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曉之以理

第五十二章：曉之以理

為人父母者又有幾個人願意自己的孩子孤苦一聲的？秦宏元一向自诩無情，對秦策也是希望他能夠安然一生，為此他已經做了很多的努力，趙婵的話雖然讓他心軟了，但是這一件事情他卻不能夠松口。

“皇後，你的看法太過膚淺了，要知道皇家的家事就是國事，朕不能因小失大，就算是策兒現在不能明白朕的苦心，朕相信他以後也會明白的。”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見識短淺，不過臣妾也知道皇上是對策兒好，臣妾相信策兒也一定能夠明白皇上的苦心”趙婵的眼淚流的更多了，“可是策兒從小就是個苦命的孩子，現在終于有一個人能讓策兒心動，能讓策兒幸福，臣妾真的不想讓策兒錯過，臣妾是個母親，唯一的希望就是兒女能夠幸福安康，別的怎麽樣都可以，臣妾都不在乎”

“皇上，臣妾求求你就答應策兒吧”趙婵聲淚俱下。

“皇後，你下去吧，讓朕好好想想”秦宏元無力道，趙婵的一字一句都讓他無法忽視，但是要是讓他同意也是不可能的，現在他要靜一靜，讓自己想一想接下來要如何，要如何才能夠打消秦策的念頭。

“臣妾告退”趙婵看着秦宏元嘆了口氣。

她能夠看出秦宏元并沒有改變心意，這也是她來的時候就想到的結果，趙婵也沒有想過一次就能夠說服秦宏元，而且秦宏元若是那麽容易就被他說服他就不是秦宏元了，不過她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秦宏元已經心軟了，只要繼續努力，趙婵相信最終能夠攻破這個堅實的堡壘。

已經三天了，秦策依然跪在禦書房中，不吃不休不免。

趙婵只得再去找秦宏元。

“皇上，你就應了策兒吧”一進門趙婵就跪在秦宏元面前，泣不成聲。

“皇後這是作何？”秦宏元走到趙婵身邊扶她起身。

趙婵卻躲開了他的攙扶，淚眼婆娑的看着秦宏元，“皇上，臣妾自進宮以來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這次臣妾求求皇上，不要再與策兒較勁了，皇上就答應策兒吧”

秦宏元聞言收回了手，直起身，冷冷的看着趙婵，“不是朕和他較勁，是他和朕較勁，你來勸朕還不如去勸他改變注意”

“皇上，策兒的性子你是知道，你要是不答應他是不會起來的，萬一策兒要是有個好歹，皇上讓臣妾怎麽辦？臣妾知道皇上也是疼愛策兒的，為什麽這一次皇上非要對策兒這麽狠心呢？”

“他有個好歹也是他自己找的”秦虹硬着心道“朕是疼他，可是卻沒有疼到可以讓他為非作歹的地步，你居然還問朕為什麽這麽狠心，你也不看看他做的都是什麽事情？要是換個人朕早就将他打入大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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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婵抓住秦宏元的衣擺，“皇上，策兒只是想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又何談是為非作歹，皇上是大秦的皇帝，只要你同意了有誰敢說什麽？”

“皇後你可知你是在說什麽？朕是皇帝，所以更應該以身作則，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樣說是想要朕做一個昏君嗎？”

“臣妾沒有那個意思，臣妾只是以為策兒的婚事這是我們的家事，策兒只是要娶一個男子為妻，這與國家大事何關，與朝臣何關，又不會妨礙到誰，皇上為什麽要把這麽簡單的事情想的那麽的複雜？”

“朕也說過皇家無家事，皇家的一舉一動都受到萬人的矚目，不是朕把事情想的這麽複雜，是他本身就這麽複雜”

