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表鬧
“姑娘要做什麽?”柳桓忍住恐懼還算淡定問道。
“把你埋了呗,反正你差不多也快死了。”
墨玉巒說這話的時候太認真,以致于柳桓看着洞外呆愣許久仍是一臉僵硬,沉默許久,就在墨玉巒以為柳桓要妥協時,卻聽他說:“那就感謝姑娘為我收屍了。”
一聽這話,墨玉巒脾氣蹭蹭上來了,只見她忍住怒氣笑嘻嘻開口,“不,你想錯了,這白皙細嫩的肉質我已經三年沒吃過了,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浪費?”墨玉巒陰陰笑了聲,複又擡手在柳桓臉上捏了下。
墨玉巒的手很小,卻很涼,那冰涼的溫度讓柳桓的身子一震,“姑娘是何意?”
“你見過老虎怎麽存食物沒?”将身子緩緩靠近柳桓,墨玉巒邊說邊在他耳邊呼出一陣陣有些陰森的寒氣。
“嘻嘻……”看着一旁臉色蒼白的人,墨玉巒陰笑了聲繼續優哉游哉開口道,“老虎在冬季來臨前會多抓些小動物,吃不完便埋着,等沒有食物的時候在挖出來吃。”
墨玉巒說到“挖”字的時候故意加重語氣,那陰冷的聲音吓得柳桓差點落荒而逃。
“所以……你若是死了,老娘絕對不會客氣的。”墨玉巒嘿嘿傻笑幾聲,口中故意做出口水直流的聲音。
親眼見過某人吞食生肉的一幕,柳桓對墨玉巒的話雖不全信卻也信了七八分,“求姑娘不要再/逼/我。”柳桓看着眼前虎口獠牙的面具差點哭出來。
柳桓本就長得白皙俊雅,此刻那眉頭一皺哭喪臉的模樣不由讓人心疼,墨玉巒哪裏見過這般模樣的男子,一時間看的呆愣住。
“姑娘,姑娘,你放過我吧。”耳旁祈求的聲音還在,墨玉巒回過神一甩腦袋對自己深深鄙夷了下,差點中了這厮的美人計。
“小桓,你這條命既是老娘救的,便應該由老娘說了算,老娘說不讓你死你就不能不活。”沒理會一幫哭喪這臉的人,墨玉巒甩手拉住某人的衣袖很是霸氣道。
柳桓一時被這聲音鎮住,再回神時,某人已經舉着動物骷髅頭樣的東西朝他靠近,而那骷髅頭中此刻盛滿鮮血。
“走開啊,我不要。”柳桓滿是激動嘶吼着,一雙手開始不老實在身前揮舞起來。
眼看着那雞血就要被打翻在地,墨玉巒雙眼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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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可由不得你。”墨玉巒瞥了柳桓一眼潇灑擡手将那骷髅頭遞至自己的唇邊,昂頭揚手一氣呵成,墨玉巒甩手丢開手上的骷髅頭一個傾身邊将一旁不斷反抗的人壓在身下。
柳桓還沒反應過來,那修羅面具的主人便低頭朝自己襲來,嘴唇上傳來一陣濕意與腥甜的味道柳桓不敢置信睜大雙眼,他居然被……被強吻了。好吧,這姑且不算吻,但是那溫潤的感覺确實不錯。
“咕嚕”被迫咽下口中源源不斷的腥甜,柳桓腦袋空白,那鮮血的味道如何他已經感覺不到了,唯有那那溫潤的柔軟在腦中回旋不斷。
“哼……”将身子撤離發呆的人,墨玉巒嫌棄的看着眼前的人,不就喝個雞血嗎?要不要連整個人都呆了?
“喂……”不滿喊了聲,墨玉巒忍住揮手去拍某人腦殼的沖動。
“……”柳桓從震驚中回神,卻是看着眼前的人久久說不出話。
“莫不是真的吓傻了?”墨玉巒不滿嘟囔了聲,忙将事先留好的雞蛋塞進柳桓手中,“我知道你還不适應,先吃這個吧,以後會适應的。”
墨玉巒說這話的時候還算溫柔,柳桓看着手中的雞蛋臉頰緋紅,“對不起……是在下連累姑娘了。”
墨玉巒見某人恢複正常,可聽見他的話又覺得這人不正常,“你能不能不要在老娘面前說對不起三個字?老娘不愛聽,還有啊……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在老娘面前說在下,文绉绉的,老娘也不愛聽。”
“……”擦嘴巴的手僵在唇邊,柳桓無奈搖頭,“姑娘可曾許配人家?”
聽柳桓這般問,墨玉巒滿是警惕打量着着他,“你要做什麽?”
“我只是……覺得毀了姑娘的清譽,應該要負責。”柳桓這話可是給自己打氣好久才才敢說出口的,而此刻,那手中被他握着的雞蛋差點被他捏碎。
“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墨玉巒眼角帶笑問道。
柳桓搖搖頭,自醒來這兩日,他哪裏有機會詢問。
“你知道我家住哪裏嗎?”
