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陸喬薇連續幾夜沒睡好覺了。

自從被她媽聽到電話以後, 她心裏老是不安寧，總覺得那天并沒有蒙混過關。像她小時候讀書的時候，犯了錯, 她媽都是裝作沒發生, 等她在學校野完了回來，她媽關上門就可勁的收拾她。

陸喬薇吸了吸鼻子, “我現在不是很害怕了。”

“真的嗎？”曲青竹笑了笑，“我怎麽不信。”

“不要瞧不起人啊, 青竹，我這人沒有別的什麽優點就是足夠的猛。”陸喬薇哼哼兩聲, 吸吸鼻子，輕快的聲音，聽着是比之前有信心多了。

“是的, 是的, 之前我就輸給你了。”曲青竹順着她的話往下說，“你可是頂天立地的陸大猛。”

本來很壓抑的心情，在聽到曲青竹這麽誇, 陸喬薇有點樂, 美美地嗯了一聲，“謝謝你啊青竹, 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別怕, 到時候我去你家裏找你。”曲青竹說，“你爸媽看在外人的面上, 不會打你的。”

陸喬薇嗯了一聲，“你怎麽樣？怎麽現在還沒睡。”

她是睡不着給曲青竹發了條信息, 發現曲青竹也沒有睡, 兩人這才打了一通電話, 陸喬薇關心地問她：“你出什麽事了嗎？”

“催婚啊，我媽說我很快就是二十八的大姑娘了，不能為了工作耽誤了自己，趁着年輕找個可靠的，不然等到三十就不行了。她把我的年後行程安排好了，你能想象嗎，我得相十幾個男人。”曲青竹嘆氣，很無奈地說：“然後晚上跟她說話的時候，我語氣重了點，她就一直哭。”

陸喬薇知道曲媽媽是什麽脾氣，說白了是心疼女兒，說難聽了點是真的很極品，她道：“這樣吧，你要是不想去，過年你到我家裏來。”

“謝了，我還是得回去，總不能留她一個人在家裏，到時候你陪我去相親走走過場。”

曲青竹勉強笑了一聲。

“行的，你放心，你要是不喜歡，咱們就當合桌吃飯。千萬不要因為這個事難過，沒有什麽困難是解決不了的。”陸喬薇給她打氣，曲青竹沒忍住笑了出來，道：“知道啦，別擔心。”

倆好姐妹聊了一會，好了很多，以前艱難的時候，她們都是這麽過來的，給彼此打氣，互相鼓勵。

聽着陸喬薇的聲音只顫，曲青竹道：“你趕緊回去睡吧，別感冒了啊，也不知道多穿點。”

陸喬薇打了個噴嚏，“你也是，別太壓抑，有什麽事你跟我說，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曲青竹笑話她，“你唠叨我的樣子，好像小學生一樣啊。”

挂了電話，陸喬薇揉了揉鼻子，輕手輕腳的推開卧室門，外面沒開暖氣實在冷，屋裏就暖多了。

床上的人還沒醒，她慢慢移過去，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伸着脖子看了看，幸好聞瑾言還在睡覺，要是聽到她說的那些話，真的要尴尬死了。

