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二合一]

如果陸商行死了……浮西西卻忽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個跟在陸商行身後, 軟糯糯沖自己說話的小女孩……

她糾結了一會兒，便把這件事徹底抛之腦後。畢竟嚴格來說她跟陸商行有仇，兩個人彼此之間還是的敵人關系, 她不親自送陸商行去死就已經不錯了，才沒功夫操心對方的境況。

所以浮西西聳了聳肩, 繼續操控小船往外行駛。她嘗試感應周圍靈草的氣息，卻發覺方圓百裏內都沒有任何高階靈草的氣息，只有一些尋常普通的低階靈草，零零散散分布在附近, 且離她都很遠。

浮西西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感應在沼澤中失效了，還是自己真有那麽倒黴，特意挑選的路居然沒有一株高階靈草和堕獸!

就在她郁悶不已的時候, 隐船已經飄出了很遠。孤舟朝着與陸商行所在位置截然相反的地方, 地圖上标注的沼澤森林方向飄去。

幾日後，浮西西終于看見了那座恢弘神秘的沼澤森林。密密麻麻的粗壯藤蔓纏繞在一處，樹木的枝葉根系交錯扭曲成團。從外面看去，樹幹之間的縫隙一片漆黑，氣氛安靜又沉默。

随着距離森林越來越近, 浮西西逐漸察覺到許許多多高階靈草，它們遍布在森林之中和外圍。

浮西西清晰地看見沼澤之中有數株靈草飛速向自己靠近, 當那些堕獸朝她撲來時，她輕而易舉地制服了對方。

在浮西西眼中，那些隐匿在暗處和沼澤之中的堕獸無處可藏。失去了賴以生存的伏擊和隐匿手段後，堕獸的危險性大大降低, 根本獸無法接近浮西西。

所以城外對浮西西而言，就像是一個充滿潛力的寶藏花園，裏面有衆多高階靈草待自己采撷。驚喜來得太快, 要不是現在，浮西西都要忘了自己的《生生不息》功法還有這用處了。

興奮過後，她很快冷靜下來。一想到自己前兩天根本沒察覺到靈草的氣息，既然自己的能力沒有失效，也就是說那裏根本沒有堕獸！ ·

浮西西怒氣沖沖地在手中地圖上，自己行駛過的那片地方畫了一個大大的叉。怪不得修士都不願意走那邊呢，原來是大家早就知道那裏一根靈草和堕獸都沒有！

虧她還以為自己有先見之明，特意尋了條沒人的路！誰知道是別人都不要的，害自己白白浪費了幾天時間。浮西西氣沖沖地吐槽，随後反手制住了朝自己撲來的堕獸，将自己的怒火都發洩在了附近的堕獸身上。

兩日後。

浮西西坐在船上，手裏拿着靈草一根根數道：“五千年份的松木枝葉、六千年份的白崖草……”

高階靈草并不是随處可見，它們只有在特殊地方才能生長，比如極寒之地，疑惑是陡峭崖壁上。但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嬌貴的靈草居然都能在堕獸身上生長，且沒有任何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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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些方面來講，這些醜陋之極的兇殘堕獸居然是用來培育靈草的好東西。

要不是這堕獸一死後便會融于沼澤，而單獨活捉又異常困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浮西西都想要捉兩只堕獸來實驗一番，看能不能在其身上人工種植靈草了。

雖然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完成，但浮西西暗暗堅定了決心，心想自己之後一定要試一試，若是這堕獸真有這種異效，浮西西可還記得林洛生秘境中的那株九轉青蓮呢。

九轉青蓮珍貴不言而喻，可惜蓮子已經被自己吃光了，距離下次結果又還有幾千年……算了，沒有蓮子，她吃幾株靈草先解解饞吧。

浮西西用清水洗了洗自己手中的靈草，選了幾株自己垂涎已久的一口吞掉。五千年份的靈草果然不同凡響，一入口便化作靈氣湧入她的識海中，浮西西久違地察覺到了自己識海中的綠靈之氣又增加了，大概再吃幾十株，她便能突破至虛無後期了。

