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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兩章後遺症
陽光貫穿了米色的窗簾,在地上積成淺淺一灘光圈.其餘散漫的光芒則覆上床上兩具□的身體,映着毫毛發出淡金色的光.
張三緊閉的雙眸透着疲憊和不安,皺起的眉峰都能夾死一只蚊子,身上的留下的痕跡更是慘不忍睹......牙印,吻痕,遍布胸口和大腿內側.
而三月因為體力的消耗已經恢複了原狀.他把張三圈在臂彎裏,一直使勁嗅着張三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味讓他一直有種在吸毒的錯覺.
但張三的情況明顯不對,他的身體盡可能地蜷縮在一起,這種和嬰孩一樣的舉動,仿佛是在乞求獲得在母體裏時的安全感.蒼白的嘴唇都裂開好幾條細小的口子.
三月輕輕推了推張三,他知道自己是闖下大禍了,但他希望張三能夠爬起來罵自己而不是背對着自己一聲不吭.這種無聲的折磨只會讓他不安和惶恐.
"你......沒有事兒吧?"三月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見張三還是沒有回應,又是擔心又是心急,強行把張三扳過來面對着自己.
翻過身來的一剎那,張三火紅的兩頰和幹裂的唇角把他吓了一跳.這時他才注意到張三的體溫已經高出正常溫度許多.自己是狼人,溫度自然比常人要高,竟然忽略了這麽重要的一點.
三月焦急地搖着張三,可是對方的眼睛卻一直都沒有睜開,不知道是不肯還是不能.
"張三!你給我睜開眼睛!給我醒醒!"三月扶着張三的肩,抱他到懷裏,又是撫背又是親他臉頰,眼裏竟然湧上一層白霧.
他腸子都快悔青了,恨不得把一口銀牙咬碎吞肚子裏去!心疼地摟着張三,三月終于懂得什麽叫□熏心和自食其果......
"你丫快撒手......別...別舔我!"誰知張三竟然在一堆口水中顫顫睜開了眼,緩緩擡起了手,晃着頭想要推開三月.
三月趕緊抓住他的手把他扶好,讓他坐在自己盤起的兩腿之間,背部緊貼着胸膛......因為只有如此緊密的包裹才能讓他有安全感.
深深吐出一口氣,看到張三臉上亮晶晶的口水和幹了的淚漬,三月又到床頭櫃裏翻出濕紙巾替他臉擦手,然後虔誠地把擦過的濕紙巾放到床邊的欄杆上.他有個怪癖――收集張三的東西.
後又試探着問,"我幫你洗澡好不好?"
張三不置可否.眯着的眸子很空洞,沒有焦距.
打橫抱起張三,三月在把他抱到浴室的這短短距離裏,就從張三的身下流淌出大量的白濁,在地上滴落成斑駁的星星點點.
換好床單才把洗幹淨的人放到上面,拉好被子.
"我送你去醫院吧?"三月摸着對方燙手的額頭,焦急地問.
張三也沒力氣給他一記眼刀,無精打采地來了句"死都不去!"
誰知道醫生會用什麽眼光來看自己啊!被人爆菊爆到去醫院的地步?還是說被男人□至如此凄慘?而且那個男人還是送自己去的人!不行,打死都不去!
見張三一副沒得商量的菜綠臉色,三月只好做出讓步,"那我請醫生到家裏來看好不好?"
"你敢!"張三把被子拉到鼻端,悶悶地出聲.只留下一雙無辜可憐的狐貍眼在外面.
三月只好像哄孩子一樣拉下被子,輕聲細語地耐心問,"那你要吃什麽嗎?我給你做."
"不吃!"張三重又倔強地拉上被子,這次連無辜可憐的狐貍眼都遮住了.
三月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于是貼着露在被子外面一小截的耳尖說,"你如果什麽都不要的話,那我自動選擇最初的方案――送你去醫院."
"你敢!"
"那你要什麽?"
"......水吧."張三被高溫燒得頭暈,一時真不知道自己要什麽.只是渴得厲害.要是一條河在他眼前,一準兒能尖着嘴兒吸溜個精光.
于是三月還細心地為他在水裏加了紅糖,生怕他虛脫.紅糖是專門的坐月子的紅糖.張三偏愛這一款,說是這款更可靠,喝了更營養.