陸大猛的自尊心還是很強的。

她脫了外套，躺在被子裏面。

聞瑾言要搬進來的時候，她還想着讓聞瑾言去隔壁房間睡覺，把隔壁房間收拾的那麽幹淨。

誰知道那麽好的房間，現在完全成為了衣帽間。她睡在邊上，想着等身上暖和了再靠過去。

聞瑾言動了一下，手指在她身上摸，一點也不覺得涼，直接追過來抱住她的腰，然後撈過被子，把她遮得嚴嚴實實的。

哎，這個女人好黏人啊。

都說，女人這輩子很好難，一定要找個好男人結婚，女人那麽柔弱，必須有找個男人依靠。

她被洗腦了二十多年，只是在遇到聞瑾言這段時間，她才漸漸清醒，女人的确應該遇到一個好人結婚，但是這個好人跟性別沒關系。

這一夜陸喬薇終于沒做噩夢了，就是有點着涼，一直打噴嚏，她捏着紙巾把鼻子都揪紅了。

“桌子上有藥，你記得喝，耳溫槍在隔壁房間裏，去查一下體溫。”聞瑾言在廚房做飯，抽不開空，就一遍一遍的提醒她。

陸喬薇平時工作還很積極，在家裏就很閑，完全沒有什麽時間感，不叮囑她，她能一直拖。

“知道了知道了，別催了。”陸喬薇聞到廚房裏的香味，穿着一雙襪子就往門口跑，“做什麽吃啊，好香啊。”

“蒸餃和灌湯包。”聞瑾言扭頭掃了她一眼。

陸喬薇連連點頭，“我待會去穿鞋，你一早上就起來和面嗎？不冷嗎，點個外賣就行了。”

“是之前的餃子皮，我擀薄了一點包的。”

陸喬薇哦了一聲，上次買的餃子皮，又厚又硬，不知道弄出來好不好吃。她穿好棉拖鞋，又去泡藥喝，溜達着溜達着把客廳裏的清潔做了。

再洗洗手就可以吃飯了，聞瑾言把包子和蒸餃端上來，陸喬薇眼睛直接亮了，“水晶包！你是會變魔術嗎？”

“你猜。”聞瑾言把盤子放在桌子上，陸喬薇把蘸醬調好，她喜歡吃辣口的，聞瑾言偏甜，不過兩人從來沒有在吃的發生争執。

因為，聞瑾言不管做什麽菜都很好吃。

陸喬薇解決了一大盤，問她：“你不回家，就一直待在國內嗎？”

“應該要往國外飛兩趟，二月底巴黎有一場珠寶秀，我要提前過去準備。”聞瑾言問，“你要出國玩兒嗎？現在去辦理護照還有時間。”

“不用了，過年太忙了，我家裏親戚特別多，過年都走不完，你猜猜我奶奶生了多少個孩子。”

老一代思想很封建，聞瑾言往大了猜，道：“五個。”

陸喬薇搖頭，道：“九個。”

聞瑾言果然被吓到了，“這麽多？”

“嗯，我大姑的兒子跟我小姑年紀差不多大。”陸喬薇道，“每年過年，人真的賊多，一人講一句話，我耳朵都要炸麻了。”

“現在過年很形式化，你們家還能那麽熱鬧，家家都走親戚，也算是難得。”聞瑾言說。

“的确。就是小孩多，會一直叽叽喳喳吵，特別熊，經常拿我板子亂寫亂畫。”陸喬薇抱怨了一句，過年是挺好的，有時候也會很煩人。

“回去好好休息，別想工作的事。”聞瑾言給她傳授經驗，“不屬于你的工作，也不會給你額外的工資，你只需要做好本職工作。”

陸喬薇點頭。

她覺得聞瑾言對待工作的态度真的很神奇，像是對工作很冷漠，但是公司的氛圍相當的好，員工也特別喜歡她。

她問：“你會壓榨員工嗎？”

“不會，因為她們工作也很辛苦。”聞瑾言說：“工作量完成不了，就再聘請員工，每個月也就是多幾千塊的支出而已，只有黑心老板，才會想着讓一個人做好幾份工。當然這種公司一般都很難發展起來，基本都是小作坊。”

想想她們公司的騷操作，陸喬薇總覺得堅持不了多久，當吸血鬼就算了，還要過河拆橋。

她奮力咬了兩口包子，發洩心中的不滿。

早餐很快解決了，陸喬薇擦着嘴，收拾東西去上班，系安全帶的時候，陸喬薇問道：“機票可以改簽嗎，我晚兩天再回去，先不着急。”

聞瑾言動作停了一瞬，又點點頭。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春節，公司只完成了十件款式，一個月的量都沒有做完，副總裁直接在會議上發了脾氣，把原石部和車間罵了個底朝天。

