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紀喵喵
課程結束到期末考之間放了兩天假,讓人得以在美美睡上兩回懶覺。
顧淩最近堅持早睡早起的美容覺,一大早就醒了,紀哆就睡在他隔壁的客房,先是被他開門聲吵醒了一回,沉沉睡下去後,不知過去多久,終于在樓下防盜門開啓的聲響中垂死病中驚坐起。
豪華的歐美裝修風格客廳裏,賀遠寒只來得及脫鞋,裹者黑色羊毛大衣,一邊把大袋小袋擱在餐桌上一邊急匆匆地說:“……所以一來就布置了一大堆活啊,賭十塊錢的他昨晚鐵定被媳婦罰跪大門口了,我好不容易摸魚就在附近買了點,寶貝兒你湊合吃一點,下回再帶你吃大餐啊,卧槽——”
顧淩的三百平複式裝飾元素衆多,連樓梯扶手欄杆都用複雜到眼花缭亂的花紋,偶爾多出一個人倒并不顯眼。
不過紀哆身上穿的是顧淩很喜歡而賀遠寒最煩的那套綠色恐龍睡衣,同色系睡帽歪歪斜斜地搭在腦袋上,纏綿的睡意将散未散,眉眼彎出一抹詭谲的笑意。
顧淩兀自不察,對樓上招招手:“正好小哆你下來,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賀遠寒頓生難怪陳姜生一來就臉黑如水原來是家裏媳婦在我媳婦家帶綠帽子啊,然後他就一臉姹紫嫣紅,宛如被拎起來暴揍了一頓。
“你們……”饒是情商堪憂的顧淩都察覺到紀哆的盛氣淩人,而賀遠寒仿佛對腳上的襪子産生了濃厚興趣,他終于不幹了,pa地撂下筷子,“……我知道你們認識,但這樣太……小哆,聖誕節我請你來玩就是準備介紹你們重新認識,你們卻瞞着我私下往來!?”
顧家擺設似的書房裏,顧淩裹裹睡衣,笨拙地泡功夫茶,滿臉好奇。
紀哆喝了口普洱茶,冷着臉問:“所以,你們憑什麽商量好一齊騙着我!”
“怎麽能說騙呢?多難聽,是瞞着。”賀遠寒目光虛虛瞄了眼顧淩,就見顧淩臉色不改屁股卻扭了扭,從面對他的方向原地平移到面對紀哆的方向。笨重的原木茶幾上擺着一只相框,是顧淩和紀哆在游樂場的合照,兩個人笑顏如花,賀遠寒愈發格格不入。
這是顧淩的家,他的照片都沒能登堂入室,紀哆的合影卻在這裏伫立好些年頭,還能穿貼身睡衣,戴已經是顧淩原則上與生理上都不可缺少的翡翠色睡帽。
審時度勢一番,賀遠寒果斷道:“不是我瞞,我知道時他已經瞞着你,還非要拉我入夥!不幹就要開除我!小哆,你想想他是我頂頭上司,陳家給我提供的工作房子小汽車,如有不從陳姜生肯定會讓我一朝回到解放前!寶貝兒,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站在你身邊的機會了!”
顧淩頓時滿臉感動,屁股原地平挪九十度,小師弟也不要了。
“……”紀哆控訴,“牆頭草!你該站我這邊的!”
賀遠寒摸了把顧教授的頭,心滿意足地松了口氣,總算沒有被陳姜生坑到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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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小孩在呢!”顧淩一拍賀遠寒的手,撚起公道杯緩緩倒茶,三盞骨瓷杯中盛滿順滑光潔的褐色液體,他對自己的手藝大覺滿意,啧了一聲,“繼續說,憑什麽瞞着我們小哆!”
賀遠寒難為情道:“這我真不知道,我又不是陳姜生肚子裏的蛔蟲!小哆你去問他好不好?開誠布公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他太喜歡你了,我跟他身邊這幾年,可以說沒誰比我更能了解這點。”
紀哆喝茶,低垂的眉眼卻在無聲訴說忿忿不平的倔強,這讓他在古板的書房裏宛如一股清流,容光煥發。
賀遠寒畢竟是悄麽聲的摸魚,原本是準備放下東西就走,速戰速決,甚至還有閑暇在金融大廈樓下的咖啡館買幾份咖啡犒勞幫他打掩護撒□□的同事們。
他還準備替陳姜生辯解幾句,手機上收到奪命連環催。
“小陳總發現你不見了!正發火呢!祝好運!”
