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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詣壓根不知道自己的肚子已經暴露,并且朝着一個扭曲的方向脫缰而去,等他回過神,已經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且說目前。

阿瑞斯在安詣睡着時候做的決定,之後并沒有告訴安詣——應該說,并沒有如實告訴安詣。安詣從新聞聽到這個安排的時候,以為是議會做的決定。

對此,安詣有些不愉快。但是他也知道他的不愉快,是因為和管制基地的那群失憶的人之間的……微妙聯系的緣故。所以安詣并沒有做什麽多餘的事。

新聞裏說,從難民中挑選的三百人進管制基地,理由是這些人的精神狀況很糟糕,需要及時治療。而拜此所賜,原本已經被人們遺忘的失憶的人,也重新走入了人們的視線。

不過因為之前那個虛弱而死的人的消息已經被封鎖了,所以并沒有媒體報道這件事。

“那個死去的人,是被多古他們弄去小樓實驗室了吧?”安詣問道。如今多古跟阿卡金已經算在莊園安家落戶了,那個小樓區域還劃分成了實驗區,招攬了不少科研人員,屬于重兵把守的區域。

那個死去的人是從南安那邊過來的,沒有親人。安詣不評價擅自解剖研究他的屍體道德不道德,因為這是必須的,這牽扯的不止是安詣,還有管制基地那餘下的幾百失憶的人。

“嗯。正巧,多古說有些發現,下午把報告整理好了就會送過來。”

“什麽發現?”安詣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到時候就知道了。你過來我看看,我怎麽覺得你瘦了?”

安詣走到阿瑞斯跟前,一臉煞有介事:“你也發覺啦?我還以為是我錯覺呢。”

因為肚子的靈氣作祟,安詣的精神頭前所未有的飽滿,也讓他一定程度上忽視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結果昨天早上起床,冷不丁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下巴都冒尖了。原本長開了就是優雅漂亮的一張臉,這下顯得羸弱不少。

病美人可不是安詣的審美标準,所以安詣這兩天都挺在意自己身形的。

阿瑞斯用手丈量了一下安詣的胳膊,果然瘦了些。阿瑞斯看向安詣的肚子,問道:“是因為這些靈氣?”

“可能吧。”安詣沒否認,實在是他這胖瘦的變化速度太驚人了,堪稱詭異:“這些天我吸收靈氣的速度又變慢了,可能是之前吸收的量和現在的落差太大?不過我身體沒感覺有什麽,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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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詣不确定,實在是他也搞不懂這個任務、這些靈氣,到底是個什麽原理。

阿瑞斯無言,心裏卻已經在打主意,要想個辦法為安詣提供更多靈氣,讓他能夠盡快達到1號的需求,擺脫目前這個身體狀态;但阿瑞斯又忍不住擔心,1號如果“活”過來,安詣又會面臨怎樣的境況?

無解。

兩人不再讨論這個問題。吃了午飯,安詣午睡醒來後,蘇尼就送來了報告——朗耶這次回來,帶回不少其他部族關于天啓的記錄,多古徹底宅起來了。

而蘇尼本是着重于凡植,但因為對異大陸和獸族有興趣,就跟多古成了忘年交,他頭腦聰明,說是天才也不為過,實驗區的人并不排斥他。于是蘇尼現在是種植園和實驗區兩頭跑。

蘇尼把紙質的報告放在桌上,不過安詣沒看,問道:“你直接告訴我吧。”

蘇尼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熟悉了的緣故,現在在莊園和種植園裏,他說話倒不會出現羞澀到結巴的情況了。

“那個虛弱失去的人,腦灰質受到了物理性的損傷,程度很輕,但也可能造成失憶;不過這樣的損傷,他的顱骨卻沒有絲毫受到過傷害的痕跡,所以實驗區判定他是受到了種植師的精神攻擊。”

安詣皺眉:“種植師?不是獸族?”

“嗯。”蘇尼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獸族的确也能進行精神攻擊,但是那幾乎都是獸族的王族,這些人當時所處的位置都不同,獸族王族不可能挨個攻擊過去。而且我們手裏也有被獸族攻擊的人的解剖資料,他們大腦的破壞程度完全不一樣。

因為就朗耶提供的信息分析,獸族的精神攻擊跟種植師不同,獸族無法凝聚真正意義上的精神觸須,他們的精神力的作用,大半是用于種族內的等級壓制,就像馬斯對蛇人族的絕對控制。

而他們的精神力對人類,是一種影響。被他們精神攻擊的人,整個大腦神經會混亂,腦溢血而死,但絕對不會造成這種損傷。”

