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兩個人在靈山派就這麽住下了。
又過了兩天,其他門派也路陸續徐抵達靈山派,這些都是要進入藏雲秘境的修士。
靈山派是附近最大的門派,但放眼靈界卻算不得什麽,自然做不到獨占一個先天秘境。
靈山派每年都會拿出一定名額給予其他門派,讓其他門派也能進入秘境歷練尋寶,只不過因為藏雲秘境就在靈山派下方,作為東道主的他們擁有更多入境名額。
向來清冷的靈山派熱鬧起來,內裏多了許多陌生人走動,這就是浮西西他們的機會了。
饕水水小心避開高階修士,在忙碌的修士腳邊跑來跑去,浮西西則藏在它的毛裏。
很快,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地點——飼養照管靈獸的地方。
高階修士的靈獸大多十分珍貴稀有,主人并不放心把自己的愛寵交給其他門派,基本都由弟子或自己親自照看,但大多數修士都還是比較窮的,靈獸都統一留在某個地方照看。
禦獸堂原本只住着靈獸派弟子的靈獸,由外門弟子親自照看,每一只都登記在冊。可現在恰逢藏雲秘境開啓,許多門派紛紛來訪,各派修士都将自己的靈獸送了進來。
禦獸堂每年這個時候最為混亂,靈山派分得清本門派的靈獸,卻不知道其他門派的靈獸有哪些。所以浮西西他們很輕易的混了進去。
數天後,到了藏雲秘境開啓的日子。
各路修士來禦獸堂領自己的靈獸,部分修士直接将靈獸收入靈獸袋,還有些修士想帶自家靈獸放放風,在四周走走。
有個胖乎乎的修士跟自己的師兄弟們說說笑笑,一同走到一只尋寶貓面前。
他打開靈獸袋想讓靈獸鑽進來,正巧此時身後有人喚他,趁着那名修士回頭的功夫,饕水水載着浮西西從角落猛地躍了出來,一屁股擠開尋寶貓,咕咚鑽進了靈獸袋。
那名修士聊完天,一回頭發現自家靈獸還傻乎乎站在原地,正摸着腦袋眼淚汪汪呢。
他當時就急了,蹲下一看,發現自己靈獸的頭上不知被哪個缺德的給踢了一腳,上面好大一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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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憤怒的臉都紅了。靈獸乃是修士的作戰夥伴,尤其是在進入藏雲秘境的緊要關頭。修士的靈獸受了傷極大可能會影響他在藏雲秘境種的發揮。一想到自己可能錯過的損失,修士心都在滴血。
他四處瞅了瞅,沒法罪魁禍首,只能暗自咽下這口氣。他一邊把淚汪汪的尋寶貓塞進靈獸袋,一邊憤憤不平的抱怨道:“我就知道這靈山派的人不喜歡我們長雲宗的修士,連照看靈獸都不盡心,我回去了一定要上禀宗門,下次我們自己照看靈獸!”
浮西西和饕水水躲在靈獸袋裏睡覺,當然不知道這件事了。而那只靈獸被塞進袋子裏後,一眼便瞧見了這兩個霸占了自己床的強盜,卻礙于打不過對方,只好忍氣吞聲的不敢吱聲,默默尋了個角落生氣。
尋寶貓智商不高,剛剛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主人塞進了靈獸袋,現在回神後想要告狀,主人卻忙着秘境的事情,沒辦法搭理它。尋寶貓委委屈屈地蹲在角落,心想等自己出去後就像主人告狀,讓他好好教訓這兩個闖入自己地盤的無賴!
