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卷,純愛之罪,我自己都非常期待最後的神轉呢! (10)
客家任何一個人發現,那場噩夢就要再一次重演了吧?
我胡思亂想着,昏沉沉的睡去。
晚飯,媽媽熬了好喝的粥。加上幾片蒸的軟糯的自制肉腸,就是很美味的晚餐。
沒有讓我收拾東西,媽媽把我推回床上,柔聲哼着歌兒拍我入睡。即使下午剛剛睡了一大覺,我還是忍不住閉上眼。也許,我可以在這裏再住一陣子。也許,一輩子不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第二天醒來,神清氣爽。
媽媽看着我臉色很好,又逼着我吃了一頓十分豐盛的早餐,才允許我出門。
很想吃媽媽做的蘿蔔湯,家裏又正好沒有了,我便打算在市場上買一根蘿蔔回家。
挑好蘿蔔,心情愉悅的往家裏走。五月的陽光很是燦爛,從山上吹來的微風讓步履也輕快起來。如果那山上沒有住着那一家,該多好?忍不住開始走神:沒有住着那一家,這個小鎮就不如現在繁榮,家裏的旅館也就開不下去,不過我也不用來到這裏,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這麽想着,忽然就撞到了人。
雖然鼻子被撞得很痛,我的第一反應卻是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哼,小妞兒!走路不長眼睛麽?”頭頂的聲音相當粗魯,仿佛一切都是我的錯。
好吧,走路的時候注意力不集中确實是我的不對。我繼續鞠躬道歉:“實在是太對不起了。”
除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哼!”我一直不敢看的被撞的那位似乎還要說什麽,卻被另外一個聲音打斷。
“好啦好啦,布魯姆,別那麽大火氣!看看人家小姑娘都被你吓壞了!”咦?竟然有人替我說話了诶,這位先生真是好心腸。雖然聲音好難聽。
我趕緊擡頭對着他們笑笑表示感謝,然後讓開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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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粗魯的布魯姆“切”了一聲,低聲嘟囔着什麽:“又開始了啊該死的裘克……”這幾個人都不認得,應該是游客吧?
我從他們的背影移開眼睛,就發現西薩卡站在我面前,臉上還是十分的不耐煩。
“西薩卡?”你在這兒做什麽呢?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麽樣?”西薩卡一臉嫌棄的斜着眼瞥我,“我媽媽叫我來看看你。”
“啊,謝謝,我沒事。”西薩卡這個別扭孩子聽見我這麽說,立刻扭頭就走。
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想要笑,準備往前走,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這位小姐。”
我吃了一驚,回頭就看到剛剛替我解圍的那位先生,趕快堆起笑容:“啊,是剛剛替我解圍的先生,還沒感謝您呢。”
“不用那麽客氣,不知道小姐怎麽稱呼?我叫裘克。”裘克先生很和氣的對我點點頭。
“裘克先生叫我芬妮就好了。”我也對他點點頭,“請問裘克先生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麽?”
“哦,是這樣,我們來這裏觀光,可是來的人太多,旅館住不下,不知道芬妮小姐能不能幫我們介紹一些住的地方?”裘克先生微笑着打量我,“芬妮小姐看着像是本地人,應該對這裏很熟悉才對。”
“哦,這樣。”雖然裘克先生看上去很和善,我卻十分的不想和他接近,原因說不清楚,“其實這個小鎮幾乎家家都開着家庭旅館呢,裘克先生只要看到門口有綠色的小房子的标示的房子,就可以敲門入住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麽就謝謝芬妮小姐了。”裘克先生很禮貌的對我點點頭,轉身去看街邊的房子。
我也轉身往家裏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西索對小滿沒興趣啊,所以怎麽把他寫出來這件事叫我很糾結!