浮西西吃完了靈草，便準備打道回府了。她往城內的方向前去時，便特意走的與之前不同的道路，希望沿路還能遇見幾只落單的堕獸，好讓她多得幾株靈草。

路上，她看見了一片龐大寬闊的沼澤綠原，風一吹，生長的草木便搖曳枝葉，看上去動人極了。浮西西卻遠遠見到便避開，主動繞路離開了。

她可是看地圖上說了，這草原和森林一樣，下方全是栖息其中的堕獸。況且這些草都邪性得很，隐船會被草葉纏住，若是想要離開，便需要拿出其他船直至離開草海，否則便等死吧。

浮西西才舍不得浪費自己的隐船，當即遠遠避之。想到此她不由慶幸自己突然遇見了晚皎月他們，得了隐船和地圖，否則自己一片迷茫，說不得會踩許多雷呢。

她慢悠悠向城內走，期間還殺了幾只堕獸。她在城裏買的妖獸肉早就用光了，遇見堕獸也只能憑借運氣。

期間，浮西西也陸陸續續看見了幾片沼澤中的陸地，看上去像是一座獨立于世外的小島。但實際上這些陸地就只有小小一片，僅僅有一畝地大小，有的島上被修士占據，在上面修建了一棟房屋，對方會向過路的修士售賣一些丹藥、隐船和靈草。

能夠占據陸地的修士修為都在虛無期以上，因為只有虛無修士才能在衆多堕獸前仆後繼的攻擊下活下來，虛無期以下的修士即使占據了陸地也會被爬上島的堕獸吃掉。

有的陸地上面沒有居住修士，而是層層疊疊躺着數不清的堕獸，正懶洋洋地曬太陽。這些堕獸可都代表着靈草，浮西西當然不會讓它們逃走，她将這些堕獸都殺了。

她殺完堕獸後便到了隐船快要毀壞的時間，但她卻沒有回城，而是選了一個離城不遠不近的兩畝大的陸地，清理了上面的堕獸後便如其餘在城外居住的修士一般，布置了一個隔絕堕獸的陣法後便在上面修了棟屋子住下了。

城外的堕獸對她沒有任何威脅，城裏的住宿又貴得要命，她待在這裏既不用付靈石給無良店家，還能源源不斷獵殺堕獸采摘靈草，可謂一舉多得。有那麽一瞬間浮西西覺得自己真是天才！

她用自己在沼澤裏弄來的樹木，在自己的房屋周圍修了一圈木圍欄，然後在裏面種上了一些大荒較為常見的靈草。

浮西西打算将自己不想吃的靈草賣掉，其餘高階的靈草都吃掉。她弄來了一大堆黃符，每隔一日便在附近發布消息，宣布要交易的靈草種類年份。

除了靈草外，她還和饕水水一起清理了一遍他們的儲物袋，并将對他們可有可無的東西一并交易。大荒與世隔絕，外界的靈草妖獸和物件都變得十分受歡迎。

除了賣外面的東西，浮西西偶爾還會去城內買東西，比如必備品隐船和回春丹等等，然後一齊賣給路過的修士。

因為方圓百裏只有她住的這麽一小塊地，堕獸為了身上的靈草着想，每天都會尋找地方曬太陽。于是浮西西的住處總是會出現許多堕獸，有源源不斷送上門的靈草，浮西西開心死了。

有的堕獸爬上岸後，屍體也留在了岸上，浮西西也沒心情去清理，畢竟堕獸源源不絕。上午清理了，下午說不定便有新的了。

幸好堕獸是淤泥所化，死後也會變成一團淤泥，否則浮西西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城外住下。