柳桓搖頭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嗎?”
某人繼續搖頭
“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要娶我怎麽滴?”墨玉巒忍住笑意開口,這膽小鬼還真是莫名其妙。
“可是我壞了姑娘的清譽,我……”柳桓邊說不好意思低下頭。
“清譽?你想多了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喂別人東西吃。”墨玉巒聲音坦然沒有一絲在乎的意思在裏面。
“你還這樣喂過別人”柳桓急了,姑娘家怎麽可以這麽随便,更何況還是他有些好感的姑娘。
“當然,想當年聽雪生病的時候,一點東西都不吃,別人喂它它睬都不睬,只有我喂它時它才願意吃點。”墨玉巒說這話的時候滿臉興奮,而那張興奮的臉終是慢慢變得黯然無色。
聽雪随她征戰沙場這般久,而她最後卻沒能保護它至壽終正寝,是她沒有用。
聽出眼前女子對把那個叫聽雪的家夥的喜愛,柳桓的臉漸漸變得黑了,他好像晚了一步。
“喂……小桓,你怎麽了?臉這麽黑?”墨玉巒看着眼前的人嘻嘻一笑,其實方才柳桓的話她還是蠻感動的。畢竟曾經相伴長大的人都對她下毒手,而這個僅認識幾天的家夥卻是要對她推心置腹,竟然還想娶她。可嫁人什麽的,對她來說太遙遠。
“沒事……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叫聽雪的家夥為什麽不在你身邊。”柳桓穩了穩心神開口。
“聽雪三年前就死了,就死在我眼前,而我卻無能為力去救它。”墨玉巒的眼眶有些發紅,當年殇無淚下旨要将她鎖至法華寺,她以為他在跟她鬧着玩便沒有在意,可誰知他竟然這般坑她,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想到這裏,墨玉巒怒氣沖天,殇無淚,別讓我出去,出去我就一定弄的你生不如死。
“你別難過,對不……我不該問的。”好似能感受出墨玉巒的悲傷,柳桓一臉歉意。
“沒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還活着一切就都沒有結束。”墨玉巒突然昂首大笑,那瘋狂的樣子讓柳桓的心莫名揪了下,被關在這裏這麽久即便不瘋也快要被逼瘋了吧。
“姑娘,你別笑了。”耳旁的小聲漸漸變了味道多了苦澀,柳桓忙開口勸道。
“我叫玉巒。”原本大笑的人倏地停下笑聲說道。
“玉巒?那我以後叫你小巒?”柳桓試探性開口。
“不行,你要叫我玉巒。”
“可是,你叫我小桓為什麽不讓我叫你小巒?”柳桓有些委屈。
“沒有為什麽,老娘說不行就是不行。”墨玉巒倏地轉頭直直盯着某人滿是威脅。
“……”柳桓無語凝噎,好吧,玉巒就玉巒。
“玉巒,你為什麽被鎖在這裏?”沉默許久,柳桓覺得兩人現在既然算是朋友,就應該互相關心下。好吧,是他比較好奇她的過去而已。
“不是說了,我瞎了眼才會被陷害。”墨玉巒一臉‘這老娘早就說過,你還問,不嫌啰嗦嗎?’的表情。
“……玉巒,你還沒說你婚配了沒?”柳桓看着眼前的人繼續鼓氣問道,玉巒說聽雪死了,那麽他還沒死不是嗎?他讀的是聖賢書,君子怎可避責而遁?
“怎麽,你還想娶老娘不成?”墨玉巒邊說邊踢了踢腳上的鎖鏈,“你不是急着回去救人嗎?你怎麽娶我?”
沒等柳桓回話,墨玉巒又打笑般繼續開口:“讓我想想啊,你連我什麽樣都不知道,卻非要娶我,不是腦袋被驢踢了便是被老娘我風姿迷人的身軀所吸引。”
“不是……我”柳桓正要解釋這些是聖人的教導,便聽一旁的墨玉巒開口道:“老娘有自知之明,所以……你應該是腦袋被驢踢了。”
“……”(作者亂入:我覺得柳桓你可以去哭會了。)
“玉巒……你聽我說。”柳桓看着一直笑意連連仿佛玩笑的人滿臉正色。
“恩恩,我聽着呢,你說吧。”墨玉巒随意點了點頭應聲。
“我……等我身子好了,我帶你離開這裏,到時候定三書六聘娶你過門,也算不辜負你的救命之恩。”柳桓低着頭自始至終不敢看墨玉巒的臉色。(好吧,帶着面具的臉,他也看不出什麽臉色。)
“你有法子救我離開?”墨玉巒很明顯只聽到了前面的“離開”二字。
“……”柳桓無奈擡頭,眼前的人好像弄錯重點了吧。罷了,想到她被關在這裏這麽久,柳桓也不準備去跟她較真。
“其實……法子是有,只是會有點痛。”柳桓還未說完,便見墨玉巒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激動道:“我不怕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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