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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未染的問答,徐靜雪便知道未染看懂了這幅畫。三角形是由三條邊組成,在平面中是最為穩定的圖樣,代表着平穩狀态,而那無數的線條穿插其中,是要将三角破壞掉,打破其穩定,其寓意是安靜被紛繁攪亂,難以得到寧靜。
徐靜雪知道這個時間不是談煩惱的時候,于是笑了笑,對着未染說:“走吧,出門了。”她拉過未染的手,讓她向着自己靠了靠。
“那以後說給聽聽,好不好?”未染想知道曾經的徐靜雪遇上過什麽樣子的事情,會讓她如此的煩惱,甚至要将它留在畫中。
“好,以後有時間講給你聽。”徐靜雪說,然後兩人肩并着肩出了家門。
她們在街上找了一家早餐鋪面,跟老板要了一籠小籠包和兩碗清粥,簡單地吃過後便去了公司。
本來未染是想回家一趟,換身上班時候穿的衣物,然而被徐靜雪否決了,她說辦公室裏有很多的衣服,讓未染随便挑兩件合适的衣服穿。于是辦公室的休息室中,未染看着拉開衣櫃,正愁眉苦臉地挑着自己可以穿的衣服。可是左挑右選,總是沒有找到合适的。
“怎麽,還沒有選好?”已經換好衣服的徐靜雪來到未染身邊,“這套怎麽樣?”徐靜雪從裏面拿出一套黑色的女式西裝。
未染接過西裝,她已經放棄了選擇。“就它吧。”轉身去到更衣間,換衣服去了。
徐靜雪走出休息室,正好看見楊欣雨進來,不過怎麽看都覺得楊欣雨的臉色不太好,于是走過去便問到:“欣雨,怎麽了?”
楊欣雨不料徐靜雪今天來得這麽早,但也沒有多想,便說到:“婷婷生病了?”
徐靜雪知道楊欣雨口中的婷婷是誰,那是楊欣雨的女兒,名叫許婷,她曾見到過小女孩幾次,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生病了?嚴重麽?”徐靜雪關切地問着。
“老許打電話過來,沒有說得太清楚,但是心裏七上八下的,弄得昨晚沒有休息好。”楊欣雨憂郁地說着,女兒一向健康,很少生病,可是聽說這樣的人一旦生病,都會比較嚴重。
“那要不要回去看看?看不到總是會擔心的。”徐靜雪對着楊欣雨說。
“可是這邊的工作怎麽辦?”楊欣雨很想回去看看,但是奈何有工作在身,徐靜雪有很多事情交給自己打理。
“那個不重要,這裏不是還有未染麽?你就回去看看,不過回去的時候,順便幫我取些資料過來,待會兒我會發到你郵箱裏。好了,現在就去吧,孩子要緊。”徐靜雪很了解楊欣雨,知道她有多麽的疼愛自己的寶貝女兒。
“那我就過去了,徐總,謝謝。”楊欣雨說完,便拿起了自己剛剛放下的棕色皮包,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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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染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楊欣雨匆忙離去的背影,于是便問到:“徐總,楊姐怎麽了?走得那麽匆忙。”
“她女兒生病了,擔心孩子的健康,便回去看看。”徐靜雪說,“染染,沒有外人在,不要叫我徐總。”
“可是這是在公司裏。”未染說。
“欣雨要回去幾天,這幾天的工作就辛苦你了。”徐靜雪不再糾結未染在公司怎麽稱呼自己,“好了,快去工作,早點做完事情,就好早點下班。”徐靜雪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方,打開電腦,她還真有些文件需要楊欣雨從九江那邊帶過來。
見徐靜雪開始工作,她也收拾好心情,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工作的間隙,未染接到過楊欣雨的電話,楊欣雨告訴她有些事情要離開明塢幾天,這段時期內的工作就麻煩她了。未染已經從徐靜雪那裏知道楊欣雨為什麽會突然離開,便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告訴她讓她放心,這邊的工作自己處理好的,于是便挂了電話。接過電話之後,未染想着,是不是身為人母之後,孩子就是最為重要的?