隔了一段時日，浮西西偶然發現由堕獸所化的淤泥處長出了靈草。而且這些靈草甚至比浮西西種植在圍欄裏的靈草長得更好。

有了對比後，浮西西當即興沖沖地把這些泥收集起來，送進了林洛生的芥子秘境裏當作肥料用來種靈草。

她這麽做的時候，希望林洛生永遠不要知道這些泥到底是由什麽做的，否則憑借對方的性子，可能會把她種的靈草全部拔了。

想到這，浮西西忽然覺得自己該獨自開辟一個芥子空間了。她如今已經是虛無期了，若是願意，也能在虛空外獨自開辟一方境界……

不過開辟芥子空間外，還需要一塊能夠打開虛空通道的虛空之玉，虛空之玉雖然罕見，但每隔幾千年各大拍賣行偶爾也會漏出一塊，且價格十分高昂……

浮西西決定打聽打聽有沒有虛空之玉的消息，大荒這片地方貧瘠，想也知道沒有，就算有價格一定被炒成了天價。

浮西西直接給在荒外的西鏡畫發了傳訊符，讓對方幫她留意，除此之外，她還照例催他還錢和趕緊回來。

一般來說，西鏡畫一個月後便會跟她發傳訊符對罵，但此次隔了三月對方才回信。西鏡畫先是罵了一通浮西西的小氣，然後表達了一通自己絕不會還錢的堅定信念，最後表示自己會提浮西西留心虛空之玉。

浮西西嘟囔了一句，也只是放在了一邊。

浮西西除了布置了隔絕堕獸的陣法外，還單獨布置了阻攔修士的防護陣法，所以并不擔心心懷不軌的修士謀財害命，交易尤其爽快。

浮西西交易爽快，賣的東西種類齊全，久而久之，她在城外的鋪子便出了名，修士都喜歡來這裏找她買東西。就連陸商行都特意來了一次，詢問她有沒有他需要的那幾種靈草。

他知道自己跟浮西西的舊怨，猜到他單獨前來浮西西大概不會見他，所以特意帶他女兒一同前來。陸商行的女兒叫藥珲，浮西西猜測藥應當是陸商行的道侶，但對方父女都沒有提起，其中想必也有所糾纏。

相比于上一次渡口相見，此時的藥珲看上去更加脆弱了。她最初只是目不能視物，如今卻已經不能聽見了，若是不能及時醫治，藥珲的五感會漸漸消失，這正是魂魄破碎的特征之一。

她的眼睛漆黑明亮，卻什麽也看不見。她的小手被陸商行牽着，安靜地望向浮西西的方向，乖巧道：“浮前輩，我和父親來拜訪你了。”

陸商行如今為了女兒的事情奔波，再也沒有從前那副嚣張不可一世的張揚，此時的他神情憔悴。他遞給浮西西一份玉簡，言簡意赅道：“這裏面有我需要的靈草，你若是有，便喚我。事成之後，我願意奉上靈石異寶，且替你解決萬祖之山魔尊一事。”

原來陸商行此次來大荒便是為了替女兒治病。他當初大傷未愈，從雲華宗逃走後被一名姓藥的女妖修撿到。對方因為替他療傷導致身體虧損，後來為了引開他的仇敵死了，而他女兒魂魄不穩自幼失明，如今病情越發嚴重……

陸商行此次回大荒，也是因為在外面尋夠了材料，想來城外試試運氣。

陸商行為了尋覓那幾種靈草，如今也長期定居在城外出門獵殺妖獸。渡劫修士出手自然不是尋常人可以比拟，殺堕獸根本不是按照數量為單位，而是根據範圍，比如方圓百裏來計算。

浮西西也是才知道，原來自己第一次去城外時那麽倒黴，一只堕獸都沒見到，便是因為那片地方半月前才被陸商行屠戮過了。堕獸那段時間被路上新吓瘋了，甚至留下了陰影，遠遠見了那片地便避開，導致浮西西那幾天連個鬼影都沒看見。

其餘修士也都是知道內情，所以才特意避開了那片地方，卻偏偏被倒黴的浮西西恰好撞上了。

浮西西都無語了，她跟陸商行關系也沒有那麽好吧。怎麽一上來便找自己。但她看了眼一旁乖巧精致的藥珲，一時也沒有說出什麽難聽的話。

畢竟藥珲非常崇拜自己，浮西西也是有點偶像光環的妖，不想在小迷妹面前做出跟人吵架這種降格調的事情。

她收下玉簡，道：“我若是遇見了，會告訴你。”也算陸商行運氣好，她能感悟周遭靈草氣息，轉幾圈便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絕大多數靈草，自然比對方大海撈針的速度快多了。