這其實也挺應此時的景的.
三月像個老媽子一樣跑前跑後,一會兒拿溫度計測體溫,一會兒又用絲襪裹了冰塊替張三降溫,然後又在張三的百寶盒――醫藥箱裏翻找出大量的退燒消炎藥.他看不懂字,只好根據感覺給張三來點兒,然後是一杯接一杯的紅糖水.
見張三不是睡覺就是發呆,燒卻是一點都沒有退,三月只好偷偷背着張三從窗外的便捷樓梯滑下去,潛到肖靈家裏.
肖靈正在收拾東西,被三月焦焦急急的樣子給唬住了,從破破碎碎的言語了解了個大概後,對着三月就是一頓批評教育:"你果真是!你知不知道你以狼人的真正形态對張三做那種事對張三是有多大傷害?你是想張三死嗎?"
"我去看看!"肖靈放下手裏的東西朝陽臺大步邁開.
見狀,三月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攔到肖靈面前,死活不讓他上去.
"他不想讓人看到."
肖靈被他驚人的速度驚到了,手撐條件反射性地到旁邊的牆柱上,"都什麽時候了,還由着他鬧性子?"
"你告訴我方法就好.我來替他弄."其實三月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別人去碰他的小三同學.
肖靈兩手一攤,做無力狀,"行,你們的倔脾氣我都了解."
"回去清理幹淨然後用消炎軟膏塗抹患處,每天兩次.實在不行下來找我."
如此折騰到大半夜,燒才稍微退下去一點點.除了抹藥的時候張三的身體是僵硬的以外,其餘的還算配合.感覺稍微舒服點兒了,張三又開始鬧騰開了.
因為出汗,他把被子全部掀掉.三月替他拉了無數回,還得時刻盯着他,省得他又在自己閃神的時候一腳撩掉被子,然後挑釁地看着自己.
三月瞅着這樣的張三感覺很好笑,感覺他就像長不大的孩子,鬧脾氣也只不過是撒嬌的一種方式.
而張三看着這樣"低眉順眼"的三月亦是很受用,只能用一句話形容現在的心情:自我感覺良好,人品質量爆表.
于是開始飄飄然,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好了傷疤忘了痛.
從鼻孔裏噴出一口惡氣,張三态度極其惡劣的要求三月替他按摩捶腿,并且揉完以後還要問:"大爺,舒服嗎?"不然就不許他睡覺.
他張三就是這麽個小心眼的人,誰欺負他了,不撈個夠本兒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動了動身體,張三打算翻個身,誰知道那個腰在肌肉的拉扯下巨疼啊!使力的明明是天殺的那小子,動腰的也是那小子,怎麽自己會腰疼呢?
又噴出一股惡氣,"不管怎麽樣,你今晚都別想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上一章內容過于不和諧,要被鎖了,有興趣看的話留郵箱~~~~~~```
☆、往事
連着休養了好多天,張三的受苦小菊花才算是消了腫.但他現在看見三月心裏都硌得慌,連走路也要夾着腿.不懂的還以為他痔瘡犯了.
尤其是和三月挨着走的時候更是一副随時随地保護好貞操的樣子.說實話,別人還不定看上他呢。
不過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張三心裏多多少少也是對三月有點愧疚的,所以當下決定帶他去吃羊肉串兒來補償一下自己。
要說這W城裏最出名的,那可是夜市。所謂夜市,就是小市民跳跳廣場舞,農民賣賣香瓜西瓜哈密瓜,不明人士賣些衣服鞋子墊子的地方。要高端也高端不到哪裏去,也只有小朋友喜歡在跳廣場舞的中央和大媽硬搶出一片空地兒,滑滑水泥地玩玩兒泥什麽的。
三月愣是被這眼花缭亂的景象勾去了魂兒,也難怪,以前爺爺從來不讓自己出去,這些其實都少見。
張三一見他這鄉巴佬兒進城一般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罵道,“怎麽跟着老子這麽久還這麽沒見識!沒出息!你看看哪個跟你一樣!”
