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內城破了。

內城被破的地方是在靠近元祖廣場方向的地方。那裏雖然沒有正門那樣的城牆，但是有建築做壁壘，也用智能機器人預警，還有雙倍能量場的保護。

按理說，那裏的風險度并不高，因為在獸潮來臨之前，安森斯特都是戰備狀态,要從那裏攻破，就意味着獸族必須穿過大半個安森斯特。

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最初的驚訝過去後，所有人都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有內-奸。

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

這個解釋也很快得到了證實：關閉能量場的，是一個資格很老的普通人科研工作者。

他祖上都是元組派的擁護者，他自己也是；他醉心于科研，這麽多年來，一直專注着智能機器人事業，他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夠制造出真正能夠獨立思考、擁有獨立個性的人工智能。安森斯特城大半的智能武裝都是出自他手。

他的叛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給了安森斯特沉重的一擊。到他被擊斃的那一刻，他的一聲高呼才暴露了他真實的面目——他是克裏·艾瓦特的心腹。

莘耶特的陰謀計劃時間，遠比阿瑞斯他們猜測的要長。克裏跟莘耶特的聯手歷史，也比阿瑞斯他們查到的要久遠。甚至牽扯到了上一代人。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讓人們心寒了。

“塞恩大人！”這邊城防指揮部的消息才彙報完，就有一個士兵沖了過來。

“塞恩大人，獸族，獸族從城內出現了！”那個士兵大聲說着，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幾乎是在嘶吼。

“數量。”

“不。不知道，他們已經占領了學院區，鋪天蓋地的，到處都是！”

“有多少人形的？”

“好多，但并不是人形。他們有些半人半獸，有些是完全的獸形，但是卻是在直立行走，行動模式跟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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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已經算是高等獸人了。

阿瑞斯的眉頭倏然緊蹙起來，安詣也反應了過來：“這邊是佯攻，從城內破城才是他們的目的。”

安詣不由有些懊惱，他被那只紅尾蛇人給麻痹了神經，看到一只紅尾就以為高等獸族即将來襲，以為獸族的主力軍在這裏。

結果這只是獸族的聲東擊西！

“砰！”安詣一拳砸在桌面上，才讓自己冷靜了一些。自責沒有任何用，城內普通公民衆多，不能成為戰力還會添亂，必須立刻行動起來。

“我留在這裏。”安詣擡頭，直接看着阿瑞斯說道：“獸族主力在內城，你去那裏。但這邊有蛇人族在，我留下。”

說着，安詣一掌按在阿瑞斯的心口，說道：“我看到你已經吃了兩顆回靈丹了，阿瑞斯，記得我說的話嗎？”

阿瑞斯用力握住了安詣的手，點頭：“我會休息，你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去吧。”安詣說完，抽回了自己的手，又遞給了阿瑞斯一瓶回靈丹和一瓶玉極露。

阿瑞斯帶着一半的異能者撤離了，而安詣替代了阿瑞斯的位置，站上了城牆。

此時的獸潮已經不如一開始氣勢洶洶了。他們對這些兇獸的來歷猜測的方向沒錯，它們大部分都是量産出來的，而且獸族也知道其中弊端，因此獸潮的後繼力量并不足。

安詣雙手張開，他的身周頓時懸浮起了一團粉色霧氣。霧氣擴散，然後呈一個扇形拉伸，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絹紗扇面撲向了城牆之下的獸群，範圍覆蓋足有千米。

緊接着，那些粉色霧氣再次擴散，然後迅速變大。那一瞬，城外的屍山血海之中，仿佛盛開了一片粉色的夢幻花海。

但是美好的畫面只停留了一個眨眼的時間，接着，整個獸群迎來了劈頭蓋臉的狂轟濫炸。

左右千米的城牆範圍，全部在同一時間響起了轟鳴聲，地面被爆-炸的力道震得發顫，士兵們的心髒也開始發顫、血液開始沸騰。

安詣的攻擊讓他們看到了一抹曙光。

第一批轟炸之後，安詣又放出了第二批的迷你小水母。這樣猛烈的“炮火”攻擊持續了五次。

五次之後，安詣的小水母庫存只剩下幾百，都是無法再分裂的。

但好在獸群的密度明顯降低了不少，而且因為地面被轟炸地凹凸不平，加上還有兇獸的無數屍體，所以餘下的兇獸沖擊的速度并不快。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安詣轉頭看向城牆後看着光屏呆立的指揮官們，冷聲說道：“殺。”

