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線索

卧室傳來槍響， 杜涼煙屏息，伸手打開了Almighty的防彈系統，然後又抽出別在後腰上的槍， 側身走近卧室。

就要走到卧室門口的時候， 她敏銳的感覺到有人靠近， 她側身躲過， 電光火石間已經翻身把對方按到了地上，烏黑的槍口也抵到了對方的腦袋上！

“是我！”身下傳來熟悉的男音：“松手， 是我！”

杜涼煙一愣：這聲音是……澤維爾？

她低頭，果不其然看到了澤維爾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

澤維爾貌似受了傷，杜涼煙低頭的瞬間還瞥到了血跡。

她慌忙松手放開了澤維爾，并吩咐管家機器人去取藥箱。

“你這什麽情況啊？”杜涼煙瞥了澤維爾幾眼，然後吊兒郎當的問：“睡了那個姑娘沒負責任啊？讓人開槍把你射成這樣？”

若是換做以前， 聽到杜涼煙的這般打趣，澤維爾定是要惱怒不已， 可現在……腹部挨了一槍的澤維爾可沒心思計較這些小事。

管家機器人帶來了藥箱，杜涼煙将管家機器人調整到了醫生模式，然後由管家機器人為澤維爾處理傷口。

“受槍傷是要上報給星聯的。”管家機器人提醒杜涼煙。

杜涼煙卻不以為意，冷哼道：“報個屁， 老子就是星聯的！”

“三級以上的傷患必須上報， 否則不予治療。”管家機器人不依不饒：“我的系統就是這麽設定的，不能違抗。”

“行吧行吧。”杜涼煙不耐煩的擺手：“報報報……媽的，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的系統黑了。”

管家機器人不由的打了個寒戰：主人好可怕！

在管家機器人為澤維爾處理傷勢的時候，杜涼煙回卧室查看了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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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有兩具死屍， 澤維爾的槍法是真的準， 一槍一個，射的還全是眉心。

杜涼煙把死屍翻了過來， 發現兩個死屍額頭都刺有十字架的标志。

——黑十字的人。

杜涼煙大概明白發生什麽事了，她抽出餐巾紙擦了擦手，然後離開了卧室。

客廳裏，管家機器人已經為澤維爾處理好了傷勢，杜涼煙命管家機器人去機械庫取來自己所有的武器，自己則坐到了澤維爾旁邊。

她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口害人的尼古丁，然後吞雲吐霧：“在我想象中，你在兩周前就該來找我了。”

澤維爾一愣，随即低頭，長長的嘆出一口氣來。

“我也想早些來找你。”沉默良久後，他悶聲說：“……可亞澤蘭，現在還不是我做主。”

他只是一介王子，真正當家做主的，是他的父王。

而他的父王并不信任非亞澤蘭裔的杜涼煙。

兩周前，傑登主動聯系了杜涼煙，說亞澤蘭最近有大動向，問她願不願意花錢買這份情報。

那時，杜涼煙便猜到：亞澤蘭的王上估計利用那顆芯片感應到了“萬物之靈”的具體位置，所以準備舉兵進攻黑十字總部，搶回國寶。

她本該花錢買下這份情報的，畢竟黑十字總部一直都是她的目标，是她魂牽夢繞都想要找到的地方。

但是吧，前幾天她花了大價錢買了另一份情報，現在手頭比較緊，另外澤維爾臨走前答應過她，一旦他父王通過芯片感應到“萬物之靈”的位置，就會立刻通知她。

既然王子殿下都答應免費通知了，那她還花這冤枉錢幹嘛？

所以杜涼煙拒絕了這筆好買賣，她這人雖然表面上一副吊兒郎當，很不靠譜的模樣，但其實很講義氣，一旦認定了對方是朋友，就會百分百的信任對方，絕不會在對方背後搞小動作。

她與澤維爾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算出生入死過了，杜涼煙選擇信任他。

這信任的結果嘛……那不躺沙發上了嗎？

杜涼煙瞥了眼側身躺在沙發上滿頭冷汗的澤維爾，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了一句：活該！

“說說吧。”杜涼煙掐滅了煙，半斂着細長的狐貍眼，輕飄飄的瞥了澤維爾腹部的傷口一眼：“到底什麽情況啊？”

澤維爾氣息微弱，面色慘白，但還是強撐着支起了身子，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講給了杜涼煙聽。

一個多月前，澤維爾帶着杜涼煙交給他的芯片回到了亞澤蘭，亞澤蘭的王上，也就是澤維爾的父皇林克萊特大帝十分高興，大大嘉賞了澤維爾，甚至為澤維爾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