原石部的趙經理本來想推卸責任，說是設計部消極怠工，一直不肯配合他們，不願意設計，這才導致車間停工，大家大半個月工作沒做。

曲青竹直接把設計部的銷售額遞上，不緊不慢，甚至風輕雲淡地說，她們超額完成了和甲方的設計單，那銷售額簡直是在往經理臉上砸錢。

這叫消極怠工？這叫不配合？

曲青竹清冷的聲音，完全就是在嘲諷他們，她道：“車間做工緩慢，我們不可能停下來單子一直等着你們，公司的時間是寶貴的，員工也是要靠本事吃飯，誰也不是普通的白領，哪養得起閑人。”

趙經理反駁，“我們一個星期就完成了公司規定數額，比預期還早三天，你從哪看出我們懶散了？”

“這樣啊……”曲青竹動了動唇，“那的确是我們部門的問題，設計師每天忙的不可開交，人手不夠，你看看你那邊有沒有多的人，給我們調兩個過來，也不求會畫設計圖，就端茶送水就可以了。”

這明槍暗箭的，直接怼向趙經理，你說我們部門是“白領”，那行呀，你們部門完成的快，人多，還閑，我們裁員，你們也不要落下。

旁邊于瑞炎也幫忙說：“按着公司財務支出來說，車間工人的确多了，趙經理這個月規定的份額沒有完成。”說着，他把報表遞給副總裁，“這個月獎金還要發放嗎？”

還獎金呢，養了整個部門的廢物，副總裁沒扣他們工資算不錯了，可畢竟是他組的項目，親自帶的人，到底怕失了人心，想想還是算了。

“這個星期把量完成，不然都收拾東西走人，人事那邊在核對一下員工資料。”副總裁瞪了趙經理一眼，道：“再拿不出業績來，開年你們部門直接并到設計部去。”

這話說完就散會了，從會議室出來，趙經理臉都氣紫了，真要是并到設計部，以後他們都得在曲青竹手下讨生活。

本來以為設計部就一個總設計師不講理，他虛以委蛇的對待着就算了，哪知道曲青竹也是個能言善辯，兩句話就把問題挑撥到了他身上。

真要是讓曲青竹接管了他們部門，之後在公司哪還有他的好日子過？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趙經理整理整理表情，過去道：“曲總監，你們的單子應該做的差不多了吧，你看，什麽時候安排我們的單子。”

他做好了跟曲青竹磨皮的準備，沒想到曲青竹點頭，道：“做的是差不多了，那你去設計部找陸總設，讓她們給你安排單子。”

趙經理想死的心都有了，陸喬薇是個什麽人，睚眦必報，講話還難聽，每次說話就是用鼻孔看人，每次進她的設計室，還得鞠上一躬。

“你能不能先跟陸總設說一聲，我再去找她說，不然去了也是白去，到時候鬧得兩邊不愉快。”趙經理怕說的不夠誠意，還當舔狗舔了一下，“以後我們部歸到你們那兒，也是要和諧共處的，總不能讓以後工作難做，是吧。”

曲青竹終是點了點頭，回到辦公室給陸喬薇發了條消息，陸喬薇笑得只打嗝，發語音過去，道：“這孫子居然真這麽說，哈哈哈哈，他要笑死我嗎，太搞笑了，之前還來我面前擺譜。”

笑完，出了惡氣，陸喬薇又正經八百地道：“行吧，叫他們送資料過來，我安排設計師作圖，也該拿出成績了，之後占領他們部門。”

要不是關系到曲青竹能不能升職加薪，能不能收了隔壁部，她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饒了趙經理。

陸喬薇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原石部送資料過來了，趙經理沒敢親自過來，叫了他們部門的一個小帥哥，瞧着細皮嫩肉，是個小鮮肉。

她翻了翻他們給的尺寸，以及檢驗證，問道道：“你确定沒有給錯資料？”

那小帥哥自信地點頭，“這些鑽石都是經過專門機構檢驗的，尺寸也是技術工測好的。”

