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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第一個的時候沒有留下褶子是你好運，這次可不能再這樣不注意了。”杜清霜一邊将特地買來的乳霜擠出一疊在手心，一邊調戲白緬，“秦焱可是個沒良心的，若是生完孩子後他嫌棄你身子不好看了……”他拉長了聲音，突然話鋒一轉，笑眯眯道，“那我不就可以獨占你了？”

白緬被他逗得滿面通紅，又被要求自己掀起睡衣的下擺露出高高聳起的肚子，一時間簡直羞地想要直接鑽進床底，幹脆破罐子破摔地将撩起的睡衣遮在了臉上，不聲不響地裝起了死。

他被精心地照顧了些時日，性子也不如初來時那般拘謹，有時候在杜清霜面前還會不自覺地做出一些十分可愛的幼稚動作。

杜清霜抿了抿唇強壓下笑意，伏低了身子湊在他耳邊溫聲哄道：“好了好了，我亂說的，快把衣服拿開，悶着了可就不好了。”

說完見白緬還在裝死，又親親他布料下露出小半的纖薄耳骨。

白緬終于沒辦法繼續假裝自己不存在，只好慢吞吞地将遮住臉的衣服輕輕扯了下來， 烏黑的眼睛含着水般似怨似嗔地瞥了他一眼。

實在是……

太可愛了。

杜清霜眉眼彎彎，将掌心的乳霜細致地塗在了白緬的下腹，卻感覺掌下的皮膚輕輕顫抖了一下。

“怎麽了？”杜清霜立刻停了動作，認真觀察他的神色，“不舒服嗎？”

白緬靜默了一會兒，才讷讷道：“……涼。”

他感覺自己似乎太過嬌氣了，故而剛剛說完便有些無措地将側臉埋在了枕頭裏。

夫人已經對他很好了，自己還這麽多事兒……

“抱歉啊，是我疏忽了。”杜清霜于是又将乳霜在掌心暖了一會兒，才輕輕抹在白緬隆起的肚皮上，“這樣可以嗎？”

“謝謝您……”白緬紅着臉點了點頭，他想了想，又磕磕巴巴道，“您、您待我太好了……”

“又說傻話。”杜清霜不輕不重地屈起食指敲了一下他被圓鼓鼓的肚子撐得已經有些不明顯的小巧肚臍，“你這樣辛苦，我們能為你做的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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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緬下意識地“啊”了一聲，往後縮了縮，然後又立刻意識到夫人還在為他擦拭乳霜，又立刻蹭回了原來的位置乖乖地展開了身體。

雖然杜清霜從不肯承認，但白緬還是在心底偷偷地認為，夫人是這個世界上待他最好的一個人了。

他自小無父無母，少年時期因為孤僻怯懦也從未有過交心的朋友，剛剛工作便跟了總裁，成了冷心冷情的對方身邊唯一常駐的情人，畫地為牢将自己撞得遍體鱗傷。

——在遇見杜清霜之前，他從未懂得何為真正的溫暖。

在進入主宅之前，他愧疚于自己犯下的大錯，在夫人面前從來都乖得像只鹌鹑，抱定了無論被怎樣刁難都絕不能反抗要乖乖咽下的決心。

但是杜清霜從未用任何理由欺淩折辱過他，反而一直對他如斯溫柔。

甚至為了寬他的心，杜清霜還同他解釋過，自己與總裁之間是家族聯姻，利益的交換遠遠大于情感的因素，就連同意總裁讓白緬進門，背後也是兩大家族在得到了彼此想要的東西後心有靈犀地達成的默契，白緬不必再為此事憂心。

……然而無論夫人和總裁間有過何種協議，錯了就是錯了。

自己的背德與罪惡也不會因此有所消減。

他将永遠懷抱對夫人的愧疚，一輩子負重前行，亦知曉自己的掌心其實空空如也，即使掏空所有也比不上夫人霞姿月韻萬分之一。

難得、難得夫人還有想要從他身上得到的東西。

……只好小心翼翼地雙手奉上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