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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曜低眸凝視着顧南奚, 今天的她出門匆忙,沒做精心打扮,但是這份純粹的好看卻散發着動人的光彩。
明眸淺笑, 熠熠生輝。
傅以曜張開雙臂,顧南奚飛撲進他的懷裏, 嬌聲開口:“你沒有回應嗎?”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 指腹流連在她軟嫩的雙唇周圍, 低啞地詢問她:“你想我怎麽回應你?”
顧南奚半眯着雙眸思忖,說來也是,比起用說的, 傅以曜更喜歡用行動表示。
顧南奚:“好吧, 不強求你了。”
傅以曜用手指刮着她的臉蛋, 另一只手則勾起她的下巴,嘴角挽起的弧度略深, 輕輕地說道:“沒有強求。”
顧南奚無辜的黑眸剛眨了下,就感覺他濃烈的氣息壓了過來。
她接吻一向會閉眼, 可能是出于羞澀, 也可能是出于身體的本能, 只不過今天的她就這麽注視着近在咫尺的俊臉, 任由眸底倒映着他放大的五官。
他吻着她的唇, 缱绻又纏綿, 像是用行動對她剛才的問話做出回應。
兩個人越吻越深,深到顧南奚覺得四肢百骸都失了知覺般, 只能軟軟地依偎在他的懷裏。
不知道吻了多久,等到兩個人分開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在了。
顧南奚的臉上泛着緋紅的赧意,她很喜歡跟傅以曜做親密行為, 但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吻得忘我,饒是誰都會有些不好意思。
傅以曜的手指又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臉頰,深邃的眼眸流淌着濃濃的柔和,“走吧,帶你參觀一下裏面。”
前面的店鋪都是他複原了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唯有這間複式辦公樓——
的确還沒有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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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奚的步伐輕松,反正無論是什麽,她都會喜歡。
但是真當看見N.X.Studio幾個字眼時,她還是愣了許久。
簡單輕奢的裝修風格,又處處透露着顧南奚喜歡的元素。
“你不是說夫妻共事不會影響感情嗎?現在什麽意思?想趕我走了?”
傅以曜摸了摸她的頭發,開口道:“別懷疑,要是有個神奇的百寶袋能裝下你,我會毫不猶豫二十四小時帶着你。”
顧南奚聲音悶悶地說道:“我沒想過開一間工作室。”
以她這種my pace的性格,也不适合開工作室。
“呵。該不會不是周瑾年的工作室,你瞧不上吧?”傅以曜神色懶散,只是眸光有幾分寒意。
顧南奚微愕,然後跳到他的身上,埋首在他的頸肩,好言好語地哄道:“怎麽可能?我老公送我的工作室,自然排第一。”
“是嗎?我見你更喜歡他那間,心情好心情不好都喜歡去他那兒坐坐。”
“那以前我是挺喜歡那間的。”顧南奚聲音弱了幾分。
“哦,知道了。”傅以曜反應冷淡。
“以前兩個字聽到了沒有?”顧南奚咬了咬他的耳朵,“連這種幹醋都吃,你不擔心自己被酸死?”
“我不怕酸。”
“醋廠廠長。”
傅以曜嘴角掠過若有似無的笑意,低沉地開口:“小奚,你不必将這裏當作自己的事業,就當一份興趣好了,心情好就經營一下,心情不好就……”
“心情不好?”顧南奚嬌聲打斷道,“我嫁給你,你讓我心情不好?”
她這種“你不把我當祖宗似的供着,我嫁給你幹嘛”的語氣從她嘴裏講出來絲毫沒讓傅以曜意外,他刮了刮她的鼻尖,縱容地開口:“恃寵而驕。”
“你慣得呗。”顧南奚揚起嘴角笑得得意。
“所以我是自找罪受?”
顧南奚嬌氣地回道:“哪裏找罪受了?娶了我這個漂亮善良的小仙女,心靈上安慰你,生理上滿足你,你還有什麽不滿的?”
傅以曜:“似乎是最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顧南奚冷哼一聲:“把‘似乎’去掉,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傅以曜沉眸低笑:“給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了。”
“你敢你不是?”
“是是是。”傅以曜承認三連。
顧南奚獎勵似的主動吻上他的唇。
當然,她嫁給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後,就是幸福plus。
**
開春後不久,顧南奚的工作室就正式開張了。
她辦了個小型的開張酒會,除了邀請親朋好友外,也邀請了一些潛在客戶跟媒體人士。
雖然她已經成了包租婆,但是誰又會嫌錢多呢,大肆宣傳一番總沒錯。
傅以曜今天有個重要會議推不掉,說是遲點趕來。
顧南奚的出身注定了她是被衆星捧月的對象,就算今天作為主人,也是客人放低了姿态奉承她,而不必她纡尊降貴去逢迎別人。
短暫的招待後,顧南奚加入了餘慢慢跟範婉婉的陣營。
這對姑嫂還是一頓三餐似的地拌嘴,顧南奚過來時又聽見她們在吵,無奈地開口:“你們就沒有一天能歇一下嗎?”