☆、1994.5(3)
吃過午飯,想要午睡卻被客廳裏的聲響吵得無法入睡。
這兩天鎮子裏莫名其妙的湧入了比往常更多的游客。這些游客都是彪悍的男性,他們似乎彼此都認識,還好像有什麽約定一樣,給人一種在努力克制的感覺。
即使這樣,他們制造的噪音也讓這個小鎮平添了幾分暴躁的氣息。
不知道是不是緣分使然,裘克先生也住進了我家。
于是在我買菜,做飯,洗衣服,曬衣服等等的日常活動期間,總是能遇到微笑着的裘克先生。
“芬妮小姐,有沒有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啊?在哪裏都可以巧遇呢!”裘克先生笑着問我。
“對啊,這個小鎮太小了,就是街口賣油的大叔,我也一天要看到他三次呢!”我也笑着這樣回答他。
住進我家第三天的傍晚,裘克先生在我家門口抓着我的手單膝跪下:“芬妮小姐,雖然這麽說有些過于沖動,可是愛情本來就是一種沖動的本能,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再也無法欣賞每一朵鮮花,因為你的笑顏,比任何花朵都要美麗;自從遇到你,我就再也無法領略自然的香氣,因為你的呼吸,比任何香水都要芬芳!芬妮小姐,你願不願意嫁給我,一個來自遠方,卻在看到你一眼之後如陷泥沼再也無法移動一步的可憐人呢?”
“我不願意。”我看着爸爸媽媽緊皺的眉頭,還有圍觀的薩拉大嬸握在手裏的切肉刀,心裏突然很松快,我不再是無依無靠連記憶都沒有的小滿,在這裏,有疼愛我的人,有關心我的人,我不會再向着任何人妥協!
“芬妮小姐,你可以再考慮考慮!”裘克先生抓着我的手很用力,大概是在對着我示威吧?
“我說過了,我不願意!”我用力甩着他的手,甩不開,于是委屈的看向爸爸,“裘克先生把我的手弄疼了!”
“這位客人,請你離開吧。”爸爸拽回我的手,愛憐的揉了揉,然後擋在我身前,“我們家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
“哼,如果我不走呢?”裘克很無賴的站在我家門口,“你覺得你們有能力把我趕走麽?”
“如果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我活着都沒意思。”爸爸高大的身影堅定的擋在我面前,“裘克先生,請你滾出這個鎮子!”
“肯求婚,是看得起你女兒!”裘克先生抽出一把刀,輕輕一揮,削去我家門廊的一角,“就憑我的實力,想要強占她,你覺得你擋得住我麽?”
“我們寧可死,也不會把心愛的女兒交給你這種人!”媽媽也站到爸爸身邊。
“哼,就怕你們死了,你們心愛的女兒還是要跟我走!”裘克先生點起一支香煙,得意的吸了一口。
薩拉大嬸默默的站到媽媽身邊,西薩卡不高興的跟過來,沒忘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街口賣油的大叔站過來,經常感慨蘿蔔賣不出去的大媽站過來。
一個接着一個,他們沉默的和我的父母站在一起,倔強的看着裘克先生。
我透過縫隙偷偷的看,裘克先生身後也站着幾個人,不過更多的人是在圍觀。圍觀的都是游客,而我身前身後的,全是鎮子上的人。
“裘克!”一個看上去不甚高大,卻很有威嚴的男人撥開人群走過來,“這是在做什麽?”
“無聊,想弄個妞兒玩玩罷了。”裘克毫不在意的說出令人覺得很羞辱的話。
“你想要禍害好人家的姑娘麽?”那個男人吸了一口煙,臉上沒有表情。
“不過是一場豔遇罷了,誰知道他們這麽死板!”裘克砸吧砸吧嘴,冷笑着,“怎麽,細寬先生也有興趣?”
被稱作細寬先生的男人丢下煙頭,用腳撚滅,走到裘克面前,忽然就一肘擊在他的笑臉上。裘克似乎被打懵了,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細寬先生拎着裘克的脖子,對着他的臉一拳,再一拳。這樣打了不知道多久。等他松開手的時候,裘克癱軟在地上,他的臉已經看不出原有的模樣。
“裘克,立刻帶着你的人給我滾!”細寬先生再點起一根香煙,吸了一口,突出白色的煙圈,“這次行動,我拒絕你的參與!”
一直站在裘克身後的兩個人連忙架起他,灰溜溜的就要走。
“再讓我看到他做這種事,我就不再打臉了,我會換個地方打。”細寬先生涼涼的加了一句。
正在離開的三個人跑得更快。
“對不起,吓到你們了。”細寬先生對爸爸道歉,“是我約束不力,真的很抱歉。”
“無論如何,請你們離開這個鎮子!”雖然被細寬先生救了,爸爸仍舊不依不饒,“我們的鎮子不歡迎你們!”
