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湊熱鬧
幾人在四周逛了逛,白翯先去領了他的獎金,順便見到了熊貓一家。
熊貓一家都還維持着很正常的人形,徐汀靈瞧了半天,問:“他們為什麽沒有黑眼圈?”
苗鳶問:“他們為什麽要有黑眼圈?”
徐汀靈:“不是熊貓嘛……”
白翯在旁邊插嘴:“你這個觀念太狹隘了,憑什麽就一定要帶一定特征?那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個啥,還有什麽意思。”
可是你脖子就又細又長啊。徐汀靈想說。
白翯注意到徐汀靈停留在他脖子區域片刻的眼神,心累地捂住脖子:“我這是個意外。”
可是苗苗确實很軟啊。想着徐汀靈捏了捏苗鳶的手心。
軟乎乎。
苗鳶疑惑地望向他,被徐汀靈繼續牽着往前走了。
見證大會的座位是按妖怪種類分配的,以防不同種類的妖怪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白翯在國家保護動物區,塗漾在哺乳動物區,苗鳶在鳥類區,三個人被分開了。
徐汀靈在“到底是去跟着白翯蹭國家保護動物座位”還是“時時刻刻跟苗苗待在一塊兒”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跟着苗鳶。
白翯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半天,徐汀靈不明所以,白翯又和塗漾對視一眼,兩人分別掏出小袋子翻了翻,最後白翯從小袋子裏掏出一對戒指給他。
徐汀靈接過戒指:“這什麽?”
“相當于一個定位器,”白翯示意他戴上一個,另一個給苗鳶戴上,“如果等會兒你跟苗苗走散了,可以用這個戒指把自己傳送到對方身邊。”
徐汀靈摩挲了戒指幾圈,擡頭說:“你不如還是給我個報警器或者傳喚器什麽的吧,我覺得如果我們真的走散了,我報警會比較快一點。”冒冒失失就把我傳送到他身邊,感覺很危險。
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
白翯:“……”
居然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塗漾便又交了個口哨到他手裏:“如果有需要,你就吹一下這個口哨,我會來找你的。”
徐汀靈表情凝重地點點頭。
苗鳶在旁邊圍觀半天,說:“其實我覺得你們不需要搞這麽複雜……”
白翯慈祥地沖他微笑:“需要的。”
苗鳶:“……”
哦。
徐汀靈跟着苗鳶在座位上坐下,周圍一圈還是很正常的人類,完全想不到這其實是一副群妖環繞的場面。
苗鳶身邊是一個面目慈祥的老年人,苗鳶一看,向對方問好:“爺爺好。”
對方見到苗鳶很意外:“苗苗?你也來啦?哎呀都長這麽大了?”
徐汀靈望過去,苗鳶跟他解釋:“這是球球的爺爺。”
徐汀靈:“球球是誰?”
苗鳶想了想:“就是一只孔雀,翯哥哥那條孔雀毛毯子的毛就是球球的。”
徐汀靈:“……”
你當着人家爺爺的面就這麽說他孫子的毛被織成了毯子真的好嗎。
孔雀爺爺笑呵呵地說:“小翯還把那條毯子留着啊。”
“嗯嗯,”苗鳶點頭,往孔雀爺爺身邊望了望:“球球呢?沒來嗎?”
“沒來。”孔雀爺爺說:“他自己又出去玩了。”
“哦。”苗鳶聞言,有一點點遺憾。
孔雀爺爺很是感嘆:“我好像也就五六年沒見你,竟然都長這麽大了?”
“嘿嘿,”苗鳶摸摸後腦勺,很是不好意思:“因為最近自己出來玩了。”
“哦,”孔雀爺爺作恍然大悟狀,“怪不得怪不得。”
徐汀靈:“……”
看來你長不大的故事很是出名嘛。
“苗苗哥哥!”後面有人在叫。
苗鳶回頭一看,是之前的大雁寶寶。
他開心地沖大雁寶寶招招手,很是興奮。
徐汀靈覺得心好累,你不是之前老在睡嗎?
為什麽心血來潮看個小熊貓都有這麽多認識的人?
感覺情況好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不可控一點。
見證大會終于開始了,臺上有幾個人抱着一只棕色小熊貓上了臺。
苗鳶伸長了脖子看,很好奇。
徐汀靈也很好奇,畢竟自己還沒見過棕色小熊貓。
連熊貓都沒見過。
徐汀靈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是坐在一群動物中間。
……這種動物世界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他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四周座位上有好些人都消失了,變成了各色各樣的鳥。
徐汀靈:“……”
他把苗鳶往自己身邊摟了摟,低聲說:“你乖一點。”
苗鳶莫名其妙,我乖乖坐在這裏,為什麽突然就要我乖一點?
