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着平時分開各個顯得沉穩可靠,湊到一起卻一下子幾歲都不到的兩個少年這熟悉的模樣,忍了又忍沒擡起手捂嘴偷笑。
“那什麽……你這次出征走了快一年,辛苦了。”
聽李泓将話題轉到這次出征的事情上,盡管他這話題轉得挺生硬,心中一直有事的穆長戈卻還是放下了所有玩笑輕松的心思,嘆了口氣:“……不論如何,我活着回來了,只是……這一仗,卻不知多少本可以活着的将士,白白命喪沙場。”
李泓聽到這麽個話音兒,也一下子反應過來,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長戈,你是說……”
穆長戈沉重地點了點頭,謹慎地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當時戰事正酣,我分不出人手調查。可等仗打完了,痕跡卻都被抹得差不多了,明面上能找到的經手的人都被滅了口,甚至……”
多年一起長大的默契讓李泓馬上想到:“……波及了你給我上折的渠道?”
“……是,正因如此,這件事只有我和我活着的幾個親信知道。我們暗中通信的渠道怕是已經露了,不再安全,所以……直到如今我回來,都沒有敢給你上報此事。”
李泓臉色已經沉了下去,褪去了前一刻還跟穆長戈嬉鬧時的輕松,露出屬于帝王的峥嵘之感:“……宴還未散,此時這裏雖然少人,卻不方便。等宴席散了,我會派人去鎮國将軍府通知一聲,今夜留你在宮中秉燭夜談。”
穆長戈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還有不少人随侍守着的大殿:“你先回去吧,我再待會兒就進去。”
李泓也閉了閉眼,壓下心中情緒重又換上一副欣喜模樣,帶上跟着的內侍王志回到正殿之內。
打算與李泓分開晚些回去的穆長戈長出了一口氣,擡頭,看向夜空中高懸的月亮。
正是下弦月。
……
上京城雲來客棧。
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半跪在客房地上,身體因為畏懼忍不住有些發抖。
“禀教主,關于……那些叛徒……屬……屬下無能,線索……線索斷在上京,怕是……與朝廷的人有關……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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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衣裳梳着長辮的女子低頭看了一眼地上跪着連話音都在發顫的男人,輕哼了一聲,轉頭看向窗邊站着,戴着半邊銀色面具的男子。
“夜涼了。”窗邊負手往外望去的男子輕聲嘆着:“有些人,也該動動了。”
地上跪着的男子身體一軟,險些直接癱倒在地。
青衣的女子毫無所動,順着窗邊男子的目光望了出去。
夜空中,下弦月高懸。
雞絲羹
因為大軍大勝歸來,為慶祝,很是熱鬧松散了幾日。
迎接凱旋将士夜宴後的第二日,并未有朝會。
正如前一晚李泓說的那樣,夜宴之後穆長戈沒有出宮回府,而是留在宮內過了一夜。
景國朝上的官員大都知道皇帝李泓和穆長戈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對于穆長戈這副頗得皇帝信重的情況也算習以為常,并不覺得奇怪,而自小就因為先皇的偏愛算是在宮中長大的穆長戈在先帝去後偶爾留宿宮中,也不是太稀罕的事情,并沒有吸引到多少人的注意。
前一晚,就自己發現和調查到的一些蛛絲馬跡,跟李泓一一講明自己的猜測之後,兩人其實都沒有心情歇息了。
這一次與骁國的仗,戰至最後關頭時,原本因為穆長戈三番五次上折言明厲害,應該提前三日送達軍營的糧草和種種軍需,甚至刀槍铠甲等補給損耗之物,延後了兩日才送到,甚至還不是一起送達,而是分成許多批次,在不同的時間由不同的小隊押送到達。那時候前線正在打仗,身為主帥的穆長戈領兵在前,大部分親信都跟他一起在戰場厮殺,留在營中接收這些糧草物資的人也因為這些東西總不在固定時間送達,常會換人清點。局勢正亂,東西送得又散,分了人手後一時之間不得好生統計核對,最終錯亂繁多,等穆長戈那邊因出現意外情況,打了整整三天才好容易收兵回來後讓人細查才發現……
東西比他們本該收到的數量,少了近一半!而其中铠甲和鋼刀的質量又完全不符要求,雖不至于脆弱不堪但也怕經不得戰場的長久厮殺!
更重要的是,營中的監軍大人也恰在此時失去蹤跡!