“明天我們就會離開!”細寬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卷,回頭看着鎮子盡頭的那座大山,“明天之後,也不會有我們這樣的人來你們的鎮子了!”
他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細寬先生帶着他的人離去。
住在我家的人也被帶走。
剛剛沉默的和我父母站在一起的鎮子上的人,沉默的離去。
我看着憂心的爸爸媽媽,滿腹疑問無從說起。
“他爸。”吃完飯,媽媽終于忍不住開口,“這件事要不要通知……”
“不用,他們估計連大門都進不去!”爸爸冷笑着喝茶,“這種程度的人,估計都不用梧桐先生出手吧?”
梧桐?好熟悉的名字!難道爸爸說的是山上那個管家梧桐?
“可是無論如何,也應該稍微提醒一下吧?”媽媽還是不放心。
“算了,這種事我們不需要考慮,鎮長會有安排的。”爸爸繼續喝茶。
“說的也是。”媽媽也放下心似的,端起茶杯。
難道,細寬先生帶着這麽多人來,是想要進攻山上那家人麽?我躺在被窩裏終于有點明白了,這麽說,伊爾迷會有危險?不會的,不會的,他那麽厲害,黃泉之門他可以推開六扇,他怎麽會害怕細寬先生這些人?而且,他那樣對我,我為什麽還要替他擔心?有危險才好!
我翻了個身,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
打打殺殺的,跟我沒有一點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對對自己不好的人還能産生依賴和愛戀的感情,是叫什麽什麽綜合症
(快點閉嘴吧你這文盲!)
☆、1995.5(4)
果然,第二天細寬先生那幫人早早的就登上了去往那座門的巴士。
鎮子裏突然就安靜下來。
到了中午的時候,山上突然傳出了轟隆隆的聲響,接着就寂靜無聲了。
山上那一家似乎安然無恙。
細寬先生那群人一個都沒有回來。
那座山好像一個魔獸,把人一個一個的往肚子裏吃,卻連渣都不吐。對着山發呆的時候,我就這麽想。
五月已經過去一半了,夜晚的風還是帶着微微的涼意。客廳傳來的巨響,喚回我的思緒。怎麽了?我跑了出去。
爸爸媽媽被綁着倒在地上,嘴巴被封着。被細寬先生打得不成人形的裘克坐在沙發上,臉腫的像個豬頭,他身邊站着他的同伴。
他在笑眯眯的打量我,眼神像刀子一樣:“芬妮小姐,又見面了,緣分是不是很奇妙呢?”
“請不要傷害我的父母。”我垂下頭,爸爸媽媽臉上有被打的痕跡,不知道剛剛那聲巨響是怎麽回事。
“芬妮小姐和父母的感情真的很好啊!”裘克捂着嘴呵呵笑着,滿臉揶揄,“明明才被這對夫妻收養了不到兩年,不是麽?芬妮小姐真是很容易動感情呢!”
“請別傷害我的父母。”我孤零零的站在客廳中央,身後是倒在地上的父母,面前是笑得開心的裘克。
“給你一個忠告,不用太感謝我。”裘克笑眯眯的站起身,慢慢的向我走來,“求別人的時候,要擺出誠懇的姿态,你這樣生硬,會引發很不好的後果的。”
“請不要傷害我的父母。”我對着他鞠躬,還沒擡頭就被他揪着頭發拎起來。
擡眼就對上裘克腫脹的臉:“芬妮,這就是你的誠意麽?我完全看不到哦!”他笑着舔了舔我的臉,“所以說,你是不是要再多拿出些誠意來呢?”
“我不知道要怎麽做。”我不敢掙脫,裘克的兩個手下拿着匕首指着爸爸媽媽的脖子。
“跪下!”裘克把我踹倒,我只能跪坐在地上,“不知道?那麽老子就好心的教教你!”