“是！”不自覺的，衆人已經為安詣馬首是瞻。

城門大開，喊殺聲震天，異能者和普通士兵一齊沖出，為了捍衛自己的家園，為了自己身後的家人們，他們甘願用自己的生命去換！

安詣看着城下終于不再力量懸殊的戰場，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他脫力地撐在城牆上，手指打顫地從空間中拿出了之前系統給的三顆回神丹。

安詣吞下一顆後，又閉目片刻，才感覺到身體完全恢複了過來。然後安詣毅然地也随着士兵們沖入了戰場。

那個紅尾蛇人，只有他才能與之一搏。

安詣對兇獸的實戰經驗并不多，他甚至還無法從靈壓分辨出兇獸的等級，在他眼裏，兇獸只有一個區別——有血核的、沒血核的。

安詣運行起了靈目術，世界一下變成黑白灰，仿佛染上熒光的能量成了安詣眼中最明亮的存在。

靈目術開啓的情況下，除了通過異能樹和血核來區分人類和兇獸，也還是可以看得到輪廓的，所以安詣倒不會認錯。

安詣垂下了拿着靈兵的手，八條精神觸須擰成的尖刀浮在他的身邊。兇獸只要接近出手的範圍內，毫無例外會被一擊必殺。甚至安詣還成功收集了兩縷生命靈氣。

生命靈氣和安詣以往接觸過的能量都不同，它不是純粹的，甚至不是純潔的，帶着那麽一絲血腥的氣息。但安詣并不想把它稱之為邪惡，或許，“生命”這個說法，是再準确不過了。

可是不同于藥性的收集，收集藥性的同時，安詣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觸須在接受淬煉，也能感覺到藥性對他身體的改造。

但是這種生命靈氣，精純是史無前例的，但安詣卻沒感覺到它對自己的一點益處。

那麽，2號收集這個東西是為了什麽？為了仙草峰，還是為了1號？

而在安詣沒有注意到的仙草峰裏，那兩縷通過他收集到的生命靈氣，直接飄向了小院正中央，那個一直封閉着的“水泥盒子”，靈氣一靠近，便被盡數吸收了。

“砰！”

安詣走神的時候，突然身體被人猛地一拽，然後只聽耳邊一聲巨響，撲飛的碎土、石塊砸在他的身上，頓時讓身上都火辣辣得疼了起來。

安詣受到驚吓，靈目術解除，才看清眼前的畫面。

在他前面五米處的位置，一個高達三米的獸人正弓着腰，拔-出他砸進了地面的、用樹根做成的木棒。

而抓着安詣及時躲過這一擊的，卻是菲爾。

“你是要作死啊！”菲爾氣得大罵起來：“要不是塞恩大人讓我來保護你，要不是我讓一個速度異能者帶我一程，要不是老娘在牧斯瑪跟海獸玩了一個月提升了力量，你現在就已經被砸成肉醬了好嗎！”

安詣看着那個獸人砸出的足有一米多深的凹坑，也是有些後怕。

“抱歉。”安詣草草道了一聲歉，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獸人身上。

那是一個類人形的獸人，他直立站着，皮膚是深藍色，在夜色中看上去就是一片墨黑；他的皮膚很粗糙，龜裂的紋路隔得這麽遠安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腦袋很大，基本與肩膀同寬，兩顆獠牙彎曲着支出來很長一段。

朗耶曾經為他們描述過五大獸族的形象，安詣的視線下移，果然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那個獸人的腳，是象腳。

“象人。”安詣皺眉，象人的特點有兩個——皮糙肉厚、力氣大。

而象人也是相當團結的種族，不過不同于他們王族的聰慧無比，王族以下等級的獸人都比較愚笨。

這樣等級的象人，從來不會單獨出現。

安詣的視線往戰場上一掃，果然，戰場上其他地方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象人。但是安詣沒見着有完全人形的，也就是說，這些象人并沒有指揮官。

