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下一個字。
我沒料到他現在這麽好說話,這就是同意了?
“你不要食言!”昨天那種兇獸一樣的樣子,真是吓死我了。
“不會。”
我松了一口氣。
只要他說不會食言,我就相信他。
嚴謹是不會随便答應別人條件的,如果他答應了,哪怕是一個字,他也會做到。
現在回想起來,他對我提的要求,除了昨天,幾乎都是一個字,“好。”
我看向窗外,看着烈日炙烤鋼筋混凝土澆築的城市。
紅綠燈路口,車子停下來,我看見一對情侶共用一把太陽傘,男孩撐着傘,陰影都在女孩身上,毒辣的陽光全灑在男孩身上,他熱得眯起眼睛,女孩吃着手裏的冰激淩,笑容燦爛,渾然不覺她身邊的男孩正寵溺的看着她。
不知怎的,心中酸脹,眼睛亦是酸脹。
也許很多點滴,它只是點滴,而我,渾然不覺……
嚴謹遵守承諾,沒有去我家,他一直在車裏,看着我上樓,今天到家,我特意快速進房間,去到窗口,我往樓下看,那輛黑色布加迪慢慢駛離小區。
——
我請了白天的假,晚上換我急診值夜。
萬萬沒有料到,許珍珍成了我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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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大喊肚子痛。
我是一個醫生,只要穿上這身白大褂,所有坐進我診室的人都是我的病人。
許珍珍只是一個名字的番號而已。
我詢問她的孕周,過敏史……
正常的了解病情,陳母卻跟我發毛!“你會不會看病!你走後門進的醫院吧!你不會看就叫別的醫生來!看看她為什麽會肚子痛!你問那麽多廢話!”
我盡力平和,畢竟醫院裏還會遇到比陳母更胡攪蠻纏的病人家屬,還有拿起刀來砍醫生的。
“我要知道她的孕周,才能确定她能做什麽樣的檢查,過敏史知道了,才不會因為開錯藥,造成她身體的不适。”
許珍珍額頭冒着汗,痛得大喊大叫,她轉頭看着我!眸色中的嫉恨一閃而過。
我伸手摸在許珍珍的肚子上,眉頭皺緊,“胎位不正,先拍個片子,有臍帶繞頸,和沒有臍帶繞頸的調整胎位的方法是不同的。你昨天不是照過 彩超嗎?醫生有沒有提臍帶繞頸的事情?”
許珍珍抓住我的手,哀求道:“李醫生!我求你!你救救我的孩子!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之前是我不對”
22她陷害我
22她陷害我
我想把手抽出來,但她抓得太緊,“我會盡力!”
我是沒有想到許珍珍會那麽狠,畢竟那是她懷胎十月的骨肉,她抓住我的手,一翻,在将我一推,從小床上翻下來,就摔在我的腳邊。
我的本能反應是去把人扶起來!許珍珍卻拉着我的手道:“李見微!如果你不同意!我會告你!你蓄意謀殺!”
許珍珍的叫聲太過慘烈,我大喊救人!陳母沖過來掐主我的脖子,把我撲倒在地上!
陳母哭聲震天的喊道,“你這個狠毒女人!這是個孕婦,你怎麽下得去手!”
陳母的哭聲我聽出了她的心痛!
難道陳母不知情?
那麽就是許珍珍一人所為!
為了房子和錢,這麽做值得嗎?
可是我憑什麽要為了她這樣的行為買單!
我抓住陳母的手,偏頭看見許珍珍捂住肚子,地上一灘鮮血流出,“要出人命了!還不救人!你還有心情撒潑!”
值班護士和醫生,手裏沒事的幾乎全部沖進診室,馬上将許珍珍送向搶救室。
許珍珍躺在推床上,喊聲那麽痛苦了,還不忘往我身上潑髒水,“李見微不配做醫生!因為私人恩怨,居然在檢查的時候把我推下床!”
醫生把許珍珍推進搶救室,陳母拉住我!哭得跳起來,“沒天理了!醫生殺人!殺人要坐牢啊!坐牢啊!”
可能我太知道這一家人的劣根性,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有過心理建設,能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并不意外。
我站在原地,一根根摳開陳母的手指,“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為了防止醫療糾紛,我們診室都有攝像頭,且是高清的,要回放到多慢的速度都可以。到時候是我把她弄下床,還是她自己摔下床的,一看回放就知道。”
我太冷靜了,冷靜到陳母的臉色青白交錯,難看至極,“你是說,是珍珍自己摔下床的?”