我低頭不語。
裘克笑得猖狂:“看來很多事情你的爸爸媽媽也都沒有教你呢,現在我就代替他們,好好告訴你,什麽叫禮貌!”說完,他擡手一掌抽在我臉上。
遠不如伊爾迷那一掌有力道呢!我連鼻血都沒有流。莫名其妙的就這麽想着,我沒有動。
“像你這樣的女人,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給老子擦鞋老子都要嫌棄,竟然還敢拒絕?誰給你的膽子拒絕我?”裘克又給了我幾巴掌。
臉蛋并不是很痛,有些麻木的腫脹感,依舊沒有留鼻血,他這幾巴掌加一起都沒有伊爾迷一巴掌厲害呢!雖然這樣,還是忍不住想到了不好的回憶,我忍不住戰栗。
“害怕了?”裘克捏着我的臉邪佞的笑,“看來你的爸爸媽媽沒教你的事有很多啊,比如,”他拿着匕首在我臉上拍拍,冰涼冰涼的,“不能反抗比你強大的人?”他的匕首從臉上往下滑,帶出一道不知道是冷還是痛的痕跡,“比如,不能拒絕比你強大的人?”匕首伸進領口,向外一挑,割裂了衣服,“比如,裘克先生想要你,你應該快樂的撲進我的懷裏!”
身後的爸爸媽媽嗚嗚的掙紮着,看着他們的心肝寶貝跪在地上被人折磨。
也許看着這一切,比經歷這一切折磨人更甚。
我無話可說。要讓比你強大的人予取予求,這種覺悟我早就有,而且切身實踐過。結局不必多說。如今,又要經歷一次那種噩夢麽?想到這兒我不禁回頭。我的父母在我的身後,身陷桎梏,性命都有危險,而我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營救他們。我沒有力量,可是我有你想要的東西,裘克先生,所以,拿走你想要的,放過我的父母吧。我擡眼看裘克。
“芬妮小姐,果然從這個角度看你,是最可愛的!”裘克笑嘻嘻的用匕首一點一點把衣服的破口加大,“這裏面的風景雖然空乏,卻也可以看看喲!”
頭發被他松開,連衣裙的上半部分幾乎全部被剝離,裘克愉悅的手指在我身上游移:“如果你答應我了,那該多好?你就不用在父母面前做這些了。”
是的,我在疼愛我如珍寶的父母面前,被這樣一個惡心的男人毆打,剝掉衣服,肆意侮辱。折磨,他想要的不是我,是折磨我們所有人。我低下頭。不想看父母的表情。
“說起來,有個游戲我一直想玩,可總是忘記,今天可算想起來了!”裘克對我身後打個手勢,“咱們三個在一起這麽多年了,還沒有一起用過一個女人呢,今天要不要試試?”
他的兩個手下用行動回答。
三雙手從不同的角度摸上身體,腦子裏已經無法去思考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身後是父母痛苦的呻吟。突然覺得,死也是一種解脫。
“這是怎麽回事?”一聲大喝震驚了所有人,也喚回我的神智,是鎮長大叔。
“死老頭,你在和誰說話?”裘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拎起來,“沒看到老子很忙麽?”
“快放開她!”鎮長大叔的聲音很憤怒,“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裘克把我摟進懷裏揉搓幾下,“你們不過是揍敵客家外圍的看門狗而已,算是人麽?”
“你!”鎮長大叔似乎被氣得說不出話。
“我們可是要幹掉揍敵客家的人!”裘克得意洋洋的在我臉上舔了舔,“你們這些狗,怎麽會放在眼中?”
“哦?原來這裏還有三個漏網之魚?”這聲音非常熟悉,在哪兒聽過呢?
我偷偷斜眼看過去。漆黑的剪裁得體的西裝,嚴肅的背頭,精細的眼鏡,還有下巴上修剪得絲毫不亂的小胡子——是梧桐?我吓得不敢再看。
“你是什麽人?”裘克把我丢到一邊,和他的兩個同伴拉開架勢。
“你們還有同夥麽?”梧桐完全無視裘克的問話。
“你是什麽人?”裘克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踩到我的手。
“看來是不肯合作了。”梧桐似乎有些無奈。
“你別過來!”裘克抓起我,拿匕首比在我的脖子旁邊,“你敢過來,我就殺了她!”
“請随意!因為,”梧桐攤手,很輕松的表情,“想要威脅我,手得夠快才可以!”後面這句話,在他折斷了裘克的雙手之後,才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梧桐來插花。
其實梧桐先生是來鎮子上找民工去修理圍牆之類的好麽?
和鎮長談事情的時候聽見動靜無聊才跟着來的好麽?