我一直都很乖啊。
他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把兜裏的蛋掏出來,給孔雀爺爺看:“爺爺,你看。”
孔雀爺爺眯起眼看了看:“這是你的蛋啊,花紋看起來有點眼熟。”
苗鳶自己也看了看:“有花紋嗎?我看不太出來。”
孔雀爺爺說:“有的啊,再過一段時間花紋顯現出來就能看到了。”
聽到這裏,苗鳶苦着臉:“到底要多久啊。”他小聲說:“這個蛋我都孵了一個多月了。”
他更加小聲地補充:“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孵……”
孔雀爺爺沉吟片刻:“這樣啊……”他又看了看蛋:“其實你這蛋已經在慢慢孵化了,你有借助其他的道具養他嗎?”
“有啊,”苗鳶點點頭:“昨天用溫泉容器試了試。”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孔雀爺爺拍拍他腦袋,“再等段時間吧,用不了多久了。”
好吧。苗鳶點頭。
臺上在講什麽苗鳶也沒注意,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到了蛋上面。大會結束時,徐汀靈松了一口氣。
還好苗苗在注意蛋,并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
徐汀靈剛才已經看見不少人聊着聊着就變回原形一起飛走了。
一結束白翯就找到他們:“沒問題吧?”
徐汀靈說:“沒問題。”
白翯:“大會一般也不會有大問題,但是……我們會在這裏待到晚上。”
徐汀靈:“……”
心好累。
他突然想起自己剛剛并沒有注意臺上的情況,他問白翯:“所以呢,最後小熊貓歸給誰了?”
苗鳶也很好奇:“是給了熊貓吧?”
白翯:“……”
白翯:“所以你們都沒聽嗎?”
徐汀靈說:“他剛剛注意力都在他兒子身上了。”
我注意力也在我兒子身上了。
白翯:“……”
他撇撇嘴:“沒結果,改天再議。”
徐汀靈:“……”
他誠懇地問:“你說實話,這個事情是不是可以開十次會?”
白翯嘆了口氣:“看樣子是的。”
塗漾找到他們,看樣子很興奮。
白翯:“你又在興奮什麽?”
塗漾指指遠處:“那邊啊!那邊打起來了!”
苗鳶豎起耳朵:“哪裏哪裏?”
還沒等徐汀靈動作,白翯先警告他:“你不準去湊熱鬧。”
苗鳶撇嘴:“才不會,我就是問問。”
塗漾說:“其實還沒打起來,就是在吵架。他們在争雞年的雞到底是山雞還是烏骨雞。”
徐汀靈:“……”
你們真的很無聊了。
苗鳶掙開徐汀靈的手:“在哪裏?快去啊!”
徐汀靈連忙又抱着他:“你去幹嘛?”
苗鳶很嚴肅:“要是別人的事也就算了,可是是我們雞的事啊,我作為當事人難道不應該去湊湊熱……去讨論一下嗎?”
“好吧,這位當事人,”徐汀靈也很嚴肅地看着他:“請問你是山雞還是烏骨雞?”
苗鳶:“……”
白翯在一旁,若有所思:“對哦,苗苗,你是什麽雞?”
他這一問把苗鳶問得有點懵。
苗鳶弱弱地說:“其實我今天才知道雞有這麽多種類……”
徐汀靈挑眉:“不然呢?不然為什麽長得不一樣?”
苗鳶繼續弱聲說:“我以為就只是長得不一樣……”
徐汀靈:“……”
苗鳶扒着徐汀靈的胳膊:“就去看一下嘛,好不好?”
徐汀靈:“……”
苗鳶把徐汀靈的手放到自己腦袋上:“嗯?”
徐汀靈:“……”
他摸了兩把,收回手:“這個事情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都說了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
“去嘛!”塗漾在一旁慫恿道。
“好吧去去去……”白翯一揮手,心力交瘁。
真不知道這個有什麽好争的。
徐汀靈遠遠地就看到有好大一群人圍着,走近一看,包圍圈中心站着兩撥人。
他問:“哪邊是烏骨雞?”
白翯指指左邊:“左邊。”
徐汀靈摸摸下巴,仔細端詳半天:“看不出來。”
白翯:“……”
都說了不一定有特征了。
兩撥人吵得很激烈,各有各的理。
徐汀靈聽了半天,皺眉:“這都什麽歪理。”
他小聲說:“明明雞年的雞跟山雞或者烏骨雞都沒有關系。”
苗鳶聽到了,他歪頭:“嗯?”
他戳戳徐汀靈:“那你覺得我像雞年的雞嗎?”
徐汀靈思考了一下,發現還真……
他誠實道:“雖然你也不太像,但是跟山雞和烏骨雞相比,你還真是最像的。”
他繼續說:“雖然我也不清楚雞年的雞到底是什麽雞,但是肯定是供食用的雞。”
他敲敲苗鳶的腦袋:“說什麽笑話,居然真把自己跟食用雞相比。”
苗鳶聽了他的話,點點頭,突然沖到前面,舉起手大聲說:“我有話說!”
徐汀靈一不注意沒拉住,心很累。
苗鳶這一嗓子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苗鳶說:“其實雞年的雞,是我。”
徐汀靈:“……”
都說了不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并沒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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