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二合一]

要飯是不可能要飯的, 浮西西好歹也是萬山之祖的妖皇，堂堂虛無修士。如今的她只要不遇見那十幾位渡劫大能，其他時間她完全可以在仙界橫着走, 就連仙遙洲第一宗門，雲華宗的掌門陳昌前都不是她的對手。

但人家陳昌前卻不像浮西西那麽窮。

浮西西就奇了怪了。怎麽其他修士都十分富裕, 就唯獨自己一年到頭三百六十五天掙紮在貧困溫飽線上。

想當初她還是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成天被追殺，一度淪落到跟饕水水去要飯，兩個人為了根百年份的長靈草出生入死。

索性他們後來遇見了林洛生, 抱上了大腿，結果他們還沒來得及混幾天日子，便又開始為生計奔波。等浮西西歷盡艱難結丹成嬰後, 卻依然避免不了擺攤賣藝的悲慘命運, 最過分的是，她還被其他修士指責是賣假貨！

浮西西都快氣死了！

當初浮西西遇見林洛生後，被對方随手丢棄高階法寶的行為深深震撼，向往之餘一度認為只要自己也成為高階修士了，便也能如此潇灑富裕, 不把靈石當錢。

為此她懷揣着殷切希望，來到仙界後辛辛苦苦修煉, 好不容易在千年後成為一名受人景仰的虛無大能，可日子卻似乎更難熬了，她也似乎更窮了。

漸漸的，漸漸的, 終于在今天，離開了辦事處的她眼看着又要走上要飯當街賣藝的老路了。

浮西西都快哭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中了詛咒還是怎樣，怎麽就跟要飯這件事結下了不解之緣。

同樣是虛無修士, 其他修士都是呼風喚雨，在大宗門裏享受供奉，而她卻還在為生計奔波，為了追債而努力，為了貪污了身家數百萬萬萬靈石的魔尊的那麽十幾萬靈石而竊喜……

浮西西太難過了。

她思考了半天，莫名憶起了林洛生剛飛升至仙界時，受萬人追捧的場景。她忽然想到，這一切的原因還是自己不夠強！

也許等她成為渡劫修士了，她就會成為非常有錢的修士了！

但在這之前，她還得掙靈石。

浮西西開始思考自己該如何掙錢。她看了眼被關閉的辦事處，語帶期盼地問那位負責關門的修士：“魔尊說辦事處要關閉多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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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事處在大荒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長期關閉必定會對大荒底層修士造成嚴重影響。所以浮西西猜測不久之後辦事處應當又會重開，這樣自己就又能回來蹭吃蹭喝拿靈石了！

浮西西十分樂觀，甚至還打算這段時間去找西埼玉蹭飯，度過此次失業危機。可惜魔尊似乎已經已經失去理智，他直接下令要将辦事處關閉五百年。

那名修士眼神複雜地看向浮西西，誠懇道：“浮道友，你還是自尋出路吧。”

浮西西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辦事處，垂頭喪氣地回客棧了。她到客棧時，剛好遇見了要飯歸來的饕水水。

饕水水今日似乎收獲還不錯，他手裏抱着一個儲物袋，正站在客棧堂內數靈石，猶豫自己要點什麽菜。

他數來數去，眼尖瞅見了不遠處的浮西西，眼睛當即一亮，興奮招手道：“浮西西！你快來！”

浮西西慢吞吞地走了過去，果不其然，饕水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期待道：“浮西西，我想吃這個青花魚，但是我身上的靈石不夠，你給我一點靈石吧！”

化形之前饕水水都是靠浮西西養大，身上的靈石基本都上交給了對方，只偶爾要少少的一點靈石用來買話本。而饕水水化形後能夠養活自己了，這個習慣也沒有改變。

若是往常，浮西西已經開開心心和他一起付靈石結賬，并且探讨那青花魚的味道。可現在，浮西西卻搖了搖頭。

她告訴了神情茫然的饕水水辦事處被關閉的消息，随後無情地宣布道：“除去客棧房租和船票錢，三天後我們就得一起上街要飯了。”