梧桐先生有句話,裘克聽到了芬妮沒聽到,我在這裏偷偷的說:
“即使只是揍敵客家的一條狗,也不是你可以碰的!”
好霸氣啊~梧桐先生麽麽噠!
☆、1995.5(5)
裘克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鎮長大叔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後跑去解開爸爸媽媽身上的繩子。
爸爸媽媽第一時間撲向我。
媽媽摟着我大聲哭泣。
爸爸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沒事,可是我不敢說話,我怕我一說話梧桐就會認出我是誰。剛剛我被裘克打腫了臉,梧桐不注意的話,應該不會認出我。
“孩子,你別怕。”媽媽握着我顫抖的手,哽咽的安慰着。
“梧桐先生,這個人……”爸爸紅着眼睛請求梧桐。
“啊,這個人?等我問出需要的消息之後,就請随便處置好了。”梧桐很有禮貌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請問有沒有什麽比較合适問話的房間?我需要和這三位先生單獨交流一下。”
爸爸帶着他們去了地下室。
鎮長大叔和媽媽一起送我回到卧室。我一直都不敢說話。
“這孩子是為了我們才會……”媽媽捂着嘴說不下去,眼淚吧嗒吧嗒怎麽都停不住。
“可憐這個孩子了。”鎮長大叔摸摸我的頭發,很慈和的對我柔聲說,“芬妮,閉上眼睛,睡吧,你已經安全了。”
才不是,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刻!我順從的閉着眼睛,剛剛那種情況都沒流下的眼淚,此刻悄然濕潤了我的枕頭。我太害怕了……如果能不再落入伊爾迷手裏,我願意用裘克的一百次侮辱當做代價。
鎮長大叔很快就離開了。
“乖孩子……”媽媽撫摩着我的臉,輕聲哭泣。
媽媽,不要哭。我很好。我默默為她擦眼淚。
從那一夜起,裘克再也沒出現過。
爸爸不再允許我去地下室,不允許我出門,甚至不允許我站在窗邊。正好我也不想出現在大家面前。這個鎮子太小了,小到無法存在秘密。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大家全都知道。不想知道鎮子上的人會怎麽樣看待我。
只要偷偷聽到媽媽背着我的哀嘆和爸爸背着我的痛哭,就明白,在這個鎮子上,我将過得十分艱難。
是時候離開了,我對自己說。
爸爸媽媽對我要離開這件事表示很驚訝。爸爸緊緊摟着我說他一定會保護我,再不會叫我受到傷害;媽媽哭倒在沙發上接着一天不吃不喝。
我沉默。
我提出離開的第三天,媽媽替我收拾好了行囊,爸爸遞給我一個信封。是厚厚一疊錢。
“知道你心裏也不痛快,不如就去你姨媽家裏散散心。”媽媽撫摸着我的頭發,紅腫着眼皮對我努力的微笑,“等心情好了,就回來。”
我點點頭。
“這點錢你随身帶着,如果不夠花了記得給我們寫信。”爸爸捏捏我的臉,壓抑着哭腔,“只恨爸爸不能……”
“爸爸!”我打斷他,這是兩天來我說的第一句話。
爸爸和媽媽驚訝的看着我。
我上前摟住爸爸媽媽,把頭抵在他們靠在一起的肩膀上:“爸爸,媽媽,我愛你們。”
于是三人抱頭痛哭。
最終我還是去往車站,這是這個小鎮唯一一個通往外界的途徑。
“如果在外面不開心,那就回來。”爸爸媽媽千叮萬囑還是舍不得放手,“我們會一直在家等着你的。”
“嗯。”我拎着行李,努力對他們微笑。
“嗯咳咳!”西薩卡突然蹦出來,一臉不高興的遞給我一個大袋子,“喏,給你的。”
“啊?”不止我自己驚訝,連爸爸媽媽都很驚訝。
“我媽媽叫我給你的!”西薩卡不耐煩的把東西塞進我懷裏,“快點拿着!”
“謝謝你,西薩卡。”我抱着大袋子,不用打開就知道是薩拉大嬸秘制的肉幹,“也幫我謝謝薩拉大嬸。”
“其實你沒必要走的。”西薩卡揉了揉鼻子看着站臺的柱子,“大家并不讨厭你。”
“我無法留在這裏了。”我也看着那個柱子,“我不想再連累我的父母。”
“嫁人了,就不會連累父母了!”西薩卡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
“啊?”我反應不過來他是什麽意思。“西薩卡你說什麽?”
