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昔日兄弟

嚴景棋無視了韓霆的甜言蜜語,他從來不知道這樣一個冷硬的男人說起情話來居然張口就來。但不可否認的是,原本不屑一顧的情話,偶爾聽聽感覺還不錯。不過說的再多都不如做的多,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他也不再繼續耽誤時間了,早點處理完那邊的事情早點過來。

韓霆看到嚴景棋走的幹脆利落,連忙收起異能跟着追了出去:“你要怎麽走?要不我送你吧,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嚴景棋直接上了駕駛座然後鎖了門,看着試圖跟上來的韓霆道:“有那個精力不如好好想想怎麽發展公會。”

看着被噴了一臉汽車尾氣還傻站着的韓霆,康宸憋着笑湊了過來:“這是打架打輸了?咱們的會長大人這是去哪兒了?一個人安不安全啊?”

韓霆面無表情的掃了幸災樂禍的康宸一眼,冷冷道:“有那個八卦的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去清剿喪屍!”

嚴景棋從後視鏡裏看到越來越遠的黑點,微翹的嘴角漸漸抿成了一條直線,輕聲呢喃道:“韓霆啊韓霆,機會可只有一次。”

等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之後,嚴景棋直接将車收進了空間,然後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現代的嚴景棋沒有忙着去處理手頭上一些積壓的事情,而是昏天黑地的狠狠睡了一覺。不用擔心喪屍随時突襲,不用擔心管理局的追殺反撲,只覺得身上所有的擔子全都卸了下來。跟末世位面的事情相比,這個現代位面的事情可以用五個字來概括,全都不是事!

睡飽休息夠的嚴景棋開始召喚小夥伴了,石元聰正和路興在一起商量下個月招标的事情,接到嚴景棋的電話還有幾分意外,這神出鬼沒的家夥總算是回來了,于是幾人約在了一處會所裏,這段時間真是累,幹脆好好放松一下。

嚴景棋到的時候那兩個家夥已經脫了衣服躺在按摩床上,一人兩個按摩師伺候着享受極了。路興趴在床上指了指旁邊:“快點,給你留了兩個最好的,這幾天累啊,你也忒沒人性了,現在才回來。”

嚴景棋到更衣間換了浴袍也過來趴下,早就等在旁邊的按摩師立即上前給他塗抹精油推按起來。

石元聰被按壓的痛并快樂着,哼哼唧唧道:“你再不會離開了吧?那筆錢已經收到了,不過為了招标的事情,那錢我還沒動。”

嚴景棋道:“招标的日期定下來了嗎?”

“定了,下個月十七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路興忍不住道:“阿棋,咱真的要玩這麽大一票啊?樹大招風啊。”

沒等嚴景棋說話,石元聰首先就道:“膽小了吧,要玩自然就趕大的玩,小了有什麽意思,你可別忘了,港島那邊還有頭瘋狼虎視眈眈呢,玩小了豈不是給人看笑話。”

三人從頭按到腳,好好的疏通了一下筋骨就進了隔壁的溫泉湯池,沒了外人在,石元聰道:“根據消息,嚴景書打算投資江城國際,江城國際本來就是地産大亨,也有意我們看中的那幾塊地方,如果再加上嚴景書,那我們可以說根本沒有勝算。”

嚴景棋道:“就算嚴景書接手了嚴家,但他能動用的資金不超過十個億,超出了這個數就要經過董事會一致通過才行,而他能得到嚴家還是因為我的直接放棄,嚴家那幾個家夥可不是吃素的,他不止要對付我,還要防着他們,嚴景書想要鬥敗我他就不能放手嚴家,就算他願意賠上整個嚴家跟我争個輸贏,嚴家那群人也不會任由他胡作妄為,所以入股江城只是個幌子。”

路興想了想說道:“如果嚴家将這次入股作為一次投資呢?江城國際可以說是白手起家的,這些年地産泡沫都沒能将他們沖擊垮臺,足以見得江城老總目光的精準,如果他們能合作可以說是如虎添翼,我想不管是嚴家還是江城國際,都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石元聰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笑,将溫熱的水潑在自己身上邊說道:“你是因為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如果你是江城的老總,你會跟嚴家合作嗎?”

路興思量了片刻,最後還是搖頭道:“不會,嚴氏太過龐大,跟這樣的家族企業合作有很多的弊端,即便總的來說利大于弊,但并不值得去冒這個風險。”想明白這一點,路興輕啧了一聲:“最近一段時間嚴景書那小子都沒什麽動作,我還以為他醞釀大招一直防着呢,感情這次依然只是個幌子啊。”

嚴景棋問道:“電影的事怎麽樣了?快要下映了吧?”