“所以,這些失憶的人,是人為造成的。”阿瑞斯說道,他的聲音冰冷,充滿了殺氣——如果是這樣,那就表明那些人對安詣的态度,也是人為控制的。

有人想對安詣不利。

“呃,實際上還不能确定,畢竟我們、甚至朗耶對獸族的了解也并不全面。”蘇尼秉着科學态度嚴謹地暫時否定這個看法,并繼續說道:“而且,之前交流會被莘耶特人攻擊後性情大變的那個異能者,我們認為他和失憶的人的情況有聯系。”

阿瑞斯皺眉:“之前多古說,并不能認定他們之間有必然的聯系。”

“是的。但那時候并沒有失憶的人的解剖樣本。”蘇尼說道:“現在我們發現,那種功法的攻擊,造成的損傷跟這些失憶的人很像。也就是說,并非只有種植師才能導致他們失憶。當然,還有那些我們未知的獸族。”

“唔……”安詣抹了下臉,有些頹喪:“這到底算什麽事兒啊。那有沒有搞清楚,他們為什麽單獨對我很親近?還有他們為什麽都看得到精神觸須?”

蘇尼面露難色:“這個需要更多的實驗。”

而這樣的實驗,顯然需要安詣參與。

安詣皺眉,看向阿瑞斯。阿瑞斯靜靜看着他,左眼寫着“不”,右眼寫着“準”。安詣妥協,不再說這個話題。

蘇尼見他們的動作,也明白了安詣不會參與實驗。他心裏也松了口氣——安詣可以說是他第一個好友,他并不希望他冒險。

好在還有2號方案。

“塞恩大人,實驗區有個請求。”蘇尼說道,在阿瑞斯眼神示意後,繼續開口:“多古爺爺和那些科學家們,希望能夠入駐管制基地。”

“啊?”安詣詫異。

蘇尼說道:“他們想要近距離觀察那些失憶的人的日常。而且最近剛好那裏也進去了一些難民,我們可以承擔為難民精神檢查的工作。”

這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阿瑞斯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好。一旦有進展,就要立刻告訴我。”

“是,塞恩大人!”蘇尼高興得臉都紅了,跟他們告別後,小跑着往實驗區去了。難民已經入城,他們得立馬趕過去。

蘇尼走後,阿瑞斯伸手抱住了安詣,把頭埋在安詣的脖頸處。

安詣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如果那些失憶的人是人為的,那麽幕後的人一定潛伏在安森斯特。而要讓安詣對那些人也産生親近感,那就表明幕後的人的精神力,比安詣強悍。

可是這也是個悖論——如果幕後人真的那麽強,在獸潮戰場的時候,他(她)完全可以殺掉安詣。可是沒有,反而用這樣迂回作戰的方式,為什麽?

“因為他們想要的并不是你的命。”安詣思考太過專注,近在咫尺的阿瑞斯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思維,順口回答了。

安詣挑眉:“怎麽說?”

“安家傳承。”阿瑞斯言簡意赅。

安詣的“崛起”為了不太突兀,對外就把功勞扔給了安家傳承。能讓一個異能廢物變成跟元祖并肩的人物,安家傳承有多大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安詣恍然,一拍大腿,嘀咕道:“這很有可能啊。如果對方可以用精神力影響到我,用那些人讓我毫無防備地接觸,之後說不定能控制我。就算安家傳承只有安家人能用,但我到時候可能會‘心甘情願’地全部說出來。”

安詣自認找到了一團亂麻的線頭,心情也輕松不少:“啧,我還真是個香饽饽啊。可惜了,他們不知道我的傳承,可能很快就會沒了。”

等1號“複活”,仙草峰和那些功法秘笈,說不定會全部收回。到時候,那些人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一想到這裏,安詣竟然有些暗爽。

阿瑞斯看着安詣抿起的嘴角,有些無奈。但只要安詣心情好些,他也就無求了。

管制基地。

被挑選出來的三百多難民,一半指定了身體較為虛弱的人,一半則是由難民自己推選的。因為對這些難民有戒備,所以一開始,“護送”他們的人就是一些正規軍的異能者。

因為之前的輿論浪潮,這一次難民的入城,也有很多媒體關注。但是因為議會的決議,這一次的媒體只被允許在管制基地外進行報道,說是等安頓好後會再次邀請他們。有些不甘的媒體,就盯上了那些可以自由出入的失憶的人,以及他們的家屬,也算是個噱頭。