“沒什麽!”西薩卡突然煩躁起來,揮揮手,丢下一句話就離開了,“別擔心,你不會嫁不出去的!”
“他什麽意思?”我一頭霧水的看着爸爸媽媽。
“不……不曉得……”爸爸媽媽也有些呆滞。
火車進站,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回頭了。
我登上火車,回身對着爸爸媽媽揮揮手。
獨自生活也許會非常艱難而且寂寞,可是,我的存在就是危險,我只有獨自面對,确保自己遠離,再遠離我最珍愛的人們。
火車鳴笛,一路駛向遠方。
巴托奇亞共和國其實面積不大,但是我住的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以至于我不得不去到一個比較繁華的地方換乘,才能去往姨媽家。
站在站臺就能看到那着名的世界第四高的建築物。頂端的燈光好像一串明珠挂在夜空中。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無論如何也不想再來到這個地方!
大城市的五月和鄉下畢竟不同,已經明顯開始出現夏日的氣息。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穿多了。我解開領口的扣子,希望站臺的風可以多帶來些涼意。站臺上人不多,卻一直有人來回走動。
我望着自己的腳尖,心中悄悄刻畫姨媽的樣子。
爸爸媽媽已經寫了信給姨媽,說明了我要過去的情況,預計信會比我早一天到達。雖然有些突兀,不過據媽媽說,姨媽是一個非常溫柔和善的人,一定會對我好的。這麽想着,就對未來的生活充滿期待。
正在幻想着美妙的未來,身後突然有人重重的撞了我一下。
我回頭,是一個看上去有點狼狽的青年。他很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腦袋,對着我亮出他潔白的牙齒:“不好意思啊小姐,撞疼你了麽?”
躲開他要扶住我的手,我對着他搖搖頭。裘克事件之後,我對男性的接觸都充滿了抵觸情緒,除了爸爸,我會下意識的躲避任何男性。
“啊,對不起對不起。”青年十分的不好意思,于是就聽在我身邊,沒話找話,“小姐是要做晚上九點的車麽?”
“嗯。”我不想理他,卻也無所事事,便敷衍的點頭。
“好巧,我也是呢!”青年很高興的樣子,繼續亮着他那潔白的牙齒,“我叫卡諾,小姐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卡諾是我特別喜歡的原創人物。
不過原創人物都是炮灰的命!(好基友語)
給他的設定是強化系天然呆有點小腹黑的妹控,可惜,很快他就要領便當了!
我真是個後媽不解釋!
☆、1995.5(6)
我不搭理他。
“啊哈哈哈,好冷淡的小姐。”面對我的冷臉,卡諾撓撓頭,卻一點都不窘迫的樣子,“既然是同一輛車,我們也算一起旅行的同伴了吧?別那麽冷漠嘛。”
“如果你能坐在我身邊的話,就算是同伴吧。”我才不信有那麽巧合,你能坐在我身邊!
“有道理!”卡諾笑嘻嘻的摸出個帽子戴在頭上,“啊,又忘記戴帽子!”
真是個奇怪的人。我不覺多看了他一眼。火車呼嘯而至,我們分別登車。
也許是被那個人的愚蠢感染,我竟然特意看了看自己的周圍,沒有卡諾的影子。我就說不可能,哪兒有那麽巧的緣分?
這麽想着,我伸手去摸裝着姨媽家地址的信封。沒有?心裏有點着慌。我站起來摸遍了身上的口袋,姨媽家的地址,連同爸爸給我的錢,全部不見了。
接下來要怎麽辦?
火車開動,我看着站臺燈映在車窗上仿佛流星的光芒,心中滿是挫敗。
我沒有出行的經驗,獨自出行更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錢被摸走了,我也不知道要怎麽找到姨媽家。可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哭泣和慌亂全都無濟于事。與其那樣丢人,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慢慢想辦法。
這樣想着,我就對着漆黑的窗子發起呆來。
“這是我的同伴,所以我可以和您換換座位麽?”我扭頭,卡諾對着我眨眼睛。
“好啊!”不知道卡諾做了什麽,坐在我身邊的乘客愉快的同意了他的提議。
“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卡諾坐在我身邊感慨,“你說是不是呢,我的同伴小姐?”
