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拜謝

第十三章：拜謝

為了不影響市容，張玖一直到臉上的傷完全消除之後才出門，而出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拜謝周澤正，因為這件事情秦策怨言頗深。

“為什麽你非得要去見周澤正呢？”勸說了好多次依然沒有成功的秦策很不開心。

“這是禮儀，恒之兄”張玖已經懶得在說什麽了。

“對待可能會是要加害的你人需要禮儀嗎？”秦策已經成功的催眠自己周澤正是揍張玖的主謀。

“凡事都要講求證據，不然會有人告你诽謗朝廷命官的？”

“那好，我陪你去見他”

“你真的确定要陪我一起去？”張玖面帶微笑聲音輕柔的問。

秦策終于沉默了，有些事明明他們都心知肚明卻又都不願意說破，就好比他的身份，他敢确定張玖是知道的，可是張玖不點明，他就不能說什麽，畢竟是他先選擇了隐瞞。“你小心點”

“你以為我去的是什麽地方？龍潭虎穴嗎？”張玖認為秦策的擔心純屬多餘。

“你若是去龍潭虎穴我反倒不擔心了，很多時候人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張玖去見的這個人還是他的敵人，還是在他看不到的情況下。

“恒之兄，放心好了，有我在絕對會保證九爺毫發無傷的回來”江寧拍着胸脯保證，再這樣下去他們就不要去了，在他看來現在左怕右怕的秦策才是最可怕的。

“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更加不放心的”秦策如今是怎麽看江寧怎麽不順眼，所以從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打擊他的機會。

“……”他決定以後再也不主動的搭理秦策了。

最終張玖和江寧還是在秦策幽怨的目光下去了周府。

遞上拜帖之後，張玖他們兩個并沒有等太久管家就帶着他們去見周澤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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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我覺得你說周大人是好人這句話非常的正确”江寧小聲對張玖道，一般來說像他們這種無名小卒要見官都是很不容易的，他還以為要等上很久才能見到周澤正，已經做好長期奮戰的準備，誰知竟然如此的容易，難道真的如張玖所說世上還是好人多？

從小到大的交情張玖自然知道江寧說的什麽，對此他也有些詫異，還有周府管家對他們的态度，人們都說宰相門前二品官，這尚書府就算不是二品也是三品四品官了，可是管家對他們太客氣了，他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很快他們就見到了周澤正，如張玖想想的沒有多大的差異，周澤正約三十七八，正直壯年，相貌俊逸，他的身上并沒有一般官員的傲氣和銳利，反而很儒雅就像是鄰家大叔一樣和藹可親。

“晚輩張玖，特來拜謝周大人相救之恩”張玖與江寧對着周澤正鞠了一躬。

“張賢侄不必多禮，區區小事何足挂齒？”周澤正伸手虛扶了他們一下。

“這對周大人來說或許是小事，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大事，人常說‘滴水之恩應湧泉相報’，我本應更早來拜謝周大人，只是有些事情耽誤了才到今日，沒有能夠及時前來拜謝還望周大人見諒”

“張賢侄太客氣了”當時救張玖只是順手而為，周澤正本就沒有想過讓他回報什麽，今日再見張玖，見他談吐舉止大方得體很是喜歡，而且又是知恩圖報之人，真的是與他家那個混小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不知這位是？”周澤正看向江寧。

“晚輩江寧，是璞華的好友，對周大人救助璞華之事同樣銘感于五內，特來一起拜謝。”

周澤正微笑颔首，吩咐下人上茶，心中微微感嘆，為什麽別人家的孩子都那麽好，單單是他家的那個讓人頭疼呢？“兩位賢侄此次進京可是為了科舉之事？”

“正是為了考試”

“那可有信心一舉中的？”

“我大秦泱泱大國才人能士比比皆是，我們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個，要說有絕對的信心那是不可能的，晚輩想只要竭盡全力無愧于心便可，其餘的莫敢強求，只能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張玖的一番話讓周澤正愈發的喜歡了，年輕人不狂傲亦不妄自菲薄，單那一句無愧于心就不是時下的同齡人能比的，“凡事莫強求，保持一顆平常心，你能如此做想就很好，現在的年輕人都太過浮躁了”

“周大人謬贊了，晚輩愧不敢當”

“你們祖籍是何處？”

“晚輩祖籍湘州”

湘州，周澤正似乎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的看了張玖一眼，“湘州可是我大秦的一塊寶地，人傑地靈，怪不得能養出你們這般的青年才俊”