浮西西特意出門在城外尋覓，在二十年內陸陸續續找齊了陸商行要的那幾種靈草，不過年份卻稍稍有些欠缺。但也比沒有好，湊合湊合應該也能用。沒有萬年份的，兩株五千年份的也能将就嘛。

這還是浮西西看陸商行愁眉不展時出的方法，結果對方頓時看她的眼神就跟想殺人一樣……浮西西摸摸鼻子，接過對方給出的巨額靈石後便飛快溜走了。

不接受這個方法就算了嘛，那麽兇幹嘛。要不是陸商行現在看上去不像以前那樣，加上他給得好處太多了，藥珲又看上去十分無辜可憐，浮西西才不樂意管這件事呢。

浮西西擔心陸商行知道自己能感悟到周遭的靈草氣息後會狗急跳牆，抓了自己當人性偵測器尋覓靈草，所以從頭至尾都故意隐瞞了這件事，只裝做運氣好才能找到這麽多靈草。

不知為何，陸商行身為心機深沉的邪修，接過靈草居然也一直忍着沒問。想來也是，他心系女兒，本來是死局，眼看如今卻有了轉機，他自然比任何人都不想再出意外。

走之前，浮西西鬼使神差地向小屋內問道：“你還記得一個叫陳惟馨的人嗎？”說完她便覺得自己傻了，居然會跟陸魔頭說這些。陸商行視人命如草芥，殺過的人不計其數，怎麽會記得一個雲華宗的小小元嬰修士呢。

屋內的陸商行身形卻頓了頓。

浮西西抿了抿唇，說：“她有個孿生兄弟名叫陳明德。”陳惟馨死的時候，他曾也似你今日一般備受煎熬，痛不欲生。

但她沒有說出下半句話。她走出陸商的居所後，忽然聽見對方輕聲道：“我不會飛升上界。”不是不能，而是不會。

“我這條命是她贈與，等藥珲大了，我便會自絕去見她。”

因果輪回，報應不晚。陸商行殺了那麽多人，惡事做盡，最終報應在了自己妻女身上。他如今已是劫中期，若是一心求道遲早能飛升上界，卻因牽挂妻女主動放棄大道，四處奔走。

浮西西沒有說話，跳上自己的船走了。她坐在船上，忽然想到，原來如陸商行一般喪盡天良的人，也不算能被全盤否定，說他壞得徹底。

浮西西忽然很想見林洛生，可是對方應當還在閉關。她雙手托腮，悠悠地嘆了聲氣。

一旁的饕水水茫然擡頭：“人參精你怎麽了？”

浮西西深沉地看了眼饕水水，搖搖頭：“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饕水水呆滞片刻，喊道：“我怎麽不懂了，我猜你是想吃城裏的薄皮包子了。”

浮西西立刻把林洛生抛在腦後，爽快道：“……你說得對，我們去吃包子吧！順便找晚皎月進一批貨！上次買的隐船都要用完了！”

吃完包子後，浮西西随後便去找晚皎月買船了，順便商量她一次性批量買隐船能不能打折的事情。

若是尋常人自然不能，但對方是浮西西，晚皎月便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其實此事之前也有先河，魔族向來都是統一訂購隐船，也都有所優惠。

如今晚皎月他們跟浮西西已經不是簡單的為了報恩，而是還有提前拉關系的意思在裏面。晚皎月還記得離自己上次見對方沒有過去多久時間，對方卻已經快到虛無後期了！長此以往，浮西西進階渡劫期只是時間問題，加上她背後還有萬祖之山，就連白澤族長都暗自叮囑晚皎月一家人務必讓浮西西滿意，只要對方提出要求，都一定滿足，最好借機談合作的事情。

他們都想好為此要付出的巨大利益了，平日裏時不時還會在浮西西面前透露出他們擁有的珍貴寶物，暗示對方只要開口便能贈與她，這樣他們也能借機拉關系談具體合作的事項和條件了。

誰知道浮西西也不知道是聽沒聽懂，每次聽他們說話時，都是敷衍點頭，從沒提出過自己想要，最多也就惦記買船打個折扣，還高興地跟撿錢了一樣……一時間白澤一族的人都分不清她是不愛錢還是大智若愚了。

