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無節操臨時演員
聽聞阿離的獨門功夫五毒用得極好,在他手中喪命的殺手已經數不盡,但是他有個缺點,但凡見着女人靠近他們家爺,立馬就結巴了,特別是她和他們家爺在床上的那天,把這孩子吓得估計傻了好幾天。
“讓她進來。”
夜雪耳尖地聽見妖孽的聲音,既興奮好奇又有點膽怯,上一次畢竟把人家碰哮喘了,這回說什麽都不能再靠近他。
她走進去,選了個離妖孽最遠的角落,“嘿嘿”幹笑着搬過張椅子,将醬料倒出,再把老爹再三囑咐一定要保管好的勺子擺好,然後朝阿離投去一個“完成”的眼神,看也不敢多看妖孽一眼就往外走。
雅間裏安靜得厲害,夜雪也虛得厲害。大概是太過心虛,轉身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碰到椅腳。阿離眼疾手保住了楊梅醬,那只一次性的勺子卻不幸的被打碎了。
頗具韌性的木質地板,竟能将瓷制湯勺摔個四分五裂,這下夜雪可算知道老爹為什麽每次都要拿上一只,這玩意兒也忒不耐用了。
不過她現在應該關心的好像不是這個……
妖孽似乎很在意那只被摔壞“劣質”勺子,當即讓阿離關上雅間大門,又吩咐身後幾名打手把守窗前,下令不得任何人靠近。
夜雪疑惑着,少年颀長的身軀立在她身旁,一襲玄衣層層包裹着結實的身體一點不像常年久病之人,通體玉簪簡單绾起的一頭墨發和那張性感妖冶的唇瓣形成炫目的幻影。
她知道這不是幻影,而且她早就領教過妖孽的殺傷力。擡眼望着精致面龐上的白紗布,不禁好奇,紗布下會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給我。”傲慢的男人緩緩開口,明明是他看不見在尋求她的幫助,可聽上去更像命令。
夜雪驚訝地發現老爹居然往勺子的把手裏放了個小東西,下意識地彎腰撿起。一根細小竹節裏似乎藏着密信之類的東西,她正要打開,卻被旁邊的少年奪走。
這妖孽懂不懂禮貌的!?
好奇中的夜雪不爽地反駁:“那是我爹……”
“這是我的,已經付過錢了。”完美的理由,她毫無争奪之力,就像十二年前……
十歲的皇子黑七歲小姑娘的東西,拿走她們家祖傳的神功秘籍,等她幾年後懂事一追問,老爹輕描淡寫回答說:“他是皇子殿下,天下的東西都是他的”,說得一點不心疼。
他給她那種同樣無能為力的錯覺,導致她更加不滿,對于他的理所當然,她嗤之以鼻,無所謂道:“你的你的,我只是擔心你眼睛看不見,想幫你打開而已。”她拓跋夜雪就是根彈簧,敵不動她不動,敵強她更強!
阿離守在門口,聽到夜雪暗示爺是瞎子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滲出冷汗。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碰”地一聲被踹開,幾個蒙面人破窗而入,夜雪被身後的人拉了一把,身側牆壁上随即被盯上一把飛镖。
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守在窗前的幾個看似很厲害的打手已經悄然倒地。
幾年前她還調皮那會兒,妖孽府上的打手她都交過手,個個武功高強不在她之下,但是現在……可想而知,來人是訓練有素的地下殺手。
妖孽沒有出手,定是上次被她那麽一碰嘴導致一蹶不振,現在不敢傷筋動骨!
她本來打算袖手旁觀,讓這妖孽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不過剛才危難時,他下意識保護她的舉動還算有點兒風度。
打手都已經倒下,阿離不得已沖了上去,已經和幾個蒙面人糾纏在一起。
“放開阿離,拳頭都沖我來!”拓跋夜雪甩開護着她那只手臂,一時間正義感爆棚,善心大起,就在今日,她要來個英雄救美!
原本打得熱火朝天的幾人突然消停了,倒不是因為她那一聲無厘頭的吼。
阿離拍了拍手,悠悠轉身,幾個壯漢就這麽倒了下去……
真是人不可貌相!
“阿離,沒想到你家祖傳的武功這麽厲害!什麽時候也教教姐,如何?”阿離的表現讓夜雪從此對他刮目相看。
打鬥時猩紅的雙眼逐漸複原,阿離面上一紅,全不似方才那般滿身的殺伐之氣,他看了看夜雪,羞澀道:“還不及爺的一半,爺才是真人不露相。”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阿離适時閉上了嘴。
“你武功也不差,方才為何不出手?”身旁的少年突然發問。
夜雪撥了撥頭發,雖是仰頭望着比她高許多的少年,但她表現出從頭到腳的自豪:“我們拓跋家善于馬上作戰,精在騎射,這些三腳貓小兒科的動作,我一般不玩的。”說完一愣。
她曾兩次跟他交手,一次是她還沒動手就被他的掌風震飛了,一次是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襲胸!
唯一栽跟鬥失誤的經歷都發生在他身上,那他為何還這麽确定她武功不差?
“帶上你的東西,跟我走。”不容她愣神,他又道。
老爹為什麽要在勺子裏藏密信?妖孽和老爹有什麽樣的交涉?這幫武功高強的殺手為什麽要刺殺他?他的武功深不可測,可他為何不出手?
夜雪發現智商有點不夠用,唯有乖乖跟着他,再找機會慢慢查證,至于剛才打算好的回頭去找皇子殿下,就先放一放吧,畢竟秘籍和老爹比起來遜色了那麽一點點。
**
“老娘賣了幾十年衣服才明白,這不穿衣服的買賣才賺錢!”門外,老鸨的聲音響亮激昂,炫耀着自己的成功心得。
夜雪從小出入各大場所,很明顯,這是間青樓。盯着半倚床頭的妖孽,夜雪打心眼裏鄙視他!