說到電影,路興和石元聰全都忍不住興奮起來了,尤其路興咋咋呼呼道:“真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期啊!這次真的是賺翻了!你不知道,別的電影公司看到我們那部電影的票房都是能避則避,奧萊偏偏要提前上映跟咱們撞一起,剛開始宣傳什麽的做的勢頭不知道多大,頭一兩天還能跟我們分庭抗禮,可是越到後面越顯敗勢,奧萊啊,一個有口碑有實力的老公司,這次白白送給我們炒作的話題,讓電影後半段又來了一次小爆發,那個嚴景書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說他傻不傻,我估計啊,他在港島得活活被氣死!”

嚴景棋笑了笑:“能賺錢就好,其他的不重要,我這次帶了幾個劇本,等下你帶走,電影下映後公司也不能閑着。”

石元聰聞言驚喜道:“這麽快劇本就到位了?本子你看過嗎?你覺得拍出來能火爆嗎?”

劇本他雖然沒有全部仔細的一一過目,但還是大致的翻閱了一遍,一共有十部,古裝仙俠現代偶像未來星際全都有,稍微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麽洩露那個位面的地方他就沒有仔細看了,但就是初步閱覽了一下也覺得這幾個本子都很不錯,如果拍攝條件跟得上,紅起來應該是沒問題。

“全都在u盤裏,到時候你自己先慢慢看吧,看看先拍哪一部打響名氣。”

一旁的路興頓時哀嚎道:“眼見着能輕松點了,事情又來了,阿棋啊阿棋,你是不把我們壓榨幹淨不罷休嗎?!”

嚴景棋呼起一捧水朝他潑去:“又不是讓你去拍,老總是做什麽的,分派好任務讓下面的人去做,需要你什麽事都親力親為嗎?”

路興血淚的指責道:“你就是這麽對我們的!”

石元聰一腳揣向路興,只不過水裏有阻力沒能踹太遠:“有你什麽事兒,你就是負責應酬,頭疼的事情都是我在處理,我還沒喊累呢,你整天吃吃喝喝這裏娛樂那裏消遣的喊什麽喊,前兩天還看到你帶着一小嫩模出去兜風,別說那個一車子撞向安全島的人不是你。”

路興撲向石元聰:“你夠了啊,這不是還沒習慣這邊的駕駛座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嚴景棋笑着看他們相互揭短笑鬧着,腦子裏卻不受控制的想到,如果韓霆在這裏,是否能夠融入自己這幫兄弟裏。搖了搖頭将這莫名其妙的念頭抛出了腦海。

三人放松了一下之後就打算一起去用餐,這種高級會館除了各方面休閑娛樂的私密性之外,美食也是一大特色。這年頭所謂的私人會所幾乎遍地都是,如果沒有什麽特色那就直接泯滅于衆人了。有些會所的特點在于安全和隐秘,這種會所一般都是背景極其雄厚的,會所裏面也有各種見不得人的交易和娛樂項目,一般人是觸碰不到這種地方門檻的。還有一種自然就是美食了,有些人有門道,能夠挖到禦膳廚師的後代,那些祖傳食譜做出來的食物自然是千金難求,這類會所的消費門檻那也是極高的,很多人一輩子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幾人被侍者引着往包廂走的時候,正好遇到一群氣焰極其嚣張的人。他們不欲鬧事,可是人家卻不一定不會主動惹事。看到攔在自己面前的人,嚴景棋并未動怒,十分平靜的問道:“阮少這是何意?”

都城四大家,阮顧關蘇,阮家雖然排在顧家之前,但兩家的實力其實不相上下,因為兩家從事的領域各有不同,一個從政一個從軍,兩家互看不順眼但也并沒有交惡,一直都是面子上的交情,兩家的小輩也甚少來往。而嚴景棋只是顧家的外孫,跟阮家更加沒什麽交情,哪怕在外面遇到也不會點頭的那種,所以現在被阮向明攔住,不管是阮向明後面的跟班還是石元聰等人,都覺得阮向明這是打算找茬了。

阮向明跟嚴景棋差不多高,只是稍微比嚴景棋壯實一些,所以看起來有些人高馬大的,攔在嚴景棋的面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言不合會動手的那種,除了兩位當事人,身邊人都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

阮向明打量了嚴景棋片刻,突然咧嘴一笑:“早就聽聞嚴少來了都城,卻一直無緣得見,今天正巧遇到了,不如一起?我做東,還請三位賞個臉。”

