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思量

第七章：思量

“殿下，你怎麽看？”陳卓問。

而本來醉眼婆娑的秦舒那裏還有一點醉意，看着青石路上張玖扶着江寧的樣子，眼中劃過冷意，“你說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嗎？”

“這……”陳卓也疑惑，秦舒的字在一般的百姓之中可能會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江寧怎麽說也是湘州知府的兒子，要說沒有聽說過就有些不能讓人相信，可是他們兩個的表情太坦然了，再聽到秦舒的字後沒有任何的異常，這讓陳卓又有些不确定，而後來再聽到張玖說江寧父子不和，而且他們也不打斷走仕途這條路，又似乎能解釋得通了，還真是真假難辨“我也無法确定他究竟是知不知道”

秦舒笑了一下，“不只是你，就是我也很疑惑，就說江寧吧，你要是說他有心計偏偏又給人很爽直的感覺，你要說他無心可是他每次都能巧妙的避開我說的重點，這本身就是很值得懷疑的”

“而張玖，他說他是普通的商賈之家，官商勾結我們見的多了，但哪一個不是商見了官低頭哈腰，可他們兩人，張玖卻是主導的那個，這也是讓人想不通的地方。”

“也許是張玖手中有江寧的把柄”陳卓做出解答。

秦舒搖頭，“其實我對張玖更好奇，沒見他之前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才識好有抱負的書生。可是見了之後表面上看上去也是如此，文質彬彬談吐不凡，可是深究起來又覺得不太對，尤其是他說自己無心仕途目标是經商，這樣的人你不覺得很少見嗎？”

正是這樣陳卓也才會感到驚訝，“從小就生活在那樣的家庭，也可能他真的就是想經商，他不是說是家人逼着他來的嗎”

“從他的話中确實找不出什麽破綻”秦舒冷笑了一下，可是越這樣也就越讓人懷疑。“不過，有張玖的話裏我們也可以知道很多事情，湘州知府是個很清廉公正無私的人，連自己的兒子都能舍棄也就不會受任何的脅迫，而且也不會離開湘州。你不覺得這些都是說給我們聽的嗎？他似乎知道我們想要做什麽”

“如此想來張玖的确是像是知道我們的意圖”陳卓沉思，“可是他說這些都是順着我的話接下來的”

“也許這才是他的聰明之處，這個人不簡單”難得能遇到這麽個有才之人，秦舒覺得要是不能為己所用真的是太可惜。

“殿下”陳卓猶有疑惑，“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可能事情沒有那麽複雜，我總覺得他們不像是在演戲，演戲的人做不到這麽真實”

“也有這種可能”秦舒也不否認，“但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不足以讓我放棄”

事情有了結論，陳卓也就不再繼續糾結，“殿下，你覺得我們能夠把江戬拉攏過來的可能性是多少？”

漢江省可以說是秦舒的根據地，此次才徹查的貪污案把漢江的官員幾乎一網打盡，也就意味着秦舒的左膀右臂缺了一個，若不是反應及時可能連他自己都會受到牽連，最後不得已棄車保帥，他算是損失慘重。所以在得知江寧的身份後秦舒才會着急親自前去拉攏，若能得到湘州的支持那麽損失漢江也就不算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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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張玖的說法，我們拉攏江戬的可能性為零，但是我卻相信什麽人都會有弱點的，就看我們是不是夠細心能不能找到了”

忽然冷然的秦舒笑了起來，對着陳卓道，“你說若是二哥知道有人想要娶他，會是什麽表情呢？一定會非常豐富的，這可以算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真是不虛此行啊”

豐不豐富他不敢說，但是依照二皇子的性子，絕對會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全部滅口了，況且皇家的人也不是他能夠非議的，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相較于假裝醉的秦舒，江寧是真的醉了，盡管腦袋還有一點清醒，行動卻是已經不受控制，若不是張玖扶着他早就摔得滿頭包了。

“九爺，你看我今天表現的怎麽樣？”江寧如同一個小孩期待着大人的表揚。

張玖也沒有讓他失望，給出他期待的表揚，“很好，堪比奧斯卡影帝了”

江寧雖然如張玖一樣志不在仕途，但是這并不表示他們兩人笨，能夠經商的人哪一個不是猴精猴精的。不用報出名號張玖他們就已經知道秦舒的身份了，而他們的意圖就算一開始不知道，在後來他們時不時的提到江戬，張玖兩人也能夠猜出來了。

京城的水太深，好不容易遠離了争鬥找到一個安逸的抵擋，江戬根本不願意參與其中，在他們來的時候江戬就再三囑咐他們要低調，不要與任何一方勢力扯上關系，這一點張玖也非常贊同，他也一直在遵守，不然那次吃虧他不可能無動于衷。

然而事情總是不會盡如人意，如果早知道陳卓是五皇子的人，他們絕對不會選擇結交，惹上這個麻煩，不過既然已經惹上了要退出也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就算是裝傻也好充楞也罷，只要能夠安安生生的呆到考試後就行，到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那是，做這種事情我可是手到擒來，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江寧不僅身體，就連精神也開始飄飄然了。

“因為那本來就是本色演出”江寧的性子本就是爽朗外向，有時還會給人傻乎乎的感覺，他已經用這種表象騙過了不少人了，就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糊弄得了秦舒。

“九爺，你給點面子好嗎？”江寧不滿意了，整個人的中心全部壓倒張玖身上，差一點讓張玖跌倒。

“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就把你丢到大街上不管了”喝醉了就該老老實實的呆着，那還來那麽多話，他已經夠辛苦了。

江寧果然像小孩子一樣變得老老實實，“九爺，你說秦舒會相信我們說的話嗎？”

“這很難說”張玖也不确定，上位者一般都是不太容易相信人的，他們雖然真真假假的說了很多，秦舒能不能相信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秦舒會完全相信，要是秦舒完全信了才是反常的。

“也是，要是我也不會全信的，所以我們要再接再厲，繼續努力，争取把他們耍的團團轉”

真是好遠大的目标，“希望我們還有命，在把他們耍的團團轉之後”

“九爺，你不相信自己還能不相信我嗎？有點自信好不好，想當初你的淩雲壯志去哪了，這可不像在湘州時叱咤風雲的的九爺了”

“我不是不相信自己，我是不相信你”有些時候江寧傻的讓老天都絕望。

“九爺，你讓我很受打擊”

“你可以選擇一個沒有人發現角落獨自取舔舐傷口，我絕對不會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