三月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不甘道:“從來沒有人帶我出來玩過......哎!你看那是什麽?”三月一擡眼就被遠處聚集的一處人群吸引住,拉起張三就往前奔。
“臭小子你慢點會死啊!”張三的手臂被拉得老直才帶動身體向前傾,“你表現得成熟點成不成?你就是不說去,我也會去的。”人多好下手啊。
距離上次下水也有個把來月了吧,再不弄點兒回去連泡面都吃不起了。
借着三月莽莽撞撞的拉拽,張三故意增加了和別人的接觸機會,又裝作着急要看的樣子,一處下手成功就急急忙忙趕至他處,外圍的三分之一都遭了他的毒手。但天真的三月是真心想要看的,所以一個勁兒地往人群裏鑽,張三拽不過只好也跟着過去,一路上也順了不少東西。
還沒到達人群前沿,一波人浪就向兩個人湧了過來,像是中間突然出現某些變故,兩人踮起腳尖朝後退才沒被踩死。
随即各種笑聲爆發出來,意義不明但嘲笑居多。還有不少背心男抱臂大喊:“快!快砸碎它!”
張三被擠來擠去已經失了耐心,狠狠擰着三月的胳膊把他往外拽,到了人群外端又狠狠掐了一下,“我說你真是!”
三月也有點惱火,指着人群:“裏面有血味!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事!”
“有什麽事也跟你無關!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張三懂,中國人就愛看個熱鬧,要是沒出事兒的話誰樂意去看你?自己的不順心就等着寄托在別人的悲苦上。
想着想着,突然小時候的一幕幕場景就這麽出現在腦海裏,張三頓時有點措不及防。沒想到過去了這麽久,傷口還是這麽深,他早就告別那時的生活,可‘那時’卻是躲在時間車轍裏的影子,一有機會就猖獗出現。
被暴打的爸爸,讨債的惡霸,看熱鬧的鄰居......一切的一切都抵不過回來時媽媽不見了的蒼茫惶恐。
三月見張三臉色越來越差,上前抱住了他的肩,把下巴擱在張三的發旋,“不看就不看,是我不好,我們去吃羊肉串好不好?”
張三瞪了他一眼,甩開三月就獨自向前大步走。手作半球形護風點着了煙才背也不回地等着三月追上來。
三月就像自己的影子,他從來沒想過若是有一天影子不跟着自己走了會是什麽樣的情景。
北方小城裏的羊肉串兒小攤兒擁有小強一般頑強的生命力。到處都有,遍地開花。幾個穿大花褲衩的青年架起一個長鐵爐擺幾張矮桌矮椅就是正規經營。吃的人保管不少。
張三本來想替三月要幾個牛鞭耍耍他的,但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就又是蛋疼又是菊緊的,下口就改成了牛板筋。
拉兩桶紮啤,滋溜滋溜喝下肚才是羊肉串兒的真谛。張三也不顧着吃,一個勁兒地喝酒,手裏橘色的煙火心兒在風中明滅着。
“我跟你說啊,這個人他媽的就不是個人,你懂嗎?”彈掉煙灰,張三眯眼又抽了一口,“想當年,要不是老子溜得及時,恐怕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地下做着豬狗不如的事。”
聽了這話,三月把咬了很久都沒有咬下來的串兒放下,很認真地看着他,“跟我講講以前的事吧!”
張三眼裏閃過一絲不明情緒,探頭,眼睛卻沒有聚焦在他臉上,“你以為你是誰?想聽你爺爺我的過去還差了點。”
一把擰過張三的胳膊,三月把毫無還手之力的對方拉到跟前,一字一句地說:“因為我是你的家人!”
家人?張三笑了,這是個好詞,好到距離肮髒的自己很遠,好到自己認為自己永遠也夠不着,好到永遠只能藏在記憶裏拿出來吹噓......
附近不少人圍坐着吃毛豆,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邊,張三卻是受驚了一把,使勁推又推不開只得妥協。
“我告訴你啊,以後少跟我來這招,要不是今天撈到不少,我才懶得跟你講這些,所以我跟你将這些都是因為我心情好,懂嗎?”