奇怪，朗耶說過，象人的行動都需要一個王族獸人打頭陣的。

那個象人看到安詣躲開了攻擊，頓時發出一聲憤怒的象鳴聲，然後提着那根巨大的木棒朝着安詣他們跑來。

他跑動起來地動山搖，發出悶雷一樣的轟鳴，笨拙，但速度很快。

菲爾擡手就甩出一個巨大火球，但是下一秒，象人裹着火球沖出，火焰逐漸熄滅，卻只燒黑了象人的一小塊皮膚。

“我哔你個象大爺！”菲爾大罵，拽着安詣逃命。

可兩人都不是速度異能者，又能跑多快？

“砰！”

象人不過幾步就追到了跟前，一棒砸下，菲爾慌忙之中，随手抓住一頭兇獸的屍體甩出，同時抱住安詣，一個打滾撲向了遠處。

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形容十分狼狽。

“你的那些迷你玩具呢？”菲爾說着，抽出了自己的靈兵，是一把槍筒很長的槍。菲爾話落的同時就連開了兩槍，第一槍打在象人身上并沒有反應，只濺了點水花，但是緊接着的第二槍打出，卻是“轟”的一聲爆燃了巨大火焰。

安詣才反應過來，菲爾打出的第一槍應該是助燃物。

這次終于把象人燒疼了，他嘶鳴着在地上打起了滾，手腳刨着泥土，本能地選擇用泥土來滅掉身上的火焰。

安詣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安詣拿出了五只迷你小水母，全部撒在象人身上。

五只小水母被火焰一燎，更加迅速地膨脹，“砰砰”幾聲爆響，象人被火焰覆蓋燒傷的地方，立刻就被炸出了幾個血坑。

“嗚嗷。”那象人悲鳴一聲，掙紮得越加瘋狂。而他掙紮越瘋狂，他的生命就流逝得越快。

沒一會，象人的動作就慢慢緩了下來，就連他手裏緊緊捏着的那根木棒都松開滾到了一邊。

菲爾見狀松了一口氣，正要給象人補上最後一擊的時候，卻被安詣攔下了。

“讓我來。你戒備周圍。”安詣吩咐一句後，不由分說地伸出了精神觸須，從象人的傷口處刺入，找到血核後，一擊擊碎了他的血核。

不同于之前兇獸的血核，這次安詣吸收到的生命靈氣，讓他的精神力都有一種飽腹的愉悅感。

菲爾傻眼，看着安詣一臉餍足的表情，立馬罵了聲粗口：“操！我的伯爵大人，你既然能這麽輕易玩廢他，你幹嘛不一開始動手啊？”

還害得他們被追着打。

安詣無奈看着菲爾：“因為他的皮太‘厚’，對精神觸須有抵抗作用，我無法從他完好無順的皮膚上刺入精神觸須。”

菲爾狐疑眯眼，撇撇嘴沒說話了。

“繼續吧。”安詣這時候的臉上終于有了點笑容：“你的靈兵對付他們的皮膚似乎很有用。”

菲爾卻苦着臉：“燃料不夠了。”

她的這把槍裏的助燃子-彈全部是特質的，因為太過兇殘，很少會用到，存貨也并不多。這次獸潮來襲得猝不及防、且來勢洶洶，她的彈夾已經用了許多。

當然，在她的住處還是有存貨的，可現在他們顯然是沒時間回去拿。

安詣聽了也皺了下眉，一邊應付兇獸，一邊問道：“還能開幾次？”

“七次。”

安詣聞言，抽空指了個方向說道：“我們朝着那個方向走，把七次開完你就回去吧。”

菲爾朝着安詣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得到影影綽綽的高大影子，那是仿若巨人的象人的身影，但是在遠處就是燈光找不到的地方了，一片漆黑。

“你想幹嘛？”菲爾看着安詣，補充一句：“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丢在這的。”

安詣聳聳肩，不置可否，解釋他的意圖道：“我想擒賊先擒王。”

“那裏有象人的首領？”

“呵，恐怕不是。”安詣冷笑一聲：“象人進攻得毫無章法，那是因為他們太過團結，只會聽命于自己王族的話。所以在這裏的，不是他們的王族。再加上獸族主攻的方向不是正門，這裏留下的高等獸族自然不會多。所以我猜了一下，大概知道是誰。”