“可是皇上就忍心讓策兒一直跪在那嗎？皇上你沒有看見策兒的模樣，臣妾真的擔心他撐不住了”提到秦策趙婵的眼淚如雨幕一般的向下落，“皇上你就算不心疼策兒，就當是可憐可憐臣妾，臣妾真的不能沒有策兒，皇上，你就松松口，好不好？臣妾求你了”

“不是朕不憐惜你們，這件事朕是不會同意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也去勸策兒死了這條心”秦宏元甩開趙婵，冷冷的道。

趙婵癱坐在地上，“皇上，你這樣是把策兒往死路上逼啊，策兒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臣妾也無法獨活，皇上，策兒是你的兒子，虎毒不食子啊！臣妾是你的妻子，我們十幾年的夫妻情分，皇上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難道真的要臣妾與策兒雙雙喪命皇上才肯松口嗎？那時候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皇後你這是在威脅朕嗎？”秦宏元的目光更加的陰測，趙婵的話句句誅心，虎毒不食子，他又怎麽會願意将秦策逼上絕路，而且趙婵與他相伴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他又怎麽可能不在意，但是他不僅僅是父親丈夫，他也是皇帝，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

“臣妾怎麽敢威脅皇上？臣妾只是實話實說”趙婵對上秦宏元的目光，毫不退縮。

秦宏元看着趙婵，這個人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溫柔賢淑，善解人意的，他從來不知道趙婵還有這麽決絕的一面，讓他感覺既熟悉有陌生，而且他也沒有想過趙婵能為秦策做到這個地步。

秦宏元嘆了一口氣，“皇後，你和策兒朕都很在乎，但是你這樣又何嘗不是在逼朕？”

“皇上，臣妾亦不忍心看到皇上為難，可是臣妾又怎麽能讓策兒因此喪命，人常說‘退一步海闊天空’皇上為什麽又不能退一步呢？”

“退一步？這一步朕是不會退的，皇後就不要在朕身上下功夫了”

“皇上這是真的不在乎策兒的性命了嗎？”趙婵無力的坐在地上。

“不是朕不在乎他的性命，是他自己不在乎，為了一個男人這樣的要死要活，朕看他也難成大器”一時的心軟之後，秦宏元再次憤怒起來。

“好，皇上可以不在乎策兒性命，皇上也可以不顧及我們夫妻的情分”趙婵直起身凝視着秦宏元，“但是皇上你不能不在乎姐姐，策兒可是她和皇上的孩子，是姐姐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孩子啊，皇上還記得曾經答應過姐姐什麽嗎？”

“朕答應她的事情自然記得”在趙婵說出姐姐這兩個字後秦宏元的眼神就變得飄渺，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回憶之中，趙婵說的對，他誰都可以不顧及，但是答應她的事情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他不可能背棄對她的諾言。

“皇上記得，可是皇上卻沒有做到，萬一策兒要是有什麽不測，皇上可能對得起姐姐，皇上又如何像姐姐交代？”趙婵質問。

“你以為你姐姐他在世就會同意嗎？”秦宏元皺起眉頭。

趙婵回答的無比堅定“會的，臣妾知道姐姐會的，臣妾也是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只要他們能夠幸福，一個母親什麽事情不能接受？臣妾相信，若是姐姐在世，現在一定與臣妾一樣也在這裏求皇上答應”

秦宏元看着趙婵，趙婵與她的姐姐很像，從趙婵的身上能夠看見很多她姐姐的影子，秦宏元有些恍惚，仿佛現在跪在這裏求自己的人不是趙婵而是她的姐姐，兩個人漸漸重疊到一起，如果她還在世一定也會在這裏求自己的，這一點秦宏元無比的确定。

“你覺得如果在這裏的是你姐姐，朕就會答應嗎？”秦宏元低聲問，似是在問趙婵，也像是在問自己，這個答案他也不知道，也永遠無法知道。

“皇上？”趙婵目中充滿絕望，“既然如此，臣妾就陪着策兒，一直跪倒皇上同意的那一天，臣妾希望可以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