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彼此沉默無言地呆立了幾十秒, 我還有點回不過神。
趁着現在還沒人來女廁,阿提卡斯将我拉了出去。原來那三個人進來的時候把清掃的牌子擋在了門口,難怪沒人進來。
蛇捂了我半小時, 直接把我下半張臉的妝容給捂掉了, 我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樣子很奇怪,只問道:“你怎麽來女廁啦?”
“你進來太久,我以為……”
“你該不會以為我在女廁和別人亂來, 所以抓包來的?”
“……”他轉開了目光。
果然是這樣!
“沒有抓到真是失望哦!”我雙手抱胸,趾高氣昂地仰視他。
“我是擔心你和別人亂來, 也擔心你出事。”
過于清楚魅魔的習性, 阿提卡斯這麽說,我也沒有生氣,反而覺得他還是很關心我。
“早說嘛!我只是聽了聽現場版啪啪, 而且你來聽的這是第二隊哦, 前面那個我去聽的時候兩分鐘就結束了, 或許是我來遲了。”
“……”
“有沒有什麽感想!我覺得好刺激啊。”
“我覺得偷聽很無恥, 也很沒品。”
我才不在意這個指控,笑嘻嘻地說,“對不起啊,讓你和我一起做沒品的事情了呢。不過他們在女廁所這樣,就不是無恥沒品了嗎?幹嘛只說我!”
“你說的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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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說責怪的話, 可看起來悶悶的, 臉上的汗水還黏在皮膚上, 把紅紅綠綠的油彩給暈染開, 英俊冰冷的面龐變得格外鮮活明豔。
意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嬌嫩這種與他格格不入的形容詞。
“阿提卡斯!”我故作嚴肅地對他勾勾手指。
還以為我有什麽重大的發現, 他将身體傾向我這邊, 于是我跳起來, 伸出舌尖舔了他臉側的紅色油彩紋路,阿提卡斯驚得一把扣住我的脖子,将我壓到洗手池漱口。
“洛茲小姐什麽都喜歡用嘴巴試試嗎?”他像是操碎心的老媽子,冷硬地質問。
“咕嚕嚕嚕——”被迫漱口的我說不出話。
為了不讓我的妝容花掉暴露模樣,阿提卡斯把自己臉上暈開的油彩抹了我一臉,我像個大花貓。
洗手間驚魂結束,我倆回到了二樓的卡座,淩晨三點,夜店總算要關門了,花天酒地的人們從各個出口離開。
維茜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看起來容光煥發,而我和阿提卡斯各自坐在一邊,一副很疲倦的樣子。
“還要不要去下一場?排名第三的娛樂場所是通宵營業哦!還有美人魚的水下表演!”
面對維茜的鼓動,我居然有點腦殼脹痛,阿提卡斯沒吭聲,在等我做決定。
想了很久,我痛下決心道:“不去了,新鮮也嘗過了,回家睡覺吧!美人魚什麽的,我在電視上也能看。”
維茜惋惜道:“哎?真的嗎?但另外兩家也有自己的特色,果然首領在還是很拘束吧。”
阿提卡斯冷冰冰地教育:“你應該自我反省,帶她來玩,自己卻先離開了。如果我不在這裏,你要抛下洛茲小姐一個人嗎。”
迫于頂頭上司的壓力,維茜小聲辯解:“因為有您在,我才會放心去玩,我以為您不會讓我霸占她。”
我抱抱維茜,笑道:“好啦,今晚開了眼界,也覺得很有趣。不過酒吧好像也就這樣,一直過這種生活,我好像也不太習慣。”
看得出我并不是有所顧慮才這麽說的,維茜松了口氣,開車将我倆送回了翡翠莊園。
目送那輛粉紅色的跑車遠去後,我看着身旁的阿提卡斯,指着他的爆炸頭:“嘻嘻,看幾次都好好笑!”
阿提卡斯一回屋就去卧室摘掉這頂假發,我追到他身後,看着他卸妝。
男人把發網剝開,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揉了揉就披散了下來。然後就是摘掉不用穿洞的耳夾耳環,以及唇環,還有脖子上的金鏈子。
男人将這些叮叮當當的配飾丢在了洗手臺上,扒拉開眼皮,摳出隐形眼鏡,最後将滿臉的油彩洗淨。不得不說,他卸妝的過程我看得很舒心,覺得賞心悅目。
就好像付費頻道裏,丈夫回家,妻子在梳妝臺前準備準備,然後就要滾被窩了的前奏一樣,帶着別樣的暗示意味。
回頭要解皮帶的雙手一停,阿提卡斯凝視着我,“很晚了,洛茲小姐也該睡了。”
“阿提卡斯,我明天後天也不想去看這些夜店了!”