三月不說話,靜靜地看着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把內心的堅強全部都翻到表面上來了,以至于僞裝過于強大,讓人辨不了真假。朝夕的相處也不足以令人走進他,可一旦真正地被其納入內心,就算是爛掉了也逃脫不了......他試圖去撥開他的保護殼,然後真正走進他的內心。
“告訴你吧,我是13歲那年離家出走的,還在上小學呢,”張三透過自己吐出的煙霧看對面一起吃肉的父子,繼續道,“那時的我要是用點心上個重點初中一準兒沒問題。”
“但哪個男孩兒不愛玩兒?就那個精力,我沒把學校屋頂掀了現在想想都對不起那個學校。”
“為什麽要離家出走?”三月開始心疼張三,13歲大的娃能幹些什麽?
“為什麽?”張三冷笑了一下,“就為了那個王八蛋!那個王八蛋把我的......媽媽賣了抵債!我要是不走難道也等着被賣?”
許是好久沒叫過“媽媽”,脫口而出竟顯生硬和那麽點兒不自然。
三月不用想也知道那個‘王八蛋’指的是誰。但兩人事都沒有觸及那個可能會讓張三暴走的稱謂。三月低着頭等張三繼續說下去。
可對方卻不開口了,擡起頭一看,發現張三竟愣愣地盯着剛剛人潮洶湧的地方傻看,煙都燒到屁股了也沒察覺。
這地兒離剛剛那地兒不遠,從張三的位置剛好能看到之前被人群裹住的中心。也許是高|潮過了,那裏現在只剩下一個蜷縮在磚頭上的老人和一堆沾着血漬的碎磚頭。
他的右手邊還有一只粉紅色,略顯可笑的蛇皮袋。
作者有話要說: (*^__^*) 嘻嘻……要去吃羊肉串兒了~(≧▽≦)/~啦啦啦
☆、王八蛋
本來三月還想問問張三他離家後是怎麽過來的,但張三瞪着遠處的人,眼神逐漸由疑惑到震怒的明顯變化讓三月下意識地看向老人。
“張三!你去哪裏?!”三月看到張三一聲不吭地起身然後抄起矮凳就朝老人走去。張三只有憤怒到極點才會選擇沉默,這點三月已經體會過了。
随即連忙跟上,卻是怎麽叫都拉不住一臉陰篤的男人。
幾大步走到老人面前,張三狠狠朝他身上踹了一腳。老人沒架住,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手紮在地上的碎磚上又滲出了絲絲血跡。捂着被踹的胸口指着張三,老人又是驚又是氣,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此刻看熱鬧的人又逐漸聚攏過來,主角卻是變成了張三。
“你瘋了?幹嘛打他?”三月抱住即将把矮凳砸到老人身上的張三,一邊把人往外拽一邊推開不斷增多的路人。
張三嘴唇緊抿,臉色透出不正常的蒼白,三月一下子竟然沒擒住。
掙脫的張三又很快沖到老人面前,照着腳踝的地方又踩了兩下。老人恐怕也是被人打慣了,習慣性地縮起佝偻的身體雙手抱頭,讨饒的目光不時從單薄的衣服底下透出來……
周圍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大體內容都是:不知道此人是城管還是變态,卻沒有一個人為老人鳴不平。
三月頭一次覺得張三太過分了,長臂一撈就把張三甩到了肩膀上,扛起亂踢亂撓的張三大步往回走去。
張三哪裏肯!見極力掙紮并無作用,嘴巴一張,一口啃在了三月的肩膀上。三月一吃疼,手上的力道輕了點,差點沒讓張三又蹦下去。
“那個人跟你有什麽仇?你要這樣對他?”三月拍了下張三的屁股,這次是稍微下了些力度的,張三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憤怒,嘴下的力度恨不得把三月的肩膀咬穿。
“你懂個屁!放老子下來!”
“不放,回去再說!”
路人有的還在看老人,但更多的是對着張三和三月指指點點。一副看事态炎涼看慣的表情讓人心寒。
回到家裏的時候張三還是咬着三月的肩膀不放,力道不減,仿佛咬的是路邊的那個男人。
滲出的血已經染紅了三月的肩。三月無奈地拍拍他的頭,“松口!”