媒體這邊暫且不提。且看管制基地裏面。

三百多人,用了幾輛公交車帶來的。也不知道給他們名額的人說了什麽,這些難民下車的時候都是一臉感激和激動。

但在這群激動的人裏,有幾個人的表情卻很是淡然。他們站在原地,扭頭朝着管制基地另一邊的方向看去。

那裏是失憶的人居住的區域——為防止難民暴動,管制基地被分成了兩部分。

“護送”他們的人發現了這幾個人的異常,但是并沒聲張,而是靜靜防備着、觀察着。

那幾個人看着的方向被車輛擋住了,但是他們依舊扭着頭、視線穿過車輛,執拗得看向那個方向。他們個個都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十分認真,好像那裏有什麽讓他們癡迷的真理一樣。

與此同時。

在劃定區域生活的那幾百人,幾乎在同時停下了動作。他們無論在幹什麽,都立刻放下了手裏的活,往那片草地聚集。

幾百失憶的人都站在了一起,他們面朝着一個方向,是一片臨時隔離牆阻隔的難民安置區。

他們沒有說話,也是面無表情,但都認真地看向那個方向。有管理者和他們的家人發現了異狀,連忙跑過來,卻無論他們怎麽呼喊,這些失憶的人都不會給他們半點反應。

直到幾分鐘後,一個小孩突然大叫了一聲:“啊!”

同時,其他人統統露出憤怒的表情,朝着對面怒吼。

“啊!”

“啊!”

咆哮聲震耳欲聾,難民那邊的人都被驚動了。

就在這時,原本看向失憶人那邊的幾個難民,都收回了視線。他們的表情恢複鮮活,但臉色看上去有些糟糕。

“護送”的異能者上前詢問,只得了個暈車的理由。

不過無論如何,這幾人的樣貌他們已經記下了,勢必會成為之後的重點監察對象。

很快,失憶人那邊的異狀被報告了過來,加上“護送”人的報告,這幾個難民很容易就被跟那些失憶人聯系在了一起。

但是,為什麽?

負責監視這些難民的負責人,立刻通過終端下達了命令——将隔離牆拆除。

臨時隔離牆本就是一個能量場裝置,拆除十分方便。也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負責人的想法很簡單,繼續引蛇出洞。

多古他們一行人趕到管制基地的時候,才下午四點多。因為他們有阿瑞斯的直接命令口令,所以沒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攔,也第一時間得知了幾個小時前發生的那件“怒吼”事件。

多古他們過來的目标本就是失憶人,而現在“怒吼”事件發生,就像是給他們每個科研人員都打了一針高濃度雞血,一群人立馬開幹了。

還是跟來的蘇尼謹記阿瑞斯的命令,将這件事報告給了阿瑞斯。

阿瑞斯接到蘇尼的報告,非常吃驚。

他當初決定将難民送到管制基地,完全是因為他的私心——他将那些失憶人也劃入了“攻擊者”的範圍,認為他們并非是看上去的那麽無辜。

但是沒想到,歪打正着。那些難民竟然跟失憶人有關系,那是不是也間接說明,要對付安詣的人,很可能是莘耶特?而安詣之前提出的,莘耶特“亡國”只是假象的猜測,很可能就是真的。

“盧瑟,你最好祈禱別讓我碰到你。”阿瑞斯怒火攻心,從血痕之戰開始,他對迪奧艾家族就沒好印象,現在那份惡感直接上升成了仇恨,非得血刃他們的後人,才能解心頭之恨。

這一次阿瑞斯沒打算瞞着安詣。安詣這時候在制藥,出來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了。阿瑞斯就守在制藥房的小院子裏,安詣一出來,他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安詣。

“這麽說,很可能是莘耶特搞的鬼?”安詣聽完,也跟阿瑞斯想到一塊了,然後他氣哼哼地說道:“怪不得呢,我還說獸潮的時候他們居然沒趁火打劫,原來是在這邊等着我們。哎,幸虧你之前阻止了那些難民集體入城,不然之後可能更麻煩。”

得了誇獎的阿瑞斯挑了下眉,然後摸了摸安詣的頭發:“不管盧瑟有什麽詭計,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哎喲,真帥~”安詣笑了起來,伸手捏着阿瑞斯的下巴,嘟嘴湊了上去:“來,給你個獎勵。”