不是說讨厭女人麽?不是號稱從不讓女人靠近麽?那她跟他孤男寡女坐在這青樓床頭算個啥!?
“你不用擔心。”
他在跟她說話?
“我從未将你看作女子。”妖孽的唇角浮現招牌淺笑。
“……你好好看看,我哪裏不像女子了?”夜雪深吸口氣,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他的笑容很迷人,以笑抵賤,她暫且原諒他一回。
盡管他看上去并不在乎她是否原諒他。
他分明看不見,還多此一舉的正對着她,像是在回應她那句“你好好看看”,被他這麽一“看”,她越來越不自在。
夜雪惱羞成怒,暗暗往靠在床頭的少年頭頂叩上“此男略矯情”的帽子。
“你為什麽要留我在房裏?你要演戲給誰看?”她不喜歡剛才那種尴尬的反應,開口打破沉靜。
“這是其一。”
證實被利用,夜雪表現得一派淡定:“那其二呢?”她也是道上混的,黑白兩道都有她的人,想裝腔作勢跟她玩黑吃黑的無聊游戲?門兒都沒有!
“其二……”他将手中的茶杯遞給她,示意她加水。
照顧“殘疾人”是種美德!
她加滿水照顧他喝下一口,再把茶杯放回原位。
挺直的鼻梁仍是正對着她,保持一種面對面談判的姿态,“剛才那幾個殺手并非想要我的命,只是想逼我出手。但我并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夜雪大概消化了了一點他這句話裏頭的意思,不太确定地湊近了些:“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示弱給敵人看,其實你身體很好,那你的眼睛……”
“蕭風吟。”他打斷她,“我有名字。”
夜雪又是一楞,試圖偷窺紗布下那雙眼睛的同時,一邊吶吶回到:“你的思維很跳躍,活該你武功這麽好。”
“請注意你的用詞。”
“我爹也常這麽說我。”
“你爹的風濕病可有好轉?”他很自然的接話。
“這都挺好的,就是他老人家的脾氣如日中天,讓人是防不勝防!”說到此處,她止不住哀嘆一聲,随後盯着他咽下幾滴唾沫:“唔,你不會覺得,咱兩在妓院床上拉家常……有點兒奇怪麽?”
他笑得既優雅又妖嬈,也不知是真瞎還是半瞎,她分明感到紗布下投放出來的是火辣辣的注視。
“你是在偷看我嗎?”在個看不見的男子面前,她居然被盯得臉紅了……
“我看不見你。”他如實回到,“你不舒服?”
“……我只是有點兒熱。”夜雪開始懷疑房間裏的香,畢竟許多下三流故事情節都會來這麽一出。
“這些香沒問題。”也不敢有問題。
“你怎麽知道沒事,我明明覺得越來越……熱。”
“心無雜念,自然清涼。”
“你這意思是我對你有……”夜雪回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有什麽不軌的想法似的。”經過剛才無聊拉家常後,她已經沒那麽緊張害怕這男人了,但是……
阿離的變态的功夫她已經見識過了,可他說他的功夫還不及妖孽半分,阿離一說謊話就結巴,更別說拍馬屁了,這麽說這厮武功是相當的恐怖!
混跡龍門,不學會能屈能伸的本領,再牛掰也得死,吹牛歸吹牛,這妖孽她是真惹不起呀!
想到要繼續待在這裏配合他演戲,她就渾身的不自在,惹不起她躲得起!
“那什麽,爺,咱能打個商量不?”才一會兒功夫,就從帥氣的談判拉低戰線到主動求和……這……這就是戰略!
“嗯?”
也管不着他是否看得見她臉上生動的表情,她擠出個笑臉,笑嘻嘻的說到:“您看呀,您花錢請來那麽多的護院,制造出您不能打的假象,只不過不想讓人知道你身體大好而且還會武功,對不對?”
見妖孽沒有說話,她知道上一句話他是聽進去了,看準時機,一個大變臉從笑容變成愁容:“所以……就讓我送您回去吧!我保證安全将你送達,一根頭發不少,好不好~~”最後幾乎是哀求。
哼哼哼哼,蕭風吟是吧?你大概沒想到,咱們上檔次的談話會忽生變故,變成現在這種哭爹喊娘的求饒式吧?
不曉得你那張傲慢妖嬈的臉上會不會有了震驚之色呢?讓我瞧瞧~哦喲,果然有。
隔着寬厚的紗布尚可見風吟正蹙着眉,他靜待下文,等着她繼續分析,不料她來了這麽一出,前後兩句話毫無必要聯系。
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她腦子有點問題吧?他為何還不生氣趕走她?
要死被爹找到還是在妓院找到,她就被狗追定了!!
“你這女人,還有點兒意思。”這麽瘋狂誇張的表演,這妖孽居然給她來這麽一句,這品味會不會太奇葩……
剛才賣力的自黑就這樣一敗塗地的收尾,夜雪實在是不甘心,難道是她演技變差了?
“原以為我會很讨厭你的存在,看樣子今晚不會寂寞。”帶着慵意的聲音格外撓人心肺。
他剛才說什麽來着?今晚!?請臨時演員還帶過夜的?
夜雪痛心疾首,誇張地撲床上去,就差沒打幾個滾,“不!我不是女人!”作痛哭流涕狀:“在爺眼裏,我永遠都不是女人!跟我在一起很、寂、寞、的!求您放我回去吧!來世我願做你家馬的主人,天天給您的馬兒喂三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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