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将門女颠覆天下15

容萱看熱鬧不嫌事大, 把消息透給了薛馳和薛母,薛母當即就炸了,沖回劉家找劉老爺一頓鬧。

她素來強勢,靠上長公主、兒子當上将軍之後, 更是把兄長一家當做自己的附庸, 從來沒将他們看在眼裏,訓斥的語氣就像在訓下人。

劉夫人震驚之後, 立馬抓住劉老爺的胳膊, 怒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和那個小賤人勾搭到一起去了?你還要不要臉?他是你女兒啊,你就這麽好色連庵堂裏的女兒都要勾搭嗎?”

劉老爺這段時日過得滋潤極了, 也被蘇倩芸哄得舒服極了,難免飄飄然,突然被妹妹和妻子厲喝質問,面子頓時就挂不住了,猛一拍桌子道:“都住口!大呼小叫像什麽話?我是有意納倩芸為妾,如何?什麽女兒未免也太難聽了,她姓蘇,是蘇将軍的女兒, 同我半點關系沒有。要不是為了給妹妹收拾麻煩, 又怎會讓她進劉家?

再說庵堂。”他指着劉夫人道,“那不是你非要送她進去的嗎?占盡便宜又把人踢走,之前在府裏就關着她折磨她,如今又弄去庵堂讓她過苦日子, 她怎麽你了?你就是蛇蠍心腸!”

薛母被罵得沒反應過來, 劉夫人則氣得差點暈倒, 捂住心口道:“你你,你這個混蛋沒良心, 莫不是她在府中時,你就生了憐惜之心,對她有意了?說!你們到底是何時勾纏上的?”

劉夫人突然瞪大了眼,拔高音量,“該不會她之前那個孩子也是你的?”

老太太和薛母立刻看向劉老爺,劉老爺皺眉拉長了臉,“不是!”

他臉色極其難看,一想到之前蘇倩芸懷過薛馳的孩子就別扭,可他偏偏是後頭那個,挑不出什麽理來,人家跟着他又沒要什麽名分,僅僅想出來,他實在沒法拿這個說事。只是被劉夫人說出來就感覺難堪得很。

舅甥同一個女人,說到哪裏不難聽?

薛母深吸口氣,壓着怒意道:“這個賤人不能留了,嫂子,你派人了結了她,做得幹淨點,權當她吃不了苦,投井自盡。”

劉老爺立刻道:“不行!劉家這麽多年沒添丁,倩芸懷的是我的老來子,必須留下。這件事不用再議,尋個乞丐換上她的衣服扔井裏,将她接進府裏改名換姓。她還年輕,只要這幾年不露面,将來換個打扮誰也認不出來,就當家裏的一房良妾。”

“妾?還良妾?你做夢!”劉夫人聲音尖利,直接和劉老爺動了手,兩人當着薛母的面打起來了。

薛母上去拉架還被劃傷了臉,氣得一甩袖回到家去,面對陰着臉的薛馳又生了一頓氣。她這是什麽命?靠不上父兄、靠不上丈夫,如今連兒子都靠不上,什麽都要她親自解決。

還有那個蘇倩芸,簡直就是她的克星,自從蘇倩芸出現,她就開始處處不順,然後薛家出事、劉家也亂了,連她最依仗的長公主也不如從前受寵了。她辛苦半輩子拼來的一切,都被蘇倩芸給毀了!

薛母咽不下這口氣,叫人套了馬車,直接沖到庵堂找蘇倩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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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倩芸有劉老爺的照顧,早就換上了舒适的房間,舒适的衣服,甚至配了貼身媽媽和婢女。她見薛母來了都沒起身,只淡笑道:“妹妹來了?可是知曉你又多了個外甥特來探望?”

薛母被她不要臉的話氣了個倒仰,“你下賤!花樓女子所出,果然沒臉沒皮、無恥至極,你害了我兒還不夠,還要害我兄長,今日我便結果了你,看你還有什麽本事興風作浪!”

兩個壯碩的媽媽擋到蘇倩芸面前,面無表情道:“姑奶奶莫怪,老爺吩咐,務必保護好蘇姨娘和孩子。”

蘇倩芸有恃無恐地輕笑兩聲,倒着茶說:“真想不通,你怎麽會為劉家出頭呢?你不是一直打探我家的財物嗎?裝作清高想讓我主動‘進獻’,而今你惦記的那些東西都進了劉家,我給劉家立了大功,老爺給我個姨娘的名分哪裏過分?用得着你在這指手畫腳?

要我說啊,我們這叫利益交換,而你呢,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成了笑話。”

薛母錯愕,“什麽?你家的財物進了劉家?此言何意?我兄長莫非派了人去邊疆蘇家?”