“是麽,那我幫你聯系蒙納澤。”
“那是誰啊?”
“海戰隊的副官,既然要接觸,你應該把對方的名字記住。”
“可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呀!”
“……”
手指一松,他走到我面前,點着我的鼻尖說,“不要亂說話。”
“那我可以亂吃蛇羹嗎!”
答案是不可以,我被他扛着丢回了房間,這個扛米袋行為真是好久沒出現了,好開心!
用被子把自己一裹,我确信,還是想吃可口的水蜜桃。不離婚的話,阿提卡斯肯定也會有自己的對策,他既然能給選擇,就說明事情并沒有那麽糟糕。
我要吃回頭草!
由于昨晚蹦迪,今天是睡到中午才起來的,直接避過了早飯。天氣陰沉沉的,一直下着毛毛雨,也沒人陪我去外面踩水坑。
我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書房那邊,阿提卡斯背對着我在處理一些不是很緊要的工作。
我想了想,小聲道:“嗨,早?”
“已經不早了,洛茲小姐。”
“那你幾點起來的?”
“十點。”
“五十步笑百步。”我嘀咕着。
阿提卡斯的指尖夾着鋼筆,他又問道:“你餓了麽?我提前做午飯。”
“沒關系,等你處理好了也可以。”
“好,等我一小時。”
沒有打擾他繼續工作,我退出去了,像個閑不住的幽靈一樣在屋子裏來回竄,最後跑去了閣樓癱着。
我估摸着弗爾昨天下午才出發,要到明天早晨才會抵達風語鎮了吧。
也不知道坦威特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離開了瑪多蘭王國,要是找到了薇妮,他會怎麽做呢?按照他那個性格,要麽是被馴得服服帖帖,要麽是發瘋把薇妮鎖了。
聽着雨聲有點助眠,一不小心又打了個盹,醒來後繼續思維發散,想些澀澀的畫面嘿嘿笑。
在地毯上像條毛毛蟲滾來滾去,自娛自樂我可是行家,直到閣樓門口傳來阿提卡斯的聲音。
“吃午飯了,洛茲小姐。”
“噓,阿提卡斯你聽。”
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配合地安靜了,就連氣息也收拾得比我幹淨。
雨滴的聲音變得清晰,潮濕的春風穿過窗戶縫隙帶出呼呼的聲響,靜谧的時刻,與自然最是貼近。
阿提卡斯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在我身旁坐下,我順勢往他肩頭一靠,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
“我好喜歡這個閣樓的,感覺又安全又溫暖。”
“嗯。”
“幸好坦威特發現了這個地方,我有時候一走進來,就會想到大貓貓,哈哈。”
“為什麽?”
“因為是他發現的,還和我一起在這裏度過了美好的時光。一起躺平,一起曬太陽,一起聽雨聲,一起看星星。”
阿提卡斯聽完,轉而說道:“午飯要涼了,下去吧。”
“好的!”
他負責了今天的夥食,我就打掃廚房,完成自己的工作後,我擦拭着手上的水漬。
阿提卡斯又去書房了,為了展現自己的大方,我給他泡了一杯提神的咖啡。
接過冒着熱氣的杯子,他狐疑地望着我,“有事麽?”
“沒。”
“哦,對了,還有蒙納澤的事情,你想什麽時候約?”
“我昨晚不是拒絕了嘛!”
“你确定?”
“是的,我有更遠大的目标。”
“哪位?”
“秘密!”
這讓阿提卡斯有些意外,他想打開候選名單看看,我叉腰神氣地講:“不在你挑的範圍裏。”
“也就是說,你不需要我幫忙?”
“嗯哼!”
“那祝你成功。”
男人沒什麽表情地祝福着,順手把咖啡放在了桌面上,一口都沒有喝。
我留意到這個書桌過于整潔,連個茶杯墊都沒有,感覺自己找到了一件事情可以做。
本來是打算去服裝室,要走出書房時,阿提卡斯忽然開口問我,要不要教我彈鋼琴。
這麽主動?他以前可從來不會這樣,唯一一次還是給老師面子。有詐,是不是想勾引我!
這麽好的機會,不要我就是傻子,我當即很有精神地點頭。
排排坐在琴房裏,男蛇幹淨修長的手指翻動着琴譜,很專注地在給我選擇。而我則是看着丈夫的眉骨、睫毛、鼻梁、嘴唇、喉結,目光沒有被阻隔,便格外地放肆起來。
阿提卡斯單手拿着琴譜,伸出另一只手摁住我的腦袋,将我擰轉着看向琴鍵。
稍微收心,我在他的帶領下把先前老師教過的都練習了一遍。好像哪裏不對,他不是要搞暧昧?