“人為的緣分,一點也不奇妙。”我冷淡的往窗口縮了縮。
“是你說的,如果我們坐在一起,就算同伴了喲!”卡諾執着的往我這邊擠了擠,“所以,我的同伴小姐,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麽?”
被他擠得退無可退,我只能投降:“芬妮。”
“芬妮?真是個漂亮的名字,和小姐你很相稱喲。”卡諾笑眯眯的不再擠我,老老實實回去自己的座位坐好。
“謝謝。”我繼續望着窗戶發呆,心裏發愁自己要怎麽辦。
“芬妮小姐,啊,你介不介意我喊你芬妮?”卡諾笑着撓撓腦袋,“我們現在是同伴,先生小姐的,很生分哦!”
“我可以說介意麽?”被他吵得完全沒辦法思考了,真的好煩人!
“哈哈,芬妮你真愛開玩笑!”卡諾笑嘻嘻的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弄得我很生氣。
“随便你。”我扭頭看車窗。
“芬妮你好厲害哦!”卡諾也跟着我看車窗,一邊看還一邊感嘆,“你竟然能看清楚外面的景色!”
“誰說我看得清了?”我只是在發呆而已!
“那你為什麽一直盯着外頭看?”回頭就看見卡諾那個愚蠢的笑臉。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而已!”我氣得再次扭頭看車窗。
“噗哈哈哈哈……”坐在我對面一直表情緊繃的大媽突然就笑起來,“你們這對小夫妻這都有趣!”
“我不認識他!”我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啊?是嘛?被看出來了,哈哈哈!”卡諾撓着頭笑得很羞澀的樣子。
“我和你很熟嘛?”我好想掐着他脖子把他掐死算了。
“不熟嘛?”卡諾突然把他的帽子扣在我的頭上,“我們可是交換了名字的夥伴呢!”
“哈哈哈,你們這是太有趣了!”對面的大媽笑得只喘。
“切!”我摘下帽子丢給卡諾,實在是懶得搭理他們!
“不過大媽您是怎麽看出來我們是夫妻的?”卡諾興致勃勃的跟大媽胡說八道,“很多人都看不出來呢!”
“怎麽會看不出來,小夥子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深愛着你的老婆呢!”大媽你的眼睛絕對有問題!
“可是我剛剛不是沒和她坐一起?”卡諾擠了擠我,“她沒事兒就喜歡玩這種陌生人的戲碼,欺騙了好多人呢!”
“哈哈哈,大媽我年紀是大了,可是我的眼睛很好喲!”大媽嗓門還不小,“新婚的小夫妻,眼神裏都是會滴出蜜糖的喲!”大媽你怎麽看出蜜糖這種鬼東西的?我只看到眼屎!
“哎呀被看出來了!”卡諾笑嘻嘻的伸手攬住我的肩膀,我忍不住渾身僵硬,卡諾似乎發覺了,但還是沒有把手收回去,“這是我親愛的小芬妮,我真的很愛她!”
這人難道是瘋子?怎麽突然就變成了親愛的小芬妮?我想要推開他的手,卻聽他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想要命就別動。”瞬間不知所措。
在撿了一條命之後,我有了疼愛我的爸爸媽媽;在離開爸爸媽媽之後,我先丢了錢和目的地,然後遇到了一個男人,他摟着我,對我說:“想要命就別動。”離開爸爸媽媽的那個決定,我是不是做錯了?
就這麽僵直着身子窩在卡諾懷裏,聽着他興高采烈的和大媽聊天,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來時,火車還在前進,窗外的灌木在晨霧中沉默。
我靠在卡諾懷裏,身上蓋着他的外套。
“你醒了?我親愛的小芬妮!”卡諾愉快的拿着一塊濕毛巾給我擦臉,對面的大媽已經消失不見。
“啊,你……”我不知道要說什麽。
“乖啊,來吃東西。”卡諾遞給我一杯溫熱的牛奶。
懵懵懂懂的接過來,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小芬妮要去哪裏?”卡諾幫我理理頭發,很親昵的樣子。
“布萊克鎮。”我喝着牛奶,心裏萬分別扭。
“哦,果然和我一樣!”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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