“賀公公趕緊回來吧!有緣再見!”
“Good Luck!叭過咖啡這次暫免,計入下一次!”
“Bonne chance!默默給你點贊!”
賀遠寒決心把喊他公公和危難當頭還惦記咖啡的人拉入黑名單,他明明是奉旨行事,只不過先斬後奏了。他在複式裏還步履悠閑,一出大門就如脫缰野狗,拔腿狂奔,一路上大概被拍了兩個超速。
留在家裏的紀哆和顧淩并不知道他的心急如焚,相反還非常悠閑地拿了盤子碗碟,把打包的早餐一一擺在藍草紋餐具裏。
複式同紀哆記憶中的沒有多少變化,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陳舊,廚房安裝了新的洗碗機,美式咖啡壺倒是換成了膠囊咖啡機。
“來來來,我教你。”顧淩此刻軟乎得像只貓爸爸,非常有耐心,他見紀哆玩得樂此不疲,松了口氣,“你慢慢玩哦,我去換衣服。”
紀哆猛一點頭:“嗯!”
然而顧淩一上一下的功夫裏,櫃子裏的馬克杯玻璃杯都沒了,盛咖啡膠囊的花藝金屬架空空如也,餐廳和客廳之間的吧臺上分門別類擺滿兩排香草和焦糖拿鐵。
顧淩哭笑不得,和紀哆面對面解決一桌難題,“我說你……至于嗎,為什麽一開始不告訴我?早點告訴我有這出嗎?”
如果紀哆一開始就對顧淩坦誠布公,陳姜生那點兒童積木似的謊言壓根就站不住腳,也就沒有如今無法破解的局面。紀哆看着杯中的液體,思緒抽離,擡起頭說:“我不敢說嘛,怕你罵我。”
“也對。”顧淩說,“我肯定把你罵清醒了,然後讓你收拾東西搬過來。”
顧淩依稀記得,勸他們不是一路人以及不要自找苦吃的也是自己。
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讓這兩個不是一路人的苦命小孩跨越千山萬水在拙劣謊言下最終走到一起,前提不過是相互喜歡。
“嘿!”紀哆突然想起什麽,杯底一磕大理石臺面,“你們兩個是怎麽一回事!什麽時候認識的!”
顧淩腼腆一笑,老大不小的人了,跟孩子似的。
說來也是緣分,顧淩在停車場乍一見賀遠寒時,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賀遠寒也是滿腹酸水。偏偏就是同一天,兩個人一前一後間隔不到半小時先後進了同一間酒吧,并一擡頭對上了對方的眼。
叮一聲電梯大門緩緩向兩邊開啓,賀遠寒在衆人悲天憫人的目光中,昂首挺胸朝前走,敲開辦公室門大闊步走進去。
他一進去,鴉雀無聲的走廊頓時泛起潮水般的嘀咕,“挨罵也敢這麽嚣張!不愧是賀公公!”“卧槽他還能活着出來嗎?咱們賀團外賣小哥還能平安嗎!”
陳姜生雖然寬容待人,但踩他底線時會讓人菊花一凜後悔為人。任誰都看出今天小陳總心情不善,宰相肚子短短一晚鏽蝕了,所有人都夾着尾巴小心當人。
賀遠寒笑得一臉二五八萬:“我知道,昨晚你是不是東窗事發掉馬掉得褲衩都掉了?”
“……”陳姜生把手裏的鋼筆放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甩他一臉的沖動。
“昨晚一個人睡的吧。”賀遠寒拉了把椅子,反過來坐下。
陳姜生哼了一聲,“你怎麽知道。”
“那當然啦,我剛才看見他了,他就在我對象家裏帶綠帽子。”
砰——
辦公室裏仿佛正在上演精彩絕倫的第三次世界大戰,衆人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的同時,不由自主向頭頂路過的神仙祈禱,畢竟如果賀遠寒被一撸到底他們真的就要直面小陳總那張冷若寒霜的臉了!