慶功宴結束後，王上林克萊德便帶着芯片去了亞澤蘭的禁地生命之林，開始感應“萬物之靈”的具體位置。

林克萊德在生命之林呆了将近半個月，終于尋到了“萬物之靈”的下落！

當天晚上，林克萊特便召集衆兵，決定親自出征，尋回國寶。

澤維爾極力勸阻，可卻無濟于事，王上已經下定決心，誰也動搖不了。

見父王去意已決，澤維爾知道多說無益，便另外提議道：“父王，經孩兒查證，盜取萬物之靈的是宇宙臭名昭著的恐怖勢力黑十字組織，黑十字行蹤詭秘，且實力強悍，星際聯盟圍剿他們多年仍未能徹底消滅他們。”

“黑十字是星際聯盟的頭號敵人，孩兒提議與星際聯盟合作，一同剿滅黑十字。”

澤維爾的提議無疑是可行的，亞澤蘭提供地點，星聯提供兵力，雙方各取所需，一同殲滅敵人。

可傲慢的林克萊德卻拒絕了兒子的提議。

“你的意思是我們亞澤蘭的國事自己處理不好，還要星際聯盟來插手？”林克萊德用眼梢陰恻恻的瞥了兒子一眼，語氣冷漠，極具威壓。

澤維爾只能彎腰認錯：“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不必再講了。”林克萊德冷冰冰的打斷了澤維爾：“這是亞澤蘭的私事！而且事關亞澤蘭的國寶，決不可讓外人插手！”

亞澤蘭屬于發達星球，國力強盛，王上林克萊德向來不把星際聯盟放在眼裏，自然也不會尋求星際聯盟的幫助，澤維爾意識到大事不妙，本欲私自聯系杜涼煙的，可惜聯系的時候卻被他的王弟西利亞抓了個正着。

西利亞沒什麽才能，偏偏嫉妒心很強，他嫉妒澤維爾被父王敬重，于是故意将這件事鬧大，搞得全軍皆知。

家醜鬧得沸沸揚揚，林克萊德大發雷霆，狠狠的懲罰了澤維爾，并将他所有的通訊設備都沒收了，禁止他在與外界聯系。

若不是舉國出征需要澤維爾帶兵，只怕他早被林克萊德軟禁了。

澤維爾無奈，只能放棄聯系杜涼煙，跟着父親帶着數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去了黑十字總部。

“呵。”聽到這裏，杜涼煙忍不住冷笑，目光幽幽的瞥向澤維爾，幸災樂禍道：“全軍覆滅了吧？”

澤維爾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惡狠狠的剜了杜涼煙一眼，沒好氣道：“現在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吧！”

“為什麽不說？”杜涼煙樂了：“你難道不知道我這人最愛幹的事兒就是幸災樂禍嗎？”

澤維爾氣得想吐血，但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杜涼煙猜對了。

亞澤蘭派去十萬大軍，最後只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

黑十字簡直強到變态！

在林克萊德的指引下，亞澤蘭的大軍很快便尋到了黑十字的總部。

令澤維爾意外的是，黑十字的總部竟坐落在一顆十分荒涼的星球上，那星球環境十分惡劣，舉目望去全是荒漠，空氣中含氧極低，不帶氧氣罩根本無法在這顆星球上生存。

好在亞澤蘭有錢，宇宙飛船就開來上萬艘，不缺這點兒氧氣罩。

“那顆星球位于宇宙邊緣。”澤維爾回憶道：“星球的兩邊各有一個引力十分巨大的黑洞，按理來說在這樣強大的引力下，這顆星球肯定會被撕成碎片的，但是……可能是兩個黑洞的引力互相抵消了吧，那顆星球在夾縫中存活了下來。”

“但是由于黑洞的存在，飛船很難在那顆星球上登陸，亞澤蘭的飛船在登陸的時候，幾乎有一多半被黑洞吸走，撕了個粉碎。”

卧槽？杜涼煙忍不住在心裏驚嘆：這簡直比我們當年殺去黑十字總部的時候還慘烈啊。

起碼他們當時只用對付黑十字的人，不用操黑洞的心。

“可即便損失了一多半的人馬，在人數上亞澤蘭其實還是占優勢的。”澤維爾繼續道：“黑十字的總部沒多少人，他們在荒漠中建造了一個柱形的大樓，所有人馬全都集中在大樓裏，加起來估計也就幾千人。”

柱形的大樓杜涼煙不陌生，當年他們星聯攻打黑十字的時候，打的也是柱形的大樓，上十五層，下十八層，打到最後絕對能打得你懷疑人生。

“柱形大廈分上下兩層，一部分在地表，一部分埋在地下。”澤維爾描述道：“離萬物之靈越近，父王和萬物之靈之間的感應也會變得越強，登陸那顆不知名的小行星後，父王便感應到萬物之靈在地下，但是為了防止被對方上下圍剿，所以父王還是派我率了一隊人馬去清理樓上的兵線。”

