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番外一
番外一
六月的天空,張揚而充滿夢幻。
又是一年畢業季,栀子花的香味萦繞在鼻間,仿佛帶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醉意。
顧南奚一身學士服,淡淡的妝容下,是一張青春稚氣的臉。
這一年的生活,讓她差點忘了自己還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
拍完大合照,餘慢慢用手肘頂了頂顧南奚,輕笑道:“家屬來了。”
顧南奚已經注意到了傅以曜的到來,确切地說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注意到了他。
畢竟以他那般卓然突出的氣場,很難有人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今天的傅以曜不似工作時那般一絲不茍,簡單的T恤加休閑長褲,腳上一雙板鞋,輕松地融入到了校園青春的環境中。
顧南奚跟餘慢慢說了句話,就朝傅以曜所在的位置走去。
走近了發現他的眼裏有幾分懷念的意味,顧南奚就趁機打趣:“聽說人老了就喜歡憶當年。”
“嫌我老?晚上別求饒。”傅以曜壓着嗓音,對着嚣張的顧南奚就是一頓警告。
男人聽不得“你行不行”,深沉會謀算的男人更聽不得透過“老”這個詞彙而延伸出的一系列事情,因為最終還是會歸結到“你行不行”。
顧南奚沒他那麽多心眼,哪知道他彎彎繞繞的心思,聽他如此簡單粗暴地警告,愠怒道:“在校園裏都能想到那點事,你對得起你讀的那些聖賢書嗎?”
“沒有那點事,撰寫聖賢書的人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顧南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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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歪理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她服。
傅以曜低眸上下打量她,“你這衣服是自己的還是?”
“你想幹嘛?”怎麽有種不怎麽好的預感?
傅以曜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回她:“沒什麽,問問。”
卧槽。顧南奚現在已經不是什麽不好的預感,而且真切地感知到了他的意圖,咬牙啓齒道:“你想也不用想。”
傅以曜一副沉穩淡定的樣子,“我什麽都沒說,你确定沒有會錯意?”
“又設文字陷阱等着我是吧?”
傅以曜伸手動了動學士帽上的撥穗,低沉地問道:“讓人給我們拍張照?”
“行吧。”
今天她的畢業典禮,來的只有傅以曜,顧南奚不免有些埋怨:“我畢業這麽大的事情,顧先生跟顧太太都不來參與一下,還有顧博延那個小子,早出差不好晚出差不好,偏偏挑在這個時候。”
“怎麽?畢業典禮還興論人頭的?”
雖然語氣沒有起伏,但是顧南奚還是聽出了一點點的不悅。
她挽住傅以曜的手臂,彩虹屁立刻送到:“不過我有傅哥哥,力壓群雄。”
傅以曜刮了刮她的鼻梁,臉上有幾分縱容,“待會兒還要幹嘛?”
“學校搞完,還有畢業酒會,然後第二趴第三趴的,估計要鬧到天明。”
言外之意就是他剛才說的“晚上別求饒”是不可能實現了。
漂亮耀眼的面容頗有一番小人得志的意思。
傅以曜的腳步微頓,然後輕描淡寫地開口:“在哪兒?”
“W酒店。”
就是上回他們辦生日會的酒店,吃喝玩樂都可以一并解決,不用換場,正好适合今天的他們。
顧南奚所在的大學是溫城有名的貴族學校,一些家長舍不得将子女送遠,又或者在學業方面不精的富家子弟透過捐錢捐樓都被塞了進來,質素方面參差不齊,但又是所有人趨之若鹜的高等學府,因為進了這所學校,相當于一只腳踏入了上流社會。
所以并不在乎那高額的開銷。
等到了晚上,顧南奚在酒店看見傅以曜,才算是明白他問她在哪裏的原因。
顧南奚有些別扭地問:“你怎麽在這裏?”
