奇死了。

“求我,我就告訴你。”

“切,那你就別說了。”

幾秒鐘之後,宋博銳愉悅地聽到夏言辛說:“我求你了。”

宋博銳的嘴角終于越挑越高,其實如果今晚沒有宋遼這事,他已經十分高興了。

“他叫宋遼,是我的養父。”宋博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夏言辛此時沒仔細聽宋博銳的話,卻想着“悅耳”二字。

“我七歲以前叫楊銳,後來父母……父母死了,然後我就被宋遼收養了,一開始他還挺好的,可後來變得越來越暴躁,那時候他有事沒事就打我,有兩次我都是在醫院的急救室醒來的,再後來我就逃走了。那時候想着長大了一定打回來,現在真的長大了,反而覺得也沒什麽,我現在挺好的,擁有很多……”

宋博銳幾句話,将過去那些簡單概括,他沒說的是宋遼那時候打他到底有多狠,他那兩次在醫院醒來是多兇險。

對宋博銳來說,他已經重生了太多次,能活着,能遇到夏言辛就已經很幸運了。

宋博銳還想暢想一下和夏言辛的未來呢,低頭卻發現夏言辛已經睡着了。

盯着夏言辛長長的睫毛看了一會,宋博銳笑起來,爽朗的笑聲也沒有吵醒夏言辛,他真的太累了。

抱起夏言辛,宋博銳将他送到卧室。

吻一下已經睡熟的夏言辛,宋博銳小聲說:“言辛,我愛你。”

幾天後,夏萍真正的遺囑被公布出來。

而那之後夏言松竟然被保釋出來,他被保釋的那天B城就發生了一場嚴重的車禍,車禍一共造成一人死亡,七人受傷。

死亡那人姓塗名俊,是一名律師。

宋博銳看着本地新聞,對正在紮馬步的夏言辛說:“教主,昨晚舒服嗎?”

夏言辛瞪一眼宋博銳,繼續紮馬步,他的竟然真的有內力了,只是還需要好好練習。

“塗俊死了。”

夏言辛終于肯送宋博銳一個眼神,“塗俊是誰?”

“夏言松的律師。”

“夏言松幹的?”

“不知道,”宋博銳說,“因為我認識的人中,就他敢幹這種事,所以一有人死,而且和他還認識,我就會往他身上想。”

夏言辛點點頭說:“我也是。”

夏言松是出來了,而且似乎也老實了很多,甚至執行總裁的位子被搶了,都沒有反應。

然而他這種狀态卻讓夏雨如坐針氈,因為她可是送他去局子的主謀。

塗俊律師死亡的事情發生後,夏言辛給雲濤打了個電話。

他沒有告訴宋博銳,因為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宋博銳和雲濤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他不想他倆單獨接觸。

“喂,你好,我是夏言辛。”

“喲,小可愛,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你家宋律師怎麽不管了?”

夏言辛擦掉一身的雞皮疙瘩說:“你能幫我個忙嗎,我想請你照顧一下我二姐?”

“可以呀,前提條件是你得陪我睡一晚,怎麽樣?”

“……”

“哈哈哈,不行啊,那免談喽,不然你讓宋律師過來陪我睡一晚也行。”

“別讓我逮到你,不然我一掌拍死你。”

“哈哈哈哈……小可愛生氣了?算了算了,別生氣啦,我是看不上宋律師這種人的,倒胃呀,你說是不是呀?”

夏言辛本來覺得雲濤吊兒郎當,不是啥好東西,現在覺得這人根本不是吊兒郎當,他內心住着一個猥瑣的中年大叔,說不定現在正在摳腳丫子呢。

“不是,宋博銳特別帥!還有,你去死吧!死變态,醜成那樣還學別人撩人,我估計你現在正摳腳丫子呢,怎麽沒臭死你自己!啪!”

夏言辛挂了電話,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罵人就是爽!可現在誰都不認識,找誰幫忙呢?

雲濤剪完小腳趾的指甲,忍不住聞了聞,也不是很臭啊。

又去洗一遍手,雲濤撥通宋博銳電話:“喂,哎呀,親愛的銳銳呀……”

“有話說,有屁放。”

“我要是不放呢?”

嘟……嘟……嘟……

雲濤握着已經被挂斷的電話,吊兒郎當的表情終于挂不住,一句“操”脫口而出,心道他這賤得夠可以了!

再次撥通宋博銳電話,雲濤開口就說:“你們再敢挂我電話,小心我現在就讓你們合葬。”

“言辛給你打過電話?因為什麽?”

“你求我啊,不然我為什麽告訴你啊……”

嘟……嘟……嘟……

雲濤:宋博銳,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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