“這不是鑽石。”陸喬薇說。

“這證書寫的清清楚楚的呀。”小帥哥撒了個嬌，“薇薇姐，你不要難為刁難我們嘛。”

每一個珠寶都會有一張最基本的“珠寶玉石鑒定證書”，相當于是寶石的身份證，越是稀有的珠寶越是需要證書來襯托身份。

陸喬薇不吃他這一套，很直女地說：“一個男生，你好好說話不行嗎，捏着嗓子好像一只鴨子。”

小帥哥的臉青了綠，綠了又青，分外難看。陸喬薇卻翻了翻證書道：“這不是鑽石，是莫桑鑽，證書是誰去做的？這裏面出了大問題啊。”

小帥哥硬着頭皮說，“是公司找鑒定機構做的，你光是看看就說是莫桑鑽，也沒證據啊。”

“這樣，你去跑一趟，把原石帶上來，我鑒別給你看。”陸喬薇把證書推給他，“要麽你拿鑽石件來做，要麽我們按着莫桑鑽的設計做，不然出事我們這邊得背鍋，你回去再核實核實。”

“陸總設，你這不是針對人嗎？”小帥哥很不滿意地說，“你氣量也太小了。”

陸喬薇看着他，手一撤，桌子上的資料全撒在地上，道：“撿起來。”

小帥哥都愣了，對陸喬薇明目張膽的跋扈感到憤怒。

陸喬薇說：“那把你們經理叫過來撿？”

小帥哥憋屈的撿起資料，整理好放在桌子上，低聲跟陸喬薇道歉。陸喬薇再次推倒，那小帥哥只能再撿。

陸喬薇道：“看出來了嗎，我這才是針對你。”

“基本針對刁難都分不清，哪來的臉待在原石部，知道上一個靠臉吃飯的人是什麽下場嗎？我看你也沒幾分姿色啊，化個妝比我還濃，來我面前裝什麽嬌花。”

那男生被說的頭都擡不起來，被訓斥完灰溜溜地跑回去跟趙經理告狀，說陸喬薇故意刁難，不願意做鑽石設計。

鑽石在首飾裏，使用率很高，也深受顧客喜歡，公司最看中這個，會議上特地要求他們先把這個做出來。

趙經理聽他說完，笑了笑，“她懂什麽，估計都不知道鑽石和莫桑鑽的區別，讓她作，你們先做別的件，鑽石我來想辦法，到時候參她一本。”

“那沒設計稿怎麽辦，車間開不了工啊。”

“這個好辦。”趙經理心情立馬由陰轉晴，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除了鑽石件，她還要做翡翠件，這個做起來簡單，笑面佛和平安扣是特定的設計，照尺寸畫圖就行了，她們主要就是設計一些耳飾和吊墜，剩下的就是金銀首飾，這個也比較簡單。

莊如芮交完最後一份稿件，疑惑地問她，“明天我們就要放假了，隔壁部門怎麽還不送鑽石件過來，是不是我們搞錯了？”

“我只信我的眼睛。”陸喬薇又補充了一句，“就算不信我的眼睛，我也得信我家裏那位，人家是國際鑒定商，什麽石頭認不出來。”

是麽是麽？

莊如芮感覺自己像是在聽狗糧。

“那就好，就是怕他們搞事。”

“管他呢，他們不送鑽石過來，你們就當提前放假，這麽不懂的享受嗎？”陸喬薇教育她，“公司又不會給你增加額外獎金，難不成你想拿公司發的‘最佳優秀員工’獎？”

“得了吧，那玩意給我，我都嫌棄占地方，又不值錢。”

兩人說着，看到趙經理，趙經理笑得還蠻開心，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

誰也不跟誰打招呼，都是倒完茶直接走人。

她們公司春假放的比較晚，大家收拾東西走人的時候，離春節就剩一個星期了，都搶着時間回家，連聚在一起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曲青竹也要提前回去，不能跟陸喬薇一塊。