兩人同時出現在酒店,就會讓她想起上回在這頂層總統套房發生的事情。
那記憶猶新的畫面不其然就出現在了腦海裏。
可能是要應酬的關系,傅以曜又換上了正裝,只是往日裏淺色的襯衫換成了黑色,紐扣一絲不茍地扣到頂,矜貴中又帶了斯文敗類的意味。
當然斯文敗類只是在她看來而已。
路過的男男女女視線都要在他身上停駐一番,可見這個男人的體質有多招蜂引蝶。
顧南奚并不喜歡別人觊觎她的人,微蹙眉頭面露不快。
這些人不認識她還是不認識他啊?不知道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502的粘性都沒他們之間強嗎?做什麽春秋大夢呢。
可她還得顧忌着兩人的顏面,不能招搖地勾住他,來個熱火朝天的法式香吻。
有點不爽。
傅以曜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蹲下身,将她高跟鞋的一字扣重新扣了一遍。
多餘的動作卻被他做出了一種寵人至深的意味。
久居高位的上位者身上帶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懾力,淡淡一眼仿若俾睨衆生。
而這樣的人在你面前自願屈膝臣服,可想而知結果。
傅以曜微揚下巴同顧南奚對視,英俊的臉龐在橘色的燈光下,顯得柔和朦胧。
好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緊接着他站起身,幫她整理了下飄落在耳畔的幾縷碎發,低沉地開口:“有個局,晚上一起回家。”
聽到“一起回家”,顧南奚心裏不知道怎麽的産生了一點失落的情緒,很細微很細微。
但是這點細微的變化沒能逃過傅以曜那雙睿智的眼睛,壓沉了嗓音,低笑道:“也可以一起留宿酒店。”
顧南奚驀地擡眸看向她,臉上有一點點的窘迫跟羞赧,好像心事被窺見了似的。
顧南奚故作沉穩地輕嗤道:“你就是這個目的對不對?才特意問我在哪裏。”
傅以曜輕輕地抿了抿顧南奚柔軟的耳垂:“待會兒給你打電話。”
在衆目睽睽之下,顧南奚還是不适應跟傅以曜有太過親密的舉動,不過她也沒揮開他的手。
好在傅以曜很快就收回了手,但不忘出聲警告:“念在今天日子特殊,批準你喝酒,但是不能喝多。”
顧南奚略顯不服:“我喝酒幹嘛要你批準?我都沒阻止過你呢,你才是該在飲酒方面需要克制的人,總是借酒行兇。”
至于他到底是真醉假醉,顧南奚也懶得去分析,但是她知道多半是假的。
在兩人确認關系之前,她就沒見過他因為喝醉而做出不雅的舉措。
是一次都沒有。
他是那種沉斂到可怕的人,一言一行全都是經過大腦快速運作後的反應。
傅以曜的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淺笑,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痞氣地開口:“我行什麽兇了?”
顧南奚臉色微紅:“你心裏有數。”
“就算我借酒行兇好了,那你呢?半推半就?”傅以曜低眸凝視着她,目光很深,卻藏不住笑。
顧南奚頓時被噎住,難道說他清楚她身體的各種構造,又能精準地找到她的敏感點,讓她情不自禁地沉淪嗎?
在人來人往的大堂,談論這種私密到不能再私密的事情,她可做不出來。
只能狠狠地睨了他一眼,然後揚長而去。
這便導致酒會時顧南奚心不在焉。
腦子裏想的全是待會兒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連餘慢慢叫她都沒反應。
餘慢慢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她的手臂,促狹地笑道:“奚奚,你在想什麽呢?”
顧南奚略懵,開口問道:“怎麽?”
餘慢慢将手機舉到她面前,沒正經地打趣:“都傳遍了。”
顧南奚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烏黑的大眸微微緊縮,耳根染上了一點緋紅,“這些人真無聊。”
照片正是之前在酒店大堂傅以曜給她扣高跟鞋一字扣的畫面。
她也知道傅以曜是有故意的成分在,無聲地宣告兩人的關系。
可是被人這麽拍下來傳閱,心裏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別扭。
“誰讓你們的熱度連娛樂圈的流量明星都自嘆不如呢?”
顧南奚又看了一眼那張照片,濾鏡下的他們仿佛一張偶像劇的海報,如夢似幻。
餘慢慢自作主張将照片發給她,還不忘提醒:“注意查收。”
顧南奚點了原圖看了半晌,沒忍住,又将照片發給了始作俑者。
【本仙已逝:你惹出來的風波。】
毫無負擔将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俨然忘記了自己心裏那點小得意跟小知足。
【傅哥哥:看上去挺像公主的臣民。】
【傅哥哥:或者說裙下之臣。】
這麽放低姿态的說法,又讓顧南奚心裏五味雜陳。
傅以曜在外的形象一向高不可攀,也就只有在她面前逞一時的口頭之快,真正做的全是縱容她脾氣不斷滋長的事情。
無疑她是幸運的,出生在殷實溫馨的家庭,還有傅家一家人疼她寵她,現在又跟傅以曜成了夫妻,他毫無底線地讓着她。
似乎找不到一點遺憾。
【本仙已逝:你那邊幾點結束?】
【傅哥哥:可能還要一會兒,怎麽?】
【本仙已逝:我這裏有些無聊。】
這也不算假話,他們的大學跟普通的大學有有些許不同,課程很有針對性,完全是為出校園後的工作打基礎,所以雖然是一個班的同學,但是一同上課的時間并不多,人跟人之間的交情也很淡薄,差不多就僅限在認識這個層面上。
關系稍微好一點的,平時就有玩在一起,并不在意今天這個畢業酒會。
【傅哥哥:V1703,過來嗎?】
【本仙已逝:我出現會不會不好?】
【傅哥哥:那我去接你。】
【本仙已逝:不不不!我待會兒過去。】
讓傅以曜特地出來接她,讓跟他一起的人怎麽想,以為她多矯情似的。
酒會結束,他們去第二趴的時候,顧南奚就找了個借口提前離場了。
17樓是專為傅以曜這個階層的資本家特設的,他們的活動是在15層。
顧南奚等他們都上了電梯,才進電梯按了17樓。
倒不是多心虛,就是他們太愛傳播流言蜚語了,略煩。
到了V1703門口,顧南奚頓了幾秒,才敲了敲門。
像是知道是她來了,傅以曜開的門。
他們一進門,就有人吹了聲口哨打趣:“怪不得呢,勞煩小傅總親自開門,原來是未來的傅太太來了。”
傅以曜臉上挂着随和的笑,沒反駁他的話,牽住顧南奚的手走到衆人面前,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們——說什麽話都注意着點,知道沒?”