阿提卡斯首先要求我完整地彈出來,然後會糾正我的錯處,再微小的錯誤指法也會被他揪住。
我是想借着彈琴加深下感情,他好像是真的想教會我鋼琴去外面開培訓班賺錢。
彈了一個小時,我就表現出不想學了的态度,但被他押着又加鐘了,他要是在房事上面有這麽堅持就好了!惱火哦!
雙手落下重音,看到我确實耐心告罄了,阿提卡斯若無其事地說可以了。
雖然不太高興,但也沒有發牢騷,我像是被放出籠的鳥,歡快地跑出了琴房,一頭紮入服裝室裏。
拿着自己的工具箱,我跑去客廳打開電視,對着教學頻道學了鈎針編織。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勾出了一對情侶杯墊,藍色有蛇圖案的花朵是他的,金色有魅魔特征的是我的。
“阿提卡斯,這個送你!”
左右手各拿一個杯墊沖去書房,我炫耀地揮舞。
男人似乎在對着光屏發呆,聽到我的聲音才回過神,我把兩塊卡通杯墊攤平,“夫妻款,你的是小魅魔款,我的是蛇款。”
他用指尖撥弄着柔軟的編織物,問道:“是不是拿反了?”
“沒有拿反,我拿丈夫的,丈夫拿妻子的!”
“你不叫我前夫了?”
“有什麽關系,我做好選擇了,不離婚!”
阿提卡斯呆住,壓下眉頭,“你剛剛還說有了更遠大的目标。”
“我說不要蒙納澤,還說你的候選名單上也沒有,那是因為我的目标依舊是你。你這麽難搞,當然是更遠大的目标啦!”
“……是我?”
“自信點,是你。”
阿提卡斯無語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郁悶,他轉開了目光,嗓音沉沉道,“還有兩天時間,不急,你再想想。”
“我覺得不用想了耶,離婚協議在哪裏?看我撕了它!”
“……你不要總這麽心血來潮。”
“你不要總這樣無情無義!”
我宣布自己做出了選擇,沒想到阿提卡斯并不買賬,甚至還勸我三思,好氣哦。
氣了半分鐘,我拿起勾了蛇圖案的杯墊揉搓着,“反正只有兩天了,等就等,我告訴你,答案不會變的。”
說完這句話,我又跑走了,意外的是在晚上接到了阿雅的電鈴。
早已經不在幽靈海的阿雅決定去旅游,沒有什麽目的地,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就是随處看看,如果心情好又有空的話會給我寄明信片。
我認為這個決定很不錯,但是樹屋裏的哆哆就成了留守小精靈,阿雅說如果我還回風語鎮,可以把哆哆接到自己家。
仿佛被托孤了那樣,我鄭重其事地答應了,順便說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況。我不打算和阿提卡斯離婚,我依然想要他,所以會努力地維持婚姻。
這次沒有阿雅地幫腔和分析,我是完全出于自己的思考做下決定的。聽到我這麽說,電鈴那頭的人還挺欣慰,他就是很看好蛇!
“阿雅,我會努力的,不用擔心我,你開心地去旅游吧!”
【與其說我放心你,不如說我放心的是阿提卡斯】
“什麽嘛!我不是你的好朋友了嗎?雖然丈夫的确很可靠就是了,我還是希望,你更親近我!”
【我一直都關心你,這是不變的】
“嘿嘿,那我就放心啦!”
又扯皮了幾句後,阿雅不想和我唠嗑了,說了句要休息就挂斷。
我轉頭撥通了弗爾的電鈴,實在是太巧合了,剛好給弗爾放了假,去了風語鎮的他可以順便去邊陲之境的樹屋,把哆哆接過來。
弗爾立即答應,表示自己一定會辦好,于是我又聯系了哆哆,告訴胖乎乎的小可愛,準備好行李,要搬地方了。
哆哆其實很舍不得樹屋,可主人已經出去浪了,并且不知道多久才會回來。它想了想,打算先跟着我,以後有變化了再說。
都通知好了後,還有一個人需要告知。
我總算有了借口去書房,探頭一看,房內的光屏已經關了,哪裏還有蛇的影子。下樓梯去瞄一眼客廳,也不在沙發上看書,現在才九點半,睡這麽早?