嚴景棋笑了笑,開口說道:“阮少客氣了,不過今天我們還有私事要處理實在不方便,下次有機會我再請阮少吃飯,還請阮少見諒。”

阮向明微微眯了眯眼,跟在他身後的有個狗腿子聽到阮向明被人拒絕立刻就想表忠心出來示個威,結果被一旁的人給拉住了。野外來的果然是群沒見識的,真當什麽人都能抖個狠麽,少爺們的交鋒他們這群人哪裏有資格插嘴。

就在衆人以為阮向明會變臉的時候,阮向明的确變了臉,不過卻是笑意更濃了:“今晚千鶴軒有個私人活動,正好我有邀請函,這次活動裏面有位嚴少的熟人,我想嚴少應該會有興趣。”

石元聰和路興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嚴景書,可是嚴景書應該還在港島沒有來到都城,但是除了他之外,這種一般人去不了的私人活動裏還會有什麽熟人。

阮向明沒有給他們過多的思考時間,做了個邀請的動作道:“我想今晚一定不會讓嚴少失望的。”

嚴景棋看了阮向明一眼,轉頭朝石元聰和路興道:“你們先回去。”不管阮向明想要幹什麽,他一個人比帶着兩個人更加安全也更加容易脫身。石元聰和路興不知道嚴景棋有什麽底牌,雖然很想跟過去,但也明白如果他們都跟着一起去了,萬一有什麽事那就都脫不了身。雖然他們很想兩個人留下一個,但看到嚴景棋示意的眼神,多年的默契明白嚴景棋有自己的打算,于是也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阮向明見狀也只是笑了笑,然後十分紳士的邀請嚴景棋上了自己的座駕。一路上阮向明都在給嚴景棋介紹着四周的環境,做為土生土長的都城人,一些路邊古建築的來源信口拈來,一路上嚴景棋只是沉默的聽着偶爾回個聲,即便如此阮向明依然興致不減,倒是讓嚴景棋摸不清這人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了。

阮向明這人在圈內的風評并不好,阮家人口不算多,跟多子多孫的顧家相比那真是可以說是人口凋零了。阮向明是阮家最小的孫子,聽說小時候曾經被綁架過,後來失而複得之後對他更是寶貝的不得了,久而久之多少有些寵壞了。阮向明為人十分的張狂,誰若是惹了他,那真是不要命的也要弄死你,曾經就因為一個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結果被生生打死,雖然這個只是傳聞,但無風不起浪,誰知道傳聞是不是真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阮向明這人脾氣不好,喜怒陰晴不定,脾氣那是說來就來,如果不是阮家本事大,這種孫子還真是罩不住。

千鶴軒是暗藏各種見不得光交易和各種不能擺在臺面上娛樂的地方,沒有會員卡連門都別想進去。這裏的會員卡嚴景棋有,但是卻一次都沒有來過。千鶴軒在一處半山上,山莊面積極大,守衛森嚴。嚴景棋能從那些巡邏的人員身上感受到絲絲的殺氣,這些人應該都是見過血的。

因晚上這裏有個私人的活動,所以千鶴軒的主管站在門口迎客,當看從阮向明車上下來的嚴景棋時,眼神微微一閃,立刻笑着上前道:“阮少嚴少大駕光臨真是令千鶴軒蓬荜生輝,希望今晚二位能玩的愉快。”

一旁的侍者遞上兩個半截面具和手環,嚴景棋接過直接戴上。在侍者的引領下,繞過幾處水晶回廊,一扇雪白的雕刻大門被緩緩推開,那個奢華糜爛的世界浮現在眼前。

穿着三點式皮衣的女侍者端着托盤在場中游蕩,不少美麗的少年少女穿着各種勾人的服裝在場中活躍,這些人臉上并沒有什麽遮掩,妝容精致帶着谄媚的笑容讨好着能給他們足夠利益的貴人。其中不乏一些當紅的明星,往日冰清玉潔摸樣不複存在,媚眼如絲身段妖嬈的游走其中。

一些被紅色流蘇阻隔出來的小包間裏甚至直接上演肉搏戲,那歡愉的叫喊聲令人忍不住作嘔,這種肮髒的地方令嚴景棋多待一秒都是受罪。

一旁的阮向明看到嚴景棋隆起的眉頭,忍不住笑着湊近道:“我們找個地方坐會兒,還要半個小時節目才會開演。”