浮西西說話時，他黑黑的大眼睛望向隔壁桌子上的魚，眼都不眨一下。聽完對方的話後，他吸溜了一下鼻子，說：“要飯吧。我去東邊那條街，你就去西邊吧。現在我們能吃青花魚了嗎？它好香。”

浮西西：……

她一想到自己和饕水水将來的悲慘生活，便心痛不已，結果對方似乎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她們馬上要面對的危機！

兩人前途未蔔，饕水水居然這個時候都還想着吃！而且那條該死的魚居然要一千塊靈石！雖然隔壁桌的魚看上去确實很好吃的樣子……

浮西西還在悲傷，饕水水卻拍了拍她，淡定道：“人參精想開點，生活就是這樣，充滿意外和驚喜。”

饕水水倒是比浮西西樂觀多了。他當初風光無限地從萬祖之山離開時，也沒想過自己去大荒後會淪落到街邊表演吃飯和轉圈。嚴格來說，饕水水的行為并不是要飯，更像是賣藝。但對饕水水來說，兩者也沒多大差別了。

反正四舍五入他現在都已經要飯了，日子再差還能差到哪去呢。饕水水很樂觀，他甚至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安排自己和浮西西不同的要飯地點，畢竟兩個人分工合作，肯定比一個要多一點，說不定還有機會湊夠一條青花魚的錢呢。

饕水水一心只有吃，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哲學有沒有安慰到浮西西。他無聊地坐在客棧一樓，看着隔壁桌上的魚發呆。

“許久未見趙道友，不知此次要在城內住多久，此地住在一段時日再去城外。”

那名姓趙的修士慢吞吞地吃了口魚，皺眉道：“四十八城裏的住宿費貴得要命，我寧願坐船去城外。既可以殺堕獸尋靈草賺靈石，還能省一筆租金。”

另外一名修士急忙稱贊道：“是極，趙道友此次在城外收獲頗豐，不過數月便從堕獸身上采摘到了幾十株數千年份的高階靈草，賺了數千萬靈石，着實令人豔羨……”

被人吹捧，趙修士雖然面有得意，但嘴中仍謙虛道：“堕獸兇殘無比，我也是僥幸罷了。不過我準備待會兒再去白澤商行再買十條隐船，明日便出發重新去城外。馬上到魔尊大壽的日子了，高階靈草供不應求，我可得抓緊機會。”

“趙道友不必謙虛……不知趙道友此次可有同行的夥伴？我亦有一同前往城外獵殺堕獸，采摘靈草……”

饕水水懵懵懂懂地轉過身，發現身旁的浮西西已經不在了。

剩下的話浮西西已經聽不進去了。她來大荒後也曾對此地稍稍有所了解，知道大荒分為四十八城和城外。

大荒之所以叫大荒，是因為這裏的環境十分惡劣。除了四十九城和幾座散步在城外的礦區，大荒其他地方大多寸草不生，被軟爛的沼澤泥地所覆蓋占據，而沼澤下方則栖息着數不清的堕獸。

堕獸是妖獸的一種，也是大荒特有的一種兇險妖獸。它們由沼澤爛泥所化，奇形怪狀，形象并不統一。跟普通妖獸相比，堕獸被吞噬血肉的思想所支配，沒有思維無法化形。

最主要的是，堕獸汲取了沼澤中的亡魂和污穢，它們的身體能融于爛泥之中，斷肢可以重生，輕易不可殺死，實力深不可測。就連剛出生的堕獸的修為都在化神期以上，尋常修士遇見了只有送命的份。

所以普通修士根本不敢去靠近城外的地方，害怕被隐藏在沼澤中的堕獸脫下水吃掉，這種事并不稀奇，每年都會有那麽幾個倒黴蛋不明不白地死在泥裏。

但危機往往和機遇并存。

堕獸是沼澤爛泥所化，穿梭在沼澤中時身體裏的泥中會沾染上各種靈草的種子。所以堕獸的身上往往長着高階靈草，長在堕獸身上的靈草會飛速生長，生長速度甚至和在芥子空間差不多。