“不行。”菲爾思考了一下，拒絕安詣的提議：“高等獸人都有與生俱來的異能，還有他們的傳承記憶，太難對付。誠然你的精神力很強，但恕我直言，你的戰鬥經驗就是個渣。”

“……”

安詣沉默了一秒，才問道：“咱也打了這麽久了，你看我像是個拖後腿的嗎？”

菲爾眨眨眼，沉默——安詣當然不像拖後腿，但她是真不願意讓安詣去冒險。

“菲爾，這是戰場，我不管阿瑞斯給你下了什麽命令，但是如果你要阻止我，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你是在送死。”被戳破的菲爾無奈道。

“總不能什麽都不做。”

菲爾無語，以前怎麽沒發現安詣這麽犟呢？

“好吧！”菲爾暴躁應下，然後用一個火球把靠近她的一只兇獸燒成了焦炭，就拉起安詣，朝着安詣說的方向跑去。

安詣跑動的同時，張開了精神力感知網，時不時為菲爾糾正着方向。

當然，這樣的感知必然會被那只紅尾蛇人捕捉到，但，那又何妨？

紅尾蛇人沒有動，顯然跟安詣是一個想法——都想要殺死對方。

“停下，菲爾。”跑了十來分鐘，安詣的氣息有些急了，他扯了下菲爾的胳膊，說道：“到了。”

菲爾立刻停下腳步，并且側身将安詣擋在身後。

他們這時候已經在燈光的邊緣地帶，看得到遠處的燈光，但是卻無法享受那些燈光的照耀。眼前的是一片黑暗，似乎光芒都無法照透的黑暗。

菲爾久違得有些忐忑，而安詣卻微微皺眉，盯着眼前黑洞一般的夜色。

過了兩秒，安詣倏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推開菲爾：“快離開！”

但是安詣還是說晚了。

就在他動作的同時，他們眼前那片彷如實質的黑暗，轉瞬化成了漆黑的潮水，朝着他們撲來，“潮水”之中還有一雙雙如豆大小的綠色眼睛。

那是一群老鼠，是蛇人族的契約獸族，被稱為仆獸的存在。

菲爾反應不可謂不靈敏，她第一時間釋放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并且快速離開原地。但是火球才放出去，就被那疊加立起了五米多高的老鼠們給淹沒了。

鼠群如海浪一般撲下，将安詣跟菲爾淹沒其中。

安詣被撲倒在地，感覺到無數只爪子在自己身上踩踏，但是很快那些爪子就離開了。

安詣擡頭，愕然發現，那些老鼠們卷走了菲爾，卻把他留在了原地。

“菲爾！”安詣朝着黑暗深處大喊，同時放出了幾個水母小夜燈，就要追去。

小夜燈照亮了黑夜的空間，也照亮了突然出現在安詣跟前的一張人臉。

“啊！”安詣被毫無防備地吓得呼吸都停了一瞬，身體本能地已經往後退開了兩米。

出現在那裏的，自然是那個紅尾蛇人。

安詣的心跳還在失速，他釋放出了精神力防護罩，也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獸人身上。

那只紅尾蛇人慢慢從夜色中走出來。

“我記得你。”紅尾蛇人站在安詣兩米遠的地方，長尾盤起成一個王座讓她自己能坐下：“你是女王種。”

紅尾蛇人的聲音帶着愉悅，她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她身上原本柔順垂落的“黑發”也都興奮地彎起了身體，露出了紅尾蛇人曼妙無比的**，數十上百的小蛇在紅尾蛇人腦後形成了一個圓，仿佛是一個黑色的佛光。

安詣看得頭皮發麻，之前小水母遇襲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這些看上去不長的黑色小蛇，實際上能瞬間彈射出三四米遠，有着絕佳的攻擊力。

“我不是獸人，我是人類。”安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直視着紅尾蛇人的眼睛。

“你不是人類，你就是女王種。”紅尾蛇人篤定地笑了：“王族的人說，這一代的‘女王’并沒有出生、或者說他已經死去了。但是我不相信，因為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上一代的‘女王’還活着，所以傳承沒有降臨。我覺得，上一代的‘女王’是個懦夫、懼怕戰争、懼怕被下一代‘女王’殺死的宿命，所以就變成人類，混進人類的城市茍延殘喘。