張三沒動靜,反而是摟緊了三月的脖子,腿也緊緊地盤上了對方的腰。
三月拿這樣的張三最沒轍,若是吵吵鬧鬧還好,他這樣一句不發該讓他如何是好?盡管他很享受張三像樹懶一樣挂在自己身上。
“再不松口的話,小心你的屁股!”三月實在沒轍了只好捏了一把張三的屁股。
沒想到這招竟然沒起作用,不僅如此,三月還感覺到張三的肩膀在微微抽動。狠心把對方從自己身上扯下來,三月這才發現了張三臉上的淚漬!
張三竟然哭了,仔細聯想那個老男人再看看張三。三月忽然明白了什麽,心裏一揪。擡起張三躲閃的下巴,不容反抗地問:“那個是不是你說的人?”
“好了!什麽都不是!我就是看他不爽而已!”一把拍開三月的手,張三背過身去,抽鼻涕的聲音卻更加明顯。
其實張三想說一句不應景的話:為什麽使勁憋住的眼淚會化作鼻涕從鼻孔裏出來呢?止都止不住。
三月知道遇到這種事誰都不好過,安慰更是只有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人才會做的事情。所以只好以靜默陪着張三難受。張三坐在沙發上,他就坐在兒童椅上。長腿伸出去正好夾住張三的腳。
張三流鼻涕流了一會兒擡起憋得紅紅的眼看着三月,表情很難看,“要不你先洗?不要老坐在這兒了,再坐椅子要壞了。”這張椅子,他觀察好久了。
聞言,三月低頭準備看看這老早就嘎吱響的兒童椅,誰知道他這身子一偏,正好翹起了椅子的一條腿,然後整個椅子“哄”地像烏龜一樣趴在三月的屁股下了。
“哈哈!”張三也忘了擤鼻涕,看到這景象一笑,一條長長的水流就從鼻孔裏蜿蜒下來。
三月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抽了張面紙給張三,“給,你的鼻涕......”
張三的笑頓時糊在臉上了,肌肉抽動了幾下對着三月的背影大罵:“小子!老子的鼻涕是你看的嗎?別以為你轉過去了我就不知道你在笑!”
“我沒笑!”三月回頭有點鄙夷地看着張三,“你的樣子我看多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好小子啊你!敢跟老子犟是吧!”張三把手裏揉成一團的紙巾朝三月抛過去,被三月輕易躲過。
這人吧,就是賤!這人就是渣!張三腹诽着。殊不知這樣的形容詞用在自己身上才最為合适!
“嘩嘩”的水聲從浴室傳出,張三撐着額頭陷入了沉思:那個男人又過來了。當初他被債主逼到南方去了,怎麽又回來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想着想着,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那個男人的樣貌和穿着,連一道道溝壑一樣的皺紋,油污發黑的單薄球衣都絲毫不差地回憶起來了。他甚至記得那個球衣的袖口還補着一個小熊維尼的布丁,由于沒粘得好,小熊的耳朵已經翻卷起來了......
睡在床上的時候,張三對着客廳吼了句:“明天再跟我去看看那個老混蛋還在不在那裏!”
被放逐到客廳的三月只是“嗯”了聲便沒動靜了。
今天倒垃圾的時候碰到肖靈了,肖靈告訴他淩遲已經開始在W城部署,但是他的人根本找不出線索,而且從地下室搜出來的很多血清代表他可能正在進行什麽研究,若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他派出的人可能是已經經過改造的,如果這邊還沒有什麽作為的話,可能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傷害。
如果可以,肖靈希望三月盡早跟他會H城總部。
三月望向黑洞洞的房門,如果自己走了張三會不會難受?
