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父子交鋒

第五十七章：父子交鋒

“我和你說話呢，你哪是什麽反應？”被無視，江戬的怒火燃燒的更大。

江寧無奈的放下筷子，很為難“父親大人，是您說這裏沒有我說話的份的，我現在是在遵從您的旨意，聽您的話不說話又有何不對？您究竟想要我怎麽做呢？還請明示。”

“你是非要和我作對是嗎？”

是誰大清早的自己來找不痛快？江寧對于江戬的指責表示很無奈，他很冤枉的好不好。“父親大人想多了，您剛剛也說父為子綱，您就是我的天，我怎麽敢與您作對呢？”

“你現在就是在和我作對”江戬指責。

“好，我錯了，父親大人請您原諒我好不好？”江寧很快很乖的認錯

江寧的樣子讓江戬覺得他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這種感覺真的太糟了，江戬咳了一聲，又擺出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模樣，“你昨天就回來了，怎麽不回家看看，這就是你說的父為子綱嗎？我看你就是陽奉陰違，”

“父親大人，我正是因為遵從您說的父為子綱這一教條才不回家的。”江寧為自己的行為做出解釋。

“放屁”在外人看來文質彬彬墨守成規的湘州知府，在面對江寧之時總會有着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面，可以說是相當的粗俗，正如江寧所說若是讓湘州百姓知道他有這一面一定會大跌眼鏡的。

“父親大人請您慎言，要知道您是湘州知府，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湘州，您這樣口無遮攔多影響形象……”江寧馬上勸誡。

“別和我扯這些沒用的東西，你若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你”江戬惡狠狠的道，心中為抓住江寧的小尾巴而自喜，他終于可以借題發揮好好的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兔崽子一次了。

江寧的嘴開合了幾次，最終做出為難的樣子嘆氣道，“父親大人，是您說過我這次科舉若是不能榜上有名的話就不要回家，現在我确定自己沒有榜上有名又豈敢違背了父親大人的意願回家呢？”

“科考的成績還沒有出來你怎麽知道自己沒有榜上有名？你就不能有點出息？”江戬恨不得将江寧塞回娘胎裏回爐重造。

“父親大人，不是我沒有出息，而是我有自知之明，金榜題名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怎麽會落到我頭上，您又不是不了解我”江寧看着江戬淡淡道，眼神中表達着一種江戬到現在還沒有認清事實的想法。

“我怎麽會生出來你這樣的兒子”江戬垂首頓足，很是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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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很想回答一句：正是有你這樣父親才會有我這樣的兒子這是遺傳，可是秉承着不要将江戬氣的太厲害的想法回道，“這件事情父親大人應該去和母親探讨”

江戬看着江寧，看了又看，嘆了一口氣，“罷了，這次考不上下次接着再考，我相信總有天你會考上的”

你就做夢吧！江寧在心中道，他怎麽還不死心？張玖說的很對，有時候固執也是一種病得治，“希望父親大人能夠有得償所願的那一天”

對于江寧的話江戬琢磨了一下，這麽覺得怎麽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什麽，只好堅定的看着江寧道，“我等着那一天”

父子兩人的交鋒總算是告一段落，張家人将看戲的目光收回。

“江伯伯，你還沒有吃飯吧，一起吃吧”張玖微笑道，一大早的就跑來找人吵架，這種浪費體力的活一定需要補充一些能量。

江戬一改剛剛嚴厲的目光，面對張玖時瞬間喜氣洋洋，“小玖啊，小寧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被無辜牽連的江寧翻了個白眼，繼續吃飯。對于毫不客氣坐下吃飯的江戬很瞧不起，他有時候會有一種錯覺，為什麽每次他爹都是趕在他們吃飯的時候來找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難道真的不是為了給蹭飯找一個合理的借口？他爹可真有才啊！

“江伯伯說笑了，小寧也很好”張玖笑道。

“他是什麽樣子我還能不知道嗎？也幸好他有你看着點，不然我還真不放心”在江戬的眼中張玖是怎麽看怎麽順眼，江寧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你真的可以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裏，江寧暗暗道，他爹怎麽就總是愛胳膊肘往外拐呢？究竟誰才是他爹的兒子啊？

“長傑，你就不要再誇小玖了，他呀和小寧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誰也比誰好不了哪去”張遠封想起張玖偷偷跑回來的事情就氣從中來。不過對于張玖考科舉之事也漸漸的看淡了，徐佩說的對他們張家世代經商也一樣過的很好，沒有必要非得走仕途這條深不可測的路。

被瞪了一眼的張玖低頭吃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也知道張玖這次辦的糊塗事，但是江戬仍然覺得張玖比江寧好，“小玖可是比小寧好多了，依我看小玖無論做什麽都能夠做的很好，小寧他無論做什麽都不能做好”

陷在兩位大人的相互謙虛誇獎中的兩個小孩正努力用極快的速度扒着碗裏飯，争取早點解脫。

幾乎同一時間兩人放下碗，站起身道，“我吃完了，你們慢慢用”

“坐下，長輩還沒有走，你急什麽，沒大沒小的”江戬對着江寧怒道。

“還有小玖”張遠封也開口教訓。

對視了一眼，站起來的二人又同時坐下，對于這種相互比着教訓孩子的家長張玖很想說一句：真拿你們沒有辦法！

“你們兩個那麽兇幹嘛，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女主人徐佩發話，為兩位委屈的小孩子讨回公道。

兩個小孩同時感激的看着徐佩，眼神中散發着一句話：外婆你真是太好了。

接收到兩個小孩的眼神，徐佩對着他們慈祥的笑了笑，又瞪了另外兩人一眼。

于是一直到用餐結束都沒有人再說話。

“江寧，你跟我回家”江戬對着悄悄偷溜的江寧道。

門邊已經邁出左腳的江寧臉上扭曲了一會兒，轉過身露出标準的微笑道，“父親大人，你不是說我不能回家嗎？”

“我現在又說你可以回家了”江戬已經很平靜了。

“聖人有言‘人無信不立’，做人怎麽能言而無信呢？而且您又是我們的湘州知府，一言一行都起到示範作用，怎麽能帶頭失信于人呢，須知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父親大人這樣是不對的……”

江戬直接打斷江寧的滔滔不絕，與江寧耍嘴皮子，那就是純碎的找氣，還是直接用行動比較實在，給江寧出了一個選擇題“你是自己回去呢，還是要我讓人把你帶回去呢？”

他是應該高興大現在他爹還給他一個選擇嗎？江寧搖搖頭，“父親大人，您是知府大人，怎麽可以以權謀私濫用職責呢，這是不對的，算了為了成全您的美名，還是自己回去吧”

對于明明已經确定的事情江寧還要耍耍嘴皮子，在場的人有的忍笑有的憤怒。

“外公外婆幹娘，你們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江寧努力的醞釀着別離的情緒。

“小寧啊，既然回來了就在家多呆兩天，與家人敘敘舊說說話，我們沒有什麽，不急的”只有張淑雲作為代表作出回應。

這邊沒游戲，江寧又将目光轉到張玖身上。“九爺……”

“慢走，不送”張玖一點也沒有受到江寧的感染，直接揮手趕人。

為什麽就沒有一個能夠感同身受的人呢？江寧望了一眼江戬，為衆人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