這些靈草從堕獸身體中汲取養分，成熟枯萎後又融于堕獸身體，兩者之間屬于共生關系。

一只堕獸身上最少會有一株高階靈草，若是活得久的堕獸，身上甚至會有三四株數千年高階靈草。

而修士只需在七天內殺死兩三只堕獸，大多都能賺上數百萬靈石。這也是為什麽盡管堕獸十分危險，大家卻依然前仆後繼地捕殺堕獸。

浮西西無意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十分心動。她靠吃靈草進階，前些年靠三枚九轉蓮子一躍進階至虛無期，可此後數百年修為卻遲遲停滞不前。

究其緣由，其一是她花費了太多時間和精力在萬祖之山一事上；其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便是她如今已是虛無期，尋常普通的低階靈草對她用處已經不大。只有上千年份的高階靈草才能幫助她略微增加修為。

高階靈草人人争搶，本就難尋，數千年份的更是稀有罕見。浮西西這些年都快把萬祖之山中的高階靈草都快吃絕跡了，可惜依然效果甚微。直到現在她也沒能突破虛無中期。

為此浮西西還在林洛生的芥子秘境裏種植了很多靈草，可惜如今最高年份也才千年，且并不是什麽稀有靈草，吃了也沒什麽大用。

浮西西現在沒事也就吃幾根幾百年份的靈草解解饞，所以此刻聽到堕獸一事後，怔愣片刻後當即決定要去城外試一試。

除此之外，浮西西還十分豔羨大荒獨特的地理優勢。堕獸一事甚大，可惜大荒外卻沒有走漏任何風聲，浮西西在萬祖之山都未曾聽到消息，也是今日才知曉。

既然她已經做出了決定，便不由更加耐心地打探消息了。

據說沼澤是堕獸的母親，大荒原本居住着數不清的堕獸，它們占據了沼澤和陸地。只不過後來魔族和妖修遷徙至此，歷代實力強大的修士清理了地面附近的所有堕獸，建立了四十九城。

四十九城本來就不算大，近些年外界妖修境況越來越差，大家前仆後繼地往大荒來，導致城內物價飛漲，一點東西都貴得要命。越來越多的修士選擇去城外獵殺堕獸，采摘靈草賺靈石。

而大家每次出去捕殺堕獸，都需要在商行中購買一艘由大荒的特殊礦質鑄成的隐船。

除了四十九城和礦區，大荒其他地方都是爛沼澤，這些沼澤十分詭異，且具有強烈的腐蝕性。只有用大荒中獨有的礦質制成的隐船，配合特殊陣法，才能在沼澤上滑行，離開四十九城前往城外其他地方。

這船價格昂貴，且是一次性物品，每艘船只能在沼澤地上方使用七日，它依然會被沼澤慢慢侵蝕腐蝕，修士必須在船徹底被侵蝕之前返還大荒城中，否則便會成為堕獸的食物，沼澤的養分。

每艘隐船都是由特定的礦質做成，這些礦物無論是數量還是開采，都十分稀少和艱難，報廢後又得重新制作，所以每艘船的價格都異常高昂。僅是一艘最普通不過的隐船都要一百萬靈石。

曾經有修士為節約靈石，并未購買隐船，而是乘坐自己的飛行法器。結果一旦飛到沼澤上方，他的法器便不由自主地飛速下落，不過瞬息便連人一同沉入沼澤之中。

所以假若要去城外，隐船卻是必須要買的了。

浮西西算了算，如今自己身上還有幾百萬靈石，足夠她買幾艘隐船了。

正好此時辦事處被魔尊撤銷，浮西西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準備斥巨資買一艘隐船去城外挖靈草，收拾收拾包袱便走上了創業這條康莊大道。

