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十八】

十一假期中間景銘去公司加了一天班,當晚本是打算跟韋航一起吃飯,順便告訴他自己考慮多日的那個決定,但因為臨時有場推不掉的應酬,不僅晚歸,還醉了個一塌糊塗。

韋航對此毫不知情,像往常一樣上樓請安,剛要擡手敲門,發現大門沒鎖,只是虛掩着。他心裏一陣詫異,試探着敲了兩下,沒人應聲,他有些擔心起來,拉開門叫了一聲:“主人?您在家嗎?”結果還是沒有回應,他只好直接進去了。

客廳沒有開燈,卧室的方向倒是有光,他換了拖鞋往裏走,剛到卧室門口,一陣酒氣撲面而來,他一看,景銘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着,衣服沒換,鞋也沒脫。

自從相識,韋航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景銘,每次都是他被折騰得狼狽不堪,主人永遠是那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突然見到這樣的主人,他還真愣了愣,緩過神後才兩步邁到床前,輕輕推了推景銘,“主人,主人,您還好嗎?”

景銘完全沒有反應,一動不動。韋航心裏有點慌,又加了些力道推,景銘終于“嗯”了一聲,可翻了個身很快又沒反應了。不過韋航的心終于踏實了,人有意識就好。他繞過床尾去到飄窗邊,把窗戶打開條縫通風,又去投了熱毛巾給景銘擦臉和手。

擦完,他站在床邊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給主人把衣褲脫了。主人曾經說過,沒有得到允許是不能擅自碰主人身體的,但他看着主人半條腿搭在床沿外,心想這樣睡一夜不得難受死,怎麽着也得把鞋脫了。

一想到脫鞋,韋航條件反射地跪到床邊,盯着景銘腳上的皮鞋不合時宜地咽了咽口水才伸手替他解鞋帶。等把鞋放回門口鞋櫃裏,他又去投了遍毛巾,打算給主人擦擦腳,拿着熱毛巾重新跪到主人腳邊的時候,竟不知不覺有些眼眶發酸。曾經多少次他幻想過,将來能有那麽一個人,讓他心甘情願跪在他腳下,服侍他,迷戀他。

你迷戀他嗎?韋航一邊給主人擦腳一邊在心裏問自己。答案顯而易見:一個人讓你哭讓你笑,帶給你各種極致體驗,讓你在他面前再羞恥也不想有所保留,讓你不自覺在意他說的每一句話……韋航笑着搖搖頭,俯身在主人的腳底吻了兩下,最後替他把衣褲脫了,蓋好被子。

宿醉的人最容易口渴,清晨不到五點,景銘就醒了,睜開眼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把昨晚飯局的記憶找回來。他捏捏眉心坐起來,正納悶自己醉成那樣怎麽還知道脫衣服,視線一斜,掃見了靠坐在屋門上的韋航,正抱臂趴在膝頭睡着。他一下明白了,原來昨晚是韋航在照顧自己。

他悄聲下床想去喝口水,結果剛走到門邊,韋航擡頭了,“主人您醒了?”

“我喝口水去,渴死了。”景銘沖他擺擺手,“別坐地上,去床上睡。”

韋航沒動,景銘喝完水回來時,他改成跪姿待在門邊。

“這才五點,你不困?”景銘簡直無奈了,他是喜歡有規矩的奴,但也并非不講人情,“你昨晚上肯定沒睡好,一塊兒睡會兒吧……”說着,再次躺回床上。

“狗狗不困了,主人。”韋航說。

“那過來陪我躺會兒。”景銘往裏挪挪,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結果等了會兒還是不見韋航動作,只好佯作生氣把聲音一沉,“非得讓我倒計時?”

韋航一看主人的臉色,趕緊爬上了床,不過沒敢跟主人睡在同一個高度,往下蜷着身體躺在景銘腰側的位置,因為穿着衣褲,也沒往主人的被子裏鑽。

景銘垂眼掃了掃他,也沒說別的,只随口問了句:“我沒吐吧昨天?”

“沒有,主人。”韋航說,“您就是一直睡覺,狗狗叫不醒您,只好給您簡單擦了擦臉……”

“衣服也是你給我脫的?”景銘又問。

韋航稍微頓了下,說:“……狗狗怕您穿着衣服睡難受。”

“乖狗。”景銘笑着探手摸摸他的頭發。

韋航見主人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試探着問:“主人,您昨天怎麽喝那麽多酒?狗狗上來請安的時候見您家大門都沒關好,就進來看了一眼。”

“我說你怎麽進來的……”景銘閉着眼有些煩躁地“啧”了一聲,“其實沒喝多少,我就是喝不慣高度酒,太上頭……媽的,非灌我。”

韋航還是第一次在調教狀态之外聽見主人說粗話,忍不住笑了一聲。景銘聽見訝異道:“笑什麽?”

