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敵襲
為了複原奈特的客廳,晏玄齡等人跟牛一樣的不眠不休工作了好幾個日夜,忙得頭暈腦旋終于把客廳重新修複好了。
一個字來形容晏玄齡的心情:慘,四個字來形容一下就是:慘無人道,慘絕人寰。
但總算是搞完了,晏玄齡拖着疲憊的身體,像只死狗一樣的拖拽着一個大木桶。
晏玄齡總感覺自己特像還珠格格裏的小丫鬟,每天被奈嬷嬷欺壓,還得幹活。
終于到了已經播種好花種的土地旁邊,晏玄齡蹲在地上,嘆了口氣把手伸進木桶裏。
他輕輕哼着一小段童謠,從門前大橋下到兩只老虎沒尾巴,水流逐漸填滿整個木桶。
就如晏玄齡所說,作為一名高階級聖子,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喚來一木桶的水,當然……要唱歌才能喚來。
好在喚這麽一點水,唱啥都行。
有時候給晏玄齡逼急了,晏玄齡就唱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好在水質還是一樣的清澈。
“喂。”克洛洛蹲在他身邊,用小石子丢他的頭。
好痛……晏玄齡面無表情的看着克洛洛:“小崽子,找揍是嗎?”
克洛洛只是抱着膝蓋蹲着,看着幹裂的土地,道:“真的能長出鮮花嗎?”
“不知道。”晏玄齡也是實在累慘了,懶得和他一般見識,把這一木桶的水灌溉到土地裏。
“明明是你種的,如果不長出來……那不就沒意義了嗎?”克洛洛側着頭看他,玫瑰紅的長發散落在膝蓋上,從晏玄齡的角度上看過去,顯得無辜而又憂傷。
雖然本人是個暴力狂,但卻長了一張小美人魚般漂亮的臉。
“反正是我種的,你擔心什麽?”晏玄齡淡淡道,繼續倒水。
“以前……”克洛洛輕輕眨眼,用手把頭發別到耳後,露出殘缺的耳朵。但他好像沒有注意到,繼續說:“我住的地方也有一大片野雛菊,白色的……在綠色的草坪裏顯得極為好看。”
晏玄齡懶得聽他如同跟寫作文一樣的描寫,于是只是靜靜澆水。
“如果……開花了的花,你給我一朵。”克洛洛依然很傲慢,他似乎不懂請求是什麽意思,只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不行。”晏玄齡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拒絕了。
“為什麽啊?!”克洛洛生氣了,憤怒的起身瞪着他,道:“一朵……就一朵。”
“你媽媽沒教過你禮貌是什麽嗎?”晏玄齡把木桶放到地上,看着他。
克洛洛氣得雙手緊緊握拳,跟個小公雞一樣的想要跟他理論,憋紅了臉……
正當晏玄齡以為他要出什麽大招,結果克洛洛把他那高昂的頭顱彎下去一點,眼睛看向土地的方向,有點示弱道:“一朵……都不可以嗎?我只想要一朵,一朵就夠了。”
“你倒是不貪心。”晏玄齡半是諷刺半是玩笑的說。
克洛洛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随後又勾起嘴角:“你要是不給我,我就一把火全給你燒了,給你燒得幹幹淨淨,一點都不留!!”
晏玄齡看他半響,随後笑了,卻繼續澆水。
克洛洛剛以為他怕,結果就聽見晏玄齡毫不在意的聲音:“随便你。”
“你!!!”克洛洛更氣了。
晏玄齡摸了下土地的濕度,覺得可以了,于是就不繼續澆水了,他扶着有些疼痛的膝蓋,像個疲倦的老頭緩慢站起來。
看着克洛洛道:“我已經習慣留不住什麽東西了,你願意燒就燒吧。”
“但是。”晏玄齡笑了,走過去輕輕撫摸了一下克洛洛的紅色長發,克洛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渾身發毛。
“你燒了我的花……我就把你這一頭漂亮的紅色頭發也燒成灰燼。”
克洛洛撥開他的手,冷哼一聲,看着晏玄齡道:“真小氣!”
說完,就走了……
雖然走了,但也沒搞什麽小破壞,而且每天跟鬧鐘一樣準時,天天來蹲點看晏玄齡澆花。
終于,晏玄齡忍無可忍:“閉嘴!我怎麽知道它什麽時候開花?!”
“我希望今天就開花。”克洛洛眼睛閃閃發光,像個小孩子一樣死死盯着,又道:“還是……明天開吧,或者後天也行。”
可能因為澆花的水裏含了自然之力,這花不光長得飛快,花苞還很大,看起來十分健康。
“好了好了。”晏玄齡頭疼的看着克洛洛:“開花了,我就給你一朵。快別磨叽了。”
“真的?!”克洛洛猛地站起來,也不像剛見到晏玄齡時那樣趾高氣揚了,跟個小傻冒一樣滿臉驚喜。
晏玄齡已經習慣了他這種變化無常的小孩性格,敷衍的點點頭。
如果說奈特是那種會哭會撒嬌會看臉色會黏人的小可愛。
那克洛洛就是單純的熊孩子了,絕對不會顧及別人,能動手的絕不哔哔。
但是晏玄齡并不讨厭克洛洛,可能是因為克洛洛有時候不經意冒出的傻裏傻氣。
也可能,他是除了晏玄齡之外,唯一的傻子,堅定的相信着花終究會有開的一天,每天眼巴巴的過來瞅着。
“呼哧……”天空傳來動物的呼吸聲,一片暗影遮住了太陽從晏玄齡他們眼前飛過去。
“有敵襲。”克洛洛嚴肅的起身,雖然不失傲慢,卻還是對晏玄齡道:“你躲到團長卧室去,連馬格尼斯的龍都出來的,看來很不好對付。”
能不能不要說這種……很像金屋藏嬌的話,搞得我跟奈特小老婆似的,晏玄齡不由在心裏吐槽。
“不用,我跟着去吧。”
“你連個魚都不敢殺,你去幹什麽?拖後腿??”克洛洛不屑的看他一眼。
晏玄齡輕飄飄的看他一眼:“我會種花。”
克洛洛氣死了,沒想到輸在了嘴戰上。
最後兩個人還是一起出了魔法陣,晏玄齡注意到幾乎整個怪盜團都齊了,除了徳莫。
晏玄齡看見奈特坐在成員當中,竟然還風騷得不知道從哪搬了把黑金花紋的椅子坐下,簡直無力吐槽。
但他那銀色的發,和從不帶感情的笑,還是讓晏玄齡一眼看到了他。
他總是能一眼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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