“阿提卡斯,你睡了嗎?”搓着雙手,我在門口翹首以盼。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我沖他讪笑,“是這樣的,阿雅說要去旅行,他的家裏還有一只綠蘿本體合成的植物精靈哆哆,我想把它接過來。”
生怕他不同意,我連忙誇贊着:“哆哆很棒的,阿雅生活上的事情和家裏的衛生都是哆哆在處理,能抵十個家政呢!”
“怎麽接?”
“弗爾去了風語鎮會順便接回來,只要你點頭答應就好啦。”
“好。”
他點點頭,準備關門,我着急地又将大腿伸進去抵住門板,沒辦法夾我的阿提卡斯停下了手。
“你、你睡這麽早,不覺得很浪費嗎!”沒話找話的我。
“我認為早睡早起是很好的行為習慣,洛茲小姐也早點休息。”
“哎!我還沒說完!”
把我的大腿往外一推,砰一聲,房門無情地關上。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自己房間,上光網查看了天氣,接下來的兩天依舊是陰雨天。雨勢不大,只不過待久了感覺會發黴一樣。
阿提卡斯的休假也快結束了,我居然錯過了他在家的這半個月,想想真是懊惱。
定制好的煙花本想找個晴朗的夜晚燃放,可未來幾天一直下雨。一旦他結束休假,又變成了上班狂的樣子,說不定又是守活寡的開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機會耍浪漫道歉啊!
翻來覆去想不通,我給煙花廠老板娘打了電鈴咨詢,生意人就是格外熱情,說就算是雨天燃放也沒關系,她家的煙花質量全國第一。
雖然這幾天都有雨,可也就是這種纏纏綿綿的小雨,下不大的。
在老板娘的鼓動下,我頭腦一熱,讓她明天直接給我送貨上門。我挑了個阿提卡斯會在書房辦公的時間點,這樣就不會暴露。
一旦決定要做了,我就順其自然地安排了下去。
翌日,我早上六點就爬起來,穿着雨衣,開着草坪車到了莊園門口運快遞,這些都是昨晚下單買的東西。
像是小山丘一樣的箱子堆滿了,我開了好幾趟車才運完,這些場景布置我選在了觀光區的塔樓附近。
由于密謀着自己的事情,我出門的時候就在餐桌上留了便簽,說自己不要早飯、午飯,晚飯我會回屋子去煮。
早上八點,撅着屁股在草坪上擺弄彩燈的我接到了阿提卡斯的電鈴。
【洛茲小姐,你在哪裏】
“你醒了啊!看到我的便簽了吧,我在莊園裏面呢,沒有出門的。”
【在做什麽】
“嘿嘿,秘密哦。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什麽時候告訴我】
“你問題好多哦!晚飯的時候吧!請你今天一定配合我!”
不再給他質疑的機會,我搶先挂斷了,專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中午時雨勢變大了,我在塔樓下面躲了一會兒,布置的場景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有點憂心這雨會不會越下越大,盡管天氣預報說的是小雨。
等到一點鐘,雨又變小了,空氣裏很濕潤,吸一口氣能嗅到濕漉漉的青草氣息。
老板娘再三和我保證這這些煙花防水,如果有一個燃不起來,她十倍賠償。敢這麽和我保證,那一定是沒問題的。
下午四點,我開着草坪車回到了主屋,脫下雨衣,回頭就看到了穿着黑色針織衫的阿提卡斯。男人冷白的肌膚被柔軟寬松的衣服襯托得很幹淨,像是清透的玉石。
“我洗個澡馬上做飯哦!”被勾了一下,我飄飄然地說着,怎麽覺得丈夫越看越美味啊。
“我已經做好了,你直接來吃。”
“啊!我的丈夫為什麽這麽賢惠!我都說了我來做的嘛!”
“等你回來,會餓死。”
“……”
在他懷疑的目光中,我溜去樓上換洗,半小時後狂吃一頓,就連我平時不吃的苦瓜也一并吃掉了,他覺得我确實有點不對勁。
“阿提卡斯,天黑了,我們去觀光區吧!”
“好。”
還擔心他追問,我又不想提前暴露,正想着忽悠呢,結果蛇爽快地點頭了。心下一樂,我笑着安排道:“那你到時候要聽我的指揮哦!”
“你不會讓我脫光吧。”
“才不是啦!我又不是要搞什麽限制級的事情!”