顧南奚原先以為是什麽商業應酬,看樣子不過是朋友們之間的局。
在座的大多數她都認識,傅以曜又給她介紹了那個別她不知道,然後兩人就坐了下來。
這跟平時和邵聞逸他們那群發小的聚會又略有不同,談的還是以公事為主,只是沒那麽正式,更像分享時下資訊。
沒一會兒,餘辰就過來問傅以曜牌局開始了,要不要來。
傅以曜又低着頭問了顧南奚的意思。
她覺得餘辰特地來問傅以曜,應該是希望他前去的,說不定在牌局上有什麽事情要談。
于是便回複道:“去吧。”
傅以曜讓顧南奚坐在他身旁的位置,她本想拒絕,別人身旁都沒人,她坐着多奇怪,但是傅以曜已經不容拒絕地騰了一半位置給她,然後直勾勾地看着她。
大有她不坐下,這個牌局不用開始的意思。
見其他人的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顧南奚略羞,幹脆坐到了他身旁。
一坐下,傅以曜就貼着她的耳畔低沉地說道:“贏了算你的,輸了我給。”
他這口吻像極了在風月場合逗弄女人,顧南奚氣極反笑:“哦?小傅總這麽闊綽,看樣子沒少這麽做吧。”
站在他們身旁的餘辰低笑道:“我可以給小傅總作證,但凡我知道的,他出現的場合絕對不允許有異性在場。”
顧南奚嗤笑道:“據我所知,餘總曾經跟小傅總就一起接待過虞夫人,敢情虞夫人不是你們的異性?我倒不知道餘總什麽時候去做了變性手術。”
餘辰臉色驀地一綠,傅以曜漫不經心地說道:“活該,坐吧你。”
真是不識好人心。
餘辰:“行,我枉做小人。”
傅以曜又低聲跟顧南奚咬耳朵:“我都伸手向你要零花錢呢,哪裏有資本對別人這麽做啊?”
“那你還大言不慚地說輸了你給,你哪裏來的錢給?”
邏輯清晰明了。
傅以曜摸了摸鼻尖:“我說錯話了。”
顧南奚其實也知道傅以曜不會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人,就是下意識地一時嘴快罷了。
她對他就是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傅以曜之前說傅家有個傳統,就是疼老婆。
這個論點還是挺讓人信服的。
她對傅以曜的爺爺不了解,畢竟去世得早,但是從華文茵的狀态就可以看出,她的丈夫之前對她絕對寵愛有加。
傅柏業跟蘇溫瑜就不必說了,是溫城衆所周知的模範夫妻。
而傅以曜目前也延續着這個傳統。
幾圈牌局下來,顧南奚再遲鈍也看得出來有人故意喂牌,她需要什麽就出什麽。
結果就是她賺得盆滿缽滿。
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她已經幾百萬入賬了。
顧南奚頓時如坐針氈,她看得出有人是通過讨好她而向傅以曜示好,應該是有忙讓他幫。
而傅以曜默許着他的舉動,想來也願意承他的情,幫他的忙。
但是她這個無辜被牽扯進來的人拿人好處拿得有些手軟,不想繼續了。
于是小聲說道:“我上洗手間,你自己來吧。”
傅以曜擡腕看了看時間,淡淡地說道:“這麽晚了,是不是累了?”
想走就直說,拿她當什麽借口,顧南奚瞪他一眼,還得配合他的話:“是有點。”
傅以曜:“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來我辦公室再談。”
聰明人都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也不做挽留。
傅以曜跟顧南奚出了包廂,他就開始沒個正行了,一半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喑啞地開口道:“去頂層?”
顧南奚的身軀微微僵住,帶着一點赧意喝斥他:“你先站好,別這麽貼着我。”
傅以曜又輕抿着顧南奚的耳朵,低笑道:“小奚,你的耳朵很紅。”
顧南奚故作鎮定地回道:“因為我喝酒了啊。”
“那你另外一只耳朵怎麽沒紅?酒還看你耳朵位置紅的?”傅以曜笑着拆穿她拙劣的謊言。
顧南奚嬌嗔地瞪他一眼,正好電梯來了,徑自走了進去。
傅以曜雙手插進了口袋裏,神态慵懶放松,走進去之後,按下了頂層的電梯數字。
顧南奚看着那個數字,除了臉頰微紅外,倒沒別的特別反應。
已經預見了不是嗎?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bubububububuyo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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