這回輪到蘇倩芸詫異了,之前薛家就派人來問過財物的事,當時她言辭拒絕,薛家就沒再來,她還以為薛家已經知道了劉家的動作,原來竟是不知道的?

她玩味笑道:“真有意思,看來你的兄嫂娘親也沒你想的那麽疼你嘛,得了大筆財物竟連半個銀角子都沒分給你?那你就更沒資格動我了,我從頭到尾都是劉家人,我的財物給了劉家,劉家保我後半輩子無憂,公平得很,沒你什麽事,少到我跟前裝相,你們薛家如今不也落魄了嗎?怕是日後還沒劉家富貴呢。”

官是官,銀子是銀子,薛馳這種不受待見空有将軍名頭的官,根本沒有銀錢來源,日子會越來越清苦。薛母一下子什麽都想明白了,為什麽蘇倩芸上次就那麽硬氣,為什麽老太太不再偏心她,為什麽兄嫂開始不把她當回事,原來都是因為這個,她薛家倒了,而劉家富了。

她簡直氣暈了頭,硬擠過兩個媽媽狠狠扇了蘇倩芸一耳光,再要動手就碰不到了。她幹脆去劉府找他們對峙。她這麽多年照顧娘家、提攜兄嫂、給外甥找老師相親事,最後他們就是這麽對她的?他們還有沒有良心?

可她自以為的這些付出,根本沒人認同,劉夫人也在氣頭上,直接就說了,她分明就是愛面子,怕娘家太差丢了她的臉,真要為兄嫂好,會這麽多年對他們頤指氣使?會借着老太太的手壓着他們讓他們不敢有任何意見?她把娘家人當下人還差不多!

一整天薛母都在盛怒中,最後和兄嫂不歡而散,回府又開始頭疼銀錢的事。薛家如今已經快掏空了,庫中銀錢全都拿去給薛馳打點,也不知派出去的人到蘇家如何了,若是空手而歸,難道要她去求兄嫂出些銀子幫忙打點嗎?她這輩子都沒這麽憋屈過!

住在薛家和劉家附近的人家,已經知道他們兩家鬧崩了,只是不知是因為什麽事,增添一點笑料罷了。

安寧把這事當成笑話同容萱說了,笑問:“小姐,咱們要不要推上一把,讓大夥都知道知道?”

容萱想了下,說:“時機未到,還不到他們登場的時候。”

安寧點點頭,又道:“小姐,趙三送來兩位姑娘,說一人擅謀略,一人擅醫術,背景可靠,特送進京供小姐驅使。”

“哦?擅謀略?這倒是少見,”容萱放下手裏的史書,起身道,“先見擅醫術的,另一個請到田邊等着。”

“是。”

安寧如今總管容萱身邊的事情,領命就去安排了。

擅醫術的姑娘名叫楊柳,外貌看起來弱柳扶風,實則走路下盤很穩,一看就是身強體健,是個練家子。

楊柳恭敬地拜見容萱,主動道明身世。

她曾祖父從前是宮中最好的太醫,因牽涉宮中密事不敢再留,帶家小退隐到邊疆,隐姓埋名。楊家人丁稀少,所以不分男女都是自幼學醫,她的父親多年前被趙将軍救過命,一直想要報答趙将軍,沒想到還沒調養好身體,趙将軍便戰死了。

他們聽聞趙小姐在京中頗受薛家照顧,還與薛馳定了親,便沒有尋來。前不久聽聞京中發生的事,驚覺其中有不少隐情,父親特命她來趙小姐身邊做事,以報答趙将軍救命之恩。

人常說善有善報,大概就是如此,趙家救助的人有不少,如今郡主府中的下人,也多是趙三從救助的人中挑出來誠心報答容萱的。施恩一直都是容萱發展勢力的方法,只是身邊一直缺少核心人物。

容萱與楊柳聊了一炷香的時間,從楊柳的言談中發現楊柳真的精通醫術,便讓楊柳為她診診脈。

楊柳認真望聞問切一番後,略有些詫異,“郡主身體極好,是我生平僅見,我父親和祖父醫術很高,都沒能把身體調理到郡主這般好。郡主身邊可是已有能人相助?”

容萱沒回答,微笑道:“楊姑娘的醫術着實不錯,我身邊正好缺一個驗看吃食物件的人,你可願意留下?”

楊柳來時那股自信的勁兒收斂了起來,躬身道:“願為郡主效勞!”

“好,你同安寧她們多熟悉,她們會慢慢告訴你要做什麽。”容萱召來安寧,讓她帶楊柳去安頓。

楊柳明顯是感覺容萱身邊有高人在,有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感,謙虛了很多。她甚至隐隐期待,若她做得十分好,得了容萱的信任,将來能否有機會見到高人,同高人學上一二?