“希望不是。”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迎來了天黑,住宅區的燈光亮起,染了暖色的雨絲紛紛揚揚,推着阿提卡斯出門,用雨衣太過破壞氣氛,我撐起了一把透明傘。
由于身高問題,傘最後落在了阿提卡斯的手裏,一柄傘,兩個人,在這夜雨中也有一絲溫馨感。
“你要不要猜猜是什麽?”一路上我都很激動,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猜不中。”
“嘿嘿~”
他總是不猜我出的這些題,但我總會不厭其煩地問,也不會生氣他的懶得揣摩。隐約看到塔樓的影子時,我拿出眼罩給他戴上。
阿提卡斯覺得花樣還挺多,但還是配合了,一手撐傘,一手被我牽着。
“小心哦,這邊有水坑。”
帶着他繞過低窪的地方,又行走了幾百米,終于來到我的捕蛇陷阱。
松開他的手那一刻,阿提卡斯立即反握住我的手腕,沒讓我跑掉,我哎喲叫着,“聽我命令啦!一會兒弄好了,我會讓你摘眼罩的!”
“你去哪?”
“就在你附近,又不會賣掉你,怕什麽!”
“……”
抓着我的力道放松了,我趁機滑出手腕,小跑到堆放了煙花的地方,然後拿出打火器。
如果我會火系魔法,就可以隔空點燃了,想想有點小遺憾呢。
挂起來的瀑布煙火是用自帶的支架撐起,離地有四米高,還好我有翅膀,這麽個距離還是能夠挂好的。
只有小部分中小型煙花是需要自己點火,剩下的大箱是定時裝置,有控制器的。
将長長的引信點燃,我快跑着到了阿提卡斯身旁,“快!看正前方!”
聽話的掀開眼罩,在第一顆星火爆開時,阿提卡斯的金眸正好倒映出花火的形狀與光亮。
流星一般橫向燃過,嘩啦啦的璀璨煙火瀑布從四米高的地方流淌下來,宛如金色的煙海。
在瀑布熄滅時,我拿出遙控器摁下,“現在擡頭看!”
夜空中綻放出五光十色的煙花,一朵連着一朵,沒有停歇,整個莊園都被籠罩在絢爛的光芒中。
蒙蒙細雨夜,煙火兀自燦爛,成為難得一見的景色。
阿提卡斯愕然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大型煙花足足放了半個小時,在這盛大的熱鬧裏,我丢開了雨傘,拉着他,沒有意義地轉圈圈。
就是覺得格外開心。
天上的光亮結束,周圍回歸到黑暗,我在白天的時候就故意将觀光區的燈光都關掉了。
靜谧的黑夜裏,我撞在阿提卡斯懷中,拉長着聲調,“你猜還有沒有驚喜!”
“……還有吧。”
推開他,我像個忙不停的蜜蜂,摸索着找到了小彩燈的開關,啪嗒一下,腳底的燈光帶驟然亮起,流螢轉動,像是圍繞在周身的銀河。
那一次沒能進行下去的燭光晚餐,我終于還原出來了!
在銀河草地中提着裙角踩了幾步,我亢奮地拉起有些茫然的人,“走,去塔樓上看,你才知道我的意圖!”
被動地跟着我跑,仿佛被這一套組合拳給打蒙了,阿提卡斯沒能說出什麽見解。
塔樓頂層有百米,我估摸着帶他去了五十米的高度,從側門來到觀光走廊。
從這裏俯瞰草地,會發現我用燈光帶拼了字,連在一起讀,就會發現,這是對不起三個字。
“阿提卡斯,關于先前和坦威特親親的事情,我誠懇地和你道歉,我還想和你繼續婚姻,我們不離婚好不好呀?”
“我保證會好好對你的。”
“如果、如果我真的膩了,我也一定會提前說,絕對不偷吃的!請你再信任我一次吧!”
熱切地望着他,我用雙手揪着他的衣角,帶着些讨好的意味。
他與我對視着,垂落的目光像是在憐憫,又像是塵埃落定的坦然。
“所以,洛茲小姐做的這些都是道歉麽?”
“是的,也想和你浪漫一下!”
“可是你知道麽,以後你想離婚,沒機會了。”
“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沒有機會了,洛茲小姐。”
或許是塔樓比較高,帶着細雨的晚風吹在臉上有些冰涼。我還沒能從他的話語裏研究出什麽,男人彎腰将我抱在懷中,柔軟的針織衣蹭過面頰,是我期待很久的大胸貼貼。
“所以這是原諒我了,不離婚了嗎?”埋在他胸口,我忍不住問道。
“嗯。”
“那我們可以……”
“什麽?”
“我們可以把剩下的小煙花給放完吧!我買了好多呢!”
“好。”
作者有話說:
看似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實際上摳蛇是給自己處處做鋪墊,所以就算以後他占有欲強,也是事先講好了的啊!
類似于:我醜話說在前面【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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