連作戰方法都是這樣神奇的相似！杜涼煙忍不住在心裏感慨：真是舊事重演啊！

感慨完後她又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黑十字能不能有點兒創新？三年前是柱形大樓分上下兩層，三年後還這麽搞……一直玩兒老一套有意思嗎？哪怕你把大樓建成三角形我也算你創新了。

“起初攻打的其實很順利。”澤維爾接着往下講：“尤其是我這邊，基本沒遇到什麽阻力，但是就在我清理完樓上的兵力，打算下去支援父王的時候……”

澤維爾突然皺眉，仿佛遇到了什麽很難理解的事情般，停頓了片刻才猶豫着開口道：“……我……我突然聽到了父王的聲音，父王讓我別下去，并命令我帶着剩餘人馬立刻後退！”

杜涼煙睜大了眼睛：“卧槽，千裏傳音啊！”

“什麽千裏傳音？”澤維爾皺眉，不是很理解這個詞。

“武俠小說裏的。”杜涼煙跟他科普道：“內力高深的人，可以用內力把自己的話傳到千裏之外……”

武俠小說和內力什麽的，在亞澤蘭是不存在的，澤維爾越聽越暈，直接擺手示意杜涼煙不要再講了：“應該不是你說的那些東西……我估計是和萬物之靈有關。”

亞澤蘭的歷代王上都和萬物之靈有一種很密切的關系，實際上，先王駕崩後，新國王的産生也是由萬物之靈來選擇的，在諸多王子裏，誰能和萬物之靈産生新的聯系，誰就是亞澤蘭的下一任王。

除了王上本人以外，外人很難說清亞澤蘭的王上和萬物之靈之間的這種聯系，但毫無疑問的是：亞澤蘭的王上是可以利用萬物之靈的力量和萬物溝通的。

人也在萬物之中，所以澤維爾猜想他的父王是利用了萬物之靈與他進行了溝通，警告他地下有埋伏，讓他立刻撤退。

講到這裏，澤維爾不再往下講了，杜涼煙隐約猜到了什麽，她注視着澤維爾暗紫色的眼眸，忽而笑了：“你沒有撤退，對嗎？”

若是及時撤退，也不至于全軍覆滅了。

“不。”澤維爾擡頭，與杜涼煙對視，暗紫色的眼眸裏無悲無喜：“我撤退了。”

王命不可違，而且早在出征前澤維爾就一直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現在預感成真了，盡管他很擔心他的父王，但他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

在地下，一定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他高傲的父王才會下達“立刻撤退”這樣的命令。

澤維爾帶有一萬精兵，清理完樓上的兵線後，仍省有九千多人，大廈外還守着一萬精兵，這些兵力代表着亞澤蘭最強戰力，他不能把他們全折進去。

于是澤維爾當機立斷，下達了撤退命令。

然而在撤退中，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所有人的氧氣面罩全都無緣無故的壞掉了！”即便是到現在，講起這件事的時候，澤維爾仍然無法相信當時發生了什麽：“不是出故障，而是已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支離破碎！”

仿佛正常人看到了超自然的現象般，澤維爾以一種無法理解的語氣開口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所有人的氧氣面罩，突然全都碎了，無緣無故的碎了！”

杜涼煙明白，而且她也知道這些氧氣面罩為什麽會碎。

——因為能量。

黑十字的三大真身，路西法，米迦勒以及耶和華都是能量派忠實的信徒，杜涼煙可以确定，他們使用了邁克·約翰斯頓的修行方法，而且已經快要達到“歸元”的境界了。

據邁克·約翰斯頓所稱，歸元之前的境界叫“通靈”，達到這一境界的人，不僅可以通過改變自身的能量屬性，以達到虛化肉身的目的，而且可以改變其他物質的能量屬性。

簡單來講，就是達到“通靈”境界的人，可以肆意改變他周圍的其他物質。

就拿這次的氧氣罩事件來說吧，外人看來很不可思議，氧氣罩怎麽會無緣無故的碎掉呢？但在能量派的人看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通靈大佬只用改變氧氣罩的能量屬性，就能在不知不覺間輕松毀掉所有的氧氣罩。

在能量學說中，萬物都是由能量組成的，只要你掌握了能量規律，你就能統治萬物。

澤維爾良久都沒有再說話，他低着頭，凝視着木質的地板，就這麽無焦距的看着，直到眼眶發紅。

“兩萬精兵，眨眼間全死了。”冗長的沉默後，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淚便掉了下來：“……一個……哪怕是一個……都沒能逃出來……”

如果是戰死，起碼死的光榮，可這算什麽？

打都沒打，全因為缺氧死了？

這算什麽？！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一向話唠的杜涼煙都沒了話，她起身坐到了澤維爾旁邊，安慰般的輕撫着他的後背。

澤維爾深吸了一口，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淚痕：“抱歉……”

