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懷孕了”

一行三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色漸晚,霞光的範圍慢慢縮小,顏色變淺,只剩一點紫紅浮在天際線。

天蒙蒙黑,體育場裏傳來陣陣歡呼聲,還有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喧嚣熱鬧沒有惹人厭煩,反而招來了更多的年輕看客。

只要是個男人到了這地方都會興奮,葉頌明也不例外。他跟着夏睿和同伴從體育場側門的小通道走進偌大的露天場館內,先是穿過幾十人的小群衆,然後走臺階上看臺,終于找到适合他們欣賞賽車表演的最佳位置。

這期間,葉頌明心裏挺興奮,面上卻很安靜,乖乖跟在夏睿身後,保持住一個新手該有的狀态。夏睿對他也不放心,照顧孩子似的總回頭看他,遇到人多的狀況還會着急地去拉他的手腕,生怕一個不注意把他弄丢了。

“夏少爺,大可不必。”就算葉頌明這個人再怎麽佛,當着這麽多人也還是要點面子的。

夏睿聽了哈哈笑,倒是沒再去扯他的手腕。

一行人在看臺落座,這個位置極佳,一低頭就可以看見賽道上的情況,不一會兒葉頌明身邊就圍了十幾個人,鬧哄哄的,一問才知道都是夏睿的朋友。

天已經黑了,看臺兩側點亮兩盞巨大的照明燈。眼前有點晃,耳邊有點吵,臺下的風景忽明忽暗。很難想象,在這種嘈雜的場面,葉頌明竟然在人群裏第一眼認出熟悉的身影,即便那人身上穿着他沒見過的白加藍色修身款的賽車服。

在這種場合看見周予琛,他頗感意外。

不穿西裝的周予琛顯得年輕有活力,當然了,周少爺本來就很年輕,輕而易舉地從四米高的站臺跳下去,動作利落流暢,兩步走到自己的車跟前,接過同伴遞來的安全帽,熟練戴上。

遞給他帽子的人葉頌明也見過,并且印象深刻。

“他叫什麽名字?”葉頌明拽了拽夏睿的衣服,目不斜視,指着臺下與周予琛穿着同款賽車服的男人問。

夏睿無語:“我們說這麽半天白說了,你一句沒聽!”抱怨完又很耐心地介紹,“他就是沈煦川,剛回國沒多久,圈裏人都叫他川導,因為他總玩花樣炫特技,拍大片一樣,不過他的車隊确實為很多好萊塢電影做過特技,挺牛逼的。”

葉頌明了然點頭,神色淡然地觀察着賽道上的進展。周予琛看着很靈活,沈煦川更加靈活,從周予琛身邊跑向自己的車,車門都不用開,直接從窗戶跳進去,真的就跟電影裏的情節一模一樣。

“今天場館被他們包了,你要是感興趣,明天咱們再來,我冒着心髒病複發的危險陪你玩玩,讓你開心...”

夏睿還在葉頌明耳邊叨叨,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周予琛那一夥人,還以為他看賽車看入迷了。

“我先走了。”葉頌明收回視線,轉頭輕輕說句。

夏睿瞪大眼睛:“你才來!”

葉頌明無奈地笑:“我連駕照都沒有,完全看不懂。”

“嫌吵?”夏睿眼含關心,打量着他的神色。

他只想快點離開,敷衍點點頭。

夏睿跟他一起站起來:“我送你。”

“我自己叫車。”葉頌明低聲婉拒,撥開身邊的人,徑直朝出口走去。

夏睿小跑跟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從這裏走出去。”

聞言,葉頌明奇怪地看他一眼。

夏睿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笑容燦爛:“怕你迷路啊葉老師!”

回去的路上,夏睿的話痨潛質爆發,嘴裏說不停,副駕駛位的葉頌明與他形成鮮明對比,始終望着窗外保持沉默,一句話都懶得敷衍。

來後夏睿也不說話了,穩穩地開車,安全把人送回家。

在葉頌明踏入別墅大門之際,夏睿把頭探出車窗,終是沒忍住,微啞的聲音裹挾着夜風傳來:“葉老師,錢南只是生病了,你別太難過。”

葉頌明側過身,露出熟悉的淡笑,沖人拜拜手:“早點回去,開車注意安全。”

...