趙容萱對容萱道:【若不是她說,我都不知道你把身體調養得這麽好,仙人你十分精通醫術?可有想過用醫術做些什麽?】

【牛痘已經足夠了,過猶不及。我不會再在醫之一途上做什麽,交給楊柳他們去做吧。】容萱理理衣服道,【走吧,去會會那位擅謀略的姑娘。】

擅謀略的姑娘名叫孫淩,樣貌不俗,有種端莊大氣之感,只是行走間有些跛足,破壞了那一分貴氣。

容萱笑說,“孫姑娘久等了。”随即開門見山地問道,“孫姑娘可知,我為何不讓你在花廳喝茶,而是讓你在田野邊等我?”

孫淩拱手道:“想跟在郡主身邊做事,便不該妄加揣測郡主的心思。”

“妄加揣測确實不妥,有理有據地推測卻是必須的,不然,談何謀略?”容萱轉過頭看着她,笑容溫和,眼神卻很犀利。

孫淩不避不退地道:“那我便冒犯了,我猜郡主是想看看我會不會自作聰明,說郡主種田是為國為民。在花廳與在田邊都一樣,郡主都要事後考察我的本事,再決定用不用我,如何用我,會不會重用我。但若我自作聰明,郡主恐怕就會将我打發了。”

容萱拍了拍手,“猜得對,那我若告訴你,我這片田,遲早能種出高産的糧食,不讓百姓再挨餓,不讓戰場再缺糧,你猜我可是為國為民?”

“是,也不是。”孫淩躬身行禮,“我大膽猜測,郡主心懷天下,希望百姓不再因挨餓死去是郡主的良善,但主要是郡主要以此安定民心、拉攏民心。牛痘接種法已經讓天下人知曉郡主之名,若再有與所有人息息相關的高産糧,郡主會被奉為仙人下凡也說不定,到時想做什麽都會事半功倍,減少損傷。”

“那你以為,我想做什麽?”同一個擅謀略的聰明人,容萱不打算裝模作樣,這樣一個人前來投奔她,一定是已經看出些什麽,否則千裏迢迢投奔一個陌生的郡主做什麽呢?

孫淩沒有猶豫地回道:“我以為,郡主想要颠覆朝綱,重振趙家,救天下于水火!”她擡頭道,“我在邊疆偶然見過趙三爺,觀其行事,隐約察覺郡主在下一盤大棋。當今皇上昏聩無能,高傲自滿,聽不進勸谏,其三位成年的皇子也不足以成為明君。但郡主至少在真的為百姓着想,做利于百姓的事,不管最後能不能成,我願為此傾盡全力。”

“若成,你想要什麽?”容萱沒有否認,淡定地看着她問。

孫淩鄭重回道:“我想為我一家人翻案,淩家乃是皇商,三代傳承,財物頗多。大皇子、二皇子争鬥之時,想招攬淩家做他們的錢袋子,我父親婉拒,他們為了安插自己人,對我父親陰謀陷害。

皇上查清了事實,但不願暴露兩個兒子的卑劣手段,順勢定了淩家滿門抄斬,拿淩家洩憤。淩家冤枉,是無辜受累,被他們冤死的。”

滿門抄斬的事很少發生,容萱這段時間一直讀史書,剛好也知道十年前皇商淩家的事。這件事記載不多,她也沒多想,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冤情?

不用說,孫淩一定就是淩家人了,孫淩大膽來找容萱,擺明自己擅謀略,就是告訴容萱,她知道容萱不想只做一個郡主。容萱直接和她談事,也是擺明了,如果她有任何問題,容萱決不會讓她活着離開,絕不可能讓任何知道自己意圖的人離開。

如今孫淩直接把滿門抄斬的事坦白,就相當于把命交到了容萱手上。滿門抄斬,偷偷逃亡的人被抓到就是死刑。

幾句話的工夫,她們之間的氣氛慢慢緊張起來,直到容萱露出笑容,打趣道:“你的名字是淩家子孫的意思嗎?”

孫淩也笑了,“正是,淩家子孫,以重振家族為己任,永不敢忘。”

“好,日後你便跟在我身邊。”容萱背起手望着田野,語氣輕描淡寫。

這倒讓孫淩驚訝了,本是陌生的兩個人,談何信任?若容萱有争位之心?怎敢如此輕易地讓人近身?就不怕……她是別人派來的細作嗎?