“周大人可曾去過湘州？”江寧問。

“去過，不過已經是很過年前的事情了，聽說現在的湘州變化很大，已經遠非當年能及的了，在民間湘州可是有大秦天堂之稱，也許我再去那裏都不認得路了”

“周大人這點盡可放心，若是周大人去湘州，晚輩一定全程陪伴，不會給周大人認路的機會”江寧接道。

“那我們可說好了，別到時候你們不認帳啊”

“晚輩害怕到時候周大人不認賬呢？像接待周大人這樣的美差一定會有很多人搶着去的，周大人可一定要想着晚輩啊”

張玖和江寧兩人，一個侃侃而談，一個打趣逗樂，把周澤正哄的非常開心，一定要他們用過飯後再放人，盡管如此在他們離開時周澤正還囑咐他們時常來坐坐，由此可以看出周澤正對他們的喜歡。

“九爺，你說是不是我們魅力非常，你看周大人對我們那可不是一般的熱情”虛榮心的道充分的滿足，江寧滿臉都是笑容。

“也許是人家左右逢源慣了，對誰都很熱情”打擊江寧的事情張玖總是能夠信手拈來。

然而對于周澤正熱情的态度，張玖卻有些疑惑，難道是見慣了趾高氣昂的官，突然見到一個愛民如子的他反倒不習慣了嗎？

“你不是說周大人是好人嗎？也許他是真的喜歡我們”

“正是因為周大人是好人怕你難過才對你好一點的”

“難道不是因為我的人品太好了嗎？”

“你的人品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你殘忍的抛棄了”

他太受打擊了，江寧捂着小心髒哀怨的看着張玖。

“你裝可憐也改變不了沒有人品的事實”張玖不為所動。

“九爺，你一天不損我會死啊”

“不會死，會很難受”已經養成的習慣若是改變他會很不适應的。

他好想畫個圈圈詛咒張玖。

回去的路上他們看到許多明顯是來考試的書生都在神神秘秘的探讨什麽，正巧碰到在‘一家人客棧’的熟人，便拉住人問原因。

書生楊志左看右看确定沒有別人的時候才壓低聲音道，“你們沒有聽說嗎？我聽人說在一個地方能夠買到今年的考題，只是價格太貴，很多人都只能望洋興嘆了，所以有些人正在商量合起來買一份呢？”

同樣作為考生的江寧與張玖有些汗顏，別說是打探消息了，來到京城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連書都沒有看過。

江寧的羞恥之心之保持了一秒鐘，對着楊志道“這有什麽奇怪的，不是每年都會有這種傳言嗎？你怎麽還會相信？”

“可是聽人說這次是真的，據說透露考題的是某個參與出題的高官”楊志很确定道，對于考題亦是萬分的向往。

“你說的這句也是沒有都會有人說”不然賣考題的人怎麽賺錢，可惜有太多人都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了，最後一個一個都進入了別人的圈套上當受騙了。

“但是這次真的是真的”楊志很堅定。

“沒想到在那麽多次上當受騙前車之鑒之後，還會有那麽多像你這樣執迷不悟的人”江寧感嘆。“與其相信那真假不明的考題，還不如相信自己呢？畢竟苦讀數十年的書本是不能作假的”

“你不信拉倒，虧我還好心告訴你”楊志面帶怒色。

“考題多少錢一份？”江寧突然問。

“你不是不相信嗎？為什麽還問多少錢？”楊志怒色變成了鄙夷之色，就知道沒有人會禁得住考題的誘惑的，虧他剛剛還說的那麽義正言辭。

“我就是不相信才去買的”事實證明在争辯這件事情上江寧是輸給過張玖，不，現在還要加上一個秦策，對于其他的人，江寧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有買來考題以後我才能告訴你你的做法有多麽的愚蠢”

“帶我們去能買到考題的地方吧”張玖也很同意江寧的話，事實勝于言論。

賣考題的地方非常隐秘，若不是有人帶着江寧肯定就是十天他也找不到，而且考題卻是如楊志所說非常的昂貴，一千兩白銀，這的确不是個小數目，難怪楊志要說望洋興嘆，這個價錢一般人是支付不了的。

先不說是不是物有所值，江寧覺得賣考題的人的态度很糟非常糟，就差用鼻孔看人了，這種服務态度他絕對不會上門第二次。

不過來買考題的人還不算少，有幾個江寧還看着很眼熟就是叫不出名字，當然江寧不會與他們搭話，在這種那個地方人們都是唯恐別人認得自己，他當然不會自找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