我離陳母遠了些,提防着她,“我會讓人把視頻準備好,等法官來取證。”
陳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孫子啊!我的孫子啊!李見微!你賠我的孫子啊!”
安靜的夜班,被陳母和許珍珍攪得不得安寧,如果許珍珍是想陷害我,逼我妥協,那麽只能說她實在是太天真了,在醫院裏如果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訛我,那醫院早就被患者訛得關門了。
我回到診室繼續上班,反正該來的跑不了,結果後來一切風平浪靜。
嚴謹出現在我的診室我很意外,他給我帶了宵夜,是保溫桶裝的。
那保溫桶我認得,是嚴母每次給嚴謹裝吃的用的。
他一層層往外端東西,沒有問我晚上的事情,“吃點東西。”
我心中有種難以掩飾的雀躍,坐下來嘗了幾口,是嚴家的手藝。
“你不吃點嗎?”
“好。”
他拖了張椅子坐下,又從餐具盒裏拿出筷子盒調羹,動手吃。
呵,自己的餐具都帶了,還等我叫他?
要不要這麽矯情?
“晚上許珍珍來了。”
“我知道。”
“她陷害我。”
“陷害不了。”
我噗嗤一笑,“嚴謹,你真的很無趣啊,我昨天看你話還挺多的,怎麽,不喝點酒,你就說不出來嗎?”
昨天喝酒,我說出來才知道這話有多臊人,他昨天喝酒對我做了什麽難道我忘記了麽?
我紅着臉,差點把頭埋進碗裏。
23我依你
23我依你
“上班時間不能喝。”
我……
又想歪了。
然而他卻說得一本正經,只留我一個人尴尬,心慌,心跳……
嚴謹收拾桌面,他做事真跟有強迫症似的完美,角角落落挑不出來毛病。
嚴謹離開的時候站在門口看我,我始終覺得他有話要說,可是張張嘴,他又轉身離開。
短短兩日,嚴謹在我心中的變化已經是天翻地覆。
明明才兩日,我偶爾在恍惚間卻覺得他已經是我身邊幾十年的舊戀人。
熟悉,熨帖,溫暖,我似乎一直屬于他,他也屬于我。
明明才兩日,卻感覺一切都水到渠成,命中注定。
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才轉身回到診室。
第二天一大早我下班,嚴謹來送我回去,我知道他要上班,“我自己坐地鐵,比你開車快,坐在車裏堵死了!醫院到我家就六站路,要是開車,早高峰得一個小時,我才不要受那個罪。”
我說那麽多,是不想麻煩他。
哪知他把車鑰匙往兜裏一揣,“走吧,去地鐵站。”
我……
他是非要送我回家了。
上班時間的地鐵上,因為是市區往郊區的班次,都有空位,一截車廂就我們兩個人,他坐在我旁邊,偶爾看看我。
“嚴謹,我其實不要你對我負責的。今天我買過緊急避孕藥吃過了,我不會懷孕,你不用擔心。”
他突然轉頭看我,“你說什麽?”
原本平靜的情緒,他呼吸急促起來,眸潭中湧起絲絲縷縷痛苦的神情。
我被那神情灼傷!
一直我以為他是天之驕子,自己高攀不起。
嚴家家教家風都很好,嚴謹不是亂來的男人,也許他覺得和我有了身體的彼此交付,無論願意不願意,都必須對我負責任。
再加上視頻這件事情,我一直想要維護他的名聲,他大概覺得對不起我……
可我不想要那樣的家庭。
我經歷了一次欺騙。
就算視頻的事情完全解決了,我以後還可以再結婚,我一定會認真仔細的挑選一個真心愛我的男人。
嚴謹對我,哪有什麽感情?
如果我覺得有,可能也是他偶爾給我的錯覺。
可為什麽他眼神中偶爾的忐忑和痛苦,能那麽輕而易舉的刺痛我?
“你不喜歡小孩嗎?”他問我。
我“啊?”了一聲,“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依你。”
我看他正兒八經的說出這三個字,仰頭無語,我和他這算不算在雞同鴨講?
難道我和這種優質男存在極其嚴重的溝通障礙?
嚴謹送我到樓下,“你好好睡,晚上接你一起吃飯。”
我怔怔的看着他一步步做出的安排,莫名其妙的有種感覺,一個已婚婦女,婚內一夜情後,又發展成了兩夜情,跟兩夜情對象開始談戀愛了。
婚都還沒離,就談戀愛了。
我勒個去!
——
睡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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