餘慢慢:“她啊,昨天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花了我大哥幾百萬,拍了什麽垃圾花瓶回來,剛拿到家裏就打碎了,你說氣不氣人?”
範婉婉:“你大哥都沒吭聲,你替他叫什麽屈啊?給老婆花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南奚你說是不是?”
餘慢慢輕嗤一聲:“你問她?她才是最沒資格說話的人,她老公要不是會賺錢,早被她敗完了。”
顧南奚傲嬌道:“我老公有本事,我想敗也敗不完。”
“炫夫狂魔要開始了是嗎?”
顧南奚:“我老公還用得着我炫?全溫城都知道他愛我的程度。”
餘慢慢:“你這還不叫炫?”
顧南奚捂住嘴巴,做驚愕狀:“這就叫炫了?我還沒開始呢。”
範婉婉抿了口花茶,打趣道:“所以快結婚吧,不然以後沒有你參與的話題了。”
餘慢慢:“我又不像你們花錢不眨眼,英年早婚幹嘛?”
“談什麽呢?”邵聞逸噙着溫煦的笑容說道,不過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餘慢慢的身上。
顧南奚笑得揶揄:“在說餘大小姐什麽時候結婚。”
餘慢慢氣急敗壞道:“顧南奚!”
邵聞逸:“應該不用等太久。”
餘慢慢輕嗤道:“誰給你的自信?”
範婉婉朝餘慢慢狡黠地笑了笑:“聞逸可沒說是跟他結婚,你對號入座什麽?顯得多心急似的。”
邵聞逸苦澀一笑:“你們就別給我增加難度了。”
這時一位媒體記者過來詢問顧南奚:“顧小姐,我們想給你做個專訪,你有沒有問題?”
有不少時尚雜志曾經對她做出邀約,什麽封面啊專訪的,甚至說只要她肯,整本雜志都是她也行,不過都被她拒絕了,理由就是沒興趣。
她穿衣打扮都是随性而至,既講不出個一二三來,也不想要看見到處是山寨顧南奚的畫面。
但考慮今天是工作室開張的日子,她也邀請了媒體人士來報道,就不能端着架子拒絕別人,于是點了點頭說可以。
鑒于一樓的環境略顯嘈雜,她就讓人到二樓來。
可是到了房間,她還沒招呼人,門就被反鎖了。
顧南奚的心髒驀地揪緊了,轉過身就見記者打扮的人脫下鴨舌帽,露出一張略顯憔悴的臉。
“陸子濯,你怎麽在這裏?”
顧南奚身穿禮服,并沒随時帶着手機,而樓下雖不算人聲鼎沸,可也很吵鬧,隔着一扇門,她想叫人恐怕也無濟于事。
只能先冷靜下來,見機行事。
陸子濯舉起雙手,安撫她道:“你別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
喬裝打扮混入今天的開張酒會,又借着采訪的名義将她騙離人群。
當她是智障嗎?沒有惡意。
可此時她也只能順着他的話說:“你有話跟我說?”
陸子濯的語氣顯得有幾分急迫:“南奚,我知道你此刻可能覺得我不懷好意,但是我發誓我不會傷害你,我就是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忙?”
“你去跟傅以曜說,別對我趕盡殺絕,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顧南奚眉頭緊蹙,語氣不悅地說道:“你說什麽啊?別什麽髒水都往他身上潑,他手沒那麽長,還伸到南美去。”
“就是他設了個巨大的陷阱讓我跳,将我逼到現在的程度。”
“你如果要對我說這些,恕我幫不了忙,我相信傅以曜的為人,先不論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
本來就有些氣急攻心的陸子濯聽見顧南奚如此維護傅以曜,怒摔了自己的帽子。
雖然帽子輕飄飄的,但是他這個可怕的舉動還是吓到了顧南奚。
陸子濯的音量突然拔高:“為什麽你要這麽盲目地信他啊!?”
“你要不要先冷靜一下啊?”顧南奚一邊好言勸道,一邊伺機而動。
陸子濯又強迫着自己深呼吸了幾口,“南奚,你信我,他真的不是什麽好人。”
信你個鬼。你才不是好人!
顧南奚簡直欲哭無淚,怎麽都想不到會在自己工作室開張酒會上遇見這樣的事情?
趁着陸子濯不注意,她悄悄地挪動腳步,眼裏只有那個小小的門鎖。
陸子濯像在自言自語:“你以前明明不喜歡他的啊,為什麽會跟他結婚啊?”