藏雲秘境管理的很嚴格,進出的修士都持有貼身護符,就算有人混進了人群中,但是沒有護符,也進不去藏雲秘境。反而在衆人都傳送至秘境後,被留下來的人則會當場抓住。
但浮西西和饕水水則沒有這種疑惑了。他們兩個人就是靈獸,且都還沒有化形,根本不在秘境的防護範圍類。
陣法當然不能逐一判斷修士靈獸袋種的靈獸是否結了血契。
浮西西和饕水水什麽都不知道,他們躲在了靈獸袋裏睡大覺,輕輕松松的混過了陣法的監督。
——
此次陣法中心在靈山派廣場,原本偌大的廣場現下空蕩蕩的,四周高達的白玉柱上盤旋着的飛龍上點綴着剔透的玉石。
各個門派由長老帶隊,分批次進入靈山派廣場,到規定的位置後等人滿開陣。
參與藏雲秘境的門派衆多,其中有人來得早,如浮西西他們借靠的門派,當然便有來得晚的。這其中便牽扯到門派實力,帶隊長老修為等衆多因素了。
人沒到齊,一行人只好站在廣場上方等人,底下的弟子則開始交頭接耳。
東無派的長老是位妖嬈多姿的女修,她一手持扇,染着丹蔻的玉手輕輕揮動,聲音嬌滴滴的抱怨道:“長生宗的人還是這麽嚣張……每次都要大家多等上幾個時辰。”
旁邊一位面容和善的男修笑道:“他們遠在三千裏外,路上花費時間比我們要多許多。”
吐槽的女長老謝睨了眼這位笑面虎,毫不客氣地嗤笑道:“就你會做好人,也不知人家是否瞧得上你的巴結。”
兩人皆是金丹中期的修為,按理說男修并不用怕對方,可一想到對方近日巴結上了舊辰宗的元嬰長老,便只好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氣,心中狠狠記上一筆,想着日後總有機會報複回去。
底下的修士聽不見上面長老的針尖相對,上方各門派的長老卻眼觀鼻鼻觀心,不想參與這兩人的鬥争之中。
又等了幾個時辰,底下的弟子百無聊賴,上方的長老也面色不愉。帶隊來參加秘境的長老最差也是金丹期,平時在門派裏都是受人追捧,哪會有沒眼色的讓他們空等幾個時辰。
其中有脾氣暴躁的修士忍不住說:“聽說金長老近日正在閉關,也不知這次他們是哪位長老來。”讓他們一堆金丹長老空等,這排場也忒大了。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待會兒長生宗的人來了,必定要諷刺一番的。即便長生宗是靈界第一宗門,可讓他們次次多等幾個時辰,實在是欺人太甚。
直到已經過了秘境打開的時辰,靈山派上方才閃過幾道流光。靈山派與其他等候在此的修士紛紛松了口氣。
一些修士眉眼早已不耐,正想上前抱怨兩句,在看見長生宗領頭的修士後卻面色一凜,不動聲色地閉上了嘴。
沒想到長生宗這次派來的竟然是元嬰期的長老!
藏雲秘境雖好,卻只要求金丹期以下修士方可進入。說白了,這裏只是一個讓門派中的低階修士參與歷練的地方,百年開啓一次,迄今已有數十次,各門各派早就習慣了。
也不知道這次發生了什麽,讓長生宗這麽重視,竟然派出了一位元嬰老妖怪出來坐鎮。
元嬰修士擡眉掃了眼底下衆人,人還未到,元嬰期的威壓壓向衆人。底下吵鬧的廣場瞬間安靜下來,部分修為底的修士甚至當場吐出了血。
這些人馬上就要進入秘境了,此時卻忽然受了傷,很可能會影響在秘境中的發揮,這對個人乃至門派都是大大的損失。
面對門下弟子的無妄之災,廣場上方的長老卻不敢出聲指責空中那位肆意妄為的元嬰老妖怪,因為他們其中最高也才金丹後期,此刻也被威壓弄得面色發白呢。
金丹後期和元嬰初期僅是一道之隔,但這一階段卻相當于天塹溝壑,便是五六個金丹期的修士,也抵不上一個元嬰修士。
正當大家苦不堪言在心底咒罵這名老妖怪發神經時,那名元嬰修士從劍上一躍而下,站至靈山派掌門人面前,喚道:“陳道友。”
這裏雖是靈山派的主場,靈山派掌門人甚至比他修為還要高一些,可他态度卻不卑不亢,說到底,還是長生宗以及他自己實力給的底氣了。
靈山派掌門人也不介意對方一來就給個下馬威的事情,而是笑容滿面的主動迎了上去,道:“付道友,可是有什麽事?”
兩人沒有避開衆人交談,但其他人卻低着頭苦苦抵抗威壓,只能零星聽見他們的對話。
“……此次有變,聽說最近修真界有了他的蹤跡。不若是為此,我也不會專程來這一趟。”
“他回來了!?”
“……仔細檢查了嗎?不能讓他混進秘境之中。”
得到靈山派掌門人肯定的答複後,付修士犀利的目光掃過在場衆多修士,沒有見到記憶中的身影,便收回威壓沉聲道:“那便走吧。“
元嬰期修士再強大,也沒辦法看穿各個修士的儲物袋靈獸袋,更何況他根本沒想到有妖修會藏在靈獸袋裏蒙混過關。
所以睡夢中的浮西西和饕水水再一次幸運附體,成功躲過元嬰期修士。
元嬰修士話音剛落,廣場石柱上飛龍的眼睛瞬間亮起,玉石中閃耀着點點藍光。飛龍從石柱上騰飛而起,至廣場上方盤旋呻吟,很快,廣場中央光芒大盛,在場諸多弟子紛紛消失在陣法之中,只不過一眨眼,便出現在了靈山派地底。
由寬敞的廣場到了昏暗的山洞之中,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前方閃爍着白色的微光。衆人面面相觑,随後紛紛走入那道光。
進入光後,原本牽着手的人也被随機傳送至不同的地方。這是為了防之門派之間弟子聯合起來勾結奪寶,保證秘境的公平。
正躺在靈獸袋中呼呼大睡的浮西西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混入了藏雲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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