去城外殺堕獸多好啊，既可以賺靈石，又可以尋靈草，無論怎樣都比跟饕水水這個飯桶去沿街要飯好。

大荒有許多店鋪商行都在售賣隐船，船的品質價格樣式也有所不同。

她聽那位姓趙的修士說自己要去白澤商行買船，便暗自決定自己也同對方一樣。畢竟趙修士是常年奔波在城外獵殺堕獸的修士，肯又是個舍不得住宿費的摳門鬼，想必肯定清楚哪家商行最為劃算合适。

所以浮西西逛了幾家後，暗自對比了一番後，便直奔白澤商行。

如今大荒有數家商行，但最大的卻是這家白澤商行。聽名知主人，這家商行由九尾狐白澤家族把控，他們每年随同魔族的船只去大荒外進貨購買各種外界才有的東西，運回大荒後再高價售賣。

據說白澤商行還有一座礦區，能獨自生産隐船。

她到白澤商行時，發現這裏居然已經擠滿了人，絕大多數都是來買隐船的。她聽了一會兒，發覺還真如那位趙修士所言，魔尊大壽降至，這些修士都準備抓緊機會拉關系，費盡心思地送禮。

不過靈石珍品無數的修士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修士都樸實地準備自己去城外獵殺堕獸采摘靈草。這樣能剩下一次壽禮，自己運氣好說不定還能賺一筆靈石呢。

浮西西聽後十分羨慕，渡劫大能可真好啊。過個壽便能得到許多高階靈草和珍寶做賀禮，魔尊如今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歲，再過兩千多年等他七萬歲整歲的時候說不定又會做壽，以此類推，這樣的生活多幸福啊！

她酸酸地想，等自己以後成為渡劫修士了，一定也要成天辦壽。

懷揣着殷切期盼，她費力擠進人群之中，走進了白澤商行中。

這家店裏施加了空間法術，放眼望去內裏十分寬敞，且總共有七層樓。

但此刻寬敞的室內卻擠滿了修士，不時有叫罵争執聲響起，寬大的室內亂糟糟的。浮西西選購的時候，還看見二樓樓梯處有幾個妖修打了起來……

她沒有買那些花裏胡哨的隐船，而是買了最便宜基礎的那款，即使這樣一艘也要花一百萬中品靈石。她原本只打算買一兩艘船先試試，可沒想到自己糾結的這一會兒，面前的船便被瘋狂的修士搶走了三分之二。

她當即不再猶豫，眼疾手快地拿起最後四艘船往外準備結賬，身後的其他修士裏響出一陣哀嚎。

有蠻橫的修士想要搶奪，卻猝然對上了浮西西清冷的眼。待他看清對方眼中的殺意後，臉色煞白，頭上出了一頭冷汗，低着頭磕磕絆絆地道歉。

他剛剛瘋了才會妄想搶奪虛無修士的東西！！

就在他戰戰兢兢等待死亡時，浮西西冷淡地收回眼，拿着自己的船慢慢離去。原本室內擁擠不已，可浮西西路過之地周遭修士紛紛退讓，竟給她讓出一條極其寬敞的道路。

高階修士動手殺人實在是太正常了。剛才浮西西隐藏了修為混在人群之中，衆多修士竟然也沒有發現她的存在，這才有不長眼地撞了上去。

如今大家戰戰兢兢低着頭瑟縮往後退去，唯恐當出頭鳥。衆修士低頭垂眉時，不約而同在心底詛咒剛剛那位不長眼的傻子。

原本喧嚣的店裏也慢慢安靜下來，浮西西對周遭的情形熟視無睹。她從前還是築基修士時便時常見到随時用威壓欺負小修士的高階修士，還發誓自己以後幺幺如此，可等她真成為令人仰望的存在後，她卻沒什麽心情做這種無聊事情。

她将手中的東西遞到店小二前準備結賬，卻忽然聽到了有人正在喚自己的名字。她恍然回頭，發覺是一位男修。對方正看着她，見她望來後立刻激動地揮了揮手：“浮道友！”

浮西西雖覺對方似是有些面熟，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況且她來大荒沒多久，平日并未結交其他修士，應當并不認得那人。