三分鐘後可算消停下來,賀遠寒仰頭捂鼻,臉上還挂着兩行寬面條,聲淚俱下地控訴:“沒良心的!我急吼吼地彙報情況,還超了速,你就這樣對我!你怎麽突然露餡了?”
陳姜生滿額黑線:“我怎麽知道!他好像知道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沒說。”
“……”賀遠寒道,“風水輪流轉,你也有今天。之前我怎麽跟你說的?早點下跪認錯就完了!結果現在呢?啊?這叫啥來着,離家出走不要你啦!”
陳姜生一瞪眼,賀遠寒立馬坐端正了,鼻子也不疼了,廢話也一股腦兒吞回肚子裏
賀遠寒正兒八經道:“他在顧教授那呢,你去認個錯,把人哄回去呗。”
昨晚紀哆一走,陳姜生就發現他把自己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桌上冰涼的鳳梨酸澀得難以下咽,金桔狗似的叼着橡膠球滿屋呼來呼去,他合衣坐到淩晨,才恍然意識到紀哆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他性格軸,紀哆脾氣倔,明面上是好相處的,實際上是不容易相與的。
陳姜生心煩意亂地一捏眉心:“再說吧。”
“……”賀遠寒崩潰,“合着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陳姜生看他,不鹹不淡地說:“紀哆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不能耽誤他考試。”
賀遠寒無比操蛋一颔首:“行,你真可以。”
“你不懂,得讓他冷靜冷靜。”陳姜生低頭玩起了手機。
我特麽不懂?我特麽幼兒園就專挑好看小男孩一塊玩的竟然會不懂?賀遠寒準備開口卻差點咬了舌頭,幹脆不管了。
當天晚上,紀哆和顧淩面對面趴在餐廳碩大的實木餐桌上學習工作,門鈴響起來。
紀哆頭也不擡:“你男朋友,開門去。”
顧淩小跑着開門,又扭頭喊道:“小哆,找你的!”
紀哆太陽穴狠狠一抽,心道千萬別是陳姜生找過來了,你哆哥還憋着火想揍你。
門口站着一個送貨小哥,懷裏抱着金屬藍的巨大紙盒子:“紀哆紀先生?”
巨大的紙盒裏裝了滿滿一盒玫瑰花,紅玫瑰層層環繞,正中數朵白玫瑰組成貓咪的輪廓,芳香撲鼻。
作者有話要說:
【Bonne chance 法語,祝好運】
放了新文的預收,求收藏哦!《我把龍傲天虐成沙雕了》
天才教授尤陶穿書了,書中的他對龍傲天各種跪舔犧牲奉獻,賤的無敵。
程聞聲是豪門遺失的親兒子,被找回後遭遇百般欺負,終于成長為合格的龍傲天。他覺得尤陶是只聽話的狗,除了利用他來打臉周圍人,鳥都不鳥。
程聞聲傲嬌地說:“我那個傻逼弟弟又沒考及格,你去讓他明白什麽叫腦子什麽叫智商!”
尤陶颠颠地去了。
程聞聲隔着門,心滿意足地聽見那個考不及格就不能去演戲只能繼承億萬家産的弟弟第N次嚎啕大哭。
又過幾天,人氣爆棚的小鮮肉發微博:沒有學霸沒有我[滿分試卷].jpg[驕傲].jpg
程聞聲:……
程聞聲:“去游戲裏虐那個公然挂我的歌手,讓他知道什麽叫高手!”
尤陶:OK!
歌手慘敗,大受打擊,決定退出歌壇。
月餘後,唱片銷量全球第一的鬼才歌手被媒體拍到抱人大腿哀嚎:“不帶我上分就死給你看。”
程聞聲看着視屏裏被抱大腿的尤陶,臉都綠了。
尤陶耽誤了龍傲天的打臉大計,羞愧難擋,掩面而逃!
甚至連首富都帶着他的小狼狗兒子親自登門:方便給我家不成器的東西補課嗎?
小狼狗尾巴一甩一甩,仿佛要把某只桃叼走。
程聞聲滿臉五顏六色,砰地把門甩上,不由分說扛起某只桃。
尤陶一臉悶逼:打得不對嗎?我沒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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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