容萱見狀笑了下,“規規矩矩的人,也不敢做這些事了。我能擁有今日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看人極準,還足夠大膽。”

這個孫淩知道,她來之前把容萱的事了解得細無巨細。從對上長公主到宮宴進獻牛痘接種法,再到敲鑼打鼓地退婚,當真一樣比一樣大膽,非尋常人也。也許這也是一種保護色,至少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人能讓容萱吃虧。

孫淩謙遜地躬身又行一禮,聰明人會因時事判斷抉擇主公,要真正折服卻要看主公是否有那個本事。第一次見面,她對見到的容萱很滿意,超出預料的滿意,只望容萱真的能不服期待。

孫淩和楊柳就這樣安頓下來,容萱見過她們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告誡趙容萱,日後不可像她一般,大膽将人收用。雖然趙三肯定是再三篩選過才敢給她送來,安全是能保證的,但誰也不能保證有精明的細作。她敢是因為她有這個掌控力,這一點不值得效仿。

趙容萱好奇地問:【若她們真是細作,你要殺了她們嗎?】

容萱沒回答,只說:【這個問題由你好好想,看将來遇到細作叛徒想要如何處置。】

她一個魔修,會輕易殺了細作嗎?當然是用酷刑逼她們交代出背後的一切,然後殺過去鏟除對手啊。幹的就是提着腦袋的事,共情也不會共情對手。

不過史書上似乎講過,有人心懷天下,很有容人之量,不但會放過對方,還能憑個人魅力策反對方。

這個也許就是一種最高境界,她打算試着學學,至于能不能學會就到時候再看吧,反正如今也還沒遇到這樣的人呢。

她這邊多了兩個能人,如虎添翼,薛家那邊派去邊疆的人也終于回來了,帶回了蘇家五成家財,說路上遇險差點保不住財物,耽擱了報信。

薛母立時松了口氣,雖然遺憾不是蘇家所有財物,但有五成已經足夠給薛馳打點了,她把銀錢源源不斷地往公主府送,長公主又通過二皇子去賄賂二皇子手下的一些官員,讓他們幫忙。

容萱安排的人最開始只是想看他們笑話,但盯着盯着發現了二皇子手下的人脈。容萱立刻換上了精英去跟這條線,意外發現,薛家在極力讓薛馳重回朝堂,還幾乎沒所求,只要未來還能有上戰場的資格就好。

薛家無利不起早,散掉這麽多財物,為何不謀一個穩妥的官職,而是謀取上戰場的資格?

容萱問孫淩,“你在邊疆兩年,對戰事內情可知曉?”

孫淩道:“不敢說知之甚詳,但依我之見,戰事不該打那麽久,也不該只是打退他們,三年才算是小勝,和兩敗俱傷也沒什麽差別,再起戰事是肯定的。只是這消息似乎沒傳到京城,京城知道的都是敵軍退敗投降,薛馳大勝。”

容萱皺起眉,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着。

孫淩沉吟道:“郡主,薛馳像是知道将來開戰的大致時間,想再立戰功,而這個時間不久了。”

容萱睜開眼,“你說,我們如今該做什麽?”

孫淩道:“我以為,如今是挑撥大皇子與二皇子的好時機,讓三皇子的人動手,等他們三方鬥起來,我們便可以隐在暗處順藤摸瓜,摸清他們一部分勢力。我還聽聞,郡主武藝高強,遠勝薛馳。我想這是郡主自己造的勢吧?郡主……莫非想上戰場?”

容萱看了看她,笑起來,“有你助我,以後我可以輕松很多了。”

孫淩遲疑道:“邊疆好多人都很慘,甚至我進京的一路上,路過許多城池,百姓也過得很不好。貪官橫行,惡霸越來越多,所謂攘外必先安內,若內外皆亂,我國必定元氣大傷,于國于民都不是好事,能不開戰是最好的。且,郡主身為女子,即便有再高的名聲,除非其他将軍死光了,否則,皇上是不會派你上戰場的。”

容萱點頭笑道:“沒錯,所以幹脆把戰場定在敵軍那邊。有些人太好戰,屢次進犯,也該讓他們嘗嘗戰争的苦果了。不過,我們一步一步來,走穩一些。你去安排,摸清三位皇子藏着的勢力,若有機會,給三皇子一點甜頭,務必萬無一失。”

此事說小不小,非常重要,說大又不算特別大,失敗了也不足以影響容萱的大計。孫淩知道這是容萱給她的考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對待。

孫淩天生聰慧,家族出事後,這十年都背負着仇恨學習一切有用的東西,渾水摸魚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她很快就利用三皇子的人手,讓大皇子不爽二皇子的動作,開始給二皇子添堵,而二皇子不甘示弱立刻反擊,借此摸出了不少他們暗中的人手。

因為是在挑撥大皇子和二皇子,她還成功讓三皇子這邊出了更多的力,摸到了更多三皇子的勢力,然後見縫插針,成功在薛馳翻身的同時,安插了一個三皇子這邊的人為官,又借兩位皇子争鬥的機會,令他們各自的一個手下京官外調,成了廢棋。

三皇子自己身邊的人也在做事,但就是沒容萱給出的效果好,這令他不禁對容萱生出幾分忌憚。

再見面時,他就試探着問容萱,“郡主有這般心計,怕是當初就不可能被薛家欺騙。莫非從始至終,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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