不知道過了幾日,沒有時間概念的葉頌明幾乎在出版社度過所有時間,整日窩在辦公室裏家都不回。

公司的人都表示理解:離婚的男人嘛,總有那麽幾天。

葉頌明是被下巴冒出來的胡子驚醒的,終于放下E語漢字詞典從辦公室走出來。

闫小亮告訴他,距離他上次收到來信已經過去五天,翻譯協會的會長又送來一封信,同時宣布F國著名作家錢南已去世,死亡時間是淩晨。

聽到這個消息,葉頌明超乎尋常的鎮定,好像一年前就得知了似的。他接過信封,腦子裏猛地蹦出來好幾件事。

今天是錢南去世的日子,明天是他和周予琛約定的日子,再過兩天是他去F國的日子。

“機票訂了嗎?”他問闫小亮,嗓音微啞,眼神卻很明亮有光澤。

闫小亮愣了一下回道:“訂了,周五晚上的班機。”

“謝謝。”

道了聲謝,葉頌明拿着信返回辦公室,沒多久便提着公文包出來。

他好幾天沒回家,韓姐見他吓一跳,差點沒認出來,跟在他屁股後面關心備至地問了很多問題。

他笑着一一回答,整個人除了瘦一圈,下巴的胡茬顯得有點邋遢外,他的神情和笑容跟以往沒區別。

韓姐當他是工作太忙造成的,到現在還不知道他要和周少爺離婚。

葉頌明沒有急着看那封信。

他打算去往F國的途中再拆開,以免影響自己的情緒。

回到家他什麽也沒幹,電話不接信息不回,身體往床上一倒,蒙頭大睡。

快睡着的時候還幻想周予琛來跟他搶卧室,他嘀咕:“讓我一晚能怎麽樣呢,少爺...”

一夜無夢,清早六點鐘,葉頌明腦海裏的生物鐘響起。

他從床上爬起來,沖完冷水澡,開始刮胡子。等他又一次出現在韓姐面前時,已然恢複往日的清俊優雅。

“早上好,葉醫生。”

“早,韓姐。”

簡短的對話,葉頌明早餐都沒吃,提着公文包便走出家門。

上午九點鐘,如約而至。

葉頌明找到熟悉的位置,S市民政局門前,背影翩翩地站在那裏等人。

上次是他遲到了一分鐘,這次輪到周予琛遲到半個小時。

還是那輛黑色邁巴赫,從車裏下來的人仍舊是西裝革履的周予琛。

莫名的,葉頌明心底竟然生出一點失落的感覺,他還是蠻喜歡周予琛穿賽車服的樣子,好像只有穿賽車服才會笑的那麽開朗。

“抱歉,我來晚了。”周予琛對他點頭示意,随後對身邊的秘書做個手勢,将人帶車都打發走了。

一時間,周圍沒有閑雜人等,安靜許多。

葉頌明拎着公文包,笑着說沒關系。

“我去醫院找姑姑,所以才遲到。”周予琛這番解釋話裏有話,眼神也變得深邃晦暗。

葉頌明沒聽出來,有點驚訝地問:“姑姑從西班牙回來了?”

“對,她回來了,我一直在等她。”

周予琛的姑姑是一名醫生,近半年一直在西班牙交流學習,昨晚落地S市。

只是葉頌明不太明白,周予琛為什麽要專門等姑姑回來,等就等,還特意告訴他是為哪般?