“沒有,主人。”韋航話音剛落,頭臉便被一只腳踩住了。

“問話該怎麽回?”景銘的語氣明顯帶着一絲不滿,“跪起來。”

韋航立刻翻身跪了起來,垂下視線道:“狗狗錯了,主人。”

景銘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說:“褲子脫了。”

韋航聞言十分尴尬,因為他正處于晨勃的狀态,可主人要求了,他不能拒絕,頓了頓,把外褲連着內褲一齊褪了下去,重新跪好,已經挺立的陰莖剛好被上衣遮住。

“jb露出來,”景銘再次給出指令,“膝蓋打開,手背後面去。”

韋航把上衣往上撩了撩,但因為太寬松總是又掉回來,他正不知所措的工夫,又聽景銘說:“掀上去蓋過臉。”他只好把上衣掀過頭頂,這下不僅眼睛看不見,連呼吸都被封在了一層布料之中。

“往前點兒。”景銘說。

韋航膝行着往前蹭了蹭,馬上感覺一側乳尖被主人的腳趾撥弄起來,“嗯……”

“告訴我,我玩的是什麽?”景銘問道。

“……主人玩……賤狗的乳頭。”韋航哼着答道。

景銘聽出他的難耐,故意調笑道:“這麽有感覺是麽,你喘成這樣?”

韋航起先沒作聲,但臉上很快被主人的另一只腳扇了一巴掌,他只得趕快回說:“賤狗有感覺,主人。”

“有什麽感覺?”景銘又問,一面換去揉弄另一側的乳頭。

“嗯啊……”韋航抖了一下,說,“有點兒癢……想讓主人踩踩下面……”

“下面?”景銘故作不明,“哪兒?”

“……賤狗的jb。”

“這裏?”景銘故意拿腳趾撥弄韋航的兩個袋囊,就是不往上去。韋航很有幾分欲求不滿地搖頭哼唧了一聲:“不是……”

“不是?”景銘偏繼續裝着驚訝道,“那我踩的是什麽?”

“是……是賤狗的……蛋……”韋航心裏很詫異,這個并不粗俗的字眼為何此刻這樣難以說出口。

“狗蛋?”景銘戲谑地問。

“是,主人。”韋航雖然對這個稱呼感覺羞恥,但還是在聽見的第一時間點了點頭。景銘逗弄了一會兒才把腳往上,踩到韋航的龜頭上,馬上引來他又一陣低喘,“嗯……啊……主人,賤狗想射……”

“不可以。”景銘無情地斷了他的念頭,“我說過你一周只有一次射的機會,你已經用過了。”

韋航悶在衣服裏咬了咬嘴,少頃,他聽見主人又問他:“為什麽你不能想射就射?嗯?”幸好沒有徹底被情欲壓倒,他腦子還算在線,稍頓了頓,答道:“讓賤狗射是主人給的賞賜,不是想要就有的,這樣賤狗才能知道珍惜。”

“對,珍惜每一次我準你射的機會。”景銘說,一面把腳拿開,“現在我再告訴你一個新決定:你可以搬上來住了。”

韋航愣住了,半晌沒反應,從景銘的角度看,他整個人是僵着的。

“沒聽見還是沒聽懂?”景銘用腳拍了拍他的臉。

他身體晃了兩下,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主人,您說真的嗎?”

“真的,”景銘說,“衣服穿上吧。”

“謝謝主人。”韋航把上衣拽下來,先給景銘磕了個頭,才轉身去拿褲子往身上套。

等他穿戴完畢,景銘也坐了起來,語調更嚴肅了幾分,道:“我只說兩點:第一,我允許你跟我一起住,要求自然會更多,你的工作和家庭私事我不會幹涉,除此之外,你做任何事之前要跟我說;第二,你不能談朋友了,當然,相對的我也不會,我也不會再玩別的狗。聽懂了?”