發現軍需糧草和監軍這邊的不對之後,穆長戈這邊甚至沒來得及上折奏報,原本才剛剛被打退的骁國那邊竟一反常态又一次率軍壓陣,逼得他們不得不放下這些先行迎戰。
更嚴重的是……
先前讓穆長戈等人不得不在陣前艱難厮殺而來整整三天的“意外”再次在最後的一戰中發生,許多景國軍隊原本設置的陷阱障礙都被骁國那邊提前發現甚至破壞,更甚者,陣前的布防都有一些看起來已經被對方掌握!
所幸,洩露的消息并不多也不太過關鍵,這一仗雖然艱難但最終仍是勝了。
打贏之後,穆長戈心知不能多拖,甚至顧不上多加修整,當即派人從軍需糧草一事開始追查,卻還是晚了一步。
能夠追查到的曾經押送過糧草軍需的小隊隊長均在兩日之內死于非命,軍中先前失蹤的監軍被人在不遠處河裏發現了屍首,在戰鬥進行時留在軍營接收過軍需糧草的人竟也有好幾個悄無聲息地不見了蹤影生死不知。
這一場針對景國軍隊的算計,計劃得極為周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穆長戈軍中可能被人安插算計的都還是邊緣的人物,所知有限,穆長戈的心腹軍中核心都還十分靠得住信得過,沒有讓機密流失太多,最終仍舊讓景國的軍隊打了勝仗。
只是……
原本,可以少上不知多少傷亡的。
除了軍中被滲透,穆長戈還懷疑,朝中有人也參與此事,甚至有可能主謀就在其中。
雖然,此時穆長戈着實沒有什麽證據。
但是聽穆長戈說這些的李泓卻點頭表示了贊同,并讓穆長戈專心調查軍中情形,朝中的動靜由他這個皇帝來試探調查。
畢竟比起總是出征在外對朝中六部官員都不太熟悉的穆長戈,李泓這個與這些朝臣幾乎日日見面的皇帝,才是最了解他們的人。
穆長戈十分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事實上,這也是他的想法,他們“兄弟”兩個分頭行動更好些。
一路出宮,其實就算沒有前面的內侍領路,憑借穆長戈對這皇宮的熟悉自己也能出得去。
興許比這躬着身子的小內侍領路走得還能再快點兒。
而且……好像還繞了點兒遠路?
難道是因為……
“長戈哥哥!”
穆長戈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腳下一頓。嘴角勾起,先是笑着看了一眼前面比他還快一步停下腳步低着頭退開的領路內侍,而後才轉過身。
正瞧見背對着陽光,提着裙擺朝他一路小跑過來的姑娘。
與那日在城中朱漆長橋上看到的那身鵝黃色的裙裝不同,今日她穿了一身碧青色的綢緞長裙,金線織成的羅錦半披在肩頭,在陽光下透着一點一點細碎跳動的微光。
正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一直被他和李泓捧在手心裏哄着的小姑娘。
他早就定親的小未婚妻,康樂長公主李湉。
今日跟着李湉跑來的侍女,也正是那日橋上陪着她的藤蘿。
穆長戈的嘴角翹起,原本還一直思量着昨晚跟李泓謀劃讨論了一夜的事而有些凝重的眼色,在轉過身面朝着一路小跑過來的李湉的時候,一下子就散去了所有的陰霾,染上帶着點兒歡喜的雀躍。
李湉一路跑到穆長戈身前,喘了兩大口氣,然後擡起頭看着正微笑看着她眼神都要能化開的穆長戈,下意識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可等反應過來,卻是用松開裙擺的手去按了按自己的臉頰,生生地讓表情板了回去,露出幾分不高興來:
“長戈哥哥,你好容易出征歸來,我們快一年沒見了,你昨晚留宿宮中跟皇帝哥哥有正事要說就算了,現在都要走了都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我特地讓人幫我看着,是不是你就不打算見我了?”
穆長戈左右看了看,先前領他過來的內侍已經去一旁路口守着,藤蘿也轉過身四下張望起來,再想着這是那特地繞路才過來的地方……
他擡起手,用食指指尖輕戳了一下面前矮了自己半頭的少女微微鼓起的臉頰:“哪裏沒見?昨日在橋上沖我扔花兒的,不是你麽?”
“那……那怎麽能一樣?”李湉瞪圓了自己一雙水靈靈的貓眼,透出幾分不服氣來:“就……就遠遠看了一眼!連句話都說不上!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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