這時候他也沒心思刨根問底,提了提手中的公文包,意思非常明顯:“予琛,我們進去吧。”

周予琛面無表情地掃一眼他手裏的東西,沒挪步,身姿挺拔宛若一尊複活的雕像。

“我等姑姑回來是為了證明一件事。”周予琛邊說邊擡起手中的透明文件袋,從袋子裏拿出一張化驗單,不緊不慢地把單子甩給葉頌明。

下秒,在葉頌明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周予琛用平鋪直述的語氣宣布:

“我懷孕了。”

葉頌明沒有等到周予琛的離婚協議,而是手裏這張莫名其妙的妊娠證明。

他低頭瞅瞅,再擡頭看看神色不明的周予琛,懵着臉好長時間才說出一個字:“啊?”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當天萬更,v後穩定日更,謝謝一路支持的小夥伴,感謝支持正版的讀者,v章兩分留評有紅包,入v當天晚上11點前統一發放。

———

放兩篇主攻預收,求收藏,鞠躬!

下一本《新來的助理不對勁》文案:

主攻/下克上/年下/強強

邵煜銘多金帥氣,

出身豪門世家,掌管萬人集團。

賣長輩面子,走人情安排一個還沒畢業的實習生當他的助理,名義上是跟他學習。

新來的助理呆板無趣,凡事按照規矩辦事,就算邵煜銘發脾氣對方也只是微微一笑,宛若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即使助理有着俊美絕倫的面孔,邵煜銘也提不起任何興趣,連逗弄的心思都沒有。

他決定和助理保持純潔的上下屬關系。

然而保持純潔的關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綿羊助理從不加班,到點不見人影,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比邵煜銘這個老板還忙。

第二天見面一問,助理仍舊擺出無辜的表情:

“合同上标明實習生每天只需要工作六個小時,勞動法規定用人單位不得違反法定延長勞動者的工作時間,我說的對嗎?”

邵煜銘:.......

周末的夜晚,

邵煜銘光顧朋友的酒吧,竟然在光怪陸離的夜色中捕捉到助理的身影。

不戴眼鏡的助理,不穿白襯衫的助理,不傻笑裝呆的助理....

邵煜銘心猿意馬,像往常一樣走過去發揮老板的派頭。

準備好的開場詞剛說出一個字,矜貴的頭顱就被助理按在牆壁上摩擦。

助理貼近他的耳畔問:“你很嚣張?”

第二天,

邵煜銘捂住一只熊貓眼,咬着後槽牙:“你怎麽敢?!”

助理淡定扶眼鏡:“老板,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邵煜銘被氣笑了,

他算是小看新來的助理。

哪裏是小綿羊,明明就是小狼狗。

邵煜銘又錯了。

助理用實力向他證明,既不是羊也不是狼,而是一只逃脫囚籠釋放天性的野獸。

發起威來,危險又迷人。

——

深藏不露善于僞裝的美強攻VS多金帥氣特愛撩的總裁受

贏川(攻)X 邵煜銘(受)

主攻預收《拐走仇家的小少爺》文案:

寒潮曾經是豪門大少爺,

十歲那年迎來人生轉折,

得知父親只是豪門收養的工具人,當牛做馬報完恩被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母親還被逼的跳海身亡。

失去一切的父子倆,決定遠走他鄉開啓新的生活。

多年以後,寒潮回到熟悉的故土,放棄一切物質上的追求,甘願做一個與世無争的小酒館老板,歸隐山林打算過完下半輩子。

某一天,小酒館迎來一位落魄青年。

青年容貌精致奪目,奈何身體被雨淋透,一臉倒黴相地懇求:“老板,可以好心收留我嗎?”

寒潮小口酌酒,現實的一批:“有錢沒錢?”

青年困窘得紅了臉:“等我找到哥哥,會還給你的。”

後來寒潮才知道,落魄青年竟然是首富家的小少爺,而對方口中要找的哥哥竟然是自己。

小少爺每天都追在他屁股後面,滿目愛意,嚷嚷着要跟他結婚。

寒潮想到過世的母親,冷笑:“憑什麽?”

小少爺糾結地咬唇,好半晌才回答:“我可以為你生寶寶。”

寒潮:“.......”

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氣了。

反正是褚家欠他的債,拐走能生崽的小少爺天經地義。

———

與世無争的潇灑攻VS勇敢追愛的小少爺受

寒潮(攻)X 李星渝(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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