肖靈翻看着桌面上的文件,疲憊地把眼鏡摘下來,最近上面的任務很緊,根本抽不出人來幫三月做練習,雖然這邊沒有總部的精密設備和專門的訓練用具,但越早對三月進行體質訓練越好,開發的可能性也更大。
而上面對淩遲的事也不是十分關心,肖靈懷疑他們這麽急把自己的人力分散出去做任務也可能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對于上層那群人來說,只要是能為他們效力的,什麽人都可以。随着肖靈和上面的矛盾沖突越來越多,這個壟斷可能要被打破。淩遲借機上位也不是沒可能。
成敗就在三月身上了。他是最後的王牌,好好把握利用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如果必要的話,那就由自己來訓練吧。
肖靈嘆了口氣,從抽屜裏抽出筆記本準備記些瑣碎的東西,然而從筆記本裏突然滑出的一張照片讓他陷入了沉思。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溫暖的笑容猶如陽光從照片裏逸了出來。明媚地讓人移不開目光。
輕柔地撫着照片,肖靈嚴肅的表情難得地柔和了下來,“媽,好久都沒去看你了,你想我嗎?等過了這陣子一定去看你。”
作者有話要說: 簡直像在擠牙膏一樣啊╮(╯▽╰)╭
☆、三月的訓練
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肖靈一大早的就越過邊界從“天梯”上來了。
看着地上碎裂的兒童椅,他輕微嘆了口氣,現在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沙發?開玩笑!那玩意兒裏面的彈簧都硌屁股!
三月正在刷牙,他早就聽到肖靈的動靜了,但沒搭理。他知道肖靈來找他肯定沒好事。
也不知道是張三的家亂的讓人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還是肖靈一向收放自如,他竟然一屁股坐到茶幾上了。拿起本島國雜志就在臉不紅氣不喘地仔細觀摩。
那表情實在看島國雜志嗎?冷冰冰凄慘慘的,比外面的霧氣還滲人。
三月披了條毛巾在肩上,過來拿下某靈手裏的雜志就随意一抛,“你說你這麽早來幹什麽?”
肖靈正欲開口,被三月以噤聲的動作制止,“張三還在睡,我們到外面說。”
陰冷的天空還泛着絲絲紅霞,霜雪彌漫的大地沉浸着縷縷寒氣,不溫不熱的陽光透過迷霧的罅隙,落在地上便成了斑駁的雪。
“我跟你說的肖靈的事你還記得吧?”肖靈斜靠在陽臺上,看着遠方。
“當然。”
“那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淩遲是個很會記仇的人,也是一個瘋狂的人,他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潛伏在盛大身邊那麽久,為了你可能會......”
“我知道。”三月拿起毛巾擦擦臉,那次的囚禁經歷足以讓他見證那個人的可怕。
肖靈笑了一下,“知道就好。所以你什麽時候能跟我回總部?”
三月回頭看了下張三的卧室,沉默了許久,最後才問:“有最後期限嗎?”
“最後期限不在我這裏,在淩遲那裏。”
“兩個星期?”
肖靈看着他的眼睛,應道:“可以,不過在回總部之前你得跟着我訓練,你的體能還很差。那次完全是因為血清才能夠變身成功,不然你怎麽都不會是淩遲的對手。”
“什麽時候開始?”
“那你說我上來的目的是什麽?”
“行,等我一下。”
三月咬了一口面包,也給張三留了一個,放在茶幾上就跟肖靈直接從外面的“天梯”下去了。
這是個舊城區,加上好多地方都在拆遷改辦,所以荒蕪空曠的地方還是不少。尤其是由于施工,很多空地的四周都堆着鋼筋廢水泥等雜七雜八的東西,容易隐藏。要說在這裏練習真是合适不過。
“可以開始嗎?”
“嗯。”
“從現在開始,你要集中精神,每一根神經都給我繃緊了,因為狼人中,現在還只有你是最遲鈍的。”
肖靈繞着三月要他閉上眼睛。自己則繞着三月走動,讓他辨認自己的方位并準确捉到。第一節課就是鍛煉三月的感官,狼人如果沒有敏銳的感知能力就是廢物一個。
本來三月還以為肖靈不過是普通人一個,要捉到還不簡單?但是當肖靈動起來的時候竟然完全沒有聲音,連氣味也消失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三月緊抿嘴唇,雙拳緊握,努力想要根據細小的風流走向來感知肖靈的方位,但往往那樣帶給他的只有虛假信息。每次出手都只有撲空的份兒。因為那些都是肖靈故意弄的幌子。
後來他學聰明了,每次風稍微有點變化他都會根據風流的大小來判斷是向前或者向後撲,如此,還是沒有辦法準确撲到肖靈。
肖靈就像幽靈一樣,三月簡直都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一般人。
三月很好奇肖靈是怎麽運動的,突然睜開了眼睛。近在咫尺的肖靈把他吓得一個趔趄,差點兒掉黃土坑裏了。
腿一勾,肖靈把三月捎了起來,“不行,你資質太差,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純種的了。”
三月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那你一個普通人是怎麽做到的?”