正當她不解對方是誰時，那男修雙手合握至嘴邊，朝身後不遠處一位女修喊道：“晚月！浮道友她來大荒了！”

那女修頭上豎着一對狐貍耳朵，正站在一樓指揮手下的人攔住那幾名動手的妖修。

聽到男修的話後，她悠悠回眸望向自己道侶，清亮的目光又很快落到浮西西身上，随後展顏道：“浮道友，許久未見。”

此時此刻，浮西西也終于想起這對夫妻是誰了。原來是她剛到萬祖之山救下的那家修士，一個叫晚皎月，一個叫趙夏夜，那時他們還有一個長着紅尾巴的的小女兒。

當時要不是因為這對夫妻，她也不會知曉萬祖之山的事情，并接手了這麽一個攤子。說來當初自己送他們離開時，晚皎月便說過自己父親原是大荒偷跑出去的妖，還說叫自己來大荒後去尋她。

可惜浮西西為萬祖之山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幾百年過去更是早把對方忘得幹幹淨淨了，所以根本沒想起這茬。

浮西西回憶的時候，趙夏夜已經擠到了她身邊。他察覺到了浮西西的修為後，身形猶豫地頓了頓，但最終仍然湊了過來。

他沒有離得太近，笑容熱情道：“浮道友，我們當日分別後，我還以為我們很快能重逢，為此還在渡口守候了一段時日，卻沒想到你留在了萬祖之山成了妖皇……”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最後看了眼忙碌的店內，又對浮西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浮道友若是願意，不妨我們去樓上敘舊一二……”

他鄉遇故人，浮西西現下遇見對方也是緣分。況且晚皎月氣勢淩厲，趙夏夜在商行內也毫不見外，看上去兩人在白澤商行的地位都不低。浮西西還指望對方能不能結賬時給自己優惠，比如打個折扣等，所以她很好脾氣地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浮西西跟趙夏夜去了樓上，這才知曉原來白澤商行也有包廂，專門用來接待貴客。商行還會特意拿出珍品供包廂的客人挑選，當然尋常修士自然是沒有這個待遇了。

從趙夏夜口中，浮西西得知原來晚皎月的父親便是一只九尾白澤，他被人誘拐離開大荒，認識了晚皎月母親……

晚皎月回了大荒後，根據父親當年留下的訊息找到了白澤一族，期間發生的波折暫且不提，總之晚皎月現在是白澤商行的店鋪的掌櫃之一了。

大荒分為船運和商行，船運被牢牢把控在魔族手中。而許多商行背後的主人卻大多都是妖修，這是因為大多數魔族都不願意離開大荒，所以去荒外進貨采購等事情全都被妖修攬到手中。

聽完趙夏夜和晚皎月的遭遇後，浮西西先是為他們感到高興，随後不禁暗喜。這兩人都是熟人，想必待會兒自己結賬的時候肯定會有優惠了，說不定還能砍砍價……

她這麽想也這麽問了，晚皎月恰好推門而入。

聽到浮西西直白的話後，她笑道：“浮道友性子還似從前一般，半分沒變。”

浮西西一愣，随後摸摸鼻子，也不知道這人是罵自己還是誇自己。

晚皎月面露微笑，主動道：“浮道友當年救人不圖回報，我們聽聞你在萬祖之山為妖修做的一切，敬佩不已。更何況救命之恩，自然不能不報……”

晚皎月得知浮西西要去城外獵殺堕獸後，便主動提出要送她二十條隐船，算作靈石這已經是兩千萬中品靈石了，不可謂不大手筆！

浮西西本來只想對方能否打個折扣，卻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好事。果然天無絕人之路，一個時辰前她還在為自己是否會要飯而憂愁不已，現如今她卻走上了人參巅峰，擁有了上千萬靈石！！

浮西西頓時糾結自己是該立刻收下，還是假意推拒幾番才‘勉強’收下……

前者似乎太沒面子了，後者的話，若是對方真順勢收回去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