嚴景棋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跟着他上了二樓。比起一樓的群魔亂舞二樓明顯幹淨多了,也安靜多了。阮向明熟門熟路的來到一間包間,包間的一面正好對着一樓的舞臺,視野不錯。只是上面幾個三點式兔女郎跳着尺度相當大誘惑性十足的鋼管舞,嚴景棋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侍者很快的端着食物酒水送了進來,當着二人的面将一瓶洋酒打開,阮向明拿起其中的一杯朝嚴景棋道:“能結識嚴少是阮某的榮幸,先幹為敬。”

“阮少客氣了。”嚴景棋拿着酒杯試探性的喝了一口,發現動用意念的話,喝進嘴裏的酒水能夠直接被他裝進空間裏,這才放心一口喝幹杯中的酒。在外面他從來都是十分小心的,否則無數想要爬他床的人他哪裏防備的過來。

看到嚴景棋同樣不客氣的喝完了一杯酒,阮向明心情極好道:“嚴少好酒量!不過酒水傷胃,這裏的小吃也十分有特色,嚴少嘗嘗。”

嚴景棋卻是沒有再順着阮向明的意思,笑着拒絕道:“阮少自己慢慢吃就好,我不餓。”

阮向明臉上的笑意沉了沉,卻并沒有翻臉,頓了頓道:“聽聞嚴少看中了幾塊标地,如今那幾塊地可是個香饽饽,不少人都盯着呢。”

嚴景棋笑道:“好東西看上的人自然多,這沒什麽稀奇,如果阮少也有興趣,也可以下來玩一玩。”

阮向明朝着後面微微靠了靠,眸子晶亮的盯着嚴景棋,笑着說道:“該說嚴少料事如神嗎,我還真有這個意思,嚴少那家電影公司發展的勢頭不錯,我同樣有興趣,我相信嚴少的眼光,所以不知嚴少是否接受我的入股,十五億,入股嚴少的未來科技,占股百分之二十,其中包括未來影視百分十的股份,不參與公司的決策權,如果嚴少點頭,這十五億明天就能到賬。”

嚴景棋垂眸一笑,委婉推拒道:“阮少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十五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阮少敢給我還不敢收呢,這科技也只是我心血來潮的東西,以後虧錢的地方還多着呢,我自己的公司是虧是賺我都能接受,但這要是牽扯上了股東的事情那就麻煩了,阮少還是別給我壓力了,真要虧了阮少的錢,我外公可是第一個饒不了我。”

阮向明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嚴少何必妄自菲薄,至于顧老,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如今這世上能夠讓嚴少上心的可沒幾個,這其中可不包括顧老。”

嚴景棋冷冷道:“阮少慎言。”

阮向明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聲,卻也不再談及這個話題,只是說道:“嚴少什麽時候改變主意了可以随時來找我。”

外面的音樂聲漸漸變小,舞臺上逐漸彌漫起一層薄薄的煙霧,幾個男侍者推着能滑動的大床上了臺,床上兩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長得一模一樣,漂亮水靈,那雙大大的眼睛裏噙着淚水帶着不安和惶恐。柔和的光暈打在幾乎赤裸的少女身上,白皙細膩的肌膚仿佛散發着瑩白的光暈,美的仿佛天使。瑟瑟發抖的兩人相互依偎着,怯懦的看着臺下場中的人,越發激起人們心中的保護欲和虐殺欲。

穿着一身緊致皮衣身材火爆的女人走上臺,用黑色的鞭子纏繞在兩個少女身上,看到場下不少男人露出垂涎的眼神,女人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繼而輕笑着開口:“雙花姐妹,起拍價五十萬,每次叫價不得少于十萬,各位老板,想要将這對漂亮的姐妹花領回家去嗎?想要的話就要努力叫價喲。”

一個胖子眼中毫不掩飾的淫光,第一個叫價。

嚴景棋對于這種販賣人口的事情并不陌生,港島比這還要黑暗的事情多了去了。而且那兩個少女看起來十分可憐似乎是被逼的,但他看的十分清楚,那兩個女孩的眼神不經意的在場中尋找着,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們在找帥氣又多金的人,希望能被那樣的老板買下。

接連幾場拍賣都是跟人口有關,正當嚴景棋有些不耐時,一個他十分熟悉的人被關在籠子裏推了上來。

那個主持人笑着說道:“還在為珍貴血型犯愁嗎?還在為尋不到合适的器官而焦急嗎?港城魏家大少魏正豪,從小錦衣玉食的富貴少爺,r陰性血,身體健康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二十萬起拍價,每次競拍不得少于五萬。”

阮向明笑着看向嚴景棋:“如何,這一趟沒有令嚴少白來吧。”

看着昔日的兄弟狼狽的被鎖在籠子裏,猶如貨物一樣被人競拍叫價,嚴景棋微微蹙眉:“他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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