“想知道?贏了我再說!”肖靈有力的腿一松,三月就華麗麗地落入坑裏。硬邦邦的黃土咯得脊背生疼。
“我會演示一遍我是如何運動的,給你三次機會,不然就不告訴你。”
話音剛落,肖靈就開始閉上眼睛在原地走了幾步,三月很認真地看着,卻是看不到一點移動的軌跡,連聲音都一并屏蔽了,更別談氣味。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從坑裏爬出來的時候肖靈已經睜開了眼睛,淩厲的眸子像箭一樣掃射到三月臉上。“狼人對危險的感知能力為什麽不能用上?還是說你當寵物狗當習慣了。連天性都磨滅了?”
三月咬牙,“再來!”
說罷又閉上眼,這次他努力感受着肖靈,不是通過外界不可預知的變化,而是更加遵從身體的選擇――通過自己直覺。
說直覺也許對于普通人來說是有點可笑,可對于狼人來說,他們的直覺就相當于普通人所謂的經驗。做事不靠經驗靠什麽?
三月緊閉着眼眸下的眼球輕微抖動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感覺到有黑影在自己的四周移動。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明明閉着眼睛卻能夠清晰地看到帶着掠痕的黑色影子,難道這就是肖靈所謂的直覺?
沖着黑影移動的方向,三月立刻毫不猶豫地揮爪沖上去攔截,有好幾次都差點抓到,但還是因為速度問題還是沒有跟上。
三月弓着腰,有力的長腿把自己像彈簧一樣彈射出去。雖然淩遲也說過他的彈跳能力不錯,可是這樣莽撞而不加以控制力道的猛攻只會讓自己暴露更多的缺陷,從而着了別人的道。
感覺到三月的進攻越來越猛越來越迅速,肖靈也只得使上了全力,對準三月暴露而毫無防備的腰肌就是一爪!
三月的身體因為吃疼而慢了下來,在空中的身形一頓,也因此偏了軌跡。就在肖靈放松的一刻,三月借着偏離的軌道反而從後面一舉撕去了肖靈的外套。
純種到底是純種,有着其他狼人所無法企及的可怕力量。
關鍵時刻,肖靈趕緊喊停。因為他發現三月已經有逐漸狂化的趨勢,爪子閃着不同與往日的寒光。自從淩遲給他注射血清以後,他更加容易進入狂化狀态。如果不叫停,後果不堪設想。
枯草還裹着銀白的粉霜,與三月眼中的熾熱形成鮮明對比。隐隐的淡紅像逐漸熄滅的火芯。
肖靈氣喘籲籲地坐到一處廢墟上,示意三月過去。
三月走過去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好像是那種掌握了某種要訣卻無法肯定以及戰勝肖靈的快感。
“還不錯,能夠掌握身體直覺。”肖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瓶礦泉水,和三月一人一瓶。
“不過,別得意,你還是無法把身體全部交由直覺管理,所以無法及時地做出準确判斷,下手總有遲疑,明明好幾次都快碰到我了,都是因為那一瞬間的遲疑而錯過時機,如果這是面對敵人,你早就死定了。”
“不過你畢竟是第一次,這樣也是不錯了。”肖靈把外套從三月手裏拿回來。“而且你的體能也是一道坎兒,從今天開始,以後每天早上都來這裏跑步。必須跑5個小時,你可以考慮早上跑不完的晚上接着跑。”
三月收回爪子,因為興奮的面頰還有些紅潤,盯着肖靈,“你說的不是問題,可你說過我要是贏了你,你便會說你的身份。”
“這個,也不是問題。你想聽的話我就說給你聽。但你要是站着聽的話我估計會說不下去。”
肖靈指了指對面平整的一塊水泥,示意三月過去坐下。
作者有話要說:
☆、身世
肖靈喝了口水,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盒奧利奧,遞給三月,三月不吃。自己硬是吃了一大半才慢悠悠地開口:“你知道我總是說你是純種,你知道純種的概念嗎?”
“說重點。”
“行,”肖靈把外套披上,繼續說:“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狼人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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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