顧南奚無暇顧忌太多,全神貫注在自己的步伐移動上,連呼吸好像都屏住了似的。
眼看着房門就在眼前,顧南奚欣喜不已,可是她的手剛握到門把上,手腕就被捏住了。
冰冷的觸感就如同被蛇信子舔過,讓她遍體生寒。
顧南奚本能地反抗,聲音也忍不住拔高,“傅以曜!”
這個名字再次刺激到了陸子濯的神經,本來還空洞的眼神忽然怒火灼燒:“不準提這個名字!”
顧南奚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慌亂之下一腳踹在陸子濯的腿上,雖然迫使他松開了對她的禁锢,但自己也因為用力過猛而身體不穩,直直地摔了下去。
她這摔倒的趨勢又帶倒了放在茶幾上的玻璃花瓶,一小塊碎片猛地紮進她的掌心,腥紅的血迅速在她指縫間蔓延開來。
這樣的變故讓處于瘋狂中的陸子濯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抓起顧南奚冒火的手掌查看,只是還沒開口,身後就是一聲踹門的巨響。
顧南奚愣了下,看見來人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了下來。
傅以曜拽起陸子濯就是毫無留情的一腳,緊接着扶起顧南奚,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轉過身二話不說,往陸子濯身上又招呼了一腳。
顧南奚渾身冰冷,慢慢地感覺到傅以曜衣服的溫度,意識才有所回來。
她立刻被眼前的畫面被震驚到了,傅以曜是天之驕子,渾身散發着貴氣,動手打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可此時的他滿身戾氣,雙眸嗜血,每一次出手都像置人于死地般。
顧南奚吓得趕緊叫住他:“傅以曜!”
傅以曜的動作頓住,側過腦袋看了她一眼,看見她眼裏的驚慌跟害怕,失控的理智驟然回籠,低聲安撫道:“別怕。”
“你流血了。”顧南奚的聲音微微顫抖,腥紅的顏色映在她的眼裏,讓她的雙眸看着也紅彤彤的。
“不是我的血。”傅以曜的語氣顯得十分冰冷,他的腳尖在陸子濯的臉上碾了幾下,“陸子濯,你想死的話,我成全你。”
“傅以曜!”陸子濯憤恨地瞪視着他。
“我都不敢傷她一根寒毛,你算什麽東西敢動她?”
傅以曜現在的狀态很陌生,顧南奚怕他真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趕緊出聲道:“傅哥哥,我受傷了,好疼。”
她說得也不是假話,剛才驚慌失措的情況下感覺不到疼痛,現在脫離了險境,鑽心的疼痛驀地席卷而來。
傅以曜的身軀微頓,又沉眸看了眼狼狽不堪的陸子濯,見餘辰跟邵聞逸來了,寡淡地開口:“打電話給胡志民,說他要找的人就在這裏。”
餘辰出聲道:“阿曜,這裏我來善後吧,你們先去醫院,南奚的手需要包紮一下。”
傅以曜的目光落在顧南奚流血的手上,立刻冷了幾度,他走過去,打橫将顧南奚抱起來,顧南奚一驚,低聲開口道:“我能自己走。”
傅以曜:“別動,讓我抱着。”
顧南奚很容易就看出了他在自責懊惱,于是依偎在他懷裏,軟聲安慰:“我沒事。”
“剛才誰喊疼的?”
“那我不是怕你有事嘛。”
“我有分寸。”
顧南奚真沒覺得剛才的他有分寸。
她忿忿不平道:“好好的開張酒會鬧出這種事。”
傅以曜的腳步頓住,“的确挺不吉利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有點小不爽。”
靜默了幾許,傅以曜才低啞地開口:“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什麽啊?”
顧南奚頓了頓,像是恍然大悟,傅以曜進來時地上狼藉,加上當時他們的姿勢,很容易就會讓人想偏。
顧南奚:“沒有!你想什麽呢?”
“我沒想什麽。”
“你沒想什麽,将人将死裏打?”
傅以曜鎮定自若地說道:“不是還活着嗎?哪有往死裏打?”
“我第一次見你這麽生氣。”顧南奚低聲喃喃。
傅以曜神色微頓,啞聲問道:“是不是吓到了?”
“有一點點,不過不是出于對你的懼意,就是沒見過你那麽失控,你也知道你一向沉穩淡定。”
“小奚,我也是個普通人。”傅以曜低着眸看她,“有人傷你,我不可能冷靜得了。”
其實她能感同身受,不想自己在乎的人受一點點傷害。
兩人到了醫院,醫生給顧南奚做了包紮,傅以曜只是擦破了一點肉,就簡單地消毒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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