要是讓浮西西知道對方的想法，她肯定一臉懵逼。這群妖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做事含蓄得很，總是自言自語說他們有什麽寶物，搞得浮西西還以為這群妖是閑得沒事做在自己面前炫耀呢。

你要送就送嘛！非讓自己去猜，她雖然愛財，但也沒到厚臉皮開口要的地步啊！

此時的浮西西還不知道白澤一族中的彎彎繞繞，她心滿意足地回了城外的住所，繼續過單調的殺堕獸采靈草，修煉的日子。

五十年後。

浮西西看着面前的魔族，茫然道：“什麽？魔尊要見我？他願意結盟？結盟什麽？”

饕水水在院子裏玩泥巴，也同樣懵逼擡頭道：“對啊，他結盟叫我們去幹嘛？”

魔族：“……”

他不敢置信地喊道：“搞什麽？你們居然忘了？！”

此次來找浮西西他們的魔是魔族左護法，也是魔尊的心腹。他此次來找浮西西也是做了一定的思想準備，抱着誓要完成任務的決心。

他本以為會見到一個憤怒不已的浮西西，對方也許一見到自己便會出言嘲諷，趾高氣揚地說魔尊還不是屈服了等……畢竟對方被耽誤了幾十年，脾氣爆點的估計早就打上魔宮了。

左護法甚至都想好，面對浮西西的斥責嘲諷等，自己該如何回答辯駁，卻沒想到自己來了城外，恰好撞見浮西西在售賣一些低階靈草和荒外的物品！！！聽了自己的話後，她甚至一臉茫然！！！

見浮西西神情茫然，左護法壓抑着怒火提醒道：“和萬祖之山結盟的事情……浮道友，妖皇！”他咬牙強調了最後兩個字。

他覺得這浮西西也太不靠譜了！還妖皇呢，懷揣着全山的希望出來，結果被魔尊拒絕後便不努力了，自己找了個犄角旮瘩蹲着，過上了退休養老生活！

就這居然還是妖族的妖皇？？他看妖族幹脆毀滅吧，沒救了！

聽到魔尊要召見自己談結盟的事情，浮西西還有些茫然，呆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原來是跟萬祖之山結盟的事情。

這也不怪浮西西，誰叫魔尊太能拖了。自己來。結果這幾十年她殺堕獸找靈草，日子過得樂不思蜀，把自己來大荒是為了談結盟的事情給忘得幹幹淨淨了。

眼見浮西西終于想起了自己來大荒的目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左護法頓時無語透頂。

這幾十年浮西西一直沒有動靜，他和魔尊還以為浮西西是按兵不動，耐性沉穩。猶豫許久後才決定主動找上門，卻沒想到對方是幹脆給忘了！

就她這樣居然也能做妖皇？！估計妖族都沒救了把！太不靠譜了！

浮西西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好意思，太久了這都幾十年了，我忘了。”

“這也能忘？！”左護法覺得妖族果然就是不靠譜！那個西鏡畫成天四處亂跑，好不容易來了個萬祖之山的浮西西，本以為是個靠譜負責的妖，沒想到也是這個德性，不就是被魔尊拒接了一次嗎？！居然就真的撂挑子不幹了！

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垃圾了！

浮西西可不知道對方在吐槽自己，她對左護法說道：“你們魔尊上次把我叫去，又吞吞吐吐不肯答應，說還需要思考……唉，要不我這次便不去見他了，你叫他再想想，等思考好了再來找我吧，免得我這次去了他又不同意，浪費我們彼此時間。”

她還沒玩夠呢。這裏那麽多靈草，浮西西準備多采摘一點，說不定她還有機會能突破至渡劫期。到時候她就能過上富裕的生活，再也不必為要飯撿垃圾而發愁擔憂了！！

浮西西信心滿滿，左護法卻看出了她話裏的敷衍。當即無語透頂。

他壓抑着怒火道：“我們魔尊已經想好，只等浮道友前去了。”

他可不能讓浮西西繼續在這裏玩下去了，萬一這人真樂不思蜀撂挑子不要萬祖之山了怎麽辦？

遇見這麽個不靠譜的妖，真是氣死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