吧唧~

就在這時,阿瑞斯的終端又響了起來,是蘇尼的報告。“怒吼”事件又發生了,不過這次是個體事件。

時間回到兩小時前。蘇尼給阿瑞斯發了報告之後,就開始整理他們的工作室,準備先履行他們名義上的工作——給那些難民檢查身體,順便也“好心”地再次給失憶的人檢查一遍。

因為有之前“怒吼”事件,為防止發生不必要的騷亂,所以兩方人還是被安排在兩個不同的房間排隊檢查。

但是隔離牆的拆除、兩方人的彙聚,不可避免地會讓兩方人有所接觸。事情就發生在檢查房間外面的休息區。

一個失憶的男青年,和之前看向失憶人居住區域的難民中的一個男人起了沖突。

開始的時候,青年乖乖排隊,表現很是溫順——事實上,失憶的人的性情都很溫順,除了治療後變得暴躁的那幾個。

但是很快,那個中年男人的視線就鎖定了青年,那種眼神跟之前他看向失憶人區域的眼神很像。接着,青年似乎注意到了男人的視線,轉身準确無比地鎖定了男人的視線。

兩人面無表情地對視着,大概看了有五分鐘的樣子。那個青年突然變得憤怒起來,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冒犯,目眦盡裂,發出超越聲音極限的嘶啞咆哮聲。

那個中年男人似乎也不甘示弱,他跨前一步,弓着背,伸長了脖子,沖着男青年發出同樣的咆哮。那聲音層層疊疊,竟堪比音響擴大後的效果。

周圍警戒的異能者頓時察覺到不對勁,立刻上前制止了。

好在兩人的情緒很快就收斂了起來。多古他們心中有疑,立刻安排兩人再次檢查了一次,發現兩人的腦部神經異常活躍,而且那個男青年的腦部神經有些損傷。

為防止男青年的“病情”加重,多古他們給他注射了一針鎮靜劑,讓他睡了過去。

但是緊接着,又發生了幾起“怒吼”事件,而對吼的結果幾乎都是失憶人這邊精神受損,最嚴重的,是一個失憶人直接流出了鼻血,當場暈厥了過去。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其他人都惶惶不安,最後只能再次豎起隔離牆,并将那幾個難民強制隔離了。

蘇尼給阿瑞斯發報告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安詣看完報告,皺緊了眉頭:“這樣看,的确是類似種植師的精神攻擊。但是羅可欣也跟着去了,她的治療能力我有信心,如果對方是種植師,或者有明确的精神力攻擊,她不可能看不出來。”

“或許,是像馬斯他們那樣的?”阿瑞斯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安詣愕然:“獸族?說起來,這些人還真沒讓朗耶看過。”

他們也建立過獸族檔案,但是讓人訝然的是,人形獸族、或者當獸族變成人的時候,他們的基因跟人類的竟然別無二致。這讓辨認獸族的事情變得艱難起來,目前正在跟狼人族合作研究,要怎樣區分人類跟獸族。

“我聯系吧。”阿瑞斯說道:“朗耶最近忙于西凡森林的開疆擴土,還要負責搜尋傀儡蟲的痕跡,恐怕沒時間。我讓他安排留在安森斯特的獸人幫忙。”

“好。”

阿瑞斯行動很快,天黑之前,一個獸人被派往了管制基地。結果也很快就出來了——那些人的确是人類。

“怎麽會這樣?”安詣這下徹底糊塗了:“難道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辦法?”

“先不想這個。”阿瑞斯說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幾個難民和那些失憶的人之間,似乎是對立關系。”

安詣回神,點頭:“嗯,的确……可如果這樣的話,咱們之前做的推論就不成立了。還是說有兩撥人想對付我,用的方法大同小異,結果他們自己先遇上就內鬥了?哎喲我去,這到底用什麽辦法啊,難不成是催眠?不,不是,催眠不可能影響到我的感覺。”

安詣自言自語地推演了一會,然後一拍巴掌,對阿瑞斯說道:“我去看看那幾個難民吧。看他們對我的出現的反應,應該……”

“不準。”阿瑞斯扔出輕描淡寫的兩個字。

安詣:“……我怎麽覺得你現在膽子越來越肥了?”

阿瑞斯攬住安詣的腰,湊過去咬着安詣的耳垂說道:“不聽話就幹廢你。”

安詣:“……”

悶騷,有時候挺可怕的。

阿瑞斯發出愉快的輕笑聲,拉起安詣往莊園走:“有多古他們留意着,你就別擔心了。”

“也只能這樣了。”

安詣無奈——這事兒到現在越來越古怪了,撲朔迷離不說,還有點神神叨叨的,讓安詣都有些沒來由地發憷。

不過安詣沒想到的是,才過了兩天,他就不得不去管制基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文,真的,堅持到了現在,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ω⊙)

因為是主劇情、冒險題材、以及自己腦洞的設定,免不了會有很多說明……

簡直湊齊了所有冷門要素。〒▽〒

我一直以為我最多堅持到卷3就是極限了。

但沒想到會有小天使一直陪着我,給我堅持下去的動力,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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