那麽，你是女王種，還是說，你是女王？”

安詣被聽到的消息弄傻眼了。

朗耶說過，蛇人族是五大種族裏，最為好鬥的一支，因此他們的部落也被分為了很多分支，避免自相殘殺到滅絕；而每一個分支部落，都會産下‘女王種’，然後讓女王種厮殺留下最後一個女王。

最後，這些女王還會循着精神力的引導，找到其他女王，進行第二次殘殺，最後活下來的，就是真正的‘女王’。

所以安詣開始看到紅尾蛇人的時候，他以為她就是這一代的‘女王’。卻沒想到蛇人族現在是“群蛇無首”。

而如果是這樣，那存活的“女王”還有多少個？

“我不是女王。”安詣有點想要套話，便說道：“就像你一樣，你也不是女王，但你還活着不是嗎？和其他活着的女王種一樣。”

這句話卻像是戳到了紅尾蛇人的痛處，她露出迷惘的神色，然後是暴怒：“本該是只有我活着的！如果不是你們打斷我的‘蘇醒’，現在活着的女王種只有我一個！”

原來那天，安詣他們剛好趕上她破完殼闖入了巢穴，延遲了她的“蘇醒”。本來她在安詣他們走後，繼續“蘇醒”就好了，可是因為安詣他們之前一番大鬧，已經暴露了巢穴的存在，她被另外分支的女王種找到了。

她的“蘇醒”被打斷，傳承沒有繼承完全，失去了競争女王的資格，但是她的異能卻保留了下來。而因為這一代的‘女王’沒有接收到傳承的降臨，并且大戰在即，所以作為一個不錯的戰力，她沒有被殺掉，活了下來。

現在活着的只有她和那個“臨時女王”，沒有了傳承的約束，而只要她恢複戰力，殺死那個女王種，她就是這一代唯一可以登上王座的‘女王’！

紅尾蛇人激動過後，倏然想到了什麽，又笑了起來：“沒關系，就算你不是女王種，你的精神力這麽強，吃了你我也可以變強的。”

安詣嘴角一抽，他以為紅尾蛇人要把作死反派演到底，做個盡職盡責的“旁白”，結果話才套一句，她的智商又上線了。

聽了這話，安詣可沒敢再等。他立刻就抽出短刀朝着蛇人一揮，趁着紅尾蛇人後仰身體的機會，他快速朝後退了兩步。

然而紅尾蛇人後仰的同時，浮在她腦後的小蛇們跟水柱一樣噴-射向安詣。

安詣瞳孔一收，精神觸須凝聚成了一股，然後精神防護罩從安詣身上剝離、凝聚到精神觸須上，讓它變成了一把巨大的大刀。大刀揮舞砍下，把一茬小蛇的腦袋齊齊砍下！

“啊！”那紅尾蛇人痛呼一聲。這些“頭發”是她身體的一部分，自然是有痛覺的。

“該死的人類！”紅尾蛇人的雙眼發出了淡淡紅光，她磅礴的精神力無序而狂亂地暴走。

“唔！”安詣觸不及防，腦袋被震得一陣暈眩，再擡頭，他就看到那個紅尾蛇人已經近在眼前了。

“锵！”紅尾蛇人的利爪一抓，安詣用短刀一擋，短刀頓時發出一聲清脆的裂響。

那蛇人的爪子竟然生生把短刀抓斷了！要知道就在幾個月前，這個紅尾蛇人除了精神力強點，那雙手還是毫無殺傷力的。

“讓我吃掉！我要吃掉你！”紅尾蛇人完全魔障了，她長尾如彈簧一樣猛地拉直，身體朝着安詣筆直襲來。

安詣以精神觸須做他手腳，撐着地面憑空跳開。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在空中拉長成一條直線的紅尾蛇人，突然長尾一把，如同一條靈活的鐵鞭，将安詣淩空抽飛！

安詣毫無防備，內髒仿佛都被抽碎。他從空中砸落到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作者有話要說： ————————

本來想找個大象的拟聲詞，然後發現大象能發出的聲音，有70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