這個決定景銘深思熟慮了半個月,他覺得是時候讓自己跟韋航的這段主奴關系進入新階段了。韋航一直盼望這一天,他不是看不出來,但這個頭只能是他這個做主的點了才作數。

“狗狗聽懂了,主人。”韋航連連點頭,這次是真想哭了。他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能成主人的家犬,他明明做得不夠好,惹過主人生氣,也掃過主人的興,他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主人,于是爬下床又給主人磕了好幾個頭。

景銘聽着地板上的動靜直無奈,攔了他一句:“好了,磕傻了。”

韋航擡起頭,說:“主人,狗狗又想抱抱您了。”

“你想抱就抱?”景銘沒同意他的請求,“我要起床了,你也趕緊下去洗個澡,把常用的東西拿上來就行,差什麽反正就兩層樓,也方便。”

“狗狗知道了,主人。”

十一假期的倒數第三天,韋航如願以償地住進了主人家。然而夢寐以求的日子剛過了兩天半,他又因為嘴欠惹惱了主人。

事情的起因其實很簡單,兩人共同生活的兩天裏,韋航發現景銘很愛熬夜,本來出發點是好的,希望主人能作息規律些,可話說出來的時候不知怎地就變了味兒。或許是最開始建議時景銘無所謂的态度讓他有點着急,不自覺多說了兩句。

“您怎麽這麽固執。”

“我有我的生活習慣。”

“您這習慣不健康。”

“但是我習慣了。”

“習慣是可以改的,您不試試怎麽知道改不了?”

景銘沒再接話,屋裏一下安靜下來,韋航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對不起,主人,狗狗多嘴了。”兩人這時正在閣樓上鋪完地毯,韋航見主人突然沉默了,立刻跪下認錯。

“你是多嘴麽?”景銘揚手給了他一巴掌,“你這叫頂嘴。”

頂嘴幾乎是每個主都不能容忍的錯,連韋航也忍不住擡手打了自己兩耳光,說:“狗狗錯了,主人。”

“我讓你扇了麽你就扇?”景銘往後退了一步,抱臂看着他。

“……沒有,主人。”

“那你手欠什麽?”

“狗狗錯了,主人。”

“這麽喜歡扇自己是吧?”景銘冷冷道,“那扇吧,五十下,自己報數,我現在下去歇會兒,讓我聽到聲音。”

五十個耳光,按照景銘的要求在樓下能聽見聲音,臉非腫了不可,韋航不得已只能對着景銘下樓的背影委婉地求饒道:“主人,狗狗明天有四節課。”

景銘頓了腳步,回頭看他,“不想打?”

“不是的,主人,”韋航忙解釋道,“能不能打別的地方?”

景銘緩緩走回來,說:“可以,一換五,臉上一下,別的地方五下。”

“狗狗知道了,”韋航應道,“主人您想用什麽打?”

景銘沖牆邊的工具架揚揚下巴,“你自己選。”

韋航爬過去,叼了個手拍回來。景銘接過來,沒好氣地說:“你倒省事兒,屁股一撅完了,還得讓你主人費力打。”

“狗狗知道錯了,主人,請您責罰。”

“褲子脫了,趴好。”景銘命令道,“自己報數。”

韋航數到一百五十下時,景銘停了下來,他不由得回頭詫異道:“主人,剛一百五十下。”

景銘打得很用力,韋航的屁股已經一片通紅,他知道不能再打了,但頂嘴這種行為他不會姑息,說好的懲罰也不能改,他讓韋航跪起來,自己去拿了把木尺回來。

“狗爪子朝上,報數。”

韋航是第一次被打手板,比想象中要疼,每挨一下他都忍不住一顫,但仍努力把手展平,不然尺子打下來施不上力,主人還怎麽消氣。

兩手各挨了二十五下以後,景銘再次停下。韋航擡頭看他,“主人,還少五十下。”

“我就打到這兒,”景銘說,“剩下十個巴掌少不了,你自己扇,我看着。”

韋航手心本來就疼,再自扇耳光,打完手都麻了,低着頭說:“主人,狗狗知錯了,以後不跟您頂嘴了,您別生氣了。”

景銘聽出他的語氣很低落,但卻誠懇。其實打到一半時他就不忍心了,雖說韋航頂嘴讓他很不高興,但本意的确是為他好。

“過來。”景銘沖他點點頭,等韋航膝行過來,擡手把他按在自己胯下,讓他聞了一會兒,算是懲罰過後的安慰。

第二天午休時,韋航收到景銘的消息:狗爪子,拍張照。

雖然簡短得只有六個字,但他還是一下明白了主人的意思,馬上拍了張照片給主人發過去,說:謝謝主人,狗狗今天寫板書沒問題。

景銘看到回複時,在心裏笑了句:看着傻,心眼兒可是一點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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