不知不覺地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小時候母親對自己的疼愛,總是努力保護着自己,以免受到傷害。未染拿出紙張,循着對母親的記憶,在空白的紙張上面描繪其母親的容貌。無數的線條,精致的勾勒,不一會兒一張素描躍然紙上。
看着手中的素描,未染心情平靜,如未起波瀾的湖泊。安靜地看着,未染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徐靜雪。“染染,畫得這麽好,可以送給我麽?”徐靜雪輕輕撫上未染的肩膀,語氣輕柔。
突然而來的聲音讓未染心裏咯噔了一下,上班開小差被抓着了怎麽辦?就在未染遲疑的時候,徐靜雪伸出手奪過未染手中的素描,然後認真的端詳起來。
“那個徐總,我不是故意的。”未染還從來沒有因為開小差被抓住現行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什麽故不故意,我說這幅素描可以送給我麽?”徐靜雪正經地說。
“哦,這個啊,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未染小聲地說。她告訴自己,以後絕對不要在上班的時候做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染染,這顆痣會不會太淺了,你幫我稍微描重一些。”在徐靜雪的映像中,李思伶右邊臉角的那顆痣要打上一些,遂将素描重新放在未染面前。
“哦。”未染回應了一聲,于是拿起鉛筆,又在素描上按照徐靜雪的要求重新處理了那顆痣,簡單地幾筆後,未染覺得素描上的畫像更像自己記憶中的模樣。
“挺好的。”徐靜雪将那副素描收起來,又對着未染說:“染染,上班時候不認真喲。”徐靜雪起了逗未染的心思。
未染臉色稍紅,對着徐靜雪說到:“徐總,我以後不會了。”未染說得一本正經,心中暗自後悔,自己沒事畫畫作甚呢?畫了也就畫了,還被逮個現行。
“以後不會做什麽了?”徐靜雪追問。
“上班時候做與工作無關的事情。”未染像小學生似的,而徐靜雪就是上課時候抓住上課不認真的學生的老師。
“染染,你說我該怎麽罰你呢?”徐靜雪很是認真地說。
“徐總,你不會扣我工資吧?我一個月就那麽點收入,微薄地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的月薪是多少。”未染的聲音仍然很小。
“嫌工資低,我給你加工資就是了,不過懲罰還是要有的,不然以後不漲記性。”徐靜雪說,“你說是一起和我吃午飯你呢,還是陪我一起睡個午覺,又或者是晚上到我家裏幫我做頓豐盛的晚餐。”徐靜雪說。
“還有其他的選擇麽?”未染睜大眼睛,這不是以權謀私麽?而且很光明正大的那種。
“如果你想要的暖被窩我也不介意。”徐靜雪笑着說,看着未染紅透的臉,覺得異常開心,而且她發現,未染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臉紅,有時候還一直紅到耳根處。
未染實在不知道怎麽去說徐靜雪了,那種事情能随便在辦公室裏說的麽?中午約了張楚一起吃飯,要陪徐靜雪吃飯是不可能的了,陪她睡午覺被人看見了怎麽辦?這裏可是公司啊,看來也不行,當然最後說的暖被窩已經不再考慮範圍之內,看來又得給她做吃的了。自己給她做了多少回了?自己也記不得了。
“那晚上給你做飯吧。”未染悶悶地說。
“染染真好,那下班的時候記得等我喲。”說完便拿着素描離開。一邊走一邊想着,這張素描是放在辦公桌上呢?還是裱起來挂在家裏的牆上?最後還是決定将她放置到辦公桌上,待會出去一趟,給這幅素描做個相框。
于是過了一會,未染見徐靜雪拿着包從面前走過,拉開辦公室的門之前對她說:“染染,我中午有事情。”接着就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看着徐靜雪離開,未染才松了一口氣。她覺得徐靜雪變了,明明以前上班不是這樣的啊!與徐靜雪上班那麽久,徐靜雪上班都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态度,從來不會像剛才那般,上班時候說些與工作無關的話,做些與上班無關的事情。雖然兩人已經表明的心意,但是上班的時候不應該有個上班的樣子麽?她決定晚上的時候要好好地和徐靜雪談談這件事情,不然怠慢了工作怎麽辦?
中午的時候,未染和張楚在員工餐廳一起吃飯。
張楚看上去精神飽滿,但是卻沒有什麽食欲。
“你就吃那麽一點麽?以前比我吃得多,現在卻比我吃的少。”未染見張楚沒有吃幾口就放下了餐具,于是便對她說到。
“我沒有什麽食欲。”張楚說着。
“是因為懷着孩子的緣故麽?”未染覺得應該是這個原因,她聽別人說過,懷孕期間的女人會厭食。
“可能是吧。”張楚微笑着說,“哦,對了,你做我伴娘的事情考慮好沒有?”
“伴娘?你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記得有這麽回事?”未染想了想,印象中沒有這件事情的存在。
張楚也想了想,上次去副總辦公室送財務報表的時候,她原本是想找未染說的,然而未染不再,後來自己似乎就忘了,不過沒關系,現在說也是一樣的。張楚尴尬的一笑,然後說:“哦,那我現在正式的邀請你,我婚禮那天來做我的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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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