陸喬薇抱着箱子回家，盡管有聞瑾言幫忙收拾東西，她還是累癱了，躺在沙發上，道：“終于放假了，累死我了，明天我要去銀行一趟。”

“去幹嘛？”

陸喬薇笑嘻嘻地說：“肯定是去看看我今年掙了多少錢啊。”

聞瑾言說：“你手機不是有短信嗎？”

“你不懂。”陸喬薇舉着手機看，她今年算是很努力的一年了，少說攢了三十多萬了，再加上之前的錢，手裏差不多有八十多萬。

乍一看，八十萬好像還行，實際做不了什麽事，陸喬薇嘆氣，“要是前兩年我多努努力就好了。”

DMD春假放假比較早，聞瑾言在出租屋裏待好幾天了，她捏了捏陸喬薇的肩膀，“你媽媽上次說的挺對的，要休息，不用那麽努力的。”

“你不懂。”陸喬薇輕聲說着。

躺了一天，正式開始享受，陸喬薇去銀行辦了張新卡，轉了十萬出來，再去跟聞瑾言玩兒。

平時她們都好忙，沒時間出來玩兒，倆人先去看了電影，還去游樂場玩了一次。人賊多，一直在排隊排隊，腳站酸了。

陸喬薇不喜歡刺激項目，還只轉了一半，嘆着氣感嘆，“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下次我再也不來，排隊一個小時，享受三分鐘，不劃算。”

她偏頭去看聞瑾言，問：“你覺得好玩嗎？”

“其實我也覺得不好玩。”聞瑾言說，“但是跟你一塊玩兒挺享受的。”

“你早說啊，要是不喜歡，咱們早點出去，我腳真的痛死了。”陸喬薇往她身上靠，愣了一下，又閉着眼睛靠着她肩膀，“你拍照了嗎？”

“沒有。”

景點是好看，但是人來人往，處處都是長隊，沒适合的地方拍。

陸喬薇說：“找個路人幫忙拍一下吧。”

四周玩攝影的人不少，也有人偷偷拍她們兩個美女，詢問了兩句，就有小哥熱情的來幫忙。

采景和角度選的很好，照片裏的人很親密的靠在一起，手指交握着，陸喬薇差點被自己的美貌迷暈過去。

晚上倆人在附近定的酒店套房歇息，站在落地窗前，能俯瞰城市的車馬流龍，聞瑾言擦着頭發從裏面出來，道：“明天送你去機場，東西我幫你郵回去，可以嗎？”

陸喬薇點頭，“別忘記了把我電腦郵回來，我有時候會攢一下靈感。”

晚上倆人做了幾次，可能是想着要回家，比之前弄的都要纏綿。

一覺睡到下午，聞瑾言帶她去吃東西，去機場的時候，兩人走的都很慢，磨蹭着磨蹭着，提醒安檢的廣播還是響了。

陸喬薇空着手往裏面走，幾步又這折回來，站在聞瑾言面前，猶豫了一下，抱着她的腰。

聞瑾言有些驚訝，片刻笑了笑，“怎麽啦，舍不得啊？”

陸喬薇悶哼了一聲，有點惆悵，她低聲說：“天天跟你睡覺，我都成了一個小雞仔。”

聞瑾言反應了幾秒，才聽明白她在說什麽，覺得她形容很貼切，陸喬薇今天穿了一件黃色面包服，還挺像只小雞仔的。

她笑道：“嗯，我的小雞仔。”

抱了一會，她看安檢通關要關了，拍拍陸喬薇的肩，“早點回去吧，免得阿姨擔心你。”

“這就趕我走了？”陸喬薇冷着臉，“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

“我不是女人，我是一只大雞仔。”

陸喬薇：“……”

算了，現在的小雞仔都是稀有物，要好好珍惜，不跟她計較了。

陸喬薇松開手，往安檢那邊走，廣播催的急，她進去就跑了兩步。

聞瑾言在外面看着，見不到她人，才轉身的離開，這時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陸喬薇發過來的。

陸喬薇：【下次我一定要帶你這只大雞仔回去，炖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