“不用道歉。”杜涼煙說：“為同伴流眼淚本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她理解那種痛苦，因為她也曾失去過無數的同伴。

這世界上在沒有什麽比看着同伴一個個倒下，自己卻無能為力更令人痛苦的了。

稍作停頓後，杜涼煙突然蹙眉，有些猶豫的開口道：“……不過，你又是怎麽逃出來的呢？”

澤維爾搖頭，表情有些頹然：“我不知道……我的氧氣罩明明也碎了，可是我卻沒有窒息，我一路逃到了飛船上，然後逃了出來……逃出來的時候甚至沒有受到黑洞引力的幹預，很順利的就逃走了。”

“黑十字派了追兵來追我，不過都被我甩掉了……但是到地球後，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批黑十字的殺手，我沒時間跟他們糾纏……”

杜涼煙滿臉黑線：“所以你就把他們全都引到了我家？”

澤維爾把臉別到了一邊，默認了。

杜涼煙：“窗戶你得賠啊！”

人在沒有氧氣的時候肯定會窒息而死的，可澤維爾卻平安無事，杜涼煙猜測：估計又是萬物之靈在暗中相助。

這麽一想，這萬物之靈還挺通人性的，簡直就像個守護靈一樣，怪不得亞澤蘭那麽重視它。

杜涼煙忍不住腹诽：人家也想要這樣的守護靈嘛……

“全是我的錯。”将一切都講述完後，澤維爾握拳，暗紫色的眼眸裏全是懊悔：“我應該更加堅定自己的立場才對，如果當時我能勸動父王不讓他出征，也就不會……”

這一切怎麽能不是他的錯呢？整個亞澤蘭只有他和黑十字的人交過手，別人不懂黑十字的可怕，難道他也不懂嗎？

他應該跟族人講清楚，黑十字并非不堪一擊對方烏合之衆，它是宇宙第一黑勢力，連星聯都對它忌憚三分。

他應該堅定立場，哪怕激怒父王，也要堅持和星聯結盟，星聯和黑十字對峙了這麽久，全星際沒有比星聯更了解黑十字的了。

如果當時他們向星聯求助了，也不會輸的這樣凄慘……

面對失意的澤維爾，杜涼煙把他剛才的話又還給了他：“你剛才也說了，亞澤蘭還輪不到你做主，既然你做不了主，這場失敗又怎麽能怪你呢？”

澤維爾一愣，随即擡頭：“可……”

他話還沒說完，杜涼煙突然側頭看向澤維爾，語氣陰冷道：“不過你确實做錯了一件事。”

澤維爾又是一愣：“什麽？”

“你父親把你通訊設備全都沒收後你就不能偷別人的嗎？”杜涼煙恨其不争道：“你白跟我混了！做人非要這麽耿直嗎？”

“就算偷不到，你也可以偷偷溜出軍營來告訴我啊！”

澤維爾：“……逃兵是死刑。”

杜涼煙：“你連死刑都不肯為我犯，憑什麽說愛我？”

澤維爾：“……”誰說我愛你了？！

“唉！”杜涼煙長籲短嘆：“好不容易查到了黑十字的老巢，全被你作沒了……得，一夜回到解放前！”

澤維爾蹙眉：“不，我覺得黑十字的老巢還在那裏。”

“不可能。”杜涼煙擺手道：“黑十字為什麽在地球埋伏殺手？不就是為了及時宰了你，不讓你把他們總部的位置洩露出去嗎？現在宰失敗了，他們肯定立刻挪窩了。’

澤維爾搖頭，用一種自己都不是很确定的語氣開口說：“不，我覺得他們不是來殺我的……”

“恩？”杜涼煙挑眉。

“這些殺手都沒有拿槍，也沒有使用炸藥等殺傷力比較大的武器。”澤維爾分析道：“大部分人使用的武器是鐵鏈……而且交手的過程中他們其實有機會殺我，可并沒有殺我，反倒像……”

杜涼煙一驚，接過了澤維爾的話茬兒：“像是要活捉你。”

言罷，杜涼煙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般，突然翻找出自己的通訊器，撥下了一個號碼。

“你要做什麽？”澤維爾滿頭霧水：“你在給誰打電話？”

杜涼煙沒理他，而是焦灼的等着電話接通。

片刻後，電話接通了，傑登奸詐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怎麽了？後悔沒找我買亞澤蘭的情報了？”

杜涼煙沒理傑登的打趣，直言道：“傑登，你知道鬼刀萬人斬現在在哪裏嗎？”

傑登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般，驚訝道：“鬼刀萬人斬？我沒聽錯吧！你居然跟我打聽鬼刀萬人斬的下落？你以前不都避着他走嗎？今兒個這是怎麽了，想自投羅網啊？”

“少